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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君身前的人忽然升高身体,俯首压下来,她被迫仰头望向对方。
头发很凉,柔软地披散下来,楚临君被盖了满头,本就模糊不清的视线被遮成一片黑暗。
短暂的寂静中,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
楚临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满是不合时宜的吐槽:靠我这么近做什么?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文明社会里生活多年的楚临君对对方的突然靠近有点不适,却没往坏处想。
夜晚来临,她刚才也递出了晚上一起挤挤取暖的邀请,对方靠过来是理所应当。
但是这个姿势怎么这么怪?还有,刚才这人头发有这么长吗?
没等她想明白,她的眼前忽然一空。对方从她身前移开,长长的头发从脸侧擦过,凉滑轻柔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直到现在,楚临君的脸颊和脖子才后知后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她觉得眼前的人诡异非常,脚下却像是被钉住一样,没往旁边放,而是努力瞪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双眼,对眼前的一团黑影说:“如我所愿?”
那人似乎不擅言辞,艰涩道:“你不是,说,要我们,都活下去?”
楚临君身上毛毛的感觉下去了点,想着对方一个小姑娘,大概是害怕了,想借着说些给自己肯定的,有希望的话来缓解紧张,当下赞同地点头道:“没错,人总是要有点梦想,要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一个可能可以打开镣铐的方法,明天天亮了试试。现在太晚了,先休息吧。”
她一个人打不开,两个人就多份希望,这里这么原始,所谓的冶铁只是初级,杂质多,硬度也低,她觉得以两个人的力量,应该能掰开。她这具身体细瘦,只要能将镣铐掰松一点,就能脱困。只是现在黑漆漆的,夜盲的她没法操作。
对方既然也是原始部落里的人,自然也是夜盲,两个夜盲在夜里除了睡觉,好像也不能干些什么。
她摸索着拽住身旁的围毯,轻轻拉了拉,示意对方坐下。
那人身体顿了一下,坐到一旁,与她隔着些距离。
夜里温度骤降,比起昨天,似乎更冷了一些。
楚临君出言示意:“你靠过来点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靠着柱子的位置。
那人却没有依言靠近,而是伸出手,在她脚腕附近碰了一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楚临君瞬间缩回了脚。
咔哒一声,镣铐掉在地上,发出轻响,楚临君还没从对方突然触碰她脚的惊讶中回过神,就怔住。
她不敢相信地动了动腿,镣铐果然已经不在。
楚临君惊愕道:“你会开锁?”
还是摸黑开的,这得是什么水平啊!
双脚重获自由的欣喜冲淡了楚临君关于对方居然能摸黑开锁的疑惑,她又动了动双脚,轻盈的感觉让她暂时忘掉脚腕上被镣铐磨出的小伤口。
跟自由相比,一点点疼真不算什么。
回过神来,楚临君觉得不对劲了。
既然这个织部落的人会开锁,为什么不把自己脚上的束缚解开?
“这个,吗?”
那人听了她的问话,动了动下肢,黑暗里传来什么长长的物事扫动的声音。
楚临君点点头,想到黑暗中对方肯定也看不见,忙出声:“是啊,你的脚不疼吗?”所有祭品脚上的镣铐都是铁部落提供的。她的脚被磨伤了,对方的脚肯定也是一样。
那人此时方矮身,窝到她身边曲膝坐下,声音忽然靠得极近:“你不喜欢?”
楚临君:……谁会喜欢看人被绑着不得自由啊!
“你既然能解开就快点解开吧,不然脚真伤了都不好治。”
不知为何,对方真依她所言坐到身边了,楚临君反而有点不自在起来。
她强忍着退开一步,保持距离的冲动,硬着头皮和人依偎在一处。
一起挤挤,取取暖的提议是她提出的,没道理人家真来了,她反而避开的道理。
现代社会的人都很讲究个人空间,和保持社交距离的分寸感,楚临君觉得,她应该是还没有习惯现在的处境,才会有想要逃离的念头。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要团结在一起,才能有生的希望。
楚临君做好心理建设,反往对方身上凑了凑。
那人身形一顿。
楚临君在黑暗中无法视物,只能通过呼吸声感觉到对方似乎转过头来,轻浅的吐气喷洒在脸侧不远的地方,她的脸颊和颈侧又像刚才那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把这些归结于因为暂时失去视觉,所以其他感觉更敏感,加上她确实也没有这么近地和人接触过,才会反应这么大。
楚临君决定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隐约的尴尬:“你解开了吗?要是解开了,明天白天咱们可以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贝爷模式就贝爷模式吧,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就算她将来某一天因为其他事情身亡于原始森林里,也比现在就缩在这儿等死来得好。
那人身形似乎比她高,细细的气流从略上方呼过来:“离开,这里?”
楚临君:“对,我想过了,咱们三个部落说是同盟,其实因为盐部落这几年盐产量越来越少,已经逐渐脱离同盟,不如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她所在的铁部落和对方的织部落肯定是不能去的。
都能把她们推出来当活祭,鬼知道得知她们活着下了祭塔后,会对她们做出什么事。
熟知原始社会活人祭祀的楚临君心中一凛。
她们被困在此处,都不是她们的错。无论如何,都要为求生勉力一试。
那人似乎不解:“盐部落?”
楚临君听对方随着说话多了,声音越来越圆润,心下猜测年纪应该不大,可能对这些事不太了解,耐心地解释:“是啊。你看,这一次她们部落都没有送人来呢。”
祭祀在人类历史里,一直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不能参加祭祀的,都是不被重视的势力、人群。
就算是在她穿越前的现代社会,在很多地方,女性也被排除在祭祀人员之外。
铁、织部落都送了,盐部落没送,就是她们被排除出同盟的证明。
干了那么多年考古工作,楚临君自问对原始社会也有一定的了解,主要是,她一时也想不到光凭她们两个瘦弱女性,要怎么在密林里活下去。与其躲着人群,不知死在什么危险上头,倒不如拼一把。
原始人对外人肯定有戒心,但对于曾经同盟部落里逃出来的年轻女性,接纳的可能应是挺高的。
楚临君满脑子现代想法,怀着畅想美好未来的想法,慢慢睡着了。
在睡前,她总算想起了还没有问同伴的名字,强打精神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
“……烨。吾名:烨。”
楚临君打了个呵欠:“夜啊,很好听。”织部落的夜,织夜,是个很浪漫的名字呢。
烨没有说话,看着身边的人头一点一点地,终于控制不住,垂上祂的肩头。
大量纯白里带着朦胧色彩的情绪顺着二人接触的地方传上来,烨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祂控制住身体,看向指尖。
指尖碰到楚临君的时候,星星点点的希望之力如同夏夜萤火般传到祂的身上,祂觉得有点烫。
刚才楚临君的头靠上祂肩,祂还以为会像滚油浇下来一样烫伤祂肩头,却没想到,会是那样柔和。
祂在浓黑的夜色中,毫无障碍地凝视着楚临君靠过来的头顶,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黑漆漆的脑袋,她身上的情绪却是带着晕黄的暖白,其中还有一点绿色的,像是窗外青山绿树的颜色。
这种柔和明亮的情绪祂从来没有吃过,和祂往年吃过的又黑又黏稠的完全不一样。
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在祂嘴里回旋。
烨动了动舌头,想要去分辨。
祂皱眉想了半晌,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个陌生的味道。
窗外吹进一阵冷风,直扑楚临君的面颊。
烨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风突然变得轻柔了,在夜色里轻轻拂动祂和她的头发。
烨觉得,这个味道有一点像风了,不过不是夜间刺骨的罡风,而像是清晨,伴着外头尖嘴扁毛的小生灵清脆鸣叫时的风。
祂在夜色里感受了一下被祂驯化的软风,终是嫌弃它太凉,不像嘴里的味道,直接停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烨感觉到楚临君要醒来,忽然想起她不喜欢祂的尾巴,想了想,化去黑色长尾,换成和她一样的双腿。
烨盯着比往日化形时秀气许多的脚发了会儿怔,楚临君就醒来了。
她轻轻一笑:“早啊,夜。”一时又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就笑了起来。
烨显然是不懂她的笑点,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借着晨光,楚临君终于看清了这个同伴的模样,不由一阵恍惚:真好看!
烨:“我,好看?”
楚临君点点头,坐直身体,认真地说:“是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烨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乳白色的柔和明亮的情绪,抿了抿唇。
祂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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