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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女帝心情复杂地审视自己是否“太平”的时候,那头施家小郎也上场了。
他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方过而立之年,也是一等一的俊秀人物,施家小郎容貌更甚其父,据绿衣小娘子所说,忝居“群英榜”第二,平日也颇有些小娘子爱慕他。
场内众人一人一马,人和马身上都系着表明身份的飘带以便分别,谢淮一边是蓝色,而施琅这头乃是赭红。两队人马壁垒分明,各自举起球杖向两侧示意。
姚明华见谢淮颇有些心不在焉的,便低声笑说,“听说今日那梅家娘子也来了,施尚书有意给他儿子聘了这上京第一美人儿,咱们今日可不能叫他输得太好看。”
那头施琅不知是否听见此语,瞧了过来,对着谢淮轻蔑地一笑,说:“球场如战场,可不是谢太傅能耍嘴皮子的地方,好儿郎,就该在球场上见真章。”
谢淮微微勾唇,却不理会这挑衅,而是反问,一侧姚明华“你这球是为梅家娘子打的?”
姚明华道:“儿郎打球,焉能没有美人儿临阵助威?”
“那是你,”谢淮说,“我已经有了。”
姚明华被他气得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这时,场外裁判比了个手势,擂鼓如战鼓,雨点般响起!
那施琅先头不再专注于同谢淮斗嘴,便是时时瞧着那彩绘的马球,如今鼓声一起,他遥遥策马前去,球杖横扫——
谢淮举起球杖,球杖与实木所制的马球相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白衣郎君球杖驱着马球,神情闲散似闲庭散步,遥遥一击,马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彩色弧线,精准无误地传到远处一名蓝队郎君手中——他竟是硬生生地从施琅面前把马球抢走了!
四周传来一片讶然之声。
女帝端坐在高台之上,也有些意外。一侧的绿衣小娘子兴奋地摇着她的手,“啊啊啊啊啊你快看谢郎!”
那头蓝队势如破竹,连连进了数球,每进一球,裁判便会在场中属于其的一侧插上一面鲜红的小旗子。红队比分却也不低,紧紧咬着蓝队的比分。
越是到后头,赛事越是胶着。
施琅眼见得手下的球又被谢淮一棍抢走,急得几乎有些气火攻心,狠狠地骂了一声,便策马去追。
红队球门处的蓝队队员早已被截下,谢淮此时无人可传,被左右围上来的红队队员包抄其中。他微微敛眉。
施琅正要抢球,却见白衣郎君单手持缰,身形堪称灵活地在马上一转,几乎是与抢球的施琅贴面而过,马蹄声如同擂鼓,而他的球杖稳而准,再一次从重围中杀出,利落地挥起一棒,将马球送入球门之内。
……只剩下最后一球了。
关键时刻,场内突然寂静无比,女帝被这碰撞之间的暴力运动也激起几分血性,她默默地随着众人一起站起来,观望着赛场之上。
红队攻势遇见猛烈,施琅一马当先,将谢淮包抄其中。
赛场之上,马匹难免有摩擦碰撞,赛者又全是年轻的郎君们,下手没轻没重,偶尔受伤了也是不奇怪的。
施琅球杖横扫而过,不知是否是偏了位置,那球杖并不是冲着马球去的,而是冲着谢淮身下坐骑,悍然击出——
马腿恰是马身上最为脆弱的步骤,平日在战场上,也有专门针对战马的绊索、砍刀,这一击若重,轻则是谢淮滚下马身,受些擦伤,重则是在乱蹄之下,被践踏而死!
人影重重,可谢淮坐骑乃是极为显目的一匹白马,女帝瞧得清楚,顿时坐不住了,一声“小心”压抑在喉间还未迸出,场上却再生变故——
谢淮猛地一拉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恰好错过了那根扫过来的球杖,与此同时,白马一声长啸,载着俊朗无比的郎君,生生冲开了一条生路,谢淮掌着马球,又是一击,将马球送入球门之中!
蓝队率先夺得二十筹,赢下比赛!
而在他突出重围之时,那施琅因着用力过猛失了平衡,原也能直起身来,却因为马匹碰撞,便直直地掉下马去!刹那间,围在一侧的红队马匹混乱无比,竟是生生在他身上踩踏了数脚!
众人哗然,开始四下交头接耳,“施小郎这没事吧?”
“这……马匹踏人,非死即伤啊。”
裁判忙叫人把伤者送下去救治,施琅被担架抬走了。
谢淮神色冷淡地取过场外原本准备好的软巾,拭去面上汗水,解了锦囊给裁判,“先送去医馆,叫人通知施家。”
他身份尴尬,也没有当这个好人的意思,转头便离去。
那施琅原先穿了紫色衣裳,如今衣裳都被鲜血浸透了,生生将紫袍染成了赭色,在场观看的不乏女眷见他被抬下,受惊之下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如此伤势,只怕这施家小郎,哪怕性命无虞,下半辈子也要废了。
绿衣小娘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唬得脸色发白,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胸口道:“虽说这话有些不厚道,可……还好谢郎机警,这伤若落在谢郎身上,可真是天妒英才了。”
女帝也为场面所震撼,心绪纷乱。
她长于深宫,见过不少阴私,哪里看不出来那施琅乃是刻意为之?谢淮乃是少年权臣,权柄显赫,甚至有功高震主之意,那施琅不过一吏部侍郎耳,安敢有如此大的胆子?
是谁授意他的?施尚书吗?
施家是东宫隆懿太后的表亲,施尚书的夫人乃是隆懿太后的舅家表姐,这件事后头,有没有太后的影子?
绿衣小娘子不知道她在一瞬间想了如此之多的利害关系,她有几分没心没肺的,后怕完了便又说:“我乃国子监祭酒徐瑞之女徐清染看了这许久的比赛,还未请教妹妹名讳?”
女帝卡了卡,迎着她热情的目光,随口道:“我家世不显,你便唤我阿绿便是。”
徐清染笑了笑,又搭话说,“阿绿妹妹,方才你瞧见没,谢郎君的宝马好生威猛,若不是这马儿,谢郎君今日怕是不能完璧归来。”
女帝随口道:“那是先帝所赐,名唤‘凌霜’,通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杂色,又是战马后代,最是勇猛。”
徐清染点头受教,正要问她如何知晓,却见眼前座位空空,方才发现那身侧的穿鹅黄色儒裙的小娘子不见了踪影。
苏凝绿才要蹑手蹑脚地摸上来时的马车溜之大吉,帘子外就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陛下今日出宫,于礼不合。”
女帝遂拉起帘子,瞧着外头的谢太傅。
他方才打完马球,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依旧是翻领窄袖袍,愈发衬得这年轻的郎君腰身纤纤,却意外无半分单薄之意,反倒是像一张拉紧的弓弦,可见其下隐藏的力量感。
这俊秀的郎君说着责怪之语,眼光到面色却俱是一贯的温润,也就少了几分说服力。
女帝道:“那么太傅也不该在此,应了那施侍郎之约,闹出如此大事端来。”
这便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了。
谢淮噎了噎,却也难分辨什么。苏凝绿便心安理得地找好了借口,笑嘻嘻地说:“老师要同人比赛,做学生的自然是要摇旗呐喊,临阵助威啦,哪里算得上是于礼不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谢淮就想起她举的那块牌子。
苏凝绿逗弄够了老实人,便笑眯眯地说:“朕今日难得出宫,又遇上老师在此,老师不邀我去坐坐么?”
谢淮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愿意回宫去,只好无奈道:“陛下先行,臣走路跟着。”
“上来。”苏凝绿却很不讲究地招了招手,“那凌霜今日赛后怕是要修养数日,你难不成还要走路跟着?”
“陛下,这于礼不合。”
这是谢太傅在短短一个照面内第二次说这句话。
苏凝绿歪了外头,瞧着他说:“你若如同下人一般跟在马车外头,那么不日,全京城都会知道朕出宫来了。且那施琅之事有些蹊跷,朕也要同太傅说道说道。”
谢淮几乎是被威逼利诱着上了马车。
他一坐下,就觉得什么东西硌得慌,拿起来一看——方才女帝举过的牌子。
苏凝绿解释说:“哦,这是我见这字写得好看——”
谢淮板起脸,责怪地说:“陛下,这种话往后不可乱说,实在是太——太不成体统了。”
苏凝绿被他说得有几分不高兴,转念一想,登时不服气起来,“在场那么多小娘子大都是来看你的,也不止朕一个人举牌子,她们还喊呢!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梅家娘子冲你说这种话,不喜欢听朕说?”
“……”
面对上司的死亡凝视,谢淮很有求生欲地说:“……自然不是。这话流于轻浮,臣的意思是,陛下身份贵重,所以要谨慎出口。”
小女帝皱眉道:“也就是还是不准我说?”
“……”谢淮几乎要被自家陛下这抓重点的能力折服了,“不,您对谁都应当谨慎地说。”
“也就是别人可以对你说,朕不能对你说?”
在被逼问了许久后,谢太傅败下阵来,神情恍惚地道:“……您爱说就说吧。”
“那好,”女帝笑眯眯地瞧着他,“朕甚心悦太傅。这话只许朕对太傅说,若有旁人再说,朕就砍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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