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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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戈登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坐在审讯室里的青年恰好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灯光投在青年的身上，在灯光下青年的金发格外的亮眼，能让人一瞬间联想到明媚阳光下灿烂盛开的向日葵。

青年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隐隐约约带着并不明显的警惕，唇角会下意识的勾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并不让人讨厌的笑容。

平心而论，戈登不得不承认这个青年拥有一张相当具有吸引力的脸。

“怎么样？”伯兰特看着戈登坐在了自己对面，“那位医生对我的精神状态做出了什么样的诊断结果？”

戈登没有着急回答伯兰特的问题，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资料，资料里除了猪面教授相关案件的卷宗，还有一份根据伯兰特指纹调出来的资料。

那份资料相当的简单，只有薄薄的三页纸。纸上记录着伯兰特·沃克简单的一生，这名出生于西雅图的青年在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名专业的潜水教练。

资料里的所有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除了那场大约两年前的意外。

伯兰特·沃克死于一场潜水意外，年仅26岁。

这场在一切正常的记录中显得尤为不正常的意外，特殊在它的描述上。

记录这场意外的警员用了一个让人相当疑惑的词语来描述这场意外——————疑点重重。

伯兰特失踪后的三天内，当地警员对青年潜水的区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一个相当专业的潜水员在一片他几乎每周都潜水的区域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葬身鱼腹，还是因为其他意外死亡。

也许，警员没有找到的尸体是随着海水飘到了无人的区域。

而引起戈登注意的不仅仅是这些，而是哥谭警局联系到两年前办案的警员后，警员给出的一个暗示性极强的回答。

——————事实上我们当时并没有打算放弃搜救，但是来自上级的命令让我们进行了快速的结案。

自此，这桩看起来普通的失踪案划上了句号。

按照时间来说，伯兰特·沃克的去世和猪头教授出现在哥谭的时间完全吻合，这一点再加上当场抓获戴着猪脸面具的青年，几乎可以确定青年就是猪面教授。

但是也仅仅是几乎，至少对于戈登来说是这样。

“医生给出了两个解释，”戈登说，“第一个解释是，你有人格分裂；第二个解释是——————”

“我们抓错人了。”

戈登盯着对面的青年，他没有错过在他说出最后一个解释时青年眼里奇怪的神色。

“你觉得哪一种解释是正确的呢？”戈登问。

伯兰特挑了一下眉，他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呢？这不是你们警察应该调查的吗？”青年回答。

“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应该调查的事。”戈登突然往前倾了倾身体，“最后一个问题，沃克先生。”

“你是故意在误导我们吗？”

伯兰特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两下，他抬起头。

“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事实上，这一刻我确定了我的想法，”戈登突然笑了起来，他缩回椅子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子上，“你确实不知道猪面教授是谁，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但是你需要用这个身份进警局，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来这里找什么资料，又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你的目的似乎只是就在这里。为什么呢？我个人更倾向于你在躲什么人，一个让你宁愿成为一名罪犯也要躲避的人。”

戈登脸上露出了算计的表情，这个当了很多年哥谭警局局长的男人在这一刻看起来活像一只算计人的狐狸。

“也许和你的死亡也有关系？”戈登推测，“如果我现在把你释放，你出了警局会发生什么？”

青年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的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他没有再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而是挺直了自己的背看向对面的戈登。

伯兰特的反应让戈登相当满意，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

“我有一个计划，一个对你和我都有好处的计划，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同意和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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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清晨，阿卡姆疯人院。

刚刚八点，阿卡姆疯人院的铁门外就挤满了人，他们几乎都是哥谭市各大报社或者电视台的记者，他们都等待着最近一周轰动了整个哥谭市的中心人物——————猪面教授。

这个刚刚被哥谭警局抓捕归案的罪犯，因为精神疾病而不得不关押在阿卡姆疯人院里，而今天正是猪面教授转移到阿卡姆的日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媒体一大早等在阿卡姆外的原因。

毕竟，一个能让报纸销量迅速飙升，让电视台收视率快速增高的话题，没有任何人会错过。

有些记者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明天头条的标题，绝对足够抓人眼球。

——————心狠手辣的猪面教授的真实面目竟是这样的！

——————揭秘猪面教授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不是面目可憎！

——————猪面教授，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很快警车鸣着警笛抵达了阿卡姆门口，数名警员隔开了大量兴奋的记者，有人打开了警车的门，一名青年从警车里下来了。

青年的长相让在场的记者短暂的愣住了一瞬间，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闪光灯和按快门的声音。

一个英俊的青年，居然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狂，这绝对扛得起接下来一周的收视率和销量。

甚至有记者疯狂的闯过了警员的拦截，举着他的话筒堵到了伯兰特的面前。

“猪面教授，请问你对你犯下的罪行有什么要说的吗？”

伯兰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记者，那是一个相当兴奋的女记者，从她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面对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的恐惧。

要说的？伯兰特想了想，那个叫詹姆斯·戈登的家伙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带入一下疯子，越神经质越好。

伯兰特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待在警察局的这两天里，那位局长给自己放的那些关于变态杀人狂的电影和书籍。

“有什么要说的？”青年开口了。

女记者听见了一声相当轻蔑的笑声，青年那双奇怪的异色眼睛突然死死地盯着她。

“有什么需要说的呢？那些家伙不过都是一些猪而已，我只是让他们变成更完美的形态。”

金发青年盯着女记者的眼神让记者不寒而栗，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情感的注视，仿佛面前的记者只是一头下等的家畜一样。

“至于你，”青年突然向前一步，他的眼神落到女记者的脖颈上，眼神里露出一种奇异的痴迷，“你的脖子很漂亮，我情不自禁的在想如果它被剁碎，露出雪白的骨头，也许会更完美。”

记者惊恐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早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对面的青年在阳光下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她的眼神像是一个温柔的爱人一样。

“你觉得呢？美丽的记者小姐。”青年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中让那位记者的后脊窜上了一股凉气。

“闭嘴！快走！”押送伯兰特的警员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记者和伯兰特的对话，警员不轻不重的推了一下伯兰特，促使青年向前走了好几步。

“可以了，”哈维·布洛克——————戈登的得力助手，哥谭警局中最出色的警员之一，他压低了嗓音提醒伯兰特，“再演就过了。”

“这是你们局长的要求，”伯兰特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他说的越神经质越好。”

“那也不是让你演的这么吓人，”哈维说，“那个女记者几乎要被你吓哭了。”

“说真的，”哈维怀疑的看了一眼伯兰特，“你怎么演的这么好？不会是本色出演吧？其实是戈登想多了，你就是猪面教授吧？”

“开什么玩笑，”伯兰特不满意的反驳，“演的好也是我的问题吗？你才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呢！”

“那你演的也太像了，你当过演员吗？”

“emmm，”伯兰特含糊了一句，“也许是我有天赋。”

其实只是见过差不多的变态而已，九头蛇里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也和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没差多少了。

见的次数多了，伯兰特模仿起来并不费劲，至少吓唬人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明天整个哥谭报纸的头条绝对都是你的照片，”哈维带着伯兰特往阿卡姆的院长办公室走，“戈登已经和阿卡姆的人提前沟通过了，我们会给你找一个正常一点的室友。”

“正常一点？！”伯兰特震惊了，“之前给我找一个单人房间吧，你们让我和精神病住在一起？就不怕我出点什么事？！”

哈维停下脚步，他有些无奈的看向伯兰特。

“这里是精神病院，而且是一个病患超标的精神病院，一个相对正常的室友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哈维说着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布莱德院长？我是哈维·布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