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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走廊里静默了下来。好一会儿之后,砸碎两块门玻璃的男人用伤手点着李敏说:“你自己说的炒腰花吃,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m的,这人断章取义的功夫,简直是天下第一流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你看清楚我的胸牌,我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我天天开颅的,我告诉你我要吃也是吃脑花。”

李敏恶狠狠地朝着那男人呲牙咧嘴。她这样的作态,抽噎的女人不知道真信了还是假信了,尖叫一声抱紧了那个孱弱的男人胳膊。对着那几个还想开骂的男人说:“她是管开颅的大夫。”

“脑花”的说法到底还是“震慑”了那几个男人,男人们在气势上的这稍微的停顿,让习惯辩论赛节奏的李敏抓住了时机。她仗着警察和保安都在,人身安全有保证,立即就开始了抢上风的行动。

“你说你丢了肾脏,你丢的左肾还是右肾?你把相关检查拿出来。你这么有信心说是在我们医院丢了肾、是我们大夫给你做手术的时候偷了,你去法院告啊!你拿着证据去法院告我们啊。你弄这么些人来砸门玻璃,踹坏了我们办公室的门,是想解决问题的方式吗?你,还有你,”

李敏用手指着那个砸门玻璃的人,不依不饶地说:“是你砸的门玻璃,你没在我们省院住院,你又没丢肾,你凭什么破坏公家财物?啊?你先赔偿了。

聚众闹事,危害了公共安全,影响了我们医护人员去救治按响紧急呼救铃的患者。你当拘留你不够啊?”李敏转头看警察说:“他无缘无故地破坏公家财物,是不是该拘留、该判刑?”

那男人立即喊道:“是他肾没了我”

“他肾没了管你什么事儿?他是没有自主行为能力人吗?我跟你说这个你不懂。我告诉你他能走路会说话,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愿,就是到了法庭上,他的肾有没有和你今天砸门玻璃、踹坏我们办公室的门都是两回事儿。你等着赔偿、坐牢吧。”

一个警察配合地掏出手铐晃悠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男人紧张起来,拽着孱弱的术后者说:“老二,我都是来帮你的啊。”

“他叫你砸门玻璃、踹门啦?那他跑不掉一个教唆罪。教唆罪也要判刑的。能判十年甚至无期徒刑呢。”李敏气势汹汹地喊。

边上有个保安听李敏把教唆杀人的刑罚搬上来哄这些农民,忍不住笑出声了。但他立即发觉自己笑得不是时候,忙补救道:“大过年的,对你们这些犯罪分子也绝不能姑息。刚才你们是影响大夫和护士去看紧急呼救铃了,单凭这一点,就要拘留你们几天的。”

站在最靠近门边的那个男人就说:“老二,你找我们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能要到几万赔偿,分我两千块我才来的。要坐牢你自己去坐吧。我没有砸门玻璃也没踹门。那个公安同志我可以走了吧?”

男人说着话,开始扭动胳膊往坏了玻璃的那扇门挣扎。“让我走,我是被他们要分钱骗来的。我要回家过年。我c你祖宗的,现在回去都赶不上团圆饭和祭祖了。”

他想走,拽着他的人可不撒手。那保安是个退伍兵,他把那人的胳膊一扭说:“你是诚心来省院闹事儿、想讹诈一笔的,你闹完了、讹诈不成就想走?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告诉你们几个,你们这是团伙犯罪。说,谁出的的主意?首犯和主犯判刑时加倍。”

四个男人互相指责起来。

等他们吵了一会儿了,一个警察喊道:“别吵了。你们四个到派出所说明情况。俩人一组扣上,带走。”两副手铐立即把人铐起来了,肯本就不容那四个男人分辩。

小翟赶紧过去把病房门打开,让警察带人离开。

李敏指着地上的碎玻璃对小翟说:“去给医务处的总值班打电话,让他们来人处理这一对。”

小翟进去打电话了。

李敏对那男人说:“当初手术后有做ct的。那ct片子上的肾脏可还好好在你肚子里呢。”

然后追着说躲到男人身后的女人问:“你还记得不记得术后要透析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是不是和你交代了,他因为翻车挤到胸腔的肾脏挫裂伤很重?术后的透析是为了给他那伤肾一点喘息的余地、尽可能地保住他的肾脏。你还记得不?”

那女人吓得立即死命地抱着男人的胳膊说:“咱们回家吧,回家吧。咱们不要那钱了。”

“你想要什么钱?省院救了你的命,反倒欠了你的钱?大年三十的你来讨债来啦!”李敏很生气地叱责这两口子。

“说啊说啊,你们刚才不是哭得很委屈吗?我告诉你所有的住院患者拍摄的任何片子都是两套,除了一套给患者出院时拿走,医院还会存档一份。”

那男人哀嚎一声:“可是我的肾不见了啊。我就做过那一次手术啊。”

“我们给你做完手术的时候肾脏都在的,后来又拍了ct,没指给你们看受伤的肾脏吗?你现在跑这耍无赖,大过年的我不骂你,你下了手术台第二天怎么说的,啊?我们十几二十来个人累了一天才救下来你的命,就为偷你的肾炒腰花?哼!”

“哼”声里的未竟之义,围观的人听得明白,那意思就是说不如当初救不活呗。

*

闹哄哄中,秦处长来了。

“小李,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儿?啊!大过年的。你是□□员,又是先进工作者。是咱们省院的”

李敏直觉秦处长后面没好话,立即截断他的话说:“他俩带着人来砸病房门,警察刚带走了四个闹事的帮凶。”

秦处长卡壳了。李敏话里的内容太多,继续说她好像不妥当。但是好容易逮着的机会就这么放过去?

“那你就看着他们砸玻璃、踹门?”

李敏立即尖利地怼回去:“不然怎么办?你以为我是警察啊?你想要我跟四个大男人动手打吗?我要是没上医大、上的是警官大学,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这是国家财产,保护国家财产”

“有国家的法律和警察。所以”

“所以这坏了的东西”

“谁损坏的谁赔偿!有国家法律呢。”李敏与秦处长针尖对麦芒地一句顶一句。顶得秦处长肺管子疼,恨不得把李敏那“巴巴”不停的嘴巴堵上。

“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啊?”秦处长恼火了。

李敏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什么态度?”秦处长大喊。

“东西不是我砸的,你找始作俑者和砸玻璃的人赔偿。我救了他的命,他恩将仇报带着人来砸医院,你怎么不说他?你什么态度?你袒护破坏国家财产、破坏公共财物的坏分子啊?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你是他们的后盾是不是?”

李敏连珠炮的几句话,把秦处长挤兑得张口结舌。

在大学辩论初赛后的培训,让她牢记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跟着对方的思路走。要是处于解释对方的提问、按着对方的思路回答的位置,也就离输了辩论不远了。

正确的方法是要积极提出对方难以难以解释、无法解释、甚至能让对方恼羞成怒的问题;要积极抓住对方的疏漏处去指责对方,才能够争取到辩论中的主动、达成最后的胜利。

“你,你”秦处长气得呼哧呼哧大口直喘气,直接开始人身攻击了:“你个女孩子,这么伶牙俐齿的,小心嫁不出去。”

“那不用你操心!我男朋友打了结婚报告、已经获得上级批准了。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啊,等他休探亲假回来我就结婚啦。”李敏嘴角露出恶意的嘲讽微笑,进一步去激恼秦处长。

秦处长伸手捂上心口,心说幸好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得被她气成心梗了。“你好赖不懂的。你这样处处要强,将来跟你婆婆也处不好。”

“那更不用你操心了。他亲妈死了十多年了。”李敏犹如小斗鸡一般,就差扬起鸡冠子、扑棱翅膀、抖尾羽了。

围观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乐不可支。过年了,留在医院看了一场又一场的热闹,真好!

*

“这是怎么了?”陈文强的声音适时地出现了。电梯门才打开,他就听见秦处长和李敏一升赶一斗地在争论,心说李敏嫁人和婆婆的关系,管你秦国庆什么事儿啊。

可是病房门口满地的碎玻璃进入眼帘,让他震惊得不得了。

“陈院长,你来了。你看我不过就说了李敏一句,”秦处长很委屈地告状。

“我做错什么了你说我?”李敏仍是抢着说话,那犹如打了鸡血般地亢奋的神态,让陈文强想起答辩那天这俩人的争辩。

但他不想顺着俩人的争辩去评论谁是谁非,他只沉声问道:“这谁砸的门玻璃?”

秦处长刚张开嘴,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呢,李敏指着那一对男女,再抢话道:“他两口子带人来砸的。他说我们省院偷了他的肾。

他就是去年八月初那个拖拉机翻车受伤、县医院送过来抢救一天的那个人。当时膈疝,右肾挤到胸腔里了,肺挫伤,肝挫伤,肝被膜下出血。多发性肋骨骨折行内固定术,胸腰椎棘突及横突多发性骨折。我们十几个人抢救一天、术后还透析了好几次的那个患者。”

李敏不停歇地把这一串话说完,陈文强忍不住就轻笑起来。好记性就是有好处!现在他也想起来这人术后透析的事儿了。

“陈院长,我的肾不见了。”那男人又要开始嚎哭了。

“怎么,你那挫伤严重的肾脏后来萎缩不见了?石主任不是跟你说了,左肾也有轻微的挫伤,多透析一段时间,对你双肾的恢复有好处。当时我们要给你多透析一段时间,你家不是以没钱不肯吗?你们两口子不记得了?”

女人呐呐,男人也羞赧。但他却翻脸不认账地喊:“你们没说过。俺的肾不见了,这几年攒下的钱都到你们医院手里了。现在俺干不了活,养不起孩子了。你们大医院有钱,你们帮帮俺……”

男人就要朝陈文强跪下了。

陈文强嫌弃地闪开,对秦处长说:“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逻辑?重伤后生命垂危想人救他命、真活下来还不想花钱的。他的病情还有石主任的谈话,我记得病历上都有记录。是不是,小李?“”

“嗯。有主任查房记录也有术后会诊记录。”

李敏叭叭叭的这一串话,还有这男人刚才说的这些,秦主任已经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猜出来砸门的大概过程。

他听明白了,就对着那一对男女说:“你们经济困难可以向你们当地的乡政府申请补助,但是不能抱着在我们这儿看病花钱了、救命后没钱了,就把钱要回去的糊涂念头。古往今来就没有这个道理。”

那两口子不吭声。

陈文强吩咐秦处长说:“你领他俩到医务科去,把这事儿妥善处理好,要注意社会影响的。”

“是。”秦处长低声应道。

“行啦行啦,你们都散了吧。这是个什么人你们也都看清楚了。”陈文强撵那些仍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人。“小翟,你赶紧把玻璃打扫了,别扎着谁了。我看看后勤还有人值班没。小李你回去吧。”

“嗯。”李敏见陈文强接手处理科里后续的事情,便很高兴地应了一声,洗手换衣服回家。

*

裹得严严实实的李敏,用带着棉手套的双手,笨拙地使劲掫开住院大楼东门的棉门帘子。外面刺目耀眼的白雪,令她情不自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远处的树木、屋顶,近处的道路,除了走人的地方踩出来的小路,其他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昨夜的大雪,足足有三寸厚。今早上班就扫雪,也亏得科里没什么重患,才能只留了一个护士看家,才在规定的时间内扫干净了归十二楼负责的片区。

李敏将眼镜取下来装兜里,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帽子的风系扣也扣好,缩着脖子将嘴巴鼻子都藏到风系扣下面,只留出一双眼睛和无处躲藏的大beng了头,双手将羽绒服裹紧,小心地往家挪动脚步。

她掏钥匙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在客厅里跑动的阳阳。

“老叔,是我姑回来了。”

不等大人反应呢,他立即往门口冲。负责看孩子的李敏弟弟赶紧追上去,立即把人往屋里扛。

“门口的风太大,那个把老叔吹病了怎么办。你得陪着老叔去里间。”

拼命挣扎想下地的阳阳,终于在进里屋之后被他老叔放下来了,他大概是没想明白他老叔的话,李敏都换好衣服了,他还在里间陪他老叔呢。

“爸,妈,哥,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火车站往这边不好走吧?”李敏走到厨房里,捏了一个丸子往嘴里塞。

“用筷子。小心阳阳看到了跟你学。”梁工塞给她一双筷子。“少吃两个,马上就吃饭了。”

“不急不急。我们科陈院长和石主任安排好了,我可以吃完晚饭再回去。”

“那可好。敏敏能在家吃团圆饭了。”李敏的嫂子立即很高兴地接话。

李敏的哥哥边拿饭碗边回答她的问话道:“我们差不多十一点到的。从火车站往这边坐公交车过来的。爸说这大雪天路滑,车越大越安全。”

“自然了。最近都接诊了好几个雪天出事的车了。全是摩托车、小轿车的。公交车很挤吧?”

“还行。咱们在始发站上车,管好管歹的都有个座位。等到你们省院这里,就不剩几个乘客了。”

“你们省院这儿扫雪倒挺快的啊。我们到了这边,公交车的速度和平时差不多;额”

“省院是精神文明的先进单位,当然不含糊了。”

“开饭啦。老三,你带阳阳出来洗手了。”

“姐,你这什么都好,怎么不买个彩电呢?”

“不买。我不回家住,买来给谁看。我对门的严虹她家也没买,没空看。”

“那今晚不是看不成春晚了?”

李敏点点头,满不在乎地说:“春晚有回放的,你回家去看呗。”

“其实我对春晚看不看的没所谓,就是别人谈论的时候我插不上话,是不是怪不好意思的。”

一家人纷纷落座,李敏的哥哥拍了他老弟弟肩膀一巴掌。

“行啦,你晚上和我一起回去吧。”

“哥,你晚上回去?不在这儿住?”

“我明天要跟着市领导去慰问老干部、参加团拜活动。”

李敏的脸上顿显懊丧,不等她说话呢,她嫂子倒酒转到她这儿了。

“嫂子,给我,这得我给你倒酒才对。”

“我倒我倒,你快别抢。你哥哥在家说啊,妹妹今年还算咱们老李家的人,明年出门子了,就是别人家的了。过年你不能回去,咱们自然要过来,过来吃个团圆饭、过个团圆年。”

“爸,你看我哥他,他撵我呢。”李敏对哥哥嫂子的情义很感动,却抱着她老爸的胳膊撒娇。

“你哥啊,他那是舍不得你呗。来来,咱们举杯喝酒。祝大家猴年进步、马上封侯。”

*

李家这顿饭是按着李敏晚上不能回家预备的,所以极其地丰盛。吃罢团圆饭,已经快三点了。

“爸妈,你们带着阳阳去睡一会儿。我和哥哥他们包饺子。”

“行啊。那你们就包吧。你给阳阳灌个热水袋,被子冷他不肯老实躺下睡觉的。”

“我早把电褥子插上了,被子热乎着呢。一会儿你们上床关了电褥子睡就可以了。”李敏把侄子抱起来,不由地惊呼一声:“我的天啊。妈,你和嫂子给他吃什么了,他现在怎么这么重?我都要抱不动他了。”

“三顿饭两顿奶瓶一顿点心。”他弟弟接话。“姐,你给我了。咱们阳阳沉得正好,是不是?”

“是是,沉得正好。老叔抱。”阳阳觉得李敏勒得自己不舒服,扭身找能扛得起自己的人。李敏抱不动他赶紧松手。

“这才四个月不见啊,他怎么就长得这么快。”李敏诧异极了。

“小孩子嘛,见风就长。上回病了三天掉了三斤,回头一星期补回来五斤。跟小猪崽一样好长肉。”

李敏伸手捏捏胖侄子的脸蛋:“这脸上没见怎么长肉哦。”

“都在身上藏着呢。一会儿给你姑看看肚肚上的肉好不好?”姐弟俩一起给侄子脱衣服。

“他啊,这些天是赖在他老叔身上了。先去漱口,撒个尿再脱衣服。”李敏妈妈赶紧上手把孙子揪下床。“这要不撒尿,一会儿要睡没睡他就得起来,然后就不用睡了。”

李敏和弟弟面面相觑、相视而笑。他俩属于带孩子玩可以,真就没怎么正经地伺候过孩子。

阳阳跟着老叔上厕所,李敏回身把主卧房的床帘拉上。

“严虹她父母没过来?”

“嗯。他爸每年春节都要下去看望军烈属还有五保户的。过完年会过来的。她家装了电话很方便联系的。妈,你们什么时候装?”

“不装。你哥哥他们才交了集资房的钱,哪有闲钱装那个。也没什么事儿要打电话的。”

李敏就说:“我早猜着你会这么想,所以我就没报名装电话。”

娘俩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阳阳漱口、撒尿的事儿都办好了,跟爷爷手拉手进来了。李敏帮着给孩子脱衣服、把孩子塞进被窝,然后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

厨房里,哥俩一个和面一个拌肉馅。边上摆放了一排的六种饺子馅。

“嫂子,你也去睡一会儿。我和我哥我姐包就可以了。一会儿你带阳阳吧,今天可累死我了。我都编不出什么话哄他了。”

“你仨行吗?”李敏的嫂子迟疑。

“你回去歇着吧。我们仨可以的。老三,你带这么会儿孩子就嫌累着了,等以后你自己有孩子了你怎么办?”

“谁能像你家孩子这么精力旺盛啊。这半天比踢一场足球都辛苦,真吃不消了。”

“呵呵,这才哪到哪儿。丽英,你回去歇一会儿,我们仨说说话。”

“好。那我回去睡一会儿了。”

“姐,你考的怎么样?”

“也就70分吧。”

“哇靠。英语70分?”

“稀罕么?和六级差不多的难度。”

“你要没靠到70分请客啊。1分1百块。”

“我要过了70分你请客。1分1百块。”

“姐——,我一个月就那70块钱。”做弟弟的开始耍赖了。“你得支援我一点儿。”

“行啊。谈恋爱了?不够钱了?”

“没有没有。那有哪闲空闲钱啊。你看买本书就二、三十块的。去一趟王府井书店,我暑假攒的那点钱就花完了。

对了,姐,穆家大哥给你带了一大包的果脯过来,我都给你塞冰箱里了。他说是他弟穆杰寄钱给他让买的。嗬,那么一大包,十好几斤的。你可小心点儿,果脯那东西含糖高。”

“嗯嗯,我知道了。你去看客厅最左边的抽屉里,那信封里的钱是给你预备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去不去?不去我就省下了。”

“姐,你这俩信封呢。”小伙子很快举着信封回来。

“都一样的。哥,你俩一人一个。”

“反了你不是?你当我是老三啊。”李敏的哥哥扶着面盆摆手不要。

“你不是才买了集资房嘛。前些年我和老三也没少从你手里拿钱。”李敏从她弟弟手里接过一个信封,塞进没处回避的她哥哥的裤子口袋里。“多了没有,也就这些。我也是才还清集资房的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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