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九十三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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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城的百年庆典并不是说瀚海城就一百年,而是它每一百年就会举行一次庆典。

庆典内容也不复杂，都是设定了一些普通的游戏和关卡，让修士闯关获得信物，最后根据信物的多寡,可以从城主手中换取早就准备好的奖励。

最好玩的莫过于这些关卡基本上都限制了修士的修为,也就是说参与游戏的人,会变成跟普通人一样,半点灵力也施展不出来,只能以□□凡胎经历游戏的考验。

乔冉冉也觉得这游戏方式有点意思,不管修为高低，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修为不能作为依仗，但是技巧和经验就可以。这种游戏方式，一般来说，体修和剑修会更占便宜，因为即使不适用灵力，他们也能有强悍的身体和战斗力。

“所以对一般的修士来说,也挺不公平的？”乔冉冉琢磨了一下规则，得出这么个结论。

晏青绥却兴高采烈地说：“也就是说我比较适合？”他可是剑修。

陶豆豆握着拳头兴致勃勃地说：“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揍师兄了？”

晏青绥一巴掌糊在陶豆豆的好脑勺，呲牙道：“那不是光明正大,那是明目张胆，居然敢对师兄下手？”

陶豆豆反身就是一脚踹向晏青绥,“那也是师兄太笨，才会被我揍！师兄是怕了吗？”

“呵呵！”晏青绥笑道,“所以现在被我揍的你,是不是特别笨？”

陶豆豆：“……”

师兄妹两人又打起来了。

乔冉冉也懒得管他们，反正也不会真打出什么问题来，她反而对裴陵的反应更感兴趣,“裴师弟你要去吗？”

裴陵眼神清冷，对于乔冉冉的眼神无动于衷，“不。”那么无聊的游戏，他才不会去。

乔冉冉：“去嘛去嘛，一起去玩嘛！”

“无聊。”

乔冉冉顿时一脸可怜加委屈的表情：“就算陪我去也不行吗？”

裴陵：“……”

抽空扭头的晏青绥笑嘻嘻地说：“裴陵大概是害怕进入那样的地方，限制修为，他打不过我，或者其他人，就在你面前丢脸了呗！”

乔冉冉骄傲地扬起下巴，“你觉得裴陵会因为限制了修为，就输给其他人？”

晏青绥一愣。似乎裴陵从一开始就强得可怕，只是因为最开始他修为低，那可怕的程度被放大，而现在他修为提升了之后，反而忽略了他的可怕？

陶豆豆趁这个机会踹了眼神一脚，扭头就跑，“笨蛋师兄，就算裴陵没有修为，也一样能收拾你！”

“哟呵！”晏青绥抬手抓住落跑的陶豆豆，“小笨蛋，就算你师兄我没有修为，也一样能收拾你！”

陶豆豆：“……”

其实乔冉冉也就是跟着起哄，看裴陵别扭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对于这庆典的奖励，她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似乎是这些年被裴陵养刁了胃口，连眼光也不一样了，这种层次的奖励，她还没放在心上。

更何况这次来瀚海城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除了即将出世的苍龙剑，就是裴陵养在南海之极的神魂碎片了。

见晏青绥和陶豆豆打打闹闹地跑远，乔冉冉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裴师弟，你什么时候去南海之极，这次，要带上我吗？”

裴陵反问：“你想去？”

“诶？”好像一直以来都不是她想去不去的问题，“我想去就可以去，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吗？”

裴陵凉凉一笑，道：“你想去，当然就可以去；你不想去……”

乔冉冉懂了：“好的我懂了！”反正就是看他心情了。

不过裴陵的心情，大概还是跟安全度有关的。他虽然嘴里总是说着让她乖一点，不然就捏死她的话，还说着不许她离开，不然就捏死她——但是他在判断出危险的情况下，总是提前将她放在安全的地方。

乔冉冉眯了眯眼，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以裴师弟，现在你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我扔下了对吧？”

“扔下？”裴陵眼神突然变得危险，“随随便便。”

乔冉冉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啊，之前你都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觉得带着我麻烦了，就会把我扔下……”

“嗯？”裴陵都快被乔冉冉气笑了，“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乔冉冉灿然一笑，“当然不是了啊！可是裴师弟你每次都这么做，就不怕我误会？”

裴陵心情大起大落，凑到乔冉冉面前，四目相对，“那你，误会了吗？”

乔冉冉十分认真地说：“曾经误会过。”

裴陵默然。

“裴师弟以后有话好好说就行，我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配合，你别老是威胁我，还让我猜，我真信了你的威胁，或者我猜不出来，又猜错了怎么办？如果我理解错了，真转身就走了怎么办？”

裴陵眸色幽深，像是暗沉的夜空熄灭了所有的星光，“那你，会走？”

乔冉冉张嘴，一个理所当然的“会啊”还没说出口，就被裴陵捂住了嘴摁在怀里，裴陵还笑得特别笃定，“你看，你没机会的。”

乔冉冉：还来！

她不是没机会走，她只是没机会说出口！每次都是这样。

就听到裴陵凑到她耳边，清淡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最旖旎的情思，“你看，你说不出口，也走不掉。”

好的，她知道了。她就不该跟裴陵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这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

最终，还是只有晏青绥和陶豆豆去参加了那个庆典的游戏，因为瀚海城主看上去伤已经无碍，手边还有慕华尊者刻意送过来的丹药，她也就不在这里凑热闹。

“现在就去南海之极吗？”

裴陵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以去海边上见见老海龟和小海龟吗？”

裴陵动作一顿。

“上次说了有机会要去看望小海龟的，不能食言呀！我还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东西给它呢！而且乖乖应该还没吃过海鲜，也要照顾一下乖乖呀！”

乖乖：海，海鲜？

裴陵揉了揉乔冉冉的脑袋，“不食言是个好习惯。只不过，今后少给其他人许诺。”

乔冉冉晃晃脑袋，翻身爬到乖乖背上，“所以我们是先去南海之极，还是去看望小海龟呀？”

话音未落，乔冉冉眼前一话，周围景色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风和日丽的平和景观，已经瞬间变成了疯狂撕裂的昏暗空间。

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传来，她却无法调动体内的灵力做到御空而行，腰侧的绯草剑艰难地颤动了一下，却并没能顺应乔冉冉的呼唤行动起来。

人在下坠的一瞬间，又被裴陵捞了起来，只能怕死的挂在脖子上，心惊胆战的同时，听到一声重物入水的声音。

哦豁，乖乖掉海里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海，也没怎么玩过水的乖乖傻眼了。皮毛生物本来就不喜欢被打湿的感觉，更别说这水又咸又涩透着一股怪味，还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乖乖的大嘴一呸，又灌进去一口水，然后又难受地呸呸呸。

乔冉冉看得忍俊不禁，“你把它捞起来吧，太可怜了。”

这一处对于灵力似乎有压制，而且空气中的灵气混乱无章，似乎还混杂着很多混杂的气息，更别说周围到处就是胡乱的空间裂隙，和神出鬼没的罡风，时刻都能要了修士的命，还不让修士好好运行灵力。

乖乖落在海里，似乎还更安全一些。只是它还不会飞——或者它本就不能飞——也只能泡在海里。

至于裴陵，之前他来得时候是不是这么轻松写意乔冉冉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是化神期的裴陵，虽然化神期的修为在南海之极也是勉强，可他在对付空间裂隙上有着先天的优势，更别说那些空间裂隙面对裴陵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种瑟缩的感觉，仿佛都在绕着裴陵走。

罡风的话，化神期修士的灵力罩足以抵抗，所以裴陵在这里，完全是如入无人之境。

被裴陵护在怀里的乔冉冉：哎，人形外挂啊！

乖乖在海水里挣扎一阵子之后，发现除了海水的味道很难受，其他的也什么，虽然四脚不着地没啥安全感，但是这种自有自然的感觉还挺好的。乖乖很快就无师自通学会了游泳，在海水里有模有样的扑腾着。

最传统的狗刨式。

裴陵顺着乔冉冉的目光，也看到了乖乖逐渐流畅的游泳姿势，“你也想游泳？”

乔冉冉陡然一惊，连忙解释，“没有！这样挺好的！”就怕一个来不及，裴陵就把她扔海里了，“我只是在想，你要还找的东西，就在这附近吗？”

裴陵的目光顺势往下，落在了海面上，“不，还很远。”

“嗯？”

“在海底，很深很深的地方。”

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居然是裴陵也无法撕裂空间瞬移到达的，他只能先到这附近海面，再潜入海中靠近那片地方。

避水诀乔冉冉也会，但是这里对她的影响太大，她并不能发挥避水诀该有的作用，不是维持时间太短，就是范围太小，就中断了。灵力时断时续，而且还有奇怪的东西会在周围的环境中蠢蠢欲动。

所以潜入南海之后，都是裴陵的避水诀在发挥作用，本来想把乖乖收回断空镜里待着，可这家伙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乔冉冉，很快就让乔冉冉心软阻止了裴陵，“就让它外面玩吧！”

在乔冉冉看来，乖乖虽然体型已经正常，但心智上依然也是个孩子，平时在裴陵的压榨下表现得乖巧听话，难得有这么贪玩的时候。

裴陵搓了搓手指，“那好，你让它在外面的，那就由你负责了。”

她负责？她负责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裴陵要她负责的，是乖乖身上的避水诀。乖乖在海面上游泳的时候还没感觉，潜入海水之后，没多一会儿，就不行了，只能扑腾着上去。

裴陵笑眯眯地说：“是你要留它在外面的。”

可明明只要他一抬手的事，他却只护着乔冉冉，完全不管乖乖，只让它在哪里扑腾，眼睁睁看着乔冉冉和裴陵逐渐潜入更深处，它却没办法跟上。

乔冉冉：“……”自己做的孽，怎么也要造下去。

这个时候再让裴陵把乖乖收回去，就算乖乖和她都同意，裴陵估计也不会同意。对于乖乖来说，这也是它自己选择的路。

乔冉冉唯一能做的，就是使用完全不纯熟的避水诀，克服海水中各种奇奇怪怪的黑暗漩涡的影响，一次又一次的往乖乖身上扔。时间短暂没关系，她一个接一个扔，范围大小不对也没关系，她就多扔几个。反正捏诀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周围灵气无法调动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体内还有更多的灵力。

她需要做的就是克服环境的影响，减少海水对避水诀的吞噬，让乖乖能够克服海底的强压和海水的窒息，跟随他们慢慢潜行。

裴陵也不着急，就看着乔冉冉好不容易要顺当一点了，就加快一点潜行的速度，看着乖乖能克服强压活动自如了，又加快一点速度。

反正就是在乔冉冉和乖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不会真让他们有什么危险，但是也不会让他们有一刻的放松。

在裴陵看来，乖乖是欠揍的，但是求生欲特别强，不然也不敢在深渊那个地方，逮着他都敢咬；也不会在上一世发现两者的相似之处之后，选择成为裴陵的同伴，相依为命；更不会在这一世发现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之后，立刻干脆的选择了臣服。

至于乔冉冉，还是很有天赋的，特别是在法诀的修炼上，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只是看了一遍他使用法诀，她就能模仿出大概来。

很快，乔冉冉的避水诀就能克服大部分的外界影响，发挥出正常的水准，也不需要她无时不刻的补充避水诀，就能稳定的维持一段时间，还能完全将乖乖包裹。

乖乖也适应了海底的压强和周围带着吞噬和混乱的气息，顶着乔冉冉的避水诀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海底扒拉着四肢，几乎浪出一朵花来。

然后，裴陵就再次加快了速度。

乖乖：……

疲于奔命。

眼见乖乖追裴陵追得辛苦，乔冉冉偏头想了想，调整避水诀施展时灵力的分布，重新给乖乖刷了一遍避水诀，很快就给乖乖罩上了一层两头尖的梭性避水诀，不仅能保护好乖乖，这流线型的设计还能让乖乖在海底行动更加迅速。

乖乖也感受到了不同，很快就兴奋地在海底翻滚着适应这新的速度感，追着裴陵傻乐。

结果，裴陵再次提速。

乖乖就傻眼了。

乔冉冉无能为力，只能忍笑戳了戳裴陵的胳膊，“你别欺负它了，都快哭了。”

裴陵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仍然保持着一个让乖乖追不上，却也不会走丢的速度。

搞定了避水诀和乖乖，乔冉冉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

都说海底不是一片漆黑，虽然离海面越远，就越难以有阳光照射进来，但是除了向阳而生的生物，总会寻找到其他的出路。所以在海底，慢慢就会出现一些散发着莹莹光芒的小生物，在海底星罗棋布。

乖乖对那些发光的小东西很赶兴趣，一双小眼睛滴流乱转，但是为了追上裴陵，它根本没空暇时间去追一追看一看那些小光点到底是什么。

越往深处走，海底的生物也越来越大，慢慢地，海底生物的体型已经超过了乖乖的大小，很明显的威压表明这些生物具有强大的实力，只是碍于裴陵的存在，暂时不敢靠近他们而已。

“海兽？”

生长在海底的生物，当然都是海兽，虽然跟妖兽同出一系，也可以说都是水系的妖兽，但大家都习惯将它们称作海兽。

“这里的海兽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按照外界对南海的描述，特别是南海之极的危险程度，这里的风暴和暗流还有那些难以分辨的诡异气息，甚至这些蠢蠢欲动却只敢在远处虎视眈眈的海兽，都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这不应该，所以——

“这也是裴师弟你选出来的安全路线吗？”

裴陵笑道：“你猜？”

“肯定是裴师弟做了什么！”乔冉冉十分笃定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虽然以你的实力对付这些海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你怕麻烦，却不想跟它们搅扰不清，毕竟打起来动静大了到底会惊醒什么也说不准，而且这里暗流这么多，你却总能找到最合适的路线，所以你肯定做了什么。”

“嗯……”裴陵笑容恬淡，“你想多了。”

乔冉冉：“……”

“只是本能。”

在实力不强的时候，趋吉避凶是本能；等实力强劲了，又觉得跟这些小玩意纠缠没意思，当然也就不想跟它们纠缠。也不是回避，只是身体的本能，就能选出避开暗流和裂隙，也能让那些海兽明白，他不好惹。

乔冉冉也尝试着去感应海水流动的方向，还有暗流出现的规律，和那些隐藏在昏暗环境中神出鬼没的裂隙和罡气。她能感应到它们，却无法总结出规律，这种杂乱无章的情况，除非是极大的数据，才能摸出其中的规律。

裴陵又在这地方曾经逗留过多少时间，才能摸清楚规律，做到只用本能，就可以达到这样精确的状态？

有些问题不能想，一想就只觉得心疼。

乔冉冉颇为骄傲地扒拉着裴陵的胳膊，眼神清凌凌地望着他，“裴师弟，能遇上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裴陵“呵”了一声。不同于以往的轻呵中的嘲讽和嗤之以鼻，这一声呵笑似乎包含着不同的温暖柔和，“是啊，”他低头看着乔冉冉，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中潺潺的笑意，“你是不是很骄傲？”

乔冉冉搓了搓手指，露出半颗米的缝隙，“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不能太多。

那是必然的，自从乔冉冉出现之后，裴陵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不再只有黑暗和鲜血，仿佛多了更多的色彩，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裴陵捏着她的手指，分开了多一点的距离，“那你可以多骄傲一点。”

乔冉冉揽着裴陵的腰，嘿嘿傻笑着，“那得多亿点才行！”

等到了一定的深度，乔冉冉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和气氛，似乎再次发生了变化。海底的荧光消失了，虎视眈眈的海兽也消失了，就连被裴陵一直抵挡在外的威压，也消失了。

“这是……”

因为裴陵停下的角度，乔冉冉就发现，这一处海域，似乎笼罩在一个奇怪的罩子下面，罩子是透明的，在海水中看不真切，也只有从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一种奇异的落差感，从而发现它的存在。

乔冉冉的话还没说完，急冲冲的乖乖已经一头撞在了透明的罩子上，就像是撞进了柔软的果冻，生生凹进去一块，停顿了一瞬间之后，力道反弹，乖乖怎么来的，就怎么被弹了出去。

乖乖：……

乔冉冉伸手戳了戳那果冻般的透明罩子，很柔软，也不具备威胁的样子，唯一神奇之处，就是不管用多大的力道施加在它上面，它都会在片刻间将那力道反弹回来。

比如被弹飞出去的乖乖，比如她被弹开的手指。

但是，即使是反弹力道，它也是特别温柔的样子，乔冉冉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裴陵，“这是什么？”

“领域。”

领，领域？

裴陵点头肯定了乔冉冉的猜测，“确实就是你想的那个领域。”

领域，属于高阶妖兽，并且拥有上古血脉的妖兽，在上古血脉觉醒之后，极微小的可能会觉醒的天赋。而且领域的属性各有不同，即使同一血脉的妖兽，觉醒出来的领域也各不相同。

在领域中，妖兽有着绝对的压制力，能够操控领域内的一切，形成一个绝对掌控的空间，越阶压制也不在话下。

“所以，这里面有一只已经觉醒了上古血脉和领域的妖兽？”

“是海兽。”

“那不重要！”乔冉冉眼睛都直了，“重要的是，觉醒了领域的海兽，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裴陵笑道：“别怕，它还没醒。”

乔冉冉：听裴陵这么一说，她更害怕好不好？

还没醒就能觉醒领域，还撑开了这么大的范围，如果他们进去的时候，它真好醒了，那不就凉了？

“真要进去？”

“我的神魂在里面。”

乔冉冉：“……”

所以！裴陵到底是为什么要把神魂碎片放在这种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刚刚jj崩了我还以为我更新不上了，吓死我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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