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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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长安城夜间最繁华的地段——花街柳陌，此时。虽说皇帝病重，来往的客人比平时少上许多，可毕竟皇帝还没真的驾崩，所以不乏一些好色之徒，壮志难酬、怀才不遇之士，聚集于此，或为了沉迷酒色声乐，或为了发泄心中惆怅。

而楚又亦领了赏钱之后，在赵统领的带领下出了皇宫。怀里揣着二十个大金锭子，一个人走在回曲烟阁的路上。

按照金钱换算来说，一两黄金相当于是十两银子，而一两银子又相当于现代的200元人民币。

如今她有两百两黄金，如果除去欠老鸨的钱，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有三十六万元的资产。放在现代可能只够一笔首付的钱，但是在这古代，特别是在晚唐时代，够一个普通人成亲生子，逍遥快活几世了。

她这是瞬间从负债累累的穷小子荣升成身怀巨额资产的有钱人了么？楚又亦心中乐开了花，也不理会周围的男男女女频频向她投来惊奇的目光。

“哎~奇了！那不是今早揭了皇榜的那个龟/公吗？”

“别说，还真是！”

“话说他不是应该被……”

楚又亦在路过那人时，声音戛然而止，但眼角余光好似瞥见他对着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楚又亦心中正暗自高兴，只轻笑一声，便继续向曲烟阁的方向而去。

楚又亦走到曲烟阁大门前，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上了台阶，岂料她一脚刚踏入门槛，只见曲烟阁的老鸨向她飞奔而来：“哎呦小祖宗，听别人说你跑去城门口揭了皇榜？”

古代的信息传递比不上现代那般发达，但只要一发生什么稀奇的事，不到半天就可传得沸沸扬扬，譬如她成了鱼蕙兰的一夜良人，譬如她一夜之间又成了曲烟阁的下人。

楚又亦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眼前桌上的美食，一瞬也不瞬。

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亏得她还在皇宫里面转悠了那么半天，还消耗了那么多体力。

老鸨大惊失色，脸上表情甚是夸张：“什么？你真的揭了？有没有事？来让我瞧瞧！”

说着便动手捯饬起楚又亦，将楚又亦转了好几个圈，见楚又亦真的是完好无损，老鸨放下心来。

随后想通了其中细节，老鸨了然一笑：“看不出来嘛！居然还是个神医！”

“神医算不上，但我若再不吃饭，龟/奴可就要成鬼奴了！”楚又亦拨开老鸨，向一处八仙桌而去。

老鸨撇头呸了几声：“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老鸨说完忙跟上楚又亦的脚步，转身又招呼一个下人准备酒菜，随后到楚又亦所在的八仙桌前坐下，一本正经的望着楚又亦说：“说真的，你怎么跑去揭了皇榜？”

楚又亦左手搁在桌上撑着脑袋，右手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同时又在脑海中想了想当时发生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我说是一阵怪风将皇榜吹到我手上的，你信不信？”

不过那阵怪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她坠楼前，也刮过大风，只是比早上的那场要大些。

楚又亦抬眼一瞧，见老鸨一脸打死都不信的模样，心中甚是无奈，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随后坐起身子问道：“对了妈妈，早上你说我再只用还你两百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老鸨给楚又亦翻了个大白眼：“这是自然！”

楚又亦嘿嘿一笑：“如此就好！”

此时老鸨令下人送来的菜也端来了，楚又亦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老鸨见楚又亦如此不堪的吃相，满脸黑线，有点后悔与楚又亦同席而坐。但又想到楚又亦方才的话语，似是得了什么大钱的口气，顿时来了兴致：“怎么，皇上还赏了你什么赏赐不成？”

楚又亦停下筷子盯着老鸨看了半天，最后卖了个关子：“就不告诉你！嘿嘿！”

说完，复又夹了一筷子菜，同时还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只来了两周的时间，她居然渐渐地开始喜欢饮酒了。不过在古代，酒这东西还当真是时下最好的饮品了。

老鸨顿时恼羞成怒：“好你个臭小子！”

话音甫落，全场烛光尽数熄灭，随后又在台上点了数盏。这就是楚又亦对老鸨提的第二方法：营造灯光效果，产生视觉之美！

呃这……

楚又亦心中欲哭无泪，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挖了坑给自己跳呢？她表示只想好好吃顿饭而已！

难不成让她吃烛光晚餐？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凭着感觉夹菜吧！

正吃着，台下观众居然沸腾高呼，楚又亦好奇，抬眼瞧去，见台上走出一位红衣女子，乌发蝉鬓，明眸流盼。每走一步，便步步生花，同时还会发出“叮铃”“叮铃”勾魂摄魄的铃铛声。正是曲烟阁的鱼蕙兰，转世而来的鱼玄机。

紧接着悠扬的旋律不知从何处传来，鱼玄机随着旋律若龙飞若凤舞，飘忽若仙。举手投足间，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那频频露出的玉指素臂，更是衬托出她妖娆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如痴如醉的望着台上的绝世女子，包括楚又亦在内，亦是迷醉地望着台上的女子，竟是忘了夹着菜的右手还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放下。

此时旋律骤然转急，鱼玄机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而上翩然飞起惹得众人连连惊叹。

一曲终落，众人仍沉浸在如梦如幻的仙境之中，久难回神。

不多时，蜡烛又全部重新点燃，照亮全场，将众人的神魂拉回。楚又亦回过神来，发现右手夹的菜不知怎的掉在桌上，收回右手，不曾想竟还酸涩的紧。

楚又亦甩了甩右手，随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下，以掩饰方才的尴尬。甫一放下酒杯，一打眼，见老鸨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楚又亦右手握手成拳，放在嘴边假咳一声：“咳，那啥，天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