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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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斯拉要从码头登陆了！”

这句话在本来还算安静的会议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在坐在会议厅里的大部分政要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部分人的手机都开始了振动。

有人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直接让接电话的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接电话的人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推开会议厅大门的那个人身上。

“赶快疏散人群，寻求州驻军的援助！”

接电话的人挂断了电话，他看着周围盯着自己的其他政府要员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来了一句话。

“是真的，哥斯拉已经到了码头很可能会登陆哥谭。”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本来还平静的大厅里瞬间乱成一团，所有政要们疯狂的向着大厅门口跑去。

开玩笑，那个怪物的杀伤力有多大没有人不清楚，继续留在这里，如果那东西进了哥谭他们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奥斯瓦尔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仰着头看向台上的法尔科内。在混乱的会议厅里，依旧坐在原地的他和他身边的手下显得很突兀。

法尔科内并没有像那些着急逃离的政要一样往门口的方向跑，他站在台上甚至还有心情替逃走的工作人员关掉麦克风。

“奥斯瓦尔德，”法尔科内走了下来，他站在奥斯瓦尔德的不远处，“你还不离开吗？”

老人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和帝王组织合作了是吗？”奥斯瓦尔德没有回答法尔科内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法尔科内把那朵别在领口的玫瑰花拿了下来，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被老人放在了奥斯瓦尔德的手边。

“抱歉，”法尔科内说，“我年纪大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奥斯瓦尔德，趁着天色还早，你应该早点回去，至少你还能赶得上一顿晚饭。”

法尔科内的眼神里满是胜券在握，他看着奥斯瓦尔德的眼神里带了一点遗憾。

“这朵玫瑰就当是我的赔礼吧，毕竟从这一刻起科波特家族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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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前，哥谭码头水下基地。

伯兰特脖子上的抑制器被肖科特打开了，蓝光忽明忽暗的打在青年的下巴上，让青年下半张脸都笼罩在蓝光里。

“提前看好你要做的事，”肖科特说，“确保一会万无一失。”

挂在水下基地墙边上的电子钟正跳动着数字，再过十五分钟就是三点了。

伯兰特走到基地面向斯库拉的那面透明墙面前，他透过墙面看向基地周围的水域。

周围的水域一片寂静，泰坦巨兽沉睡的范围，连一条鱼都看不见。这是生物本能的趋利避害，没有任何生物想靠近这片沉眠着一只庞然大物的水域。

伯兰特有些焦虑，他并没有等到自己预想中会看见的东西，他不由自主的更靠近了一些玻璃墙面，几乎让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上面。

“看完没有？”大概过了五分钟，俄罗斯人并不算多的耐心宣告殆尽。

“……看完了，”伯兰特压住心里的焦虑感，他转过身，昨天被肖科特踹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有一个小问题。”

“码头附近的人需要疏散，否则会有影响。”

青年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问题，他对着天花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码头附近有很多平民，”伯兰特说，“如果要达到你们想要的仅仅只是破坏码头附近，而不是毁了这座城市的话，你得把那些人赶出去。”

“他们是不可掌控的因素，我现在看见的结果有几百种，没有一种是达到你们的要求的，泰坦巨兽的不可控性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青年说的话很有道理，至少肖科特没有办法反驳。

俄罗斯人皱着眉沉默了一瞬间，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耐特。

耐特对着肖科特点了点头，作为一名泰坦巨兽的研究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巨兽的不可控性。

对于耐特而言，他觉得青年说的是完全正确的。

“要不要给法尔科内先生打个电话？”耐特问。

肖科特微微点了点头，耐特迅速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似乎并不是法尔科内接的，伯兰特在耐特的询问声中转过身，距离三点还剩下十分钟。

但是那个家伙还没到，伯兰特能够感受到自己手心湿润的汗意，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他绝不可能找到更加完美的逃跑时机了。

“好了，”耐特的声音传了过来，“法尔科内先生那边已经同意了驱散人群，但是建筑之类的损害一定要像说好的那样。”

耐特一边说一边给在地面上的手下发消息，让他们尽快驱散人群。

帝王组织加上肖科特带来的九头蛇特工让驱散人群的工作变得格外轻松，七分钟后耐特就收到了让他相当满意的汇报电话。

“已经好了。”耐特对肖科特点了点头。

“人已经驱散完了，”肖科特对伯兰特开口，“还有三分钟，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出现意外。”

伯兰特背对着肖科特，他听见俄罗斯人的脚步声逐渐变进。

“昨天晚上我已经向红骷髅大人请示了，”肖科特那带着俄罗斯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紧紧贴在伯兰特耳边，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如果这一次出现意外，你会交给我处置。”

“事实上红骷髅大人的原话是，任由我处置，不论生死。”

这句话说完后，俄罗斯人笑容满面的后退一步，伯兰特扭过头看见了男人的表情。

那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这是伯兰特第二次看见他的笑容。

伯兰特第一次看见肖科特笑的时候，是他刚被抓进九头蛇没多久，他亲眼看见这个俄罗斯男人用血腥残忍的手法肢解了一名变种人。

那个时候俄罗斯男人脸上的笑容就像现在伯兰特看见的这样，扭曲嗜血，带着一种让人战栗的疯狂。

“所以，你千万别做的太成功，要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伯兰特盯着肖科特看了两秒，然后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墙上挂着的电子钟里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三点到了。

肖科特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到时间了，你该——————”

他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剧烈的撞击伴随着水下基地外传来的一声极大的碰撞声让这个九头蛇在一瞬间握住了自己的枪。

水下基地在一阵剧烈的震动后恢复了平静，伯兰特扶住自己身后的墙壁站直了身体，一片巨大的阴影从他身后的透明墙壁外投进了基地里。

伯兰特转过身，一双毫无感情的兽瞳正凝视着他。

那是，哥斯拉。

这只地球上几乎无人不晓的巨兽背部闪烁着蓝色光芒，庞大且充满了爆发力的身躯，在它面前人类显得格外渺小，它盯着自己面前这个类似于球状的水下基地。

它的前爪贴在胸前，像一条鱼一样悄无声息的潜伏在水中，长而有力的尾巴在它的身后漂浮着。下一秒伴随着它的一个转身，那条尾巴狠狠地抽在了基地的透明墙壁上。

在哥斯拉的不远处，一直沉睡着的斯库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过来，它修长而锋利的腿让它迅速接近了基地。

“哥，哥斯拉！”基地里终于有人尖叫了起来，那是一个帝王组织的女研究员，她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让还在震惊中的耐特反应了过来。

“怎么可能！”耐特哆嗦着手，“它不可能在这里，上一次我们发现它的踪迹的时候，它还在南极！不可能！这不可能！”

基地里瞬间混乱了起来，作为从一开始就作为监视者存在的帝王组织，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清楚哥斯拉的破坏力，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家伙比任何的一只巨兽都让人恐惧。

它是唯一一只，帝王组织始终无法一直控制监视的巨兽，他们甚至无法接近它，这只曾经在远古时期被人类看做是神的巨兽，在此刻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怪物。

“该死的，”肖科特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用俄罗斯语低声咒骂了一句，“你除了不可能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他在攻击我们！你们不考虑反击吗！”

俄罗斯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浓重的卷舌音里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明显。

“我们不可以攻击它！”耐特哆嗦着双手，他下意识摸索着手边的仪器，似乎想从中找出一台有用的来解决此刻的困境，“在不可能打的过的情况下，你对它动手就是在找死！”

“那就这么看着它攻击这里吗！”肖科特吼了起来。

基地外的两只巨兽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不停的攻击着基地。

从沉眠中醒过来的斯库拉完全没有辜负耐特对它的评价，它的长腿再一次扎在基地上的时候，基地顶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凹陷的形成成了压垮帝王组织研究员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人再听耐特的话，大量的研究员争先恐后的从基地向上的管道逃走。

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按到了什么按键，一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从基地里传了出来。

在听见这个嘶吼声的一瞬间，哥斯拉的攻击变的更加猛烈起来，它的尾巴再一次抽上了玻璃墙面，墙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纹，似乎再来一击就会被彻底击碎。

“基多拉，”耐特扑到那堆仪器里，他想找到那个播放嘶吼声的仪器，“关，关掉，必须要……”

肖科特完全没有管耐特嘴里的念念叨叨，他一把扯住了这个研究员的领子，把人往管道的方向拖，同时他冲着还站在透明墙壁前的伯兰特大喊。

“过来！”俄罗斯人的嗓音有一些沙哑，“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给我滚过来！”

站在透明墙壁前的青年终于有了反应，他像是吓呆了一样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肖科特。

基地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透明墙壁上的裂纹已经开始渗水，突然基地里的灯灭了，应该是供电系统在哥斯拉和斯库拉的攻击下彻底瘫痪了。

“036号，你赶快给我过来！”灯熄灭之后，肖科特再一次开口了，“你如果不想死在这的话，就——————”

“你不是要让我完成任务吗？”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任务还没完成就要离开了吗？”

借着青年脖子上抑制器的蓝光，肖科特可以勉勉强强看见青年的脸。在这种情况下，青年居然挂着笑容，在蓝光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肖科特这才看清楚那双异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恐惧，那双眼睛里甚至带上了一点难以抑制的兴奋。

电光火石间，肖科特终于想明白了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哥斯拉为什么会恰好出现，他们都被耍了！

“你这个——————”

俄罗斯人难以压制的怒火让他重重的喘了起来，他摸到手腕上的表狠狠的向下按。

“砰！”伯兰特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一阵更猛烈的撞击传来，俄罗斯人一个没站稳撞在了墙上，他身旁抓着一个沉重仪器的耐特撞在了他身上，仪器狠狠的撞在了他的手腕上。

伯兰特脖子上抑制器的控制器彻底损坏。

俄罗斯人瞳孔微缩，他看见站在透明墙壁前的伯兰特张开了双手，像是在等待什么。

“十九。”

“十八。”

“十七。”

青年在倒数，他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裂缝里渗进来的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十六。”

肖科特一把拽住耐特把人塞进了管道里，他看了一眼伯兰特脖子上的抑制器，抑制器的光芒由蓝色变成了红色。

“十五。”

俄罗斯人没有继续停留，他转身顺着管道爬了上去。

“十四。”

“十三。”

透明墙壁终于被击碎了，大量的冷水倒灌进来，伯兰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十二，他倒数着在水中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两只巨兽。

十一。

斯库拉的从伯兰特的脖颈处擦过，那条锋利的腿割开伯兰特脖子上的抑制器，也割破了青年脖子上的肌肤。

血液染红了伯兰特身边的水，他熟练的一蹬迅速的向着水面游去。

在他身后到了倒计时的抑制器在水中爆炸，能够炸碎一个人脖子的炸.药对于泰坦巨兽来说像是挠痒痒一样，丝毫没有引起巨兽们的注意。

伯兰特冲着水面游去，水面上微微透下来了一点光芒。

透下来的那些光对于伯兰特来说意味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