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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匆忙过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在门口碰到申英了,他领我进来的。”谢殷笑着说,“十周年,自然缺不了我。”

总策划在旁边有些为难:“可是先前都没排练过,有许多地方需要统筹……”

“已经统筹好了。”官澶突然起身,“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

谢殷表情微松,然后看到官澶走到自己面前,额前的散发半遮眼神。

官澶的声音变得很轻:“嘉宾x,能上台合唱吗?”

谢殷笑开了,眼睛眯成弯弯的两道缝。

他事前没有参加彩排,上不了舞台,只能坐在台下的vvip席,看着五人完成自己无比熟悉的曲目。背后不远处是topia的多年老粉,熟悉的应援口号和氛围像是带着他穿越了时光。

中间mc的部分,周围稍安静点。忽然,谢殷感到背后有人在看自己,轻轻侧脸,咔嚓的快门声在这瞬间同时产生。

背后拍照的观众没想到他刚好回头,有些尴尬:“我,我们不确定。原来真的是谢殷……”

周围的人多少知道谢殷,窃窃私语。

“谢殷什么时候回国的?都没消息。”

“看上去他和sof解约后关系并没有恶化。”

“不过应该只是来看老板的演唱会吧?他都没上台。”

谢殷对他们笑了下,转回头并没有在意。

消息传播得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粉丝拍到他坐在观众席的照片,放到微博上,十几分钟后就已经被转到各大讨论组和群里了。

议论纷纷。

不过,所有人都只把他这次当做单纯来看演唱会而已,这只说明谢殷解约读书后没有和sof关系变僵。但没人因此指望他能回来,能看到观众偷拍的侧颜照,大家已经满足得泪流满面了。

下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会场里的氛围十分催泪。这样的环境下,谢殷悄然离去。

成员依次表演了自己当年在团的独唱曲,最后上场的是官澶。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宽松白衬衫,唱跳整场的汗水将额前的刘海打湿。他一边调整耳麦,一边说:“我将邀请一位神秘的嘉宾x来表演下面的曲目。”

“不是独唱吗?”

“节目单上有写嘉宾x,到底是谁?”

后台,四个人围着谢殷起哄。

闻羽师摸着下巴:“真是神奇。十年过去,我们都成老年团了,只有你还是这副青葱模样。”

童硕冷淡地点了下头。

lit和陈然则抱头痛哭:“更气人的是,他删号重来还能大红大火。我们老年人求着不过气,他却求着别太火。”

谢殷刚换了身简单的表演服,黑色的修身长裤包住笔直纤长的腿。之前在后台他拒绝了化妆师的要求,只简单地打了个底、擦了个唇彩,即使如此,他站在那儿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星范儿。

他一边单手整理耳麦,一边走上阶梯,漫不经心地说:“三十岁,有的人已经自称老年人了,有的人却还风华正茂。”

闻羽师、lit和陈然在原地僵硬了半晌。

“我们刚才被diss了?”

“后面那个风华正茂的人是谁?”

童硕推了推眼镜:“官总吧。情人眼里出西施。”

“……”

“……”

lit气得要冲上去抓谢殷的领子:“diss我们还不够,还得喂狗粮?啊?就你有男朋友?拽吼!”

童硕:“理论来说,他的确比我们单身狗拽。”

舞台上,只有一束简单的顶光。官澶站在光里,侧脸看向阶梯的方向。

全场观众的眼神也随着官澶的目光投向那一个狭窄的出口,看着一个穿着简单、妆容素雅却熠熠生光的人走上舞台。

这一刻,全场寂静。

两人对视的瞬间,官澶向他伸出了手。谢殷从未向现在这般笑得亲切邻家。

这或许是近十年来他告别舞台最久的一次,久得让他重新对舞台升起好奇、陌生和敬畏,久得让他能再一次带着舞台下那个谢殷的激动、试探和浑然天成——

向官澶伸出了手。

那束洁白的顶光,模糊了他的身影,仿佛柔软的天使,重临人间。

“最后的这首歌,是《图腾》。这首歌,本该是我和颜因的合作。”

《图腾》原本该是那张专辑里唯一一首两人合作的非主打,但最后却成为了官澶的独唱。至于它最初该是双主唱合作的真相,成为了秘密。

这个秘密,绕过七年的时光,绕过一次生死,在舞台上揭秘。

对唱的整个过程中,全场的观众都被那一眼的降临和歌声的和谐带入恍惚之中。

一直到合唱结束、topia众人上台表演最后一首曲子,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演唱会结束后,官澶和谢殷的合唱不出意外地在半个小时内登上热搜第一位。

没人质疑谢殷出现在topia的舞台上。自从知道《图腾》是双人合作的曲目,所有人都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十周年,官总也很感慨啊。只可惜颜因已经不在了。]

[这次谢殷来参加演唱会可能是官总特意请回来的?他继承了颜因的衣钵,也算是能代替颜因与官澶和解了吧。可惜,如果能看到颜因本人和官澶的和解,本稀有topia团粉可以含笑九泉惹quq]

[topia还有团粉?]

[不过我倒觉得,如果颜因还在,他们两个可能还没和解。谢殷虽然继承了颜因的衣钵,但和颜因还是有差别的,官澶可以与谢殷代表的颜因的和解,未必能与他本人和解。]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一边,老年团topia的粉丝们在成熟地感叹,另一边,谢殷的粉丝表现出了另一种亢奋。

[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殷殷子站上舞台了!]

[快给我人工呼吸!官总,请抓着殷殷,别让他跑了。]

[贷款殷殷子明天就回国复出啊啊啊!]

[我要求不高,他爱怎样怎样,只要和今天一样能偶尔出来唱唱歌让我看一眼就满足了。]

[求求了,别失踪就好!]

演唱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散场结束接近十二点。topia众人毕竟上了年纪,原本下午说好结束聚餐,等真的结束,一个个全瘫在后台表示明天再说,然后被自家经纪人和助理拖回家。

官澶是最后离开的。后台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换好衣服往休息室一看,并没找到人影,眉头稍稍耷落,转身去停车场。

“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官澶对助理说。

助理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头下班了。

这一片的内部停车位与外界是隔开的。官澶走到车旁,刚想开锁,发现有个裹成球的羽绒服堆拉着一个行李箱,靠在自己八位数的座驾上。

察觉到动静,羽绒服堆里伸出半个包在黑色口罩里的脸:“你好慢。”

官澶盯着他,长久没说话,呼吸逐渐放慢。

“开门。”

官澶下意识按了开锁,那个球十分从容自在地钻进了副驾驶。

官澶坐上驾驶座,哭笑不得:“你不回家?”

“谢小殷在海城没家。我一直没置业。之前的房子是租的,出国后我就退租了。”谢殷认真地回答,“要不,你给我在旁边订个酒店?”

周边的酒店几乎被从全国各地来看演唱会的粉丝包圆了,他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点把谢殷往粉丝堆里放。

谢殷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收留你一晚。”

官澶轻勾一抹笑,摇头表示自己对他没办法。主动给羽绒服团子当起司机。

一路直向郊外的别墅群去。

红发需要时常补色,谢殷开始读书后嫌麻烦,就将头发染回黑色的了。配上这张脸,竟有些书卷气。

车上,谢殷侧脸向着窗外,安静乖巧,只有头顶微长的头发轻轻翘起,如他的性子一样自在不羁。

跨过大桥,午夜的繁华倒映在江上。

“你预料到我今天会回来。”

官澶盯着前方:“嗯。”

“为什么?”

“因为,”官澶轻笑,“两年之约正好到期。我猜你不会食言。”

谢殷忽地转头看向他,有些吃惊。

行路灯和波澜闪烁穿过车窗,映在他的侧脸上,将睫毛、鼻梁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官澶的五官深邃得像混血,但神色间总带着传统温和儒雅的气质。

这种温和儒雅,是一种从容克制、却又坚定守望的感情。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会说,只会用行动等着。或许谢殷不会回来,但他的计划里,永远替他留好了位置。

官澶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pou只有一年半的合约,但你在当时却定了两年之约。我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后来我发现,大约两年之后是topia的十周年纪念日。那时我就知道,你让我等的既是合格、自律的偶像谢殷,也是那个有遗憾、想要圆满弥补的队长颜因。”

谢殷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小心思官澶全都知道。

两年前,他就坚信在topia十周年的时候,自己有足够的资本站上舞台作为颜因的“某一部分”——可能是大众以为的徒弟,也有可能是颜因风格的继承者,或者是其他角色——和官澶和解。

等这块缺陷被弥补了,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走入迷茫。幸好,还赶得上。

官澶问:“之后还会唱吗?”

“什么?”

车驶下大桥,一路沿着幽静的道路而去。光影斑驳,落在那立体的脸上。

红灯,刹车。官澶终于慢慢转过头,嘴唇红得不像话,长发散落,美得神秘诱人:“你还会站上舞台吗?”

这半年里,谁都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有官澶没有。然而,也只有官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当然。”谢殷用同样的笑容回答他,“压力和绝望再重,我也不再是一个人扛了。之前我一直给别人提供精神养分,从来不知疲倦,不知补充,而如今我也有了能汲取养分的地方。”

宾利穿过行道灯的投影,奔向目的地,似乎搅动了光影。

香薰蜡烛滋滋地燃着,清新的花果香里有些无法探查的隐秘甜腻。纱帐从高高的天花板落到地板上,堆叠交缠,一层层,将身影和光亮全都藏得严严实实。

“我明天想要公开。不想隐瞒。”

“好。”

“我不想签sof。才不给你打工呢。”

“好。”

“我想读完书。这几年可能还是得两头跑。我打算买房,以后回来得比较频繁,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这儿不好吗?”

“……”

呼吸交缠错落,外衣散落在走廊上。

谢殷双手撑着他的锁骨,用力将他推开十几公分,轻喘:“先洗澡。”

他们用了走廊两端不同的浴室。

官澶一边擦拭自己微蜷的湿发,眼睛半眯,一边走进房间。

谢殷背对着他坐着,从背影看有些气嘟嘟的。

他坐到谢殷身边,探过头,眼睛半眯,羽扇似的睫毛扫在肌肤上:“怎么了?”

“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谢殷侧过头,颈侧肌肉的线条均匀有力,下颚线绷得锐利且侵略性。

“我们,是不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官澶眨了眨眼睛。

云星的那段视频,好像只有他自己看过,谢殷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都发生时就已经穿来了。

楞在原地这一会儿,谢殷已经自暴自弃地推着他的肩,将他抵在柔软之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没有经验、但觉得自己该有经验、此时有些自我放弃、语气像是老夫老妻的谢殷,无奈道:“行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官澶向来被称为美人,脱去sof总裁的滤镜,可谓秀色可餐。他的额前微湿,皮肤因为热气白里透红。

觉得应该挺有经验的谢殷舔了下嘴唇。

忽然,一声带着玩味的轻笑在房间里响起。

一只有力且骨节分明的手从下而上捏住谢殷的下巴,在他微怔时夺取了控制权。

“是啊,”美人的嗓音如浮世绘的恶鬼一样勾魂,“所以你也不用放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探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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