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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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气爆音响起,让周围一群吃惊的人直接震惊。也不知道是韩明月‘女子’的身份特效加成了，还是这一批围观的吃瓜群众见识的太少。

当文气开始显现，最后落在纸张上的时候,一群明明也算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见多识广的人,全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错,文气显现,得童生铭牌。”

韩明月三个大字写在试卷的最上面,监考的夫子欣慰的点头。一挥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块玉牌,手指比剑诀一笔一划在玉牌上刻下了【韩明月】三个字。

新鲜出来的童生，就是这么爽快,比科举考试的速度,都要快上好几天。

韩明月自己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双手捧着那张补全的纸张，回头看向司马清风。司马清风笑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去上首交换玉牌。

一张补全的古诗词,换取一个童生的身份。等玉佩真的拿到手了,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韩明月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这,这样就行了？”司马清风单手松松的搭在韩明月腰间,搂着人向外走。里面监考的夫子才是真正的见多识广,交换完身份玉牌之后就没有再多关注这边。

半搂半推的将人带到了院子之中,韩明月还看着手中的玉牌反应不过来。一行四人里面,反倒是孙妈妈和杨抿娘看起来像个正常的‘考中’了的人。

“小小姐,你是童生啦！”孙妈妈常年不笑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眼眶湿润的看着韩明月手中的玉牌，眼睛里都是细碎的光亮。

杨抿娘身为崔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就算比崔夫人小上几岁,如今也有三十多了。这位至今未嫁却已经梳了妇人头的女人，红着眼眶，泪水都直接滴落了下来。

堂堂一个侯府大夫人，当年崔家将军的嫡长女，现在身边伺候的人不过十数人。见识过曾经的奢华荣宠，才知道现在她们大小姐的委屈和磨难。

本以为她们这辈子可能就这样磨着，耗着，可是现在，居然看到了希望。

韩明月慢慢的笑了起来，身上多了一股子叫做自信的东西。双手捧着那个写着他名字的玉牌，塞到了司马清风手里。“看，这是我给你赚回来的第一笔银子！”

毕竟是玉做的牌子，说是赚来的银子倒也没错。司马清风好笑的捏着那块玉牌，玉牌上面自带着黑色的绳结。

用之前韩明月给他绑的样子，将这块玉牌绑到了韩明月的腰带上。“现在已经是童生了，以后可得好好努力知道嘛！”

“啧，这年岁啊，真真是什么人都有。女子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如此抛头露面实在不守妇道。啧啧啧，这一千多两的银子就为了买笑，也真真是，啧啧啧。”

“哈哈哈，朱龇兄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所说有的男人容易被迷了心魂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但归根究底还是有些人牝鸡司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啊。”

所以说，不论是什么时空，什么地方，总是会冒出来一些读不懂空气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人。

孙妈妈还有杨抿娘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只有韩明月还是一副没察觉到什么的模样，笑嘻嘻的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司马清风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圣人像。“姓朱啊，怪不得这么没眼力劲儿还没被人打死。”

“嗯？”韩明月抬头，茫然的看着变了脸色的孙妈妈两人。眨了眨眼睛，用手肘撞了一下抬头看天的司马清风。“怎么啦？”

“你！”

“没什么，就是在感慨，大清朝都没出现过，明朝都已经灭亡几百年了，怎么还有这种老八股恶臭。”

“竖子！”

在司马清风说第一句话就伸长手指指过来的人，在听见司马清风后面的话之后简直目眦尽裂怒吼出声。

朱姓在如今的大宴朝算得上是国姓，不见得姓朱的都是皇亲国戚，可人皇一脉姓朱却是事实。如果在京城这地界上，不论是什么身份，只要姓了朱，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至于那什么明朝都已经灭亡几百年的说法，在那些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姓朱的人眼中，简直就是诛心的话。

毕竟大宴朝所在时空妖兽出现之前的最后一个历史朝代就是明朝……

不过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敢这么直白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是了。

司马清风歪着头看向那个叫嚣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韩明月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支指着司马清风的手指，掰住猛的向那人的方向推了过去。

“啊啊啊！”韩明月的手劲儿，是不可能将人手指掰断的。可那种反方向推的力道，也足够那人猛的蹲下抱住被人向后推的手惨叫出声了。

“你爹娘没教过你，用手指指人很不礼貌吗？”

司马清风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嘴角慢慢的上扬，眼睛里都是笑意。

打闹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围观，好在还没有引来夫子教员。司马清风自己是无所谓上不上学的，但对于韩明月而言，暂时的，皇家书院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上前一步，轻柔的将人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不生气，和这种没有礼貌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是司马清风本人的话，他更喜欢正面刚直接干。韩明月冲着地上哀嚎的人凶巴巴的哼了一声，这才乖乖的退了回来。

能过来考试提前获得童生身份的人，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非富即贵。

司马清风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但不代表他脑子不清醒。不要说以后韩明月还要在这里上学，就算是以后韩明月想要继续科举或者当官办事儿什么的，都不见得能远离这些人的影响。

换了一副表情，司马清风让自己的语气都无辜了几分。“看这两个人连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都不会做，他们穷也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个叫嚣的朱龇兄蹲在地上，目眦尽裂的看着司马清风两人。而之前负责捧哏的那个人，倒是缩着脖子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右手边都是男人，左手边都是女子。两边人虽然都是沉默的看戏，或者小声的交谈，但双方之间眼神里表达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

男子这边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多还是赞同之前那个姓朱的人的叫嚣觉得女子不需要参与到科举之中。

而女子那边的情况就复杂了许多，看向韩明月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向往的，自然也有不赞成的。

少少几十人，倒是真的演绎出一副人生百态来。

“一首补全的古诗卖出去也不过五百两银子而已，可家中多一个童生，不说别的，只说你每天抄写的那些诗书章句什么的产生的文气价值就不是银两可以计算的。没有童生身份，抄书也就是浪费纸。有了童生身份，抄的那些书真穷的时候还能卖出去救急呢。”

韩明月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听你再吹的模样。司马清风轻笑，戳了戳韩明月的脸颊。“等以后生了孩子，一个当童生的娘和一个普通妇人的娘，对孩子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哼，你给我一个童生的身份，就是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的啊。”孩子什么的，让韩明月心里一惊。他身体情况异于常人，以后能不能有子女，还真说不清楚。

一时间脑子都有点慌乱了，不敢抬头看人，就怕看见司马清风眼中对后代的渴望什么的。

司马清风愣了一下，看

着韩明月闪躲的眼神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反应过来哪个点戳到了韩明月，差点失笑出声。“我这话是说给这些男人听的，又不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刚还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给家中夫人未来娘子，弄一个童生身份的男子们，一下子脸色特别的好看。

“你看，做同样一件事儿，你只要说的让那些反对的人觉得有利可图利大于弊，他们的反对自然而然就会瓦解消失。你要是整天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子才华不输给男人’的话，那些掌控着上升途径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让女子上升？”

“好啦好啦，不要乱说话了！”韩明月就算再怎么不通俗物也知道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心里的那点别扭都不好意思继续了，连忙拉扯了一下‘大言不惭’的人，看着周围那些人眼中多出来的那点愤怒，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疼。

刚给自己使眼色让自己悠着点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悠着点啊。孙妈妈还有杨抿娘站在两人身后，本来愤慨的表情都变成了无奈。两个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和不确定。

小小姐找的这个未来夫君，真的没问题吗？

蹲在地上半天的人终于缓过神来，站起来一副还能再战八百回的样子。韩明月还没来得及回头，司马清风脚尖一挑地上一块鹅卵石被踢起来，然后接到了手上。

抓着鹅卵石的那只手猛然发力向前一推，下一刻，坚硬的鹅卵石变成了细小的碎块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

沉默，彻底的沉默。

朱姓男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快速后退好几十步，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开二十多米才按住了胸口。

而周围围观的人，更是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凉气。

韩明月倒是惊喜的看着司马清风这一手，刚想说的话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哇，你这招好厉害啊，教我教我教我！”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科举的下一个好处了。只要你多补全几首古诗词，那么原本补全的文气和宝光就能大幅度的提升你的身体素质，像是这样单手碎石的本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韩明月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

“要不然怎么说我家娘子聪明呢，一下子就看出来我是在做生意呢。”

“……”实不相瞒，我并没有看出来。韩明月茫然的看着司马清风，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朱龇兄。

之前明明应该是热血的战斗场面，可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这种诡异的情况的？

“生意？什么生意？”

“卖补全的古诗词的生意啊，这一次只做女人的生意，一个月限量两首，只卖给女子，你看怎么样？”

韩明月脑子浑浑噩噩的，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事情的发展。不过在看见司马清风的笑脸的时候，还是本能的顺着对方的意思接话。“那一首多少银子呢？”

“嗯，京城人都不缺钱，不过为了展现我支持女子科举的决心，一首就卖四百八十两吧。”

“……”呵呵，好大的支持啊，从五百两减到四百八十两了呢。

全场只有韩明月是真的惊叹，一副佩服的不得了的样子看着司马清风。而周围围观的人，心情就像是过山坡一样高低起伏不停。

在听见那个价格之后，第一反应都不是便宜不便宜的问题而是这人脸皮怎么如此之厚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