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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重要的打探消息都是髭切做的。

自我感觉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不该如此操劳,髭切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你了,鬼切。”

鬼切也没有什么怨言,将三人结结实实的捆好,然后背在背上让他们和友切、狮子之子肩并肩。

两把名刀,不对是四把“名刀”并行,不管是作为阴阳师还是普通人都可以说是不一般的待遇了。

毕竟现在的“髭切”可是被收在皇室的宝库里,难以窥得真颜呢。

这么想还真是便宜这三个人了。

髭切托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等他们醒来要不要敲诈一番呢。

根据之前髭切探查到的消息,茨木童子是被四个名不见经传的阴阳师给偷袭,然后才被封印的。阴阳师们在茨木童子被封印的东南西北四处设下封印,只有解决了那四处封印,才能最后将被封印在中间的茨木童子放出来。

说一下,这个名不见经传是对于妖怪们来说,真正能让妖怪们都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些大阴阳师和除妖师们。

现在看到这些僧人和阴阳师都这么年轻的摸样,髭切在回忆。

茨木童子不是很厉害的大妖怪么?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被封印了?

虽然他也是很简单就砍下来茨木童子的手臂,不过这个不能算在内。

根据阴阳师们之前透露的,鬼切推算那四方的封印大概分别是:青龙位、朱雀位、玄武位、白虎位。

髭切疑惑,“这么确定吗?虽然他们确实是提到了‘朱雀位’这个词。”

“嗯,不会有错的。京都的四门也是差不多的名字。晴明大人说过,要是听到青龙、朱雀,那肯定和四神兽有关,不过那些都是唬人的,为了好听而已。”鬼切转头很认真的道,脸上是对晴明的深信不疑。

虽然有点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髭切,不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髭切也不会奇怪。

毕竟那位安倍晴明大人,一直都是个奇怪的人,在那个年代,安倍晴明就是如同异类的存在,奇异而又强大。

髭切道:“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大阴阳师呢,可能是记忆太久远的关系,我早已忘记了他的摸样。”

唯一清晰的印象就是,各种影视剧中的安倍晴明。虽然是很古老的片子了(对于西历2205年来说),髭切还是相当喜欢那个名为《阴阳师》的影视剧,不得不说那个演安倍晴明的演员很帅。

不知道等回了本丸,能不能用时空转换器,去那个时代的日本要个签名什么的。

怎么办忽然很想要签名了。

正在髭切挂着温柔的微笑,脑内神游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虽说四神兽其实并没有什么先后之分,但是在人类的观念中青龙为首,所以两人先去的是青龙位。

一个小小的神龛后面插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桩子,木桩子上还缠着一圈的注连绳,注连绳上规律的挂着纸垂。

不算明显也不算隐蔽,他们倒是很简单就找到了,但是怎么破解就有些困难了。

于是就轮到三个倒霉鬼登场了。

鬼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觉得强迫一个小孩子不太好,于是挑了个年纪最大的——名叫御门院的僧人。

将御门院放出来,鬼切重新将人捆好。髭切在那边轻拍着御门院的脸颊,将人叫醒。

脑壳还疼的御门院一醒来,就看见一个淡金发的帅哥正温柔的看着他。

以为髭切是好人的御门院下意识就大喊:“快走,有妖怪!”

脑袋懵完,御门院才发现边上有个一样长相出色的男人,正在无情的捆着自己的同伴。

御门院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无辜路人,才愤怒的质问,“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些可恶的妖怪,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都退治!”

看着御门院慷慨激昂的样子,髭切一时起了戏弄的心思。但是还未等实行,就见鬼切捆好人,提着御门院的领子就到那缠着注连绳的木桩前。

那摸样就差把御门院的脸怼在木桩子上了。

鬼切没有长话,一直短说,“解除封印。”

被打断坏心思的髭切也不恼,只能说是习惯了吧。髭切耸耸肩,习惯了鬼切这说话做事都很迅速的摸样,就是少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还真是让人难过。

那边的御门院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吼,“你们是想解放那个妖怪!让我解除封印,想都不要想!”

鬼切抬头朝着髭切的方向喊道,“髭切,帮我摁住他。”

髭切应声,然后毫不客气的直接跨坐在御门院的背上。分开的双腿叠着,压住了御门院的腿,将他的一只手压在背后,双手压着他的肩背。

只留下一只手,供鬼切肆意摆弄。

那边御门院还在挣扎,但是架不住两个人压制的重量,动弹不得。

鬼切抓着御门院的手就去勾木桩上的注连绳,御门院尽力的控制自己的手不被鬼切操控。

也不知道御门院哪来这么大力气,可能是不想被妖怪胁迫的信念吧,鬼切竟然一时间没能掰动他的手。

鬼切沉默了一下,然后朝髭切抱怨道,“你不该叫醒他。”

髭切歪歪头,“是吗?”

然后手刀落下,御门院脑袋一歪,晕了过去,颈后的青紫都要变成黑红了。

“嗯哼,这样好了吧。”髭切拍拍手,从御门院的身上起来。“确实,我不该叫醒他,主要是担心,晕死的人不能解封印。”

鬼切拿着御门院的手挑开了缠在木桩上的注连绳,“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再好不过了。”髭切看着鬼切放开御门院的手,将他提远了一点,“你是打算自己拔木桩么?虽然没了注连绳,我们可以触碰,但是木桩上的结界还是很强......”

髭切的话忽地停住,因为鬼切已经将手放在了木桩上,手附近在不停的发出嗞啦啪啦的声音,那是鬼切的妖力和结界碰撞发出的声音。

随着一阵摩擦声,木桩被鬼切顺利的拔了出来。而后果是鬼切的右手一片被灼烧的痕迹。

“没事吧?”髭切有些担心,但是又害怕自己的触碰让鬼切更痛,只能虚虚的托着。

正当髭切担心时,那俩被捆住的人又有了动静,髭切走到一人身前。

髭切等着那人睁眼,礼貌的性的说了声“嗨”,然后再一个手刀敲晕。

另外一个就没有看到凶手的福利了,还没完全醒过来就再次晕了过去。

“系统有没有能治疗的药?”髭切问道。

【......】虽然平时会回应髭切的话,但是在髭切想要使用系统商城的时候,系统总是会装死。

“系统兑换能治疗的药。”直到鬼切发话,装死的系统才会动弹。

【系统兑换,花费2点兑换“创伤药,万用外敷版”。】

拿到伤药,髭切就迫不及待的要给鬼切上药。系统商城卖的东西不得不说确实很良心,又便宜效果又好,髭切轻轻一抹,那些可怖的伤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看着伤痕消失髭切有些松口气,“感觉怎么样?”

鬼切试图做一个轻握的动作,却无比的艰难。可见,虽然皮肤上的伤口痊愈了,但是皮肤之下的肌肉和骨骼还是受到了结界的冲击。

“看来没了注连绳和纸垂,拔的也有些艰难啊。”鬼切喃喃。

“还是让人类来解封印的好。”髭切转头看向身后被捆着的两个人,刚刚还“挑个听话的带走,剩下两个扔路边吧。”

鬼切右手受伤有些不方便,于是捆人的工作交给了髭切。因为两人都晕了不知道哪个更乖。

髭切觉得既然那个叫御门院的和尚那么吵,那么就应该选有头发的阴阳师少年。

虽然两者并没有合理的逻辑关系。

不用面对可怖的歹人,可能对御门院来说会是一件好事。那么让我们为可怜的、没名字的阴阳师少年祈祷吧。

毕竟髭切也不是什么魔鬼。

在树林里找好一个不错的树,将俩没头发的和尚绑好。

“扛着人可真是有失风度啊。”抱怨了一句,髭切扛起了那个阴阳师少年。

鬼切却以为髭切是在不满,“要我来吗?”

“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没事,我来就好,你手还受伤呢。”髭切笑笑,“这下你的手伤到了,就该我来保护你了。所以,鬼切你就稍微依靠一下我吧,”

髭切原以为鬼切可能会生气,却见鬼切看着他,金色的眸子里仿佛流转着什么光芒一般。

“不是稍微,因为一直以来,髭切你都在无条件的帮助我,我可以说一直都在依靠你。”

髭切愣了愣,最后勾起一个微笑,根本不是无条件啊,但是既然鬼切都这么说,他可不是随时都会保持谦虚的人。

“如果要感谢的话,那就好好做任务,攒穿越能量吧。”

“嗯。”

他们解决了东方青龙位,接下来要去的就是北方玄武位,按照东北西南、逆时针的顺序来解除封印。

为什么是东南西北呢?那是因为他们只抓到了3个人,按照消息,他们应该有4个人,负责南方朱雀位的阴阳师他们没有抓到。

谨慎起见还是绕过比较好,再加上鬼切的手受了伤,如果遇上那个阴阳师,他们可能无法在像现在这样偷袭,硬碰硬的话,髭切又担心鬼切的手。

只希望他们在解除所有的封印之前,不要碰见那个阴阳师为好。

到了玄武位,叫醒了那个阴阳师少年,那个少年显然是没有御门院那个傻小子固执,在两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很轻易的就帮忙了。

有人类帮忙解封印,鬼切和髭切两人的速度快了很多,拔完白虎位,两人提溜着阴阳师就准备奔赴最后一个朱雀位,却忽地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鬼切和髭切还在茫然的时候,就听阴阳师少年惊恐的大喊,“封印被解除了!那个妖怪要出来了!”

少年扯着鬼切的衣袖,说着他们威逼利诱时答应的话,“你们说过会把那个妖怪带走的吧?不会让他报复我们的吧?!你们答应了的!”

“我不会食言。”鬼切将少年手扒拉下来,看着在四方封印最中间的位置,“髭切我们去看看。”

两人动身飞快的赶往茨木童子被封印的位置,不知不觉鬼切带着心中那一点点的期盼跑的飞快,很快就没影了。

以髭切的脚程也跟不上鬼切,髭切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球形的玉石,一群小矮人一样的骑马的小兵出现在身边。

髭切弯腰,礼貌的询问,“可以借一匹马给我吗?”

小小兵看了看左右的同伴,然后齐刷刷的朝髭切点头,一个小小兵很是自觉的下了马让出了自己的坐骑。

髭切微笑的向那群小小兵道歉,然后让那些小小兵都回到了玉石之中,而那匹和小小兵们身形匹配的小小马,渐渐的变大,随后变成了正常身形的骏马。

髭切长腿一跨骑上马,回头看见那个追赶着他们的阴阳师,大喘着气撑着膝盖。

髭切拉了拉缰绳,回头提上了那个阴阳师,便去追赶跑的没影的鬼切。

当髭切骑马到的时候,鬼切也才比他稍早一点,他们也不算晚。

至少对于能救下那个在“茨木童子”手中的阴阳师,他们来的还不算晚,鬼切习惯了右手持刀,情况紧急一时间忘记了右手有伤,鬼切用那只受伤的手抓着刀剑挡住了茨木童子的刀。

是的,是刀,而且还是两把,而鬼切从未见过茨木用刀。这个黑发大叔,半边脸被从衣领处延伸出的长长的木板挡住,和自己记忆中的茨木童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个人不是茨木童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这个阴阳师?”鬼切持刀的手微微的颤抖,他快撑不住了。

不待茨木童子回答,髭切已经近身,挥刀砍向“茨木童子”。

髭切是不知道他们在bb些什么,不过鬼切的手可撑不住了,总之先将他们分开再说。

“茨木童子”果然为了躲避髭切的刀剑而松开了对鬼切的压制。

压力一消失,鬼切握刀的手不由得一松,髭切一把抓住了鬼切的手,在于人对战时,如果刀都已经落地,那么和输没有区别了。

鬼切身后的阴阳师一屁股坐到了地下,脸上三分惊恐三分痴狂。

髭切扶好鬼切,看向那阴阳师,刚想问他怎么样。却见那阴阳师猛的推了两人一把,脸上带着两人看不懂的颠狂。

“你们滚开!谁让你们来捣乱的!明明...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

不远处的茨木童子哼了一声,髭切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我们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谁让你们救我的,给我滚!如果不是那个黑头发的突然冒出来,仪式马上就结束了。”那个阴阳师脸上带着狂妄的笑,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茨木童子”,“马上,茨木童子就会是我的式神了!这一切失败了全都是你们的错!”

大喊着,阴阳师从袖中抽出一把符咒,不要钱的往两人身上扔。符咒脱离阴阳师的手后化成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式神,那些动物式神们长着血盆大口冲向髭切和鬼切。

一个个式神密集的将鬼切和髭切两人围了个严实,在脑中想象着两人被式神们啃食的摸样。那阴阳师痴痴的笑了,转头看向“茨木童子”。

“喂,茨木童子你看到了吧!看到了我的实力吧,来啊,你会成为我座下最强力的式神!”

“茨木童子”只冷冷的看着那个阴阳师,手中的刀剑抬起横在自己面前,“鬼太鼓......”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茨木童子”接下来的动作,“茨木童子”抬眼望向阴阳师的身后。随后轻哼一声,想也是,能在手受伤的情况下接下他的一刀的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解决掉。

那个阴阳师猛地转头看向鬼切二人的方向,自己的式神不知何时已经败落,一个个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两个妨碍他的人毫发无伤的站着,站在一个个符咒设置的结界之后。

阴阳师的脸瞬间扭曲,“花开院!”

当时一群式神袭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反应过来。髭切的刀已经挡在了身前,被髭切护在身后的鬼切也换了只手,虽然不太习惯,但是姿势摆的还是很标准的。

但是正当他们准备迎敌的时候,一个个带着流光的符咒出现在他们身前,绕至他们身后,一个个符咒组成坚实的结界护住了两人。

髭切小小的惊叹一声,猜到是那个他带过来的阴阳师少年。式神被结界击退,扬起一阵烟尘,渐渐看清身前的情景。

髭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干的不错哟,阴阳师的小少年。”

“嗯,帮忙了,多谢。”鬼切附和道。

却见他们俩夸赞的对象正扶着髭切的马,在那里一脸菜色的吐着彩虹。髭切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直接把小少年拎着放上了马,姿势大概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妇女,头脚朝下,肚子和马解除来着。

“这样就晕马了吗?好弱啊。”

“我才没有,我会骑马,让我正常的坐着,我绝对不会吐的啦!”被那疯狂的阴阳师称呼为花开院的小少年抹了抹嘴角的秽物,然后看向那阴阳师,带着些许无奈,“一灵你不也是姓花开院吗?”

“不要把我这种天才和你相提并论!我可是要成为下一代秀元的人!只要将茨木童子变成我的式神,下一代秀元,必然是我!”名为一灵的阴阳师扭曲着脸,愤怒道,“使不出破军又如何,分家又如何,有茨木童子这样的强力式神,谁能再否认我的天赋?!我的能力!”

眼看着好好的热血打斗,就要被牵扯上花开院的家事了。“茨木童子”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也不打扰,这听着就像是一场大戏,感觉就比那些大城池里演的剧场有趣多了。

鬼切有些不悦的皱起眉,现在可不是听八卦、看戏的时候。他们的任务是放出茨木童子,现在茨木童子没出来,却出来一个木板遮脸的大叔,系统也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证明自己还没死的系统诈尸了,及时的为鬼切解惑。

【放出茨木童子的是花开院一灵,而不是玩家,再加上茨木童子现在将您视为敌人,所以任务并未完成。只要让茨木童子认同二位都是同伴,任务就会判定完成。】

鬼切一僵,脸上又做不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于是整个人看起来就呆呆的,引得髭切一脸疑惑。

“你说那个木板挡脸的人是茨木童子?!”

系统的电子音一阵波动,并不刺耳,【是的,那个‘木板挡脸的人’就是您的任务目标——茨木童子】

鬼切沉默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无法面对,虽然茨木童子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但他也是光明正大之辈,从没有暗地里下绊子,而且除了切磋的时候可能会下手重点,但是也从不会排挤自己。

所以那个木板遮脸见不得人的大叔是谁啊?!茨木童子不是白发红角英俊潇洒的帅哥吗?不是变性都是能魅惑苍生的美女吗?

鬼切现在只有一句话,“茨木,你为什么......”

髭切看鬼切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然后整个人就颓了下来,看来是接受了那个见不得人的大叔就是茨木童子,这一事实。

髭切对茨木童子的脸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也不记得茨木童子是不是真长那样了,所以对鬼切起起落落的心情不太了解,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安慰鬼切。

“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嗯......长大了?”

神tm长大了!

鬼切看了眼髭切,再怎么长也不可能白发变黑发吧,虽然鬼切很单纯,但是他是不会相信髭切这显而易见骗人的话。

“他应该和我认识的茨木童子不是同一个妖吧。”

“总之,先让茨木童子认同我们是同伴。”

髭切看向正在看戏的茨木童子,这人看起来老气横秋的,原来也这么喜欢八卦啊。

茨木童子甚至盘腿坐下,将刀插在了身侧的土里。看到髭切和鬼切都在望向他的方向,茨木童子掩饰性的以手握拳,放在自己嘴边咳了咳,然后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摆。

嘴里喃喃着,“哼,既然出来了,我也就不和你们这些小鬼计较了”。

其实心里想的是,真遗憾自己还想继续看戏的,可不能被人发现有这种爱好。

没见过这么口是心非的,八卦谁不爱,有什么好害羞的。

茨木童子这边想拍屁股走人,那边的花开院一灵可不允许,他就是为了收服茨木童子而来的,这么可能就这么让茨木童子蒙混溜走。

这里简要的说明一下,在鬼切还震惊的时候,一个天赋少年在主家的心酸成长历程,已经在两个花开院你一言我一语中描述的一清二楚。

这可是一场专属于人类大家族的内斗历程,所以茨木童子才看的津津有味。

那个扬言要将茨木童子收做式神的阴阳师——花开院一灵,是花开院分家很有天赋的孩子,自小就被周围的长辈夸奖,而后被推荐进入主家学习。

而帮了鬼切和髭切的名叫花开院幸太,是这花开院这一代的家主、这一代的花开院秀元的儿子,虽然是家主的儿子,但是资质平平,无论是在哪方面都没有出众的天赋,以至于被主家的天才们排斥在外。

一个是分家来的,一个是主家没用的废物,因缘巧合之下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花开院一灵的天赋确实很强,但是在进入主家后他才发现,他的天赋对于主家那些鬼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有的在锻造方面超于常人,有的人专精操控一个式神,就能以一敌十。

而他有能力有精力去操控五个、十个甚至更多,但是这都没有用。

为了追赶那些天才、鬼才,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式神,他撺掇幸太一起去捕获传说中的大妖怪茨木童子。为了两人的安全,幸太又找了两个人,那两个其他家族的人实力强大。

一对三,一灵无法在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抢走茨木童子,于是只好表面上答应封印,然后暗地里打算趁着他们松懈、或是离开,再自己将封印解开,放出茨木童子。

“我不能放弃啊!父亲和母亲将我视为骄傲,我怎么能就那样被本家的人踩在脚下,然后灰溜溜的回去!我要变得更强才行啊!”

“你不能这样做一灵!茨木童子是怎样的恶妖,我们都一清二楚,将他放出来只会祸害苍生!”

幸太在努力的劝解一灵,一灵则是一脸的不听不听和尚念经的摸样。

髭切也有想要坐下来看戏的冲动了,鬼切对他们的恩怨情仇没兴趣,直接绕过了花开院一灵,去到茨木童子的面前,却被花开院一灵叫住。

“一个两个都要无视我,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花开院一灵怒吼着,再次抛出了自己的式神符咒,不同于之前的数个式神,这次只有两个,那两个狼摸样的式神分别冲向茨木童子和鬼切。

不远处的髭切虽然有和鬼切说话,但是却从未漏掉就发生在身旁的大戏,他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沉吟,“嫉妒他人可不好,会变成鬼的,看来这个小阴阳师已经有了鬼的样子呢。”

没的戏看,还要被怼,茨木童子不爽了,掏出自己的双刀就要干架,分分钟将那只袭击自己的狼剁了。

虽然左手使刀让鬼切很不适应,但是毕竟是四刀流的人。一灵的狼式神对于鬼切来说还是太弱了些。

原本以为这两只精心□□的式神可以解决鬼切或是茨木童子,至少也能解决其中一个。可惜他太低估大妖怪茨木童子,还有在负伤状态下从茨木童子手中救下他的鬼切了。

“你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惹怒我。”不知何时茨木童子出现在一灵身后,手中的双刀交叠做剪刀状,“本来都打算看在你让我愉悦的份上放了你,果然还是直接剁碎比较好吧。”

“鬼切阻止他!”

“不要!”

两个声音响起,一个是髭切,一个是花开院幸太。髭切于此同时也持刀冲向一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鬼切还是相信髭切的,离得最近的他也拔出了他的刀。

兵器相击的声音清脆无比,而从人类的身体里流出的血液也殷红无比。

花开院一灵是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茨木童子的“剪刀”的刀刃已经微微扎进了他脖子的表层肌肤,最外层的皮肤已经撕裂,细小的血管也断裂,血从伤口中溅射而出。

他,马上就要死了。

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什么父母的骄傲,什么下一代秀元候选人,什么都没有了。

刷的一声,茨木童子恼怒的甩了甩刀刃,其上沾到了点点血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要妨碍我。”

鬼切提起还在发呆的一灵的衣领就往花开院幸太的方向丢,然后转头回答茨木童子的问题。

“我?我是你的同伴。”

哪有专门和他作对的同伴,茨木童子一脸被愚弄的表情。刚想大发雷霆,茨木童子忽然想起了一个妖。

“你们是羽衣狐派来的?”

鬼切点点头,“我们是同伴,同伴之间不该互相伤害。”

“哈哈哈,那个女人落到这幅田地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茨木童子捂脸大笑,“还有那个安倍晴明哟,妄想着还能从地狱里出来重归人间,太可笑了!”

鬼切对茨木童子diss羽衣狐的行为不做任何表示,毕竟只是任务发布人而已。

对于鬼切来说羽衣狐和那个总喜欢戏弄晴明大人,发布一堆任务的叫伊吹的猫没有区别。

但是diss晴明的话就让鬼切不爽了,“晴明大人!他......”

茨木童子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你也是他的手下?你倒是说他怎么?”

原本是想说晴明阿爸才不是什么会妄想的人,但是一想到每次召唤式神,或者是有活动的时候,晴明大人那一脸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可怕表情。

鬼切就说不出那违心的话,支支吾吾半天。

鬼切决定了,鬼切道:“晴明大人是个好人。”

茨木童子冷哼一声,“什么啊,是受过安倍晴明恩惠的妖怪啊,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妖怪会觉得安倍晴明是个好人了。”

“我警告你,虽然我们可以算是同僚。但是,如果你妨碍我,我就算是干掉你羽衣狐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茨木童子一脸狰狞,“明白吗?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

面对茨木童子恶意满满的话,鬼切无动于衷,毕竟在他成为鬼切之前,作为大江山妖怪的他确实就是个小妖怪。

“为什么?你是讨厌晴明大人吗?”鬼切有些疑惑的问道。

茨木童子冷哼一声,“讨厌?怎么可能,他是最强的,我只是追随他,跟在他身边的小小蝼蚁罢了。”

茨木童子的话让鬼切摸不着头脑,明明语气中满满是对安倍晴明的憎恶,但是为什么他又会说出称赞安倍晴明的话,鬼切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鬼切正努力思考的时候,茨木童子一把将他推开,鬼切踉跄几下差点跌倒在地。

茨木童子冷冷的看着他,“既然是羽衣狐派你们来的,那做完你们该做的就快点滚吧,不要妨碍我。”

那边的花开院幸太见茨木童子的动作,便急忙跑到花开院一星的身边,将已经呆滞的一星扶了起来,拉着他就要跑。

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们快点走,我们原本能封印茨木童子本就靠的偷袭,现在我们俩跟便打不过他,逃才是正确的......”

花开院幸太碎碎念着,可能是太害怕的缘故,他的嘴有些停不下来。

身侧传来一声轻哼,“每次你紧张害怕的时候,你就喜欢碎碎念,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的坏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幸太转头才发现,原本癫狂的想要收茨木童子为式神的好友,那因为贪欲而变得狰狞的脸恢复了往日熟悉的摸样。也许是之前在生死间徘徊而过的缘故,他忽的看开了。

比起什么强力的式神、天赋、能力,最重要的还是生命,家中还有父母在等着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一灵笑着对自己的好友幸太说,“抱歉啊,我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还骗了你,我......”

幸太打断了一灵的话,他看着正前方,“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等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好好的揍你一顿出气!”

不知道那两个妖怪能拖住茨木童子多久,听他们说话,好像也是一伙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的好。

虽说可能会被茨木童子记恨,但是只要回到京都,回到本家,茨木童子就威胁不了他们的性命。

一灵沉默了一下,然后扬起一个微笑,“对不起幸太,让你一直忍受了我这么久,我真的是个混蛋!”

幸太不耐烦的朝一灵吼道:“都说不要说傻话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们现在要一起回去,回本家!你懂吗!”

“鬼太鼓·乱打。”

一灵猛的推开搀扶着自己的幸太,一叠式神符咒从袖中甩出。幸太一脸惊愕,式神们保护住了幸太。

从天而降的,仿佛坠星一般的攻击朝着一灵的位置狠狠砸下。烟尘扬起,让幸太看不清一灵的摸样。属于一灵的式神死死的按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幸太。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那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好友,不嫌弃他天赋不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挚友,他......

另一边的茨木童子收了刀,“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驱使我的后果。既然是弱鸡,那就滚远一点,不要妄想着能够和凤凰相比。我可不想为了注意不踩到而多费心思。”

茨木童子突然的发难让鬼切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的看向花开院一灵的方向,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想保护花开院一灵。

只因为晴明大人曾说,帮助弱者是强者该做的,因为你不知道当你成为弱者的时候,会不会有强者来帮你,所以广结善缘,终会有回报。

还有就是髭切的话,不管是晴明大人教他的,还是髭切喊他的,都是在告诉他。比花开院一灵要强的自己,应该去保护身为弱者的他。

虽然花开院一灵有些痴心妄想,但是总归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他没有做坏事,那么又怎么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力呢。

虽说任务要求得让茨木童子承认自己是同伴,才能完成任务。

但是现在鬼切已经不想去管任务了,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鬼切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见不得人的大叔童子,不是一类妖。

不是一类妖,那就会产生排斥。

鬼切沉了脸,“系统,我可以杀了这个冒牌货吗?”

【请玩家冷静,他是任务的关键npc,更何况他也确实是这个世界的茨木童子,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玩家最好还是不要和茨木童子发生冲突。】

鬼切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还是有些不适。将右手持刀切换成左手,虽然感觉有些怪,但是问题似乎不大的样子。

“我讨厌这家伙!”

茨木闻声冷哼一声,手中的双刀摆好了架势,脚下的步伐一转,正对着鬼切。

“真巧,我也讨厌你这家伙。”

鬼切做好了准备,但是他知道周围还有髭切和阴阳师,正当他张望着寻找髭切的踪迹的时候。却发现花开院一灵被袭击的地方,散去的烟尘中竟然显现出髭切的轮廓。

“髭切!”鬼切大喊着髭切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担心。

如果说看起来不大的鲤伴对于鬼切来说是相对熟悉的人,那么髭切对于鬼切来说却更加的重要,虽然明明前者和他相处的时间更久。

但是对鬼切来说,髭切是不同的;就像是对于髭切来说,鬼切是不同的一样。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对方都是极其特别的存在。

散去的烟尘之中,髭切持刀挡在了花开院一灵的面前,因为刚才茨木童子的攻击,身上的衣服都不可避免的破损了,索性似乎没有见血的样子。

但是鬼切还是不可避免的愤怒了,愤怒、憎恨这是鬼切再了解不过的情绪,如同很久以前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一般。

鬼切觉得有一团火从自己的心脏处烧了起来,仿佛野火燎原一般,迅速的让他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

还未等眼前的茨木童子反应,鬼切左手持刀,直接捅向茨木童子。虽说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茨木童子毕竟是声名远扬的大妖怪,刚开始接招有些不稳,随后便反应过来,双刀交叠做剪刀状,向鬼切反击。

不远处挡在一灵面前的髭切咳了咳,转头问身后的阴阳师有没有事。

花开院一灵怔愣片刻,随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是幸太找来的吗?”

一旁的幸太发现一灵没事,喜极而泣的跑上来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听到一灵的询问,幸太解释道:“他们是我路上遇见的,是想解放茨木童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同伴和茨木童子打了起来。”

这么说着的幸太眼睛时不时的瞄着髭切,原本看着鬼切和茨木童子打斗的髭切转头看向二人。

“关于这个,就有些复杂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茨木·滑头鬼·童子:哼,一点都不尊重年纪大的老人家,看个戏都不得安生。

茨木·阴阳师·童子:别把我和这家伙混为一谈,我很帅的好吗,我才不像这个家伙一样见不得人。

酒吞:哈哈哈哈

晴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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