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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依旧是那个南郡,被大漠隔绝,苟缩成一个自己的小天地,顾、青、宫三家依旧明争暗斗着。许芳搂的生意最近不太好做,老鸨张妈妈已经暗自向那青家家主的府中送了几波人了,却依旧得不到松口。那青家的家主最近也很是忙,不知道在忙什么。而很多人依把那将近一个月前大漠发生的事情在暗地里传的风风火火的,顾玉安也因此知道了顾玉成身死、白月秋失踪的消息。而此时古裳已经是那顾玉安的最贴身的侍卫了。
那依旧热闹的酒楼下,说书先生的酒楼则迎来了一个酒客,实际上不过是个老乞丐罢了。老乞丐扬言自己是个老剑修,却是连个右手都没有,左手连筷子都拿不了,更别说是使剑了。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喝酒,醉的那是张嘴连漫天神灵都能得罪全。众人因此也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一些人就是为了来看这个老乞丐而来的。
不过说书先生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酒楼下来来往往多少年了,什么人他没见过?每日只顾着来到那贴着“路通天下南北游人,茶迎江湖东西来客。”的对联下为大家说说书罢了。说书人说的故事倒是既多也新鲜,有着那曾经的古汉朝流传下来的忆君仙子报君恩的传说,还有着那三百年前函谷关太一降世的故事,甚至还有着远处妖国东皇太一时期的八将乱、九嫡子的故事,不论怎么说,真真假假是不知道,反正诸位听的是神魂颠倒,醉意满满。
时间醉在酒里,醒在黄昏下,落到老树上,而那树上的乌鸦,三五成群的看着故事泡在茶中,散在微风里,一只偏着头,两只飞向空中,三只留在原地,望着那两只乌鸦消失在渐渐昏暗的天边……
小酒楼就这么日复一日,有老乞丐来,也有忙碌一天的中年男人来,甚至还有某些人家的仆人前来购买那说书先生售卖的书册。
渐渐的,四个月过去了。
顾玉成在那绛阳亭中算是将那几百中心法都学习了一遍,红发男子令顾玉成修炼这心法实际上还是为时尚早,毕竟顾玉成距离那悟道境还有着一段距离。然而顾玉成此时体内已经算是继承了融天锻的一部分力量,因此倒也算不上太早。毕竟有了这融天锻后,对于这些修炼的心法必然会有很大辅助的。
在这四个月的时间内顾玉成多多少少的领悟了其中一部分的心法,对于他我修炼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只是在数月的修炼中,顾玉成对于这种枯燥单一的修炼已然感受到些许的厌倦——实在是很多地方顾玉成斗无法想通。
几百种心法对于顾玉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驳杂,四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法全部掌握这些心大,更不用说将这些心法融会贯通。顾玉成知道那红发男子应该还在看着自己,却依旧是放弃了修炼,竟然直接向那绛阳亭外的山谷走去。
红发男子缓缓睁开眼,又闭上了眼,然而顾玉成的举动全都掌握在元神感知中。
顾玉成虽感知不到红发男子是否醒来,但却又有感觉身后的红发男子在看着自己,回头望去却又看不出红发男子醒没醒。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说“修炼了这么多个月了,思竭念穷,已经想不出什么了。出去走走。”随即便不管那红发男子,自顾自的向那山谷走去。
顾玉成说的也确实是他自己的想法,既然做不到,那就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红发男子看着顾玉成离开的身影,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对于顾玉成这个人,红发男子可以说是且喜且叹。顾玉成与那张之林相比实际上少了几分直爽豪迈,也少了几分胆气,但是顾玉成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该狠辣的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抛到脑袋后面,更绝的是,他在某些方面有着一股无赖劲儿,这股无赖的作风并不是说很好,但是在修炼一途上,在这充满人性肮脏一面的道路上,能够不知廉耻、懂得无赖的人才是最适合修炼一途的人。
而且这个人不是完完全全的无赖,他在很多地方表现的很谦让,并没有张之林的那种张扬,因此他这种人应当说不是一个无赖,而是一个耍无赖的聪明人。
顾玉成自顾自说的那些话,红发男子当然能听到。红发男子也敢肯定这顾玉成料定了自己能听到,这也算是耍了一个小无赖。
红发男子对于顾玉成这种无赖并不能说一点也不厌恶,只是他与那至尊都是漂流了大半生后一朝得志的人物,自然是知晓这世间人性的险恶。因此他更知道人不能只有光明,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如此。
因此在红发男子的眼中,张之林可能异军突起,横扫一片,但是过刚易折,像张之林这样的人,更容易遭人嫉妒,群起攻之。甚至有可能还没成长起来就陨落了。
然而顾玉成不一样,他可能没有张之林那样风光,但他成长起来的可能更大。一时风光那叫朱楼宴起——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不过是一时昙花罢了,没什么用。顾玉成这种人如果能起来,便绝对是有着无可撼动的根基。
不过索性,红发男子早在龙门处就听叶泽说过那石卷幻影中第一个挺身而出的是顾玉成,可见这家伙还是有着大义气节在的。要不然红发男子也不会看好顾玉成的这种无赖。
而此时顾玉成已经来到了那山谷外,山谷之外,是一片没有任何阻拦视野的平原,看着那空旷的远方,顾玉成不由得陷入记忆之中。
过了半日,“”立在原地的顾玉成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已经在这里站的太久了,于是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腿,向着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伸开双臂,却感觉不到风。
顾玉成放下手臂,转身向山内回去了。此时的顾玉成思路已经清晰了许多。自己可以利用魔珠来提升对心法的领悟,只是不能消耗的太多了,毕竟省的也不多了。而且顾玉成还要留着那魔珠在日后保命用呢。
而且自己既然没办法领悟,那便用灵力在灵海内推演一番,或许会更好。
于是便来到了绛阳亭中。推演了起来,此时的顾玉成虽是体内有些融天锻的一部分,然而对于那心法的领悟与推演却没有什么增益,只能说和没有一样。
……
养心台上,叶泽已连续四个月为张之林调整这个肉身,好使肉身与张之林的灵魂契合。此时的张之林与肉身已经隐隐产生了共鸣,马上便要完成了。
而此时的张之林在这四个月的磨练中对于五行之力已然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甚至张之林在某些方面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悟道境的修士了。
而此时的叶泽看上去早就没了那龙门之时的潇洒,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叶泽看着张之林的,问道“这是最后一步了,我要将这具肉身改容换貌,以便你在日后行走大荒。你想要恢复原貌吗?”
张之林直接回答道“将我的容貌恢复,我要让世上的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崛起,我要张家亲自见证我的回归!”
叶泽看着张之林此般执念深住的样子,却也没有说什么,千人千态,谁都有他自己的缺点,张之林的傲慢与狂妄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岂能是轻易就能够更正的,若是真的那么如汤沃雪的话,那就不需要什么世俗的历练了。就让张之林在这世间只身闯荡百多年吧,叶泽相信这个带给他许多次惊讶的小家伙能够在这大荒中留下非凡的故事。
或许几百年,或许几千年,他就会想自己一样,成为这一方天地的守护者,又或许他真的会建立起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更何况,在为张之林重塑肉身的过程中,叶泽也不是没有给张之林留下什么保命的手段,只不过张之林他不知道也无法去使用罢了。
于是叶泽开始了对张之林肉身的重塑。
太一宫中,张之林将要完成这一次的传承……而顾玉成也要完成那对心法的领悟了。
此时的妖国,那熏风殿中,坐着两个人,一个白衣长带,如雪似玉,正倚靠在那座位上,看上去慵懒而不失优雅,一举一动都像一个棋者,算无遗策。而另一个人,则黑衣高冠,如冰寒骨,如刀染煞,一举一动都有着他自己的风范,就像是那古晋朝的桓温——狼子野心与儒雅,他都有。
正是那白奉礼与那步孤仁。
白奉礼似乎才睡醒一般,拉着慵懒的声音,问道“那白月秋已经可以出神柳池了……”这话的意思是让步孤仁对那白月秋动手了。
步孤仁毫不在意地说道“有客人来了……”
话音一落,那白奉礼便听到有脚步声,不由得心中大惊,此人竟然能够瞒住自己的感知!这妖国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人物了?
抬头望去,却是一脸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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