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49、晋江文学城,斗春院,姀锡,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边的果脯铺子弄好之后,林氏曾托人过来给春生捎过一回信,还连带着捎了许多果脯给她尝鲜。
以往庄子里路途遥远,两三个月才能回一躺,此番就挨着没几条街,该是方便许多呢。
可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春生起先日日胆战心惊,担惊受怕的,到这几日的心如止水,又一团乱麻,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又或者,她现如今的这番情景,她委实怕家里,怕母亲担忧,便下意识的躲避着。
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她该如何与母亲说得出口呢?
一时又想到夜里沈毅堂的那番话,春生只觉得有些烦闷无章。
日日窝在这间屋子里,她只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想要出府一趟,想要与家人在一起。
这日晚上洗漱后,春生难得没有那么快的歇下,只穿了身轻便的衣裳坐在窗子前,手里拿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络子,一直等到了来了几分睡意,那沈毅堂还未曾回来。
沈毅堂这段时日委实繁忙,春生不由又想起他说什么来着,好似说过段时日得出趟远门吧,不知奔波的事儿是否之相关。
一直将要到了落灯时分了,前头打发小厮过来知会,说是今夜在衙门处理公事便不回了。
蝶依见春生还未曾入睡,忙过来告知她。
春生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微微叹息了一下。
沈毅堂这么一忙,就一连忙活了好几日,皆是彻夜不归的。
期间春生到书房去过两趟,每日上午在卧房进行打扫,将两间屋子上下打扫干净,晌午睡上一个时辰的午觉,下午便到书房与莞碧说会子话,看会子书籍打发时日。
这日刚从书房回,正预备踏进屋子,忽而瞧见蝶依远远地迎了上来,脸上表情好似有几分焦急,只几步走了上前,有几分激动的小声地凑到春生的耳边道着:“春生,你可回啦,正要去寻你的,老夫人院里的莺儿姐姐方才过来了,说老夫人要唤你前去问话呢!”
春生听了一愣,还未曾说话,又见蝶依扭头往正屋那头张望了下,又继续道着:“听说主子爷方才也回府了,这会子就在世安苑给老夫人问安呢,太太也在,这会子派人过来唤你,不知所谓何事,不过大家私底下皆在相传,定是要——”
说着冲春生眨了眨眼,脸色含着喜色道着:“总之应当是喜事儿吧,你快些收拾收拾,莺儿姐姐还在厅子里等着你了——”
蝶依挤眉弄眼着,她以为的喜事,春生自己听得懂的。
只是,春生微微皱眉,她那日分明听沈毅堂说得真切,关于那事儿,他是自有安排的。
春生心里一时没底,不过老夫人的通传,到底耽误不得,春生便随着蝶依匆匆的往里去了。
春生一过去,便瞧见屋子外有几个小丫头正尖着耳朵躲在门外偷听着,见春生与蝶依过来了,立马恭敬的打了个招呼便各自散去了。
往里一走,便瞧见一个身穿桃红色的裙子的圆脸女孩儿正在厅子里等着,归莎正拉着她的手与她说着话呢,后头小蛮手里提着个小银壶静静的候在一侧。
那圆脸的姑娘便是老夫人跟前得力的莺儿,只见她十六七岁芳龄,身形略显丰盈却并不显胖,肌肤白嫩如雪,生了一对弯弯的月牙眼,圆圆的脸上还生了一对小酒窝,生得十分的讨喜。
去年被抬了一等,与云雀两个一左一右侍奉在老夫人身侧。
云雀稳重周全,莺儿伶俐讨喜,两人深得老夫人的喜爱。
春生因着绣心的缘故,与莺儿打过几次交道,两人算是相识的。
春生一进去,便笑着打招呼,唤着:“莺儿姐姐。”
莺儿见了春生,忙过来拉着她的手道着:“春生妹妹,你来了。”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春生一番,只连番夸赞了一番。
末了只对着春生道着:“老夫人还在等着呢,咱们边走边说。”
一时,春生便跟着莺儿一道往世安苑前去。
待出了斗春院,便见莺儿脸上的笑渐渐地止住了,只有几分担忧的冲着春生道着:“妹妹,我方才瞧见屋子里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你等下过去的时候···心里得有个底儿才好···”
原来方才莺儿并不在屋子里伺候,她是亲自去厨房替老夫人端药膳去了,那会子刚踏进屋子,便得了这么一个吩咐,便匆匆的赶来了,只冷眼瞧着里头的氛围有些诡异,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春生听了心里头一沉。
却仍是捉摸不透,她日日身处在斗春院,几乎是极少踏出过院外的,按理说该不会犯什么事儿,招到啥忌讳才是,可是听莺儿这般描绘,她的心里一时没底。
若说这么久以来能够让她心虚的事儿倒是有那么一件,又想到那沈毅堂与太太苏氏皆在,春生微微皱眉。
罢了罢了,横竖有什么事儿待会子过去便知晓了,自个在这里瞎琢磨亦是枉然。
且,此番一连着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春生觉得,便是连天塌下来,她都会不惊不乱了,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她都经历了,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世安苑。
院子极大,老夫人喜欢热闹,往日里各处皆是小丫头们穿行说笑的欢乐声,可是这会子整个院落却是静悄悄的,门庭幽静,有几分森严,无人敢大声喧哗,一看便知与往日不同。
春生随着莺儿往里走的时候,恰巧碰到一位嬷嬷恭敬的将济世堂的徐大夫打里头送出来。
这位徐大夫之前给春生诊过脉,春生有几分印象,一出来,春生一眼就认出来了。
徐大夫目不斜视的从她们身旁经过。
春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渐渐地下沉。
莺儿先进去报备,春生在外候着,不多时,便瞧见莺儿复挑开帘子出来了,只冲着春生招了招手,春生便垂着头,慢慢的跟着莺儿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静得有几分诡异。
待进了屋子,一眼便可以瞧见老夫人正歪在正对面的罗汉床上,一头银丝被一丝不苟的盘起,额间佩戴着抹额,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鲤纹锦缎,显得精气神十足,正眯着眼,一动不动的向着这边看过来,脸上不喜不怒,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一旁太太苏氏正侍奉在一侧,青丝高盘,头上绾了一个贵气的抛家鬓,戴着一支八宝金钗,简中取奢。身上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锦褂,面上擦了些粉脂,五官寻常,满色淡淡,却显得有股子云淡风轻的气势。
下边太师椅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这会子却是正襟危坐,难得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春生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就立马直直的看了过来。
春生不过粗略的瞧了一眼,瞧见他的左手随意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上头平日里形影不离的那个护腕不知何时已经被取了下来,此刻上头正缠绕着白布,似乎被重新包扎过了。
春生明显一愣,大概总算知晓老夫人将她唤来的原因了,尽管之前已经隐隐猜到了。
她飞快的瞧了一眼,便立马垂下了头,只盯着自个的脚尖,不敢抬头四处张望。
待走了一阵,莺儿屏着气息,恭恭敬敬的道着:“回老夫人,春生已经带到了···”
莺儿话音刚落,春生便立即跪下磕头,道着:“奴婢给老夫人、给爷、给太太问安!”
老夫人没有叫起,只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缓缓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春生。
春生现如今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可谓是一天一个样儿,这段时日身子愈发长开了,且已渐知情·事,日夜受到了浓情浇·灌,只觉得脸上青涩与娇媚并存,一时让人移不了眼。
老夫人对春生是有些印象的,当初瞧见她身子小小的,浑身怯怯的,却又强自端得一副沉稳的做派,且生得貌美伶俐,便觉得印象不错。
可是此番只见她容貌愈加迤逦,秀美绝俗,只见眉翠唇红,齿如含贝,气若幽兰,年纪虽不大,可峨眉淡蹙间,却已有勾魂摄魄之态呢。
老夫人眯着眼盯着春生瞧着。
没有叫起,春生便一直跪着。
坐在老夫人跟前的苏氏神色淡淡,看了底下的春生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沈毅堂看不下去了,欲走过去将春生给扶起来,这是他平日里悉心呵护,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委实见不得她遭受半点儿委屈。
哪知,刚欲起身,老夫人一个眼神就给瞪了过来。
沈毅堂有些为难,一方面不想忤逆自个的母亲,另一方面怕惹得老夫人不快,结果到头来遭受的还是那小丫头。
便一时忍着,只眼睛一直不由自主的粘在了她的身子上,舍不得移开。
半晌,才听到上头老夫人淡淡的道着:“你们家主子手上的那道伤是你弄的?”
老夫人话说的极慢,语气亦是淡淡的,不辩喜怒。
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答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