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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液变色的那一刹那,麦雅记录下了滴入检测试剂的量,然后开始计算。
女助手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
“从十月十九日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s小姐,你是高阶巫师,又是死灵系,怎么可能十天都毫无进展?!除非你故意隐瞒!!”
所有的助手都朝她们看来。
麦雅又取了一些溶液,开始下一项检测,同时非常心平气和地说:“也不能说毫无进展,女士,至少我们发现两种瘟疫成分相同。”
女助手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那你解释一下?!”她非常大声地说:“我不用任何检测都能看出来这两种瘟疫是不同的,你花了十天,却只告诉我它们成分相同?!——是你故意拖着不想出结果吧,怕暴露你自己!”
“说什么呢。”凯佩尔就在这时候抱着三大本书走进实验室,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争吵,“不要瞎想,s小姐如果想在哥帕杀人,根本不用制造瘟疫这么麻烦。瘟疫的好处在于隐蔽,显然,s小姐一点想隐蔽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女助理还是愤愤不平地盯着麦雅,“但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被怀疑了!”
麦雅从试验台前站直身子,直接忽略了女助手,向凯佩尔微微点了点头,“听说昨天凌晨,伯爵在市政厅开会的时候,你们还在实验室研究治疗药剂?”
“是。”凯佩尔笑着答道:“我感觉我们已经接近成功了。”
“恭喜,请问我可以知道哪些人当时和你一起进行的实验吗?”
其他助手立刻被冒犯似地瞪着麦雅。倒是凯佩尔无所谓地笑了笑,报出了一串名字。
.
当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麦雅终于完成了对尖牙海藻、黑色三叶草和柳树树根三种主要材料配比的检查。
瘟疫在传播过程中,会利用患者的身体物质进行自我复制。麦雅手里的瘟疫样本是从不知道多少位患者的血液中提纯出来的,构成复制核心的身体物质早被替换过无数代,无法从中追溯出最初始的那段斯派科特血脉的浓度。
不过这三种主要材料的配比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最后的余晖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现在是晚饭时间,实验室里空空荡荡,只有麦雅独自站在落日的余晖里,黑袍垂地,身姿是一如既往的修长沉静,在逆光处勾出一道浓墨重彩的阴影。
她缓缓地将手里的的实验记录放回桌上,落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前后两次,一模一样。
实验室的这些助手们大多数都是本地人,肯定不愿意被哥帕居民们敌视。对他们来说,证明清白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指证那个“真正”的制造者。
这是人之常情,所以麦雅并不是很在意那些试图证明自己是制造者的巫师们,她真正在意的是女助手的另一句话——
“你是高阶巫师,又是死灵系,怎么可能十天都毫无进展?!”
……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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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堡之后,麦雅吩咐仆人给她一杯热的黑咖啡,然后直接钻进了藏书室。
她把实验记录扔在桌上,盯着它们,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发呆。
她像是被困在充满迷雾的山谷里,四面八方都是路,可是顺着每一条路走下去,最终都会碰到一块“禁止通行”的告示。
麦雅低下头,手指交错着插进头发里,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没有道理,她想,一种巫术的效果骤然提升,要么是用了更好、更强效的巫术材料,要么是换了更强大的巫师来施展。总得有个理由。
但是可能性太多了。可能是制造者在斯派科特血脉之外混入了其他黑巫师家族的血脉,反正人类黑巫师血脉的巫术性质都差不多;也可能是制造者使用了更高超的巫术技巧……
她手里确实有其他黑巫师家族的血脉样本,但是检测起来比她自己的要麻烦的多;至于巫术技巧,更是无从查起……
她已经排除了很多的可能,但是剩下的可能依然很多。
一双手把黑咖啡递到了她眼前。
麦雅抬起头,看到阿芙洛精致美艳的侧脸,还有温柔地垂到肩上的金发。
“你怎么亲自来了?”她问。
“你不喜欢其他人来这里。”阿芙洛说,把小勺搁进咖啡杯里,“我只是顺路,就不打扰你工作了,麦雅。”
做完这些之后,她站直了身子,却没有离开。
麦雅不用转身也知道阿芙洛还站在自己背后。她端起咖啡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敛下眼睫。
阿芙洛略微咬住嘴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要太担心其他巫师对你的态度,麦雅。他们都在哥帕有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家庭,你是一个人,斯派科特家族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势力……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态度。”
麦雅短促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很低很低地说了句:“我有你。”
阿芙洛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伯爵。”麦雅恢复了一贯冷淡的声调,“感谢你的关心,哦,还有你的咖啡。”
“还有这个,”阿芙洛把麦雅名单上那些人的时间表放到桌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麦雅又喝了一小口咖啡,听着阿芙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藏书室。她有种错觉,觉得阿芙洛来找她,咖啡和文件都是借口,阿芙洛只是来找她说那不要为本地巫师的态度困扰的话。
那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很想向阿芙洛发出邀请——留下吧,留下来陪我。
可是她做不到。冷静和克制已经成了她镌刻在骨髓里的习惯。
她伸出指尖,轻柔地触摸油灯在桌上洒下的亮光。
五字联盟,全称自由、希望、生命、学识与秘法联盟,没有光明。
联盟成立于黎明战争之后,那些在惨烈战争中幸存的巫师们定下这五个词作为联盟的名称,以此宣告对光明的背弃。
可是光明就是光明,那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永远、永远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从上古以降,从黎明战争至今。光明本身并无对错。
如今的联盟巫师早已将目光放到更广博更深远的世界奥义上,光明却依然是一道绕不开的伤疤。那么美好,却无法拥有。
所以他们早已习惯了克制。
麦雅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想起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来。世界局势早已定下,不管源头在哪,联盟和帝国之间的仇恨无可调解。而她自己,一直走在她认定的路上,从未有过怀疑。
所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会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麦雅习惯性地垂下眼睫,准备继续工作,却看到了咖啡杯里自己眼睛的倒影。
明亮,透彻,像湖水里天空的倒影,像……一潭死水。
悲伤在那一刹决堤。
她早已习惯了克制,可是那么美好那么美好的东西,她却不敢接近,那么美好那么美好的……阿芙洛·道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说这珍德是篇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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