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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重新去上课,下课,和赵珑夏浑浑噩噩地吃了午饭后去图书馆写论文,萱阳仍不敢相信这件事。
她竟然和姬恩窝在沙发睡了一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一块儿睡了一整晚。
萱阳想到当时的画面,便用手捂住脸。
虽然说,沙发也挺大挺宽敞,但对于两个成年人挤在一起,还是有点窄小勉强的。
尤其是早晨醒来时,她枕在姬恩胸膛上,将他紧紧抱着,连他的睡衣都扯开了些,以至于隔天早晨装作无事发生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将它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就显得尤为重要。
自以为早早醒来的萱阳原本想偷偷将他绕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床上,但刚动一下,姬恩便醒了,灰蓝色的眸子悠悠掀开。
然后,像冬眠被吵醒的野兽那样,静静注视她,紧盯。
看向自己的眼里,慵懒而散漫。
那一刻,萱阳恨不能找个坑将自己埋在里面。
她刚想解释自己昨晚或许是梦游,才跑到他这儿来的,姬恩就已经坐起身,单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揉着头发,声音里还带着沉沉的睡意,“别害怕,事情会处理好的。”
他看出来了。
萱阳双手抵在姬恩的胸膛上,心防瞬间塌陷大半。
但姬恩也只是温情了短短一瞬,便再度延续了过去的风格,雅痞雅痞地搂着她躺回去。
萱阳原本还想再来一会儿床,冷不丁地听他说,“你昨晚真主动。”
姬恩就用手撑着头,俯视她。
萱阳躺在那儿,脸不停地变红,再变红,像一颗果子,从春日一下子跳到秋日直接熟透。
她想都没想,就将姬恩从沙发上推了下去,随后跟见到狼的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跑回卧室再也不肯出来。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萱阳对着空白的文档发愣了许久,但半个字都没写出来,脸还涨得通红,甚至都忘记追究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赵珑夏侧头望向她,像是猜到了些许,“姬恩又对你做什么了?”
萱阳连忙摇头否认,“什么都没没有。我跟他,就是普通关系,没发生什么。”
赵珑夏显然不信地转过头,手里转着支笔,“别总是急着否认你们的关系,旁人听着倒没什么,可姬恩会怎么想呢?”
萱阳望向她,“珑夏,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赵珑夏撑着头,“看你们暧|昧了这么多年还没个进展,就跟晚间八点档爱情连续剧的观众追了六十集,主角连牵手都还没能成功……你能懂那种感觉吗?”
萱阳抿着嘴唇。
他们其实早就牵过手了。
“以前上学嘛,好学生不谈恋爱,不想被爸妈、老师、同学发现还情有可原。”赵珑夏道,“现在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没必要还藏着。何况你和姬恩毕竟还是存在身份上的差距,而且不是一点点,他想娶你,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这么急着否定他,他或许会不舒服。”
萱阳沉默了一会儿,道,“但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
“可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很难不去在乎吧。”赵珑夏觉得姬恩有些可惜。
所有的条件都够了,就是输在出身。
萱阳像是陷入了沉思。
“我猜啊,他一定是想要站到能和你并肩的位置再求婚,可如果你母亲继位,他需要克服的难度就更高了。”公爵的女儿和皇帝的公主,二者间又增了几个台阶。
赵珑夏见萱阳不说话,似乎也有些苦恼,友情提醒自己的闺蜜,“姬恩或许也认为,你其实还没彻底接纳他。”
赵珑夏的家族世代从商,虽算不上奥德兰八大世家,但同属名流贵胄,跟提利尔那家族也有业务上的往来。
提利尔那的时任家主听说赵珑夏和萱阳的关系好,也曾透露过与其联姻的想法,那口气,似乎是势在必得皇室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尽管他们还不知道,提利尔那手上到底握着什么制胜法宝。
“但姬恩也没跟我表白。”萱阳闷闷道,“这种事,不应该男生主动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赵珑夏觉得她有时莫名矫情,又不是古奥德兰时期,淑女时候不可以主动表白的,现在早就自由恋爱,“以前姬恩主动,你总是躲,还对外称他是‘弟弟’,你按照常理想想,哪个‘弟弟’还能对‘姐姐’主动?这不是有违伦理吗?”
萱阳忍不住反驳道,“他私下……其实也挺主动的。”
“那不挺好。”赵珑夏虽然没谈过几段恋爱,但还是作为前辈指导她,“他不说,你可以想办法逼他说啊。不要学习学傻了,书读再多对追人一点用都没,多动动脑筋才是正道。”
“我也想啊。”萱阳很烦恼,“可我们之间,好像居于主导地位的一直是他。”掌控着所有节奏,让她不知道怎么扭转过来。
更何况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姬恩,而是他们所面对的糟糕局面。
她刚刚看了新闻,亨廷家族所聘请的律师团已经宣布,所有的证据都全部搜集完毕,今早已经去皇家法院提起正式的诉讼,材料开始进入审核阶段。
萱阳用手指揉了揉头疼欲裂的太阳穴。
皇室杀人,在奥德兰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凶手还是一向以亲民温和形象示人的萱阳,连带对母亲慕安的支持率产生了影响。
如果最初,大部分人还并不相信这件事,但随着亨廷家的申明、证据挨个摆出,而慕安、伊恩却无法拿出足够有分量的证据证明,萱阳没有携带枪|支参加学校拉练,且没有对德比·亨廷开枪,甚至没有因为这个插曲,中途退出拉练。
她开|枪了,无论起因经过,属于不争的事实。
而舆论的风口完全被对方所掌控。
晚上,赵珑夏还要参加社团的商赛准备,萱阳从图书馆离开,独自去食堂吃晚饭时,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境遇。
一些人瞧见她,明显露出奇怪的神色,走过时也三三两两地悄声讨论什么,见到她过来,甚至立刻停下,和往常一样地打招呼,或者路过。
萱阳善于察言观色,自然发现了这些,但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地走开,但心里多少不舒服。
姬恩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回来得很晚,很忙碌的样子。
去军|事学院找他,人也经常不在,但听认识的人说,最近并没有增加训练量。
那他是去了哪儿?
萱阳经常等到凌晨一两点,最后实在撑不住,默默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这会儿特别需要人来陪着,唯一庆幸的,就是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姬恩至少是在的,都会陪她说一会儿话,吃了早餐,才会急匆匆地离开去参加晨训。
而这样的窘境持续了三天后,终于迎来了转机。
奥德兰现任皇帝乔德在很久没有露面之后终于出现,并且在活动中接受记者采访。
他表示,他相信萱阳绝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攻击同学,从目前来看,亨廷家族所提出的诉讼中存在两个关键问题和疑点。
第一,陈述片面,拉练为了确保无人舞弊,在所有地方都安装了实时监控器——除了厕所。德比特意选在这里与萱阳发生冲突,倘若是这样,事情恐怕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比赛,为什么要选择在厕所里攻击?
第二,萱阳带枪是经过他的许可,因为此前,她在校内遭遇过三次特工的莫名暗害,为了保证人身安全,学校特别批准她随身携带枪|支,仅限于在生命遭受威胁时使用。
皇帝的出面袒护,无疑在间接表明他的态度,同样也是对于下一任皇帝的预测指南。
但凡聪明的人,就隐隐能猜到,乔德属意慕安继位,原本还在煽风点火的几家媒体迅速偃旗息鼓,尽管没有公开声援,但也很恰当地保持中立。
乔德是慕安请来的,伊恩紧接着让自己收购的媒体做了申明,表示亨廷家族涉嫌假借拉练谋杀,萱阳属于正当防卫,并正式以“谋害皇室”的罪名起诉。
由于萱阳在奥德兰长久塑造的形象深入人心,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又缺乏足够的证据证明。
眼下,关于德比·亨廷的事情,只能暂时被控制在五五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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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宿舍
妮曼正在和暂时呆在亨廷家府邸的温筠全息通话,“阿姨,外公他们真准备和那个人合作吗?”
她问着,不屑而急迫。
“嗯。”
得到温筠肯定的答复,妮曼露出明显的厌恶,那种感觉,跟要让她活吞一只癞□□似的。
“你放心,这个合作并不会长久,只是考虑到当前我们所面临局面,不得已而进行的互相利用。”温筠说起来,也带着浓浓的轻视,“她那样的人,还不配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等失去价值后,就可以丢在旁边。”
“但乔德舅舅出面后,事情已经开始朝萱阳他们那儿倒去。”妮曼对舆论的快速变化表现得有些着急,原本他们自以为完全掌控了民心,眼下瞬间就扭转了风向,“我们还能借用这个机会向慕安施压,逼她们将母亲放出来吗?”
温筠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抓紧时间整垮慕安,萱阳只是一个突破口,除非慕安真不要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妮曼有些担心,“你看乔德舅舅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样,听见风声,立刻强撑着出来挽救局面,这表明他的意思,也暗示着他的态度。”
“这更说明了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温筠见妮曼嫌厌地皱起眉,忙安慰她,“但你要知道,奥德兰的皇帝并非是过去的继承制度,完全由前任皇帝决定的,还有国会,还有民意,多种因素综合下诞生,所以你在学校里才要更努力。”
“我?”妮曼一头雾水,“我在学校里,能做些什么帮你们?”
“你得想办法让萱阳承认,是她攻击了德比。”温筠道,“我们必须抓住这件事做文章,尽可能放大。那些星网上的键盘侠根本不了解真相,只要有看着真的东西,就会一面倒地支持他们所以为的正义。总之,不能轻易让它翻篇,给他们洗白的机会。”
确实是这样,民|意看着难掌控,其实很容易。
妮曼点点头,“我明白了,阿姨。”
温筠道,“反正木屋里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证明。但不争的事实就是,德比没带枪,而萱阳带了枪。”
妮曼大致了解她的想法,试着问,“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从萱阳嘴里说出她攻击德比的话,再录下,就能用来煽|动言论,拉低他们的支持率,甚至当作法庭上的证据。通过萱阳来牵制慕安?”
“对。”温筠道,“至于怎么说,如何说,你尽可能朝对我们有利的一面引导,反正后期还可以通过剪辑处理,截取对我们有用的部分。”
“放心吧,阿姨。”妮曼应道,“我会努力的。”
她也希望能尽快把事情了结。
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这也是为了尽早将姐姐从慕安那儿救出来。”说到这儿,温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愤怒和忧伤。
想到妈妈,妮曼心里也是十二分的难受,那种痛苦,不比她自己被慕安关起来少。
“我们一起返回帝星时,姐姐被慕安的人抓住,现在还不知道被关押在哪儿,如何被对待,是否有生命危险,我们想尽办法都查不到。”温筠无助地摇摇头,“现在只希望她还活着。”
妮曼恨恨地咬着牙,“那些贱人,尽用些下三滥的招数,我不会让萱阳跟索尔在学校里好过的。”
温筠见她配合,同样表现出极其愤怒的样子,仿佛恨不能将慕安一家撕成碎片,挫骨扬灰。
妮曼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在她不注意时,温筠的目光中似乎藏有几分其他的琢磨思量。
温筠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还有亨廷家之后的计划。
待妮曼结束通讯后,温筠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光脑屏幕上的新闻。
“温丝、温筠在星际风暴中生死未卜,根据军|部目前的调查结果看,极大概率下,二人无法安全生还……”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看到文末时,俄而轻轻一笑。
故事不到最后,鹿死谁手都尚未可知。
毕竟,结局是靠人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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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兰皇家医院
萱阳被准了半天的假去探望病重的皇帝,“舅舅,对不起,麻烦您为我的事出面了。”
他其实病得已经很厉害了,连下床走动都略微困难,但怕杀死人的流言危及到她,还是亲自面对媒体,帮她澄清。
毕竟在这件事上,她和父母说的话分量不够,根本压不下谣言,最有分量的还是皇帝。
“人生死有命,都是寻常事。”乔德倒很看得开,还宽慰她,“慕安比温丝适合继承帝位,一旦她继承皇位,你就是奥德兰帝国的第一皇女,我不希望你有这么盆被别人泼上来的污水。”
乔德没有孩子,又跟慕安关系比较亲近,将她的三个孩子都视如己出。
比起调皮爱搞事的索尔和沉默寡言,不喜欢亲近人的伊恒,乔德还是对萱阳最宠爱。
萱阳说不出话,她知道乔德的病情很严重,根本说不出他一定会康复这种话。
活在这个宇宙,所有生物都要面临生离死别这个考验。
但真真正正经历时,其中的苦楚酸痛也只有自己知晓。
“就是有点遗憾,作为长辈,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结婚的那天。”乔德捂着胸口咳了一下,咳嗽牵动着肌肉,他的眉心明显拧住了,但很快又松开了。
萱阳怕他病情复发,忙问,“舅舅,你还好吗?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我没事。”乔德摆摆手,“说起来,姬恩那小子,最近怎么样?”
萱阳不仅眼眶有点红,脸也忽然红了,“舅舅说他做什么?”
乔德思量着,“那孩子我以前也见过,看着挺不错,他应该要去军|部实习了吧。”
萱阳道,“还早,他还是一年级,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去。”
“那也太慢了,回头我安排下,让他早点去部|队历练。”乔德作为过来人和长辈,开始对后辈提建议了,“年轻人总呆在学校这种与世无争的象牙塔怎么行,这理论的东西都是空的,实践才能出真知。不经过摸爬滚打,成不了大器。”
萱阳配合着点头,但心里还是不愿意姬恩去军|部的。
一旦他去了那儿,必须完全服从上级的命令,肯定会是聚少离多的开始。
乔德继续道,“配我们的小公主,至少得是将军级别的头衔,让一个少尉成为你的骑士,这授剑仪式实在太掉分……我都不敢想。”
“还不着急吧,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结婚。”萱阳见乔德如此嫌弃,生怕他立刻下个调令,让姬恩去偏远星球驻扎,有些慌了。
他们刚分别三年,好不容易重聚,这还没有多久呢,不能把人又调走。
“你不急,舅舅也急。我还想参加你的授剑仪式、结婚典礼。”乔德不仅嫌弃姬恩,连萱阳的父亲伊恩也顺便嫌弃了,“你父亲太不会□□女婿了,真是失败的教育,等我退位后,让那小子到我这儿来接受下调|教。”
“我知道了,会带他来拜访舅舅的。”萱阳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护短的。
“必须过来。”乔德补充道,“等我教育好之后,把人还给你的时候,肯定又温柔又体贴。”
萱阳从医院离开后,坐进自家的车里。
慕安也在里面,又叮嘱她一番,在学校里务必要小心。
“妈妈,我总觉得亨廷家弄出这个大新闻,是想用我来威胁你。”萱阳跟她并排坐在车后座,初次接触这些,后背还有点发冷,“如果他们要你因此放弃皇位,你就算舍弃我,也不能同意。”
“不要说傻话。”慕安跟姬恩一样,都特别喜欢揉她的头发,“皇位是我的,你也会平安安全。”
“但虽然舅舅出面了,事情也还没结束。”萱阳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们目前有些被动。”
“民意是很容易被转移的。”慕安问,“你知道用最好掩盖掉一条糟糕新闻的方式吗?”
萱阳试探道,“用另一条更糟糕的新闻?”
慕安点头,“我们还有另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打出来。”
萱阳问,“是什么牌?”
“已经证实,虫族回来了,而且……他们进化了。”慕安悄声道。
萱阳的表情也全然变了。
慕安也有点隐隐的恐惧,“这条新闻的冲击,能把其它的所有消息都掩盖掉。”
它所带来的惶恐和不安足以将普通人星际风暴般裹挟住。
萱阳都不禁毛骨悚然,“一旦打出来?”
慕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这张牌倘若被打出来,我们跟提利尔那家族的联姻势在必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日万了!
晚上还会有二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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