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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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巴鲁特吉大酒店。

烹饪的恰到好处的鹅肝被冰冷的刀叉切割开，香气仿佛在引诱着人把那口美味送入口中，用唇舌来感受那种绝佳的滋味。

但是这道美食的主人似乎兴致不高，他松开了自己手中的餐具。

奥斯瓦尔德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那双常年盛满恶意和算计的眼睛这个时候带上了一点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好像听错了。”奥斯瓦尔德微微提高了声音，他用餐巾擦干净了自己的嘴角，“法尔科内，你在说什么？”

“我要竞选哥谭市的市长。”

说话的老人慢条斯理的吃光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对着奥斯瓦尔德举起了自己的红酒。

“科波特，你不可能当上市长的，放弃吧。”那位老人——————卡迈恩·法尔科内，哥谭市里最出名的黑帮头目之一看着奥斯瓦尔德说。

“法尔科内，你是老糊涂了吗？”奥斯瓦尔德把餐巾扔在桌子上，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老人。

“你凭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竞选，”奥斯瓦尔德脸上露出刻薄嘲讽的神情，“法尔科内，你还当自己掌握着哥谭所有的地下势力吗？醒醒吧，你的时代早过去了。”

“哥谭市市长的位置一定是我的。”奥斯瓦尔德说。

对于奥斯瓦尔德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嘲讽，法尔科内并没有露出任何恼怒的神情。

“科波特，”法尔科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这名年过六十的老人脸上没有丝毫老态，“我对你的提醒，是看在你的父亲的面子上。”

“你太过于自信了，”法尔科内说，“年轻人，不听别人的劝告迟早是要吃一个大亏的。”

老人脸上过于平静的神色让奥斯瓦尔德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脑子里闪过法尔科内最近几周一反常态的安静，以及前不久秘密进入哥谭市的那些神秘人士。

“你和哥谭以外的势力联手了。”奥斯瓦尔德的语气里含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疯了，你让外来人进入哥谭，你这是在——————”

奥斯瓦尔德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对面的法尔科内突然站了起来，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奥斯瓦尔德，然后径直走向门口的方向。

“科波特，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老人慢条斯理的扔下这句话，然后在自己手下的保护下离开了酒店。

奥斯瓦尔德站在原地，他的胸口用力起伏了好几次，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用力的拽开了自己的领带。

“塔科，”奥斯瓦尔德把自己的手下叫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你去仔细查一下，前不久进入哥谭的那些人的身份。”

塔科点点头正打算离开，就听见自己老大用急促而又低哑的声音问了一句话。

“码头里的那个东西怎么样了？”

塔科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自己老大话里的含义。

“一直都没有反应的，短时间来看应该不会苏醒。”塔科回答，他迟疑了一下，“您是担心法尔科内在打那个东西的主意吗？”

奥斯瓦尔德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个组织的人在两周前已经找上了他。在他拒绝之后，也许那些人又去找了法尔科内。

“把那些人的身份查清楚，”奥斯瓦尔德没有回答塔科的话，他往酒店门口走去，“再派人给我盯着法尔科内。”

听着身后传来塔科的回答，奥斯瓦尔德的眼里划过一丝阴郁的神色。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什么阴谋正在哥谭阴暗的角落里悄然孕育着。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哥谭常年笼罩着阴云的天空，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卡迈恩·法尔科内，希望你没老糊涂。”

哥谭郊区的方向，一辆运输食物的货车正开往市中心。

伯兰特靠在货车车厢的角落里，车厢里堆积着各类食物蔬菜，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在车厢里。

坐在车厢另一边的俄罗斯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快到了。”俄罗斯人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似乎是说了什么，俄罗斯人微微皱了皱眉，他在漆黑的车厢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伯兰特的方向。

“明白了，”俄罗斯人回答，“到了就联系你们。”

电话被挂断了，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死寂。除了因为道路不平而使货物之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货车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在车厢的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俄罗斯人立刻站起来在车厢门上敲了两下，紧接着车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车厢门口站着一名年纪不大的男人，男人上衣胸口的位置印着一个由两个三角形相对而组成的图案。

“我是耐森·格尔特。”车厢门口的男人对俄罗斯人伸出了手。

“肖科特。”俄罗斯人从车厢里走了下去，回握了那个叫耐特的男人的手。

肖科特并没有介绍自己的姓，耐特也并没有追问的打算，他的目光落在了车厢里。

“那个变种人呢？”

车厢里传来了脚步声，伯兰特走到车厢门口，他看了看耐特衣服上的标志。

看见走下车厢的伯兰特，耐特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下伯兰特，在看见伯兰特精神状态明显还不错的时候满意的点了点头。

伯兰特并没有在意耐特的视线，他盯着对方胸口的那个标志皱起了眉。

那个标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奥斯本集团的人已经过去了，”耐特对肖科特说，“他们比你们到的早。”

“我们没办法用正常的方法进来，”肖科特回答，“之前我们的人在这里惹出了点乱子，然后就被蝙蝠侠和哥谭警局的人盯上了。”

耐特露出一个理解的眼神：“所有人都在那边等着了，我们现在就得过去。”

伯兰特看见肖科特微微点点头，紧接着俄罗斯人就侧过身看向了自己。

“你走在前面。”肖科特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他冷冷的开口。

伯兰特没有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和肖科特争论的想法，他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紧接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伯兰特转过身看向耐特，他想起那个家伙衣服上的标志他在哪里见过了。

那个由两个相对的三角形组成的简单标志伯兰特曾经在还没被九头蛇抓起来之前在一场混乱中见过，那是一场近乎可以说是灾难的混乱。

“帝王组织？”伯兰特死死地盯着耐特，他心里涌上一个近乎荒谬的想法。

耐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他挑了挑眉点了点头。

在耐特点头的一瞬间伯兰特的后颈窜上了一股寒意，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这是哪！”伯兰特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青年的嗓音里情不自禁的带了一点颤抖，他几乎是吼出的那句话。

“哥谭，”肖科特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他伸手推了一下伯兰特，“别废话，快走！”

俄罗斯人的卷舌音里隐隐约约的带上了一点威胁，他用手指按住伯兰特的肩膀，眼神里露出狠戾的神色。

伯兰特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的双手用力的握在一起，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往前走去。

帝王组织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们如果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有那些东西。

门口停了一辆车，司机一看见耐特立刻就打开了车门。

“上车。”肖科特说。

伯兰特深吸一口气，弯腰坐进了车的后座，车很快发动了起来，车穿过繁华的市中心一路开向哥谭另一头的码头的方向。

很快车在码头一侧停了下来，伯兰特下了车跟在耐特的身后走进一艘普通的渔船。

渔船的甲板很新，就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海一样，伯兰特微微停下了脚步。

这艘船根本不是渔船，停在这里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情。

停下来的伯兰特被身后的肖科特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站稳了身体，他前方的耐特已经走进了船舱。

耐特站在船舱里，在看见伯兰特和肖科特都进来了之后，他才弯下腰拉起了铺在船舱地面上的地毯，地毯下面有一个正方形的暗门。

暗门打开后露出了一节黝黑的铁制梯.子，一直向下延伸着。

“这是为了防止市民发现引起恐慌做的伪装，”耐特一边顺着梯.子向下爬，一边对肖科特解释，“它突然转移，我们只来得及把内部设施建好。”

伯兰特弯下腰抓住梯.子，一格一格的向下爬，船舱下连接着一节很长的水下管道。

日光从阴暗冰冷的水上照射下来，那星星点点的光并没有让周围的环境亮起来，反而让整截管道看起来更加阴森。

很快梯.子就到底了，底下是一个很大的水下基地，基地里摆着各类机器，嘈杂的电子音从电脑里传出来，有大约三十多个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来回穿梭着。

耐特带着伯兰特他们一直往前走，基地的尽头是一面硕大的类似玻璃一样的墙面，透过这块巨大的墙面可以清楚的看见水下的东西。

伯兰特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水下那个沉睡着的庞然大物，心里所有的猜测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事实。

那是一只类似章鱼和蜘蛛的巨大的混合生物，六条巨大细长的腿支撑在它身体周围，腿的末端尖锐而又锋利，牢牢的插入了它身下的一块巨大的石块。

这个巨型生物趴在石块上，类似章鱼的头上长着数条触手，那些触手偶尔颤动一两下，从周围机器里传出来的平稳的心跳声，显示着这个生物正处于深眠中。

“这是斯库拉，从55号哨站离开的泰坦巨兽，古希腊传说中的多足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