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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什么事情都会做”,舒白不可避免的,想到某些无法描述的方面。
此时她小脸泛红,应该不是被撩拨的,而是感觉到羞耻,以及林晓晓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尴尬。
“郁先生。”舒白再次试图用这一点提醒,“我们并不熟。”
郁景归仍凝视着她:“我们,之前真的见过。”
这句话,舒白刚才就从常宁口中听说过,不由得蹙眉:“你这个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我不上当。”
根据舒白多年对男人的经验,郁景归此番言辞和之前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两个字:泡她。
而且是那种很高级的泡,喜欢用花言巧语来衬托你的重要性,靠肢体动作维持两人的暧昧,如果她是个普通女生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坠入爱河,为渣男要死要活的上吊了。
但她不是。
她不仅不是,她还得让这人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小手段在老阿姨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郁先生。”舒白清清嗓子,“你不妨出门打听打听我舒白什么名声,上回的场子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我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就喜欢换男朋友。”
见他神色未测,舒白压抑住心底的不安,继续道:“就算上次没了解,刚才也应该看明白了吧,要不我现在再给你看看,我微信里的男人加起来能有多少个?”
“那多我一个,无妨。”
“……”
不知是不是舒白自己的错觉,总觉着他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小丑表演,表面上一句话都没有,眼神却似笑非笑:我就爱看舒小姐您吹牛皮。
事到如今,舒白只能勉勉强强加上他微信。
成为好友后,她鬼使神差点开他的朋友圈。
嗯,很单调的朋友圈,上条内容是之前发的:【回来了】。
唯一让舒白意外的是,点赞的人居然有自己的亲爹。
“我爸怎么和你是好友?”舒白惊愕地问。
“一直都是。”
“?”
“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不知道吗?”
说不知道是假的,只是舒白没想到的是,世交关系能这么亲密?
而且,她感觉舒老爹和郁景归认识很多年的感觉。
可她对他明明没印象。
郁景归加完微信,小计谋得逞之后没做逗留,长腿迈开没走几步,后面的小女人跟了上来。
“不会吧。”舒白迫不及待得拉过他的腕,质问道:“我们之前真的见过诶。”
“舒小姐。”
“?”
“你这种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
“……”
很好,狗男人学会鹦鹉学舌反击了。
-
回去的路上,舒白还想着,可能是她刚才的演技不够,没能让郁景归产生【绿帽危机】。
她准备回去再和那帮臭男人搭讪到郁景归放弃为止时,却发现一件事——
那群臭男人不见了。
……什么情况?
刚才还不听地拉近关系,怎么她去个洗手间回来,大家都跑了?
跑一个两个就算了,居然全跑了?
现在男人都这么没耐心的吗?
舒白随便朝其中一个男人多看几眼,试着找出答案,但是对方看到她眼神之后,立马回避了,像是看到母老虎一样。
舒白惊了。
她此时充满疑惑的模样,全然落入郁景归眼中,他心安理得地明知故问:“怎么?”
舒白咽了咽口水:“没什么。”
男人都不搭理她。
她演个毛球【交际花】人设。
舒白只能去找自己的好军师问问进一步策略
顺便,不忘对林晓晓一番质问。
瞧瞧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害得她本就薄削的脸皮红成那样,无地自容了都。
以【侦察敌情】出门溜达一圈又回来的林晓晓遭到质问后一脸无辜,“我回来后发现你不在,那些人也都散了,我真的以为你和他们干羞羞事了。”
舒白:“所以呢?”
“打电话给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和郁少羞羞羞了。”
“胡说什么,我和他都在洗手间。”
“原来你和郁少在洗手间羞羞羞了。”
舒白严重怀疑,这个闺蜜就是上天派过来安排她的。
事实上也不怪林晓晓胡乱猜忌,好端端的人和那群男人都不见了,她不可能不往其他方面想,猜疑之际迅速给舒白打电话,谁能知道郁景归也在旁边。
她们女人在这边你言我语的,男人那边也在谈事务。
“我说真的,郁景归这人应该还可以,给几个老校友安排工作。”林晓晓唏嘘,“那几个校友挺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还会跟人跑,月薪三四千的普通工作根本不够他们用的。”
其他经营做到行业前端后,恨不得把名表名西装按在脸上显摆,享受女同学仰慕和其他人羡慕,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但老同学希望他们帮个小忙,个个都推脱了。
相比这些精英而言而言,郁景归纯属是来做慈善的,名下产业链多,一份工作只是开开口的事情。
“所以呢。”舒白默默喝了口杯中的果汁,“你劝我嫁给他就因为他挺能做慈善?”
“因为他腿长。”
“……咱能说点正经的吗?”
舒白不知道林晓晓的【两条腿长的男人第三条腿也短不到哪里去】的理论是从哪里得知的,既没科学证据又没专业论文,她还奉为常识。
正经的话题也不是没有,比如关一北。
林晓晓比舒白早过来,也早就观察到好室友关一北是如何被女人围攻的。
不知谁把他是经纪公司大老板的事情传出去,导致常宁那帮马屁团小姐妹们都过去搭讪。
和不易近人的郁少相比,关一北更和蔼亲近,说话也没架子,样子也傻乎乎的,对谁都是热心肠的样子。
这样的小帅哥,落入女人堆里是抢手货。
以至于本来对关一北不屑的常宁偶尔也会搭几句话。
林晓晓端着自助酒杯,喝了一小口的果汁,斜了眼旁边的舒白:“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关一北主动和常宁说话了。”
“他是不是傻?”舒白急了,“他怎么还对那个女的念念不忘?难道他忘记之前常宁对他做过的事情了吗?”
“你先听我说……”
“不行,我得把他喊过来好好问问。他记性不好,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下雨天他好心给常宁送伞,却被嫌弃说伞太廉价,转手扔一边去了,咋了她高贵不成?”
林晓晓:“我知道,你小声点吧,别为这种人浪费口舌。”
舒白:“话说回来,关一北刚才找常宁什么事?”
林晓晓:“他问她是不是刚洗手间回来。”
舒白:“然后呢?”
林晓晓:“常宁说是,他又问,舒白是不是也在洗手间。”
舒白沉默。
没想到这人找常宁问话是来关心她的。
他居然知道关心她。
还怪让人难为情的。
好兄弟之间的关心也属正常。
既然是好兄弟,舒白更不想让他上常宁的圈套,没犹豫太多,领着林晓晓冲开常宁的马屁团,然后二人占领正主为主,在关一北左右边各站着。
两人准备把关一北对常宁那种“舔狗”姿态洗干净时,他刚才还温和俊朗的面容看见舒白后,两眉挑成川,语气又吊儿郎当带着北方腔:“这么长时间才出来,你刚才是掉下水道里了吗?我还准备拿个大铁铲子去捞你。”
当着这么多人,他说她掉下水道里了,还说她那么长时间才出来,别人还以为她便秘了。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骂我?”舒白翻白眼。
“当然是关心了,你要是以前那体型,就算掉坑里了,也卡在坑口,现在瘦成这死样子,风一吹就倒,我能不担心吗?”
“是吗,我这身材风一吹就倒?那不就是林黛玉吗?以后就叫我舒黛玉吧。”
“不叫。”
“是不是兄弟呗?”
“以前你胖的时候,我没叫你舒云鹏,这还不够兄弟?”
“滚!”
他们两讲着讲着,把一群想要搭讪的姐妹们都给忽视了。
这时,有人小心来一句:“关总,刚才和你说的事儿,你看能成吗?我们就是想去镜头前露个脸,试镜个配角也成。”
“不好意思。”对别人,关一北还挺正经的,神色严肃,“不是我不想做,是真的做不到,圈子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
“那我呢?”一直端着姿态的常宁这时突然开口,“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合作的。”
常宁没想到自己准备谈合作的经纪公司是关一北的。
她当初在门口看见他时,还以为只是个保安或者司机。
如今打脸打得这么快,她只能厚着脸皮,当那件事没发生过,想着能不能借以前的情分,来帮助自己上位。
关一北的公司虽然没什么大一线艺人,但舍得砸钱买营销,好几个流量小生都是从他们这边出去的,因此常宁想进去碰碰运气。
在关一北回答之前。
舒白的视线不冷不热落在常宁身上,插口道:“你怎么了?”
“你……”常宁对上舒白视线,迟疑半秒,不确定地问,“舒白吗?”
“嗯。“
“你是1班的舒白?和我做过同桌的舒白???”
“嗯。”
——!!
不止常宁。
刚才还以为重名的马屁团都惊得互相对眼神。
太不可思议了。
眼前这个美人儿和之前胖乎乎的小妞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好吗。
常宁之前如果稍微动动脑子想想的话也应该清楚,能和关一北走一起的,和他说话毫无顾忌的,除了舒白还有谁。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承认罢了。
常宁到底是走过红毯的女星,相对于其他那些又羡慕又嫉妒的马屁团,她冷静得多,就当做普通的老同学会面,撑起表面微笑。
“没想到舒白你变化这么大,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常宁知道舒白家境好,学生时代人均晨光笔的时候,人家就用上几大百的笔,但常宁更意外的是,她的家境可以和郁景归那样的人熟识。
上流社会的人,是常宁一直想勾搭的,却始终找不到机会,但是舒白却轻而易举,甚至没当一回事。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常宁掺着亮白灯光的视线,看得让人不舒服。
她表面客气,舒白并没有接应的打算,看在关一北以前被调侃的份上,也看在自己被欺辱的份上,她不可能和这人心平气和讲话的。
“是啊。”舒白红唇挽起凉薄的笑,淡声嘲弄,“我也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是网红。”
身为明星,哪怕是三线的,也不喜欢自己被贴上“网红”的标签。
对常宁来说,这两个字很廉价,配不上她的身份。
“对了。”舒白没有就此别过的打算,“你刚才说,你想和关一北合作?”
“是啊,怎么了?”
“不好意思,他不会和你合作的。”
“你——”
已经被人冷声冷气说到这个份上,常宁哪肯就这样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好在脸上妆容厚重能挡住上头的气红,一直握紧成拳的手还是忍不住张开。
常宁抬手,指了指舒白,又指了指关一北,尽量保持平静:“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但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没资格管他吧。”
“我乐意。”
“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凭什么这样?”
“凭我是公司的董事长。”
“……”
常宁一下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什么情况。
董事长?
舒白是她上次准备谈合作那家公司的董事长?而关一北则是那家的总负责人?
富家大小姐花钱玩公司,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好哥们做总负责人,也都在情理之中。
常宁人站在他们眼前,明明穿着高跟鞋,个头也不比舒白矮多少,但总有一种被人居高临下低看的错觉。
遑论常宁,哪怕那帮马屁团,听到这一句后都傻眼了。
隔得好几米的距离她们都能感觉到常宁此时的尴尬。
“还有什么问题吗?”舒白环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把她们此时的神色收归眼底,“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祝大家用餐愉快。”
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祝福,对她们来说却讽刺得很。
之前还讨论舒白没来是不是因为太胖卡在车门口。
谁知,人家不仅来了,还漂漂亮亮地来了,美色和气质碾压全场。
-
夏夜晚风清凉,吹在肌肤上格外闲适。
他们三个人算是提前离席,来到停车处后没有直接离开,关一北说要等等郁景归。
比起今天在校园和校友会拼命想要出风头的精英人士,郁景归不仅低调,做的事情也比他们多,不动神色捐赠母校一栋楼,楼名也不必写他的名字,从头至尾也没让人宣传。
他的目的是做慈善,舒白来校友会的目标就很单纯了,不仅想纠正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印象,还想假装交际花逼郁景归退婚。
显然,她没做到后者。
舒白斜了眼倚在车身旁的关一北,“以前你和郁景归是不是来我们班级找过我?”
关一北挠挠头,敷衍地应:“有过几次,咋了。”
舒白:“我怎么没印象。”
关一北:“你忙着吃东西。”
舒白:“……”
不等她一拳头捶他身上,不远处一辆车的灯光跃到眼前。
郁景归是开车来的,算起来的话,他们四人有两辆车。
舒白自然是懒得开车的,雇关一北给自己当司机。
林晓晓坐谁的车都行,但如果非要她选的话,她选择避开郁景归,毕竟刚才的电话实在让人尴尬。
下车后的郁景归收起车钥匙,薄唇笑得懒散,“我能搭你们的顺风车吗。”
“走吧走吧。”关一北催促道,“我开车,舒白坐副驾驶,她有点晕车。”
林晓晓当即拒绝:“不行。”
让她和郁景归坐后悔——是怕她还不够尴尬吗。
“你和郁景归坐前面。”舒白没好气道,“这么点路程,我不晕车。”
“不行。”
“那要不我来开车,晓晓坐副驾驶,你们两个男人坐后面。”
“不行。”关一北蹙眉,“我不想和一个男人坐后面。”
“就你矫情,郁景归还没说什么呢。”
关一北不由得用难兄难弟的目光看过去,“景归,你觉得呢?”
“我都行。”
“给个意见呗。”
“那就听舒白的吧。”郁景归说,“她漂亮,她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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