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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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社会没有自由恋爱那么一说，所以婚姻大事儿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以私底下有小动作，但面子上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遭。

司马清风专门去了一趟送子观音庙，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什么的弄好。回去的当天晚上，就直白的‘邀请’了王旭孜王大人当媒人在第二天和自己一起前往韩侯府说媒。

本来更好的人选应该是王太师，可这一次实在事出紧急，而王大师最近这几天都要在宫中当值。司马清风退而求其次，喊了王大人保媒，指望着以后王太师能做个证婚人也是不错的。

不过就算有了王大人，司马清风也还是按照基本规则前往京城最大的【红娘阁】高薪聘请了一位名声好口才好的专业红娘。

第二天一大早，王旭孜好笑的看着天刚蒙蒙亮就已经在院门外走来走去的人。知道年轻人的激动，也没耽搁，洗漱之后整理妥当就带着人出了王宅。

红娘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着韩侯府行驶而去。

韩侯府内，暗潮涌动。崔婉如知晓今日有人上门提亲，虽然心中还有些许的不甘愿，但也早早的起床做了准备。

东苑在韩侯府内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韩由不想看见崔婉如，可又拿崔婉如没办法。崔婉如不想看见韩由，就自己将自己‘圈禁’在了东苑里。

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什么的，差不多也都单独列了出来。崔婉如有自己的庄子和店铺，也瞧不起韩由那像是施舍一般的嘴脸。

虽然韩月儿明面上是韩侯府的大小姐，但两个人常年无人问津也是整个侯府都知晓的事情。如果不是怕面子上太过怠慢，崔婉如甚至想直接请人从东侧门进，然后在这小院子里完成孩子的婚事。

去了正门那边，她都嫌脏了她的眼睛。

可是，她的孩子，嫁人自然也是要光明正大的。

巳时不到，崔婉如就已经穿戴好平日里不怎么穿戴的正装。头上御赐的南洋珠熠熠生辉，难得的脸上敷了凝脂，装扮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

“夫人，户部王大人携世侄司马清风求见。”

“嗯，将人带到花厅。”

等婢女领命下去，崔婉如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含笑看向今天也早早准备起来，乖巧的等在一旁的韩明月。

在这侯府之中，明月这个名字也只有她喊。别人眼中的侯府大小姐，是那个叫做韩月儿的懦弱胆小怕人的人。

“走吧。”走过去，牵住了韩明月的手。崔婉如再一次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孩子，不知不觉中，二十年已经过去了。

自己的孩子，居然也已经到了可以婚娶的地步了。

“是。”韩明月声音柔柔的，脸上没有涂抹胭脂都红的诱人。轻咬着嘴唇看向花厅的方向，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崔婉如轻轻的抚摸过韩明月的发梢，心中最后一点不甘也都放下了。不论如何，只要月儿幸福就好啊。

大宴朝相比曾经，已经开放了许多。面子上的程序要走，但很多细节上已经没那么苛刻了。像是什么男女双方婚前不能见面的事情，更是早就已经废除。

哪怕是在提亲的时候，女子也是可以出现在当场的。一来是为了让女子看看可能的未来夫婿，二来如果有什么问题也能提前发现。

韩侯府的花厅在北苑和东苑交接的地方，就算别人是上门提前，可来人毕竟是外男。韩由那边是完全指望不上，也从未指望过。所以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就只能选在花厅那种半正式还半开放的地方。

崔婉如身为主人，自然是要先到的。等母女俩在花厅就坐，婢女很快也带着司马清风还有王旭孜并一个红娘过来了。

这边‘声势浩大’，整个侯府自然也都惊动了。

先不要说王旭孜怎么也是一个朝廷三品大员，就是崔婉如二十年来第一次踏出东苑就已经足够整个侯府为之一震了。

西苑正房内，连翘听到下人的回报，气的当场就摔了一个茶碗。“崔婉如！”几近要化为实质的怨恨，让连翘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显得狰狞恐怖。

花厅那种地方，是大门大户里的当家主母和嫡出的小姐们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这么多年连翘去了不少次，可从未有一次是在那个地方招待过她想要招待的客人。

因为她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在京城的妇人圈内，根本邀请不来任何人。而那些巴结她的妇人们，虽然也能让她偶尔在花厅招待，可连翘知晓，毕竟是不同的。

崔婉如一出东苑，就直接用了花厅。招待的还是朝廷三品的官员，整个侯府里还没有任何人能说一句她的不是。

那种被崔婉如压了一头的感觉，此时此刻强烈到让连翘快要不能呼吸。猛的站起身来，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本来还想从长计议的事情，这一次倒是要提前发动了。那崔婉如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昨日才和韩由说的事情，连翘也是放在心上的。能让韩由高兴，还能让崔婉如不高兴，就已经足够让她重视了。当天夜里就派人去打听，刚才也是正在听下人的汇报。

小道的消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差的，杨国公府的确是想要‘冲喜’，不过不是为了老国公，而是为了那个年纪和韩由差不多身子骨却差的随时一副快要蹬腿了的世子爷。

韩由当杨三太爷爷的愿望出了点偏差，可要是事成，当个爷爷还是没问题的。

连翘走的很快，就怕她错过了什么好戏。而花厅那边的事情，也的确像她想象中的一般，进行的很快。

司马清风从进入花厅开始，目光就直勾勾的看着站在崔婉如身后的韩明月。那毫不掩饰的举动，反而让崔婉如没有气恼而是郁闷。

感觉自己的大白菜让猪拱了的感觉，差不多也就如此了。

双方之间心知肚明，崔婉如也懒得装腔作势。在红娘天花乱坠的夸赞了一番司马清风之后，直接就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求娶。

那爽快的态度，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红娘都愣了一下。韩明月更是面红耳赤，看着司马清风抿着嘴唇笑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司马清风的眼中，也只剩下那一个笑的可爱的人。心头一震火热，直接从怀中将提前准备好的五千两银票拿出来塞到了韩明月手中。“我来京城太过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这个就当今天的聘礼，其他的等之后全部给你补上。”

厚厚的一沓银票，就算是崔婉如都惊了一下。她在京城外郊区有一处小庄子，在京内也还有三间铺子。每年的收益，也不过堪堪一千五百两而已。

虽说是养活她的东苑还有韩明月是不成问题，但在这花钱如流水的京城，一千五百两是真的有点不够看。

打眼看过去，司马清风塞给韩明月的银票数量就在三四千以上，这可是她所有嫁妆两三年的纯收益了。

崔婉如看向司马清风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满意。虽然只是秀才，但能让自己孩子以后日子过的富足就好。

“哈哈哈，这年轻人的，可真是比我们当初厉害多了。”王旭孜摸着胡子，笑的老怀甚慰。点着头看向崔婉如，在司马清风不停的‘明示’下好笑的摇了摇头。

“崔夫人您看，两个孩子也年岁不小了。不知道这婚期……”

“不可！”

王旭孜的话还未说话，花厅外就传来一道娇蛮的制止声。几个人同时转头看去，就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银恨不能给头上插上彩羽的连翘带着一大堆下人走了进来。

王旭孜脸

上的笑容不变，好

奇的侧身询问崔婉如。“崔夫人，这位是？”

崔婉如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倒是赶来的连翘，没有了往日里装出来的贤良，脸上扭曲的难看。“我乃韩侯府二夫人！”

语气掷地有声，气的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可惜，本来在花厅里的人根本没人在意。崔婉如连一个白眼都懒得施舍给对方，倒是王旭孜‘好心’的多说了几句。

“哦，原来是韩侯爷的二房。”一个‘二房’让连翘再一次气怒，二夫人什么的，说是二房也没错。可在别人口中说出这个‘二房’，更像是妾。

王旭孜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毕竟他一个当朝三品，对一个女支女出身的别人家的妾，能这么和颜悦色已经算是很给韩侯爷面子了。

“崔夫人，您看着婚期？”王旭孜侧身，再开口的时候，表情都和善起来了。没有了之前的‘疑惑’，也没有之前那种俯视他人的感觉。

“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姐姐，你可别肆意妄为啊。妹妹可是好心来提醒姐姐一声，大姐儿的婚事侯爷已经有了定夺，决定和杨国公府那边联姻的。”

眼看着没一个人将自己放在眼里，连翘眼中的怒火几近喷涌出来。不过在看向崔婉如那淡然的模样之后，表情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扭着腰身走到崔婉如另一侧坐下，矫揉做作的抚了抚发上成套的金饰。抬眼看向崔婉如那头上唯一的东珠，笑的不要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