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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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总感觉自己离开了阴阳寮很久很久,但是当回来之后看到庭院中从未变过的景色,鬼切又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离开。

那颗樱花树还在那,树下的池塘边总有妖怪摆着小桌子喝酒，另一边的女妖怪的聚在一起讨论男妖怪们听不懂的胭脂水粉，就像他离开前一样。

去本丸度假了一段时间的晴明回来就被源博雅和神乐拉走安排工作了。

收到消息，恭候晴明和好友的众式神们看到了在一众女性式神中显眼无比的鬼切。

“哦呀~这不是鬼切桑吗？”来接樱花妖的桃花妖振袖掩唇。

鬼切看到鲤鱼精和河童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高个子女式神，鲤鱼精小姐笑着和鬼切打招呼,顺便给鬼切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女性式神，“这是海国来的妖怪，铃鹿御前姐姐。”

没有经历过海国剧情的鬼切友好的和铃鹿御前打了招呼，并且在铃鹿御前的请求下，答应了会和他的弟弟友好相处,虽然他并不知道铃鹿御前的弟弟是谁。但是并不妨碍鬼切对这个漂亮友好的女性式神心生好感。

没有工作就坐在庭院的木廊边品茶观花的式神们、开酒会的男妖们,大都是熟悉的面庞，但也添了几个生人。

举着酒碗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看到了回来的鬼切，熟悉的赤红色长发、以及桀骜不驯的表情，还有那永远跟在酒吞身后的茨木童子,让鬼切眼眶一时有些发热。

一旁的星熊童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干净的酒碗倒了满满一碗,对鬼切说：“回来了啊,上次祭典埋下的酒，要一起尝尝看吗？”

每个祭典每个季节星熊童子都会酿新酒，鬼切不记得星熊童子说的祭典是哪一个，但是这并不妨碍鬼切接过星熊童子手中酒碗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管流进肺腑，口齿中仍留有余香,鬼切惊讶的看了看酒碗问，“果酒？”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星熊童子弯着眼睛说道：“是和樱花妖小姐一起酿的樱花酒，不过我又加了一些当季的水果，别看它甜甜的，也很容易醉人哦。”

酒会的妖怪们跟着酒吞一起大笑，狸猫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的酒说道：“鬼切大人许久没回，怕是快忘了寮里酒的味道了。”

鬼切抿了抿嘴，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快步走到众人中间，仔细的挑了一坛新酒给酒碗满上，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他刚好挑中了最醉人的一坛，眼前顿时有些发晕，但是也挡不住他开心。

“忘不了忘不了。”鬼切晃了晃脑袋说：“寮中酿的酒不是哪里都能喝到的。”

酒吞童子可没什么耐心看鬼切抒发一下离家感言，大喊道，“是男人就别罗里吧嗦，喝！”

酒友们听到鬼王发话，一阵喧闹，举起了手中的酒碗起哄喊道：“喝！喝！”

鬼切被气氛感染，跟着酒友们一碗接一碗都灌下了肚。

回到的阴阳寮的日子感觉和以前一样，晴明大人带着他们一起工作打真蛇刷副本，没工作的时候就在寮里和其他式神们一起喝喝酒听听故事。

阿鬼的吃喝拉撒有姑获鸟帮忙照顾，鬼切倒是轻松不少，倒也没把小怪物忘记，没事的时候也抱着阿鬼去吓小妖怪们，就连星熊童子也被阿鬼吓到过。

倒是那个海国的妖怪铃鹿御前十分喜爱阿鬼，鬼切抱着阿鬼看到铃鹿御前眼中带着些许怀念，也不知在透过阿鬼看谁。

她捻下一片落在阿鬼脸颊的花瓣说：“果然人类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存在，明明脆弱如此，却也坚韧如此。”

后来听说海国有事，铃鹿御前便准备启程回去，只是走之前跟鬼切提了一句他的弟弟，这倒是让鬼切摸不着头脑，对她的弟弟也多了份好奇。

站在身后的茨木童子想要说什么被酒吞拦住了，酒吞叫来星熊童子耳语几句就摆手。

“唉，就知道使唤咱。”星熊童子有些无奈，但还是转身去找晴明了。

今天除了几个海国的妖怪要回家外，听说还有几个出了远门的妖怪要回寮，恰好是鬼切离开期间晴明新收的式神。

原本也没什么关系的狸猫因为几场酒会和鬼切也熟络了起来。

虽然对比以前鬼切可以说是好相处很多了，但是还是内向了，特别是今天要回来的式神，狸猫觉得比起突然看见，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挥手和海国的妖怪们说再见后，狸猫正要给鬼切叨叨那几个要回寮的式神，脑袋就挨了一下子。

回头一看是烟烟罗正拿着烟杆斜着眼看他，狸猫顿时噤了声。

鬼切有些奇怪，“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此话一出，周围其他也来送人的妖怪们也都没了声音。

烟烟罗呼出一阵烟雾，说道：“确实有件不算小的事，晴明大人打算让你多适应一会再去走剧情。”

“走剧情”大概每隔一段时间，寮里就会有新的故事，而阴阳师们就需要通过参与故事来开发新的召唤式神和勾玉装备。

鬼切也不是最开始就跟在晴明身边的，他的起始记忆就是源氏，而后发现自己的身世，再是杀源赖光，最后无家可归到处游荡。

那时无家可归的他就是被晴明召唤，成了晴明的式神。

对于在“剧情”中不出场的式神来说就是看一场戏剧，而出场的式神就是一次真真切切的经历了，这也是寮中传统，也是一次对式神本身的历练。

鬼切明白了：“这次是有我的剧情吗？”

烟烟罗点头说道，“挺重要的呢。”

看着鬼切远去的背影，烟烟罗抬头想了想，喃喃道：“晴明大人是不是忘了大岳丸今日回来......”

*

冬季还未过去，昨天刚下了大雪，此时的本丸银装素裹，城户引香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面具也掩不住她的开心，“所以你就来我这了？”

鬼切坐在城户对面，头上绑着绷带，脸上还贴着纱布，左眼眼角的淤青还未消，他有些不好意思。

过剧情是一种对式神本身的历练，海国的剧情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惨剧，鬼切本人或者说本刀，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断了。

身体化为刀剑的模样坠入深沉的海水之中，被冰冷的海水包裹，身体却因为疼痛炙热无比，那种死亡、身心俱消的痛苦涌入鬼切的意识脑海，以至于剧情结束的时候鬼切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正巧当时大岳丸从海国回来。

于是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的鬼切就和铃鹿御前的弟弟海国妖怪的少主大岳丸打了起来，打的那叫一个激烈。

晴明庭院里那么粗的樱树，就那么倒了，那么漂亮的池子，当即就漏水了。

幸好酒吞茨木还有其他几个大妖怪都在，及时阻止了他俩避免了同主式神自相残杀的惨剧。

妖是被劝住了，但是劝架的也把晴明小半个院子给劝没了。

当时晴明正和源博雅喝酒，一时间忘了大岳丸的归期，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晴明怎么可能承认是他的错，于是理直气壮的把劝架的和打架的都撵出了阴阳寮。

被撵出阴阳寮之后鬼切自觉冷静下来了，然后转头看见酒吞邀请大岳丸一起去大江山喝酒。

鬼切：.........

于是鬼切就带着伤站在城户引香的本丸里了，当然这么丢脸的事情鬼切也没有都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描述了一下他和那个海国少主关系不太好，他来阴阳寮导致鬼切自己暂时没法待，所以来投奔髭切，阿鬼就留在了阴阳寮让姑获鸟照顾了。

“髭切去修行了，得要个把月才能回来呢。”城户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面具下带着笑，“不过没关系，你就待着吧，住髭切房间就好，毕竟是家属嘛。”

鬼切十分郑重的鞠躬，如果城户引香不收留他，他大概要回平安京了。

晴明大人还在气头上，大江山回不得，他可不想和源氏斗智斗勇，如果可以他希望下半辈子都不要看见源赖光这个人。

“我可先说好，就算是家属，就要干活哦，本丸可不养闲人。”城户引香从上到下将鬼切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心中的小人苍蝇搓手状。“本丸里的刀剑们做什么，你也要跟着干活的哦。”

鬼切点头应下，“应该的。”

城户引香差点笑出声来，从案桌上拿了张纸嗖嗖的写下几行字，把今日的近侍压切长谷部叫进来，把排班表给了他，然后让鬼切跟长谷部一起，让长谷部教教鬼切。

两人离开前，城户引香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鬼切，你是怎么来本丸的？”

鬼切一愣，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坦白道：“髭切把他的时空转换器给了我。”

“哇哦~”城户引香酸了，仿佛一次恰了三个柠檬一样酸了，“滚吧！”

和阴阳寮不同每日的工作各有不同，压切长谷部带着鬼切叫来了此处出阵的刀剑们，站在放着时空转换器的院子摇响了挂在木廊上的铃铛。

所有此次出阵的刀剑男士们都快速换好了出阵服聚集在了院内。

身边跟着小老虎的五虎退看到鬼切惊呼了一声：“啊，是髭切桑的......”

说到这的时候，五虎退有些羞涩，身旁的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补全了五虎退的话，“恋人，鬼切桑。”

鬼切之前在本丸待的时间短，本丸内的刀剑们和鬼切并不熟悉，大都只有一面之缘，大部分还对不上名字，只有那几天做近侍的鲶尾藤四郎和鬼切稍微熟一些，但是这次鲶尾不在似乎是远征去了。

压切长谷部宣布了此次出阵名单之后，给鬼切介绍了一下众刀剑，“接下来鬼切桑就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大家好好相处吧。”

鬼切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请多多指教。”

据压切长谷部介绍，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缴时间朔行军，和鬼切在阴阳寮的工作差不多，不过一个是打妖怪，一个是打怪物。

一队五刀，两把短刀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两把打刀压切长谷部和宗三左文字，以及身为太刀的鬼切。

宗三左文字是把有些内向的刀，只在最初打招呼的时候说过话，其余时间一直都沉默不语，即便是和相熟的同伴也少有言语。

到了地方，压切长谷部很快就将任务布置好，高侦查的五虎退和药研三两下蹦到树木之上远远眺望，其余三人警戒四周。

不一会便有了消息，五虎退有些羞涩，还是尽力大声的喊道：“大家！那个......三点钟方向...有敌人！”

时间朔行军长相丑陋，有些是人型，但他们这次遇上的大都是骸骨模样的怪物。

“全员整备！”压切长谷部大喊，抽出刀“为主人带去胜利！”

虽然这么喊着，但是硬件设备导致压切长谷部还是落后于两把短刀。

鬼切也有些惊讶五虎退和药研的速度，特别是五虎退，对人害羞的五虎退在对敌时完全没有犹豫，十分干净利落的出刀。

两把短刀开路，跟在身后的压切长谷部和宗三左文字握着刀犹如战车一般直接冲进敌阵，将时间朔行军的队形冲散，分裂为两股。

第一次出阵，鬼切也不甘落后，但是不熟悉时间朔行军这种敌人的鬼切也没有冒进，他跟在压切长谷部和宗三左文字身边，为两人掠阵。

手握双刀，为长谷部挡住了背后的袭击而后反手将骸骨砍成两断。

鬼切颠了一下手中的刀刃，然后朝身后投掷而出，精准无比的贯穿了要偷袭宗三左文字的一个人形时间朔行军。

“多谢！”宗三左文字惊讶了一瞬，将压制住自己的敌人砍杀，而后看见鬼切掷出的刀剑消失回到了鬼切的腰间。

两把小短刀展露出了不同于打刀的实力，有着极快的速度和攻击力，可以说是一刀一个小朋友。

很快他们就完成了这次出阵的任务，不过意外的是解决最后的时间朔行军后，他们遇到了一位孤身一人的刀剑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