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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十驎站在原地,等男人走远了才重新蹲地,用手挪开了井盖。
石宸探出头:“你他妈的下一次轻点踢好吧?本少爷差点破相了。”
冷十驎看着对方脸颊的黑灰脚印,微微翘起嘴角,“抱歉,情况紧急,我怕你们暴露。”
说着,他伸手一把将石宸拉了上来,接着去拉乔戊戌。
“刚才是天狼会的人?”乔戊戌冒了一个小脑袋。
冷十驎摇头,表示不知,用力将小男生拎出了下水道。
“我认为应该不是,天狼会的人凭资格进入这里,十方界的恶徒只能游走在外围,但是,天狼会的人看你从下水道翻进市中心,还不得立马质疑?”石宸双手一摊:“那人一点儿也不怀疑你,极有可能是我们自己人。”
乔戊戌惊讶地重复:“玄机会的人?”
冷十驎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大家放低了点声音。
“他们只关注目标,又想尽力地减少动静,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我觉得十有八九都是玄机会的人。”石宸炫耀地分析,然后又冲冷十驎问道:“你看清了他的样子吗?”
冷十驎摇头,他并不关心那个萍水相逢的人,只要不妨碍这次计划就行了。他打了一个响指,指向街区的一角。
十方界中心很寂静,甚至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市中心的街上没人。街角隐约有响声传出来,反而让这个街区感觉更加萧条与清静。
几人来之前就做了攻略,知道市中心的西街角有一个叫“阴坡地”的地方,阴坡地的主人郭爷,知道进入市中心目的地“先天地生”的入口密道。
郭爷不是人,但特别喜欢和活人谈条件,各取所需。三人有备而来,自然是不虚的。
只是,当他们看到“阴坡地”的时候,不仅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取这个诡异名字的地儿居然是一家酒吧。
街上凄凄凉凉,了无人迹,到了酒吧门口却如同破了一道屏障,顿时音乐震耳,灯光明艳迷离得晃人眼。
台上的女人穿着风情的高跟鞋带着狐狸尾巴与耳朵在火辣热舞,看客或聚在角落喝酒,或穿梭人群搭讪,八卦的八个方位都用瓷盆烧着冥币,火焰熊熊,服务生经过的时候偶尔驻足吸一口,精神十足地继续服务。
忽明忽暗的奢靡音色,空气中流动着洋酒、烟灰与麝香的味道,氛围暧|昧、热烈与诡异。
这是地狱,或者也是天堂。
一个戴着面具,亮着胸的服务生走过来,声音闷得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请出示入场函。”
冷十驎屏息,他对这名服务生身上散发的腐朽味非常不适应。
石宸上前一步道:“我们是来找郭爷的。”
服务生摘下面具,露出腐朽而干瘪的头骨:深深的眼窝是两个黑洞,口中无舌。还隐约挂了些血淋淋的肉条,也不知是这个白骨本身的残肉,还是落入他嘴里尚未消化的腐余之躯。
风就从他的口腔对穿对过,夹杂着浓浓的尸臭,惹得对面三人同时皱眉。
如若一般人,见到服务生这般鬼模样,怕是早就吓得失了魂,而三人中,只有乔戊戌腿软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冷十驎给拎平了,勉强撑住了身体。石宸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我有钱。”
这里是十方界,听说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他们准备了足够的诚意。
服务生偏着白骨头颅,好似在打量三人,又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不过没人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连眼睛都没有的一个头盖骨,是看不出动机的。
时间随着白骨缓慢的动作也悄然变迂迟,燥闹的音乐也入耳不过,三人屏住呼吸,面色如常,接受白骨的检验。
过了好一阵,白骨才扭回了头颅,从身体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你带了多少钱?”
石宸拉开他的背包,里面是最高级的香与黄表纸。
死人只能用普通铜黄纸为钱,而黄表纸是敬表神灵的,它们没资格拥有,除非靠有灵力的人通过香火为媒传送,他们才能收到。黄表纸在它们眼里如同饕餮,眼馋得不行,如同古代帝王对长生丹药的推崇,此刻,它的整颗头都快要掉进背包里了。
石宸迅捷将拉链关上。
白骨抬头,下巴戳了出来,显示着它的不满。下一刻,它便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骨来抢。
石宸本想拦一下,继续诱导白骨带他们去见郭爷,可冷十驎不想等了,手起刀落,冷酷地削掉了白骨的手。
石宸:“……”
乔戊戌:“……”
石宸低骂:“冷爷,你是不是太横了?”
冷十驎快语:“它如果真能带我们去见郭爷,就用不着抢钱了。”
白骨的嘴里发出狂风声,衣服的布料被肋骨缓缓戳烂,看上去极度愤怒,要将面前三人捏碎。
而这火气没过三秒,骨缝又被冷十驎的戟角高高地挑起,强大的灵力将它压制得丝毫反抗不了。
“万引戟!”白骨刚破风般地说完这句话,就被冷十驎的戟恨摔在了地上,周围的石块飞来,砸在了骨架的下半|身。
盆骨以下全粉了。
冷十驎走到白骨身边,脚踏上它的胸腔,毫不客气地踩扁了它的胸骨,引得白骨头颅不停地颤抖,颌骨不停地张合,既像威胁,又像是求饶。
冷十驎毫不动容,举起了戟,戟上有符箓一样的字样光影般流过。
只剩一个头颅的白骨正欲开口,一把小刀飞快地插入了白骨的脑门,将它的头盖骨全部划开了。
一团脑花流了出来,头骨彻底没了生气。
冷十驎转身,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另一把利刃,在月色下,银光从刀柄上浮至刀尖,最终没入了男人凶狠的眼中。
“想闹事吗?”
冷十驎冷静道:“想见郭爷。”
壮汉的目光从冷十驎的脸上转到他的手上,看到兵器时惊愕道:“万引戟?”
冷十驎紧了紧手指,对方问道:“万引戟本是天狼会的武器,后来不明所踪,你到底是谁?”
“不关你事。”冷十驎清高地说。
“到底是你天生灵力高,还是八字和普通人有异?万引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驱动的。”
冷十驎依旧神色不动。
眼见对方并不想做过多解释,络腮胡男人略有疑虑,不过还是转身说:“跟我来。”
石宸与乔戊戌互窥了一眼,冷十驎则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络腮胡大汉带着一行人绕过拥挤嘈杂的人群,坐上木质电梯下行至负三楼。负三楼的风格和楼上的酒吧截然不同,更像是阴暗潮湿的防空洞。
走几分钟就会出现几个圆拱形的石头弧门,络腮胡子七弯八拐地带着三人穿了数十个圆洞才到了一间老式的屋子。
大汉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冷十驎吸了一口凉气,屋子只有几平米,除了一张搭着黑花的黑白遗像不见其他。
而说话的人,正是这张照片中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
一行人进入房间,照片中的人眼神浑浊,两股腐血从眼眶中缓缓流出,凸显在照片外,把乔戊戌吓得退出了屋外。
一脚踩空,还好石宸手快,将乔戊戌一把又拽了回来,两人看向身后,发现门外已经悬空,几人没了退路。
乔戊戌立马将门关上,防止意外。
“靠!可恶,截了我们的退路,这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吗?”石宸亮出了他的青铜九连铙,“我们就不该随便跟着那个死胖子走!”
就在石宸要用玄学冷兵器击碎照片时,照片中的人像蛇般嘴里吐了一口信子,猩红分叉的舌尖无限延长,将石宸整个人卷了起来。
乔戊戌一把将石宸拖住,害怕石宸被卷入遗像人的口中。
石宸虽然无法施展手脚,但好在青铜九连铙本就是用线相连,灵活得很,他口练咒语,那铙片就地飞起,眼看就要削断惨红的信子。
冷十驎用戟挡了一下铙,舌头也趁机缩回,石宸摔在了地上。
“都冷静点!”冷十驎的语气笃定,他看向照片,交涉道:“郭爷,我们无意冒犯,下马威这种事也免了吧。”
石宸连忙爬起来,冷十驎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两位同伴的前面,继续说道:“我们要去先天地生,请问郭爷是否可以告知入口。”
一阵令人发毛的阴冷笑声响彻在房间的角落,乔戊戌觉得刺耳,他捂住了耳朵。
“这个答案我能给,但我需要等值的东西交换。”照片中的嘴巴开启,眼神依旧呆滞无神,看上去特别诡异。
“我们带了钱。”石宸说。
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不够。”
冷十驎问:“那您需要什么?”
“灵力。”照片中的眼神变得透亮了些,此刻它看向了躲在最后的乔戊戌,“他的。”
石宸如母鸡护小鸡般盛开双手将乔戊戌拦住,语气不善:“郭爷,灵力怎么可能随便要呢?吃玄学这碗饭的,没了灵力,不就是废人了吗?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照片中的郭爷也单刀直入:“行就成交,不行你们就的留在这里。终身出不去。”
乔戊戌胆怯地问:“你要我灵力做什么?”
“逆天改命。”
冷十驎不动声色,可石宸就稳不住了,粗鲁地打断道:“他是会点预测之术,能窥探未来一二,但功力尚欠,至于你说的逆天改命,这纯属就是天方夜谭了。”
“我,我……我的灵力不稳,帮不了你,”乔戊戌支支吾吾地拒绝,“万事万物的发展绝不可逆呐。”
他越说越小声,郭爷不耐烦地打断:“不愿意就没得谈。”
“没得谈?”冷十驎问。
“没得谈!”
气氛一时凝住了。
冷十驎抬手一挥,手圈落入掌心,化成了一柄利戟,“得罪了。”
“等一等!”乔戊戌连忙阻止,“我觉得这事儿可以商量。”
“商量个屁啊?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石宸摩拳擦掌,想要报刚才的缠身之恨,“我看这个姓郭的妖物就是来找茬的。就算你有逆天的能力,也绝对不能用,更不能用在十方界。”
乔戊戌低头,心虚地“哦”了一声。
石宸怒道:“十驎,废什么话?我们直接干他!”
冷十驎是个行动派,在石宸还在放狠话的时候,他已经掐了指决,将戟戳了出去。
遗像被破坏的瞬间,一股寒气陡然弥漫开来,让人脚心发凉。
紧接着大腿,胳膊,甚至整个身体都冻得麻痛,周边的温度急速下降,这个房间犹如冰窖。
“艹他妈的,这个死老头想冻死我们!”石宸骂了一句便停住了嘴,吸进去的冷气快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动硬了。
冷十驎集中精力掐了一个阴阳指决,勉强维持着邪气蔓延,温度下降的慢了些,而石宸迫不及待地去凿封住门缝的冰块。
青铜九连铙的威力释放出来,九片铙如同锋利的切割机,不消几秒就清理掉了门上的冰封。
可当石宸去拉门的时候,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石宸气得一脚踢在门上。
本想着偷跑进来当英雄,哪料问个路命都能送掉一半。
乔戊戌在三人中体力最弱,当温度下降时,他瑟瑟发抖,片刻后就颤得越发厉害。石宸立马脱了自己的外衣给乔戊戌披上。
乔戊戌想拒绝,却被石宸紧紧地搂在怀里,命令道,“给你就捂着!”
冷十驎默念了一个口诀,在万引戟上画了一个符咒的字讳,温度又升了些,但依然不稳定。
石宸费力地说,“那老头玩阴的,溜了还将门封死,想用地底的邪寒冻死我们。”
“他是送我们进先天地生了,非正常入口,总有些阻碍,大家坚持一下。”冷十驎说道。
“什么?”
“什么?”
石宸和乔戊戌几乎同时发问。
“你的背包呢?”冷十驎问。
石宸这才发现他的满背包的黄表纸都不翼而飞了:“你的意思是他收了钱?”
“刚才的灵力试探中,他已经知道了,”冷十驎说,“万引戟能引自然万物,也能毁一切,白骨粉碎,魂魄消散,如若我真想一拼,它也别想好过。”
乔戊戌若有所思道:“你刚才对白骨的那套是杀鸡儆猴?”
“那他还敢谈条件?”石宸说。
“不,不是条件。”冷十驎对着石宸说话,眼睛却看着了乔戊戌,视线和这冻库差不多冰冷,“是提示。”
乔戊戌往石宸的怀里缩了缩。
石宸发现冷十驎的眼光直勾勾地看着怀里人,不解地问:“十驎,你到底想说什么?”
忽然,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一股暖流在冰冻的屋内横冲直撞,捏着门把手的年轻男人轻蔑地来回打量着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冷十驎的脸上,饶有兴趣地笑了:“长得挺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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