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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房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陈文强走到大夫值班的轮流表前。他拿起粉笔,先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犹豫着在24日周一的空格下,填了李敏的名字。王大夫今儿下夜班,刘大夫昨天才值了白班。张正杰和杨大夫俩人一起掉队,一下子让值班人员紧张了。
幸好这只是临时的。
梁大夫凑过去,在李敏的下面24日周二写上一个“梁”。提醒陈文强:“张正杰在值班室里住着,就是科里的术后患者多,也不用怕小李应付不过来。”
陈文强点头,就不再犹豫,跟着在周三得位置填了上一个“李”。嘴里却还问着:“李主任,后天你夜班行不?”
“行啊。”李主任无所谓。
然后陈文强顺序添上“陈”、“刘”、“王”。
经过的刘大夫看看新的值班表,发问:“主任,‘十一”期间也按着这顺序往下排?”
陈文强皱眉,沉思了一下说:“这周先这样。30号要篡休的,国庆连着休息三天,还是老规矩,‘十一’上午要都来查房。等我去院部问问,看看张主任的事儿怎么处理再说。”
李主任一摔病历夹,点了一颗香烟,深吸一口后提醒陈文强道:“杨大夫的那八张床怎么分,我看他这周也不像能上班的模样。”
“我的意思是咱们一人分两张,暂时代管一下。张主任的那四张床,王大夫和我一人一半。你们看怎么样?”
陈主任脱口而出的方案,是在心里琢磨过的。
这样调整后,他自己管着是八张床还有科里的行政事务,李主任、梁主任、王大夫、刘大夫各管十张,李敏管了十二张床。
唔,就李敏管的最多。
“行啊,就这样吧。”李主任支持。
梁主任就说:“李大夫年轻,多干点儿,咱们再都帮着看着点儿吧。而且不用到‘十一’,张正杰的眼睛也该好了。‘十一’过后,杨大夫也该上班了。这样分担挺合适。只是‘十一’后是轮到杨大夫管烧伤病房的。”
梁主任的话没继续往下说,陈文强一抚额头,暗叫不好。自己交出创伤外科的行政管理权之后,再就没有留心这些日常排班的。以杨大夫的尿性,遇上烧伤病房那寸缕不着的女患者……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麻烦来。
得去督促院里赶紧给张正杰争取来院方的合适态度,让他来烦心这些破烂事儿。哼,要是自己还能再做大主任,这个杨大夫非得踢出外科不可。
刘大夫笑得没心没肺地建议:“让李大夫继续管着就是了。”
李主任立即抱不平:“看人小姑娘好欺负不是?”
刘大夫缩头,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没有。李主任,我只是觉得那烧伤的女患者,李大夫继续管着比较合适。咱们科非得要一个女大夫,不就是为了这些不方便的女患者嘛。”
李敏抱着厚厚的一摞病历走进来,几个男人都住嘴不说话了。
陈文强就说:“李大夫,今晚你来值夜班。”
这样的值班安排,李敏早就想过了。她笑着应好,把病历放到办公桌上。翻出两份病历,抽出一些化验单、检查单开始填写。她管的患者里有两个被她劝说通了,准备再做点儿检查,结果出来没事儿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的。
陈文强瞥一眼李敏开的单子,不经意的笑意染上眼角眉梢,他就喜欢这样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并且立即遵照执行的年轻大夫。有李敏做对比,王大夫下了夜班就走掉的行为,多少就显得有些讨厌,更别提借酒耍流氓的杨大夫了。
“主任,我那边的患者没什么大问题,明儿我要补休一天。”刘大夫向陈文强提要求。
“行,安排好你那十张床。别误了该办理出院的。”
“主任放心,不会耽误‘十一’前腾出病床的大事儿。”
刘大夫和张主任同是进修的骨科专业,但是张主任现在已经成为创伤外科的行政主任了。他们俩人年纪差距不大,摸着胸口说良心话,他还是愿意陈文强做这个行政主任的。起码能让自己的脸面会好看一点儿不是。
李敏开完了化验单、检查单、调整了医嘱,抱起夹了单子、折页医嘱单子的病历,准备送回护士办公室。今晚是夜班,有的是时间去写病程记录的。
“那个李主任和老梁,你俩看家,我去趟院部。”陈主任与李主任、梁主任交代去向。
梁主任抽抽鼻子,“可别吵起来了。本就有不待见你的。”
陈文强不以为意,现在过去就是要吵架的。
舒院长和范主任在电梯间聊天的那幕,上班来得早的医护人员都有看到了。而直到费院长过来,看到那一幕的平和愉悦、范主任还向他打招呼之后,舒院长才与他一起进了电梯上楼。
电梯里挤了个满员。
非常时期,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与俩院长笑笑,然后便屏声敛气垂下眼睑。直到俩院长出了电梯,几乎充斥每个人耳边的就是大出气的动静。
经过院办,舒院长对办事员吩咐:“通知八点开院长办公会议。”
八点整,应该参加院长办公会议的人都到了小会议室。
舒院长开门见山就说:“上周医院出了一些事情,对我们省院的影响很不好。查实根源,是药剂科的现任仓库管理员张红琪,对科室里的工作安排不满、对药剂科范主任合理调动他的工作心怀怨恨,无事生非地挑动被计生办按照政策引产的齐家来医院闹事。”
他停顿一下,把所有人的脸色都收到眼底,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卫生厅拨款不足,药剂科收到的那些回扣,这些年一方面用来弥补拨款的不足,另一方面蓄积医院再发展的资金。
咱们虽是省院,但是却处在医大的那几个附属医院的包围中。ct要更新换代,血液透析要扩增治疗区、增加透析的机器。还要给年轻人盖宿舍楼。”
院长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略显沉痛地说:“一些大的制药公司,已经开始在各大医院挖人。月收入过千元,年底双薪,还有根据销售业绩的提成。被他们看中的人,鲜有能够拒绝这样的高薪诱惑。
另据我所知,他们在其他医院挖走的、都是脑筋灵活的好苗子,都是在临床建立了一定人脉关系的资深住院医。
我们医院目前还缺最基础的、临床第一线的医护人员,那些资深的住院医,是维持临床诊疗工作正常进行的主力。所以,今年冬天我们要把宿舍楼的立项落实了,以保证没有分到房子的年轻医生不流失。
但是这样关键时候,张红琪干出吃里扒外的败家子勾当,”舒院长严厉起来,“他的行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后果。不仅严重地干扰了我们省院的正常工作秩序,也让有关部门注意到‘回扣’的数目、用途。他影响了我们省院发展壮大的进程!”
费院长垂下眼睑,其他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脸上迅速地掠过。
“不仅如此,张红琪的挑拨行为,还造成了妇产科刘主任被打得脑出血、不得不行开颅手术;创伤外科张主任鼻骨骨折、视物模糊;还有新分来的住院医李敏,在抢救刘主任的时候被碎玻璃扎伤背部。听说扎的位置再偏一点儿,有可能出现高位截瘫。
章处长,事发当日,你送上来的是这样的调查报告,可对?”
章处长赶紧站起来回答:“对。”
舒院长示意章处长坐下,非常严肃地绷着脸说道:“对张红琪造成的如此严重后果,我提议将其开除公职,而且医院还要保留向其追讨损失的权利。
若没人反对我的提议,现在就举手进行表决。”
所有人神色都更严肃了。舒文臣这样单刀直入的工作方法,是既往不曾使用过的。费院长抬眼看看主持会议的院长,又看看他对面的医院党委书记兼职护理部主任的唐丽,抿抿嘴,示意唐丽发话帮他一把。
唐丽果然不负其所望,开口说道:“老舒,张红琪的事情,是不是等公安部门的结论出来了,咱们医院再讨论是否开除他?”
“公安部门要多久出结论,你知道吗?这段时间谁来担任药剂科的采购和仓库管理工作?那药品回扣咱们医院还收不收?”
唐丽尴尬想不出合适的话去回答舒文臣得发问。不收回扣,医院就要少了一大笔的现金来源。别看参加会议的就这十来个人,自己要是敢主张断了这个活钱,转眼就能传遍了全院。
自己立即就要成为全员医护人员的公敌。
但她坚持道:“我们可以在药剂科指派采购员和仓库管理暂代他俩的工作啊。等公安部门的结论下来了,再讨论是否要开除张红琪也不晚。我就担心张红琪也做药品过采购员……反正他现在也是在押人员,对医院也没什么影响。”
唐书记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与会的人也都心照不宣。无非就是怕张红琪说些不利于医院的经济方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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