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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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伤口顾书意自己上不到，见此，芮语虽然口上这么说，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拿过纱布和伤药，仔细着帮大师姐包扎。

过了最初的那点慌乱，顾书意反而淡然下来，她本来并不想让小师妹看到她这副模样，小师妹从小被娇养着长大，估计没看过多少伤口，这么狰狞的伤口若是吓到小师妹就不妥了。

但是看起来小师妹似乎还算适应？

“这点小伤，无碍。”顾书意道，随后吃下驱逐魔气的丹药。

这魔气在经脉内已横行霸道了许久，若是在拖下去就要伤及根本，丹药入口即化，化作纯正的药力开始驱逐魔气。

除了些要害，顾书意身上的伤口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芮语上药的手都有些抖，她都无法想象，大师姐是怎么忍受这些痛苦回到宗门才处理。

“不说这些”顾书意试图转移话题：“在我下山除妖这段时间内，修炼有无停滞？”

“那是自然”芮语去清理手上沾染的血迹，她说：“我可是以后要超越大师姐的人，怎么能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那就好。”

小院里慢慢陷入寂静，顾书意并不是多话的人，芮语也难得的在发呆，她在大师姐回来前还畅想着，等人回来了必定要再约上一场架，让大师姐看看这段时间她的突破和收获。

又想和大师姐说说那日自己和孟一池对战的细节，说自己差一点儿就能赢了已经是筑基期的孟一池，但这些满肚子的话，在看到大师姐狼狈至极的模样后消失殆尽。

芮语有些苦闷，又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憋屈。

说起来，无论是话本中的大师姐，还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大师姐，有一点似乎没有变，她们都很要强，受了伤也只是往肚子里咽，所作所为都只透露出一个讯息，不想麻烦其他人，不想和其他人建立联系。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回来，大约是想把自己拾掇好，依旧是那个看起来永远可靠的大师姐。

她好像没见过大师姐有什么朋友来往？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像是这栋小楼，安静孤寂的宛如一个临时住所，就算住在这儿，也没留下多少生活痕迹，像是个旅人。

芮语不知在这儿发呆了多久，等到回过神，顾书意重新换了套衣物，不是往日穿的那套白衣，而是换了套黑衣，这人难道没有其他颜色鲜艳些的衣物么？整日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一张好脸都浪费了。

“芸姨”顾书意朝芮语身后喊。

被人遗忘的小门半敞开，芸姨就站在门口关切的往里面望，顾书意开口邀请才踏进这片区域。

“顾姑娘回来啦”芸姨眉眼弯弯，调笑：“我说怎么小鱼儿怎么还不回来，原来是顾姑娘回来了，怪不得。”

芸姨将芮语的面子抖的一点儿都不剩：“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啊，小鱼儿可没少往这里跑，三两日的功夫就要来看看姑娘回来没。”

芮语瞪大眼睛，满脸羞赧，像是炸了毛的猫儿：“芸姨！”

“哎呀，瞧瞧，害羞了”芸姨捂嘴轻笑，一点都不怕芮语：“这不都是事实嘛？”

顾书意眉眼柔和下来，朝对芸姨撒娇鼓脸的芮语投以温柔目光：“是啊……”小师妹一向不都是面冷心热？

“顾姑娘受伤了？”芸姨老早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小鱼儿在宗门安全的很，受伤的只有顾书意了。

芸姨关切道：“芸姨这儿还有些丹药备着，效用还算不错……”

“不用了”顾书意目光还未从芮语身上移开：“小师妹已经替我处理过了。”

“我们小鱼儿也长大了，也知晓帮忙了”既然如此，芸姨也就不多嘴：“天色也不早了，顾姑娘不如一起吃顿便饭？”

芮语在旁边嘟嘟囔囔：“吃什么吃，让她饿着。”

两位女性好似没听到芮语这句话，相视一笑，带着气鼓鼓的芮语回了小楼。

在踏入小楼地盘的一瞬间，顾书意才有一种，我终于回家的错觉感，随即又嘲讽一笑，自幼时那场无法磨灭的伤害后，她对整个世界都有一种居无定所、无处可容的孤寂。

就连在宗门，也是尽量减少对宗门对师父的负担，可短短一个月，只是和小师妹相处的短短一个月，这栋小楼似乎变成‘家’，就连回来，唯有踏入这里，她才有安心、安定的温馨。

芸姨一边絮叨，一边将煲了许久汤端出来：“你们啊，都辛苦了，小鱼儿这段时间常常和同门一起切磋，都瘦了！还有顾姑娘，出去一趟也瘦了，这汤啊，本来是补血养气的，多喝点！”

芸姨温柔的低语，小师妹偶尔的打闹撒娇，这一切都让顾书意觉得平静无比。

“说起来，这些年的魔物，似乎增加了不少？”芸姨说：“当年小鱼儿的十六岁生辰，掌门似乎因为魔物暴动没去成，小鱼儿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自己关在闺房里一整天。”

顾书意也记得此事，那一日之前，师父还在叨叨该送些什么礼物。

不过芮安画并不是因为魔物暴动而失约，而是因为封印着魔界的阵法出了问题，导致一大批妖魔从崩裂的裂缝中涌出，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小师妹说了。

“喏”芮语噘着嘴，十分不甘不愿将一碗热腾腾的汤水递到顾书意身边：“看你伤的严重，才允许你多喝一碗，平日里芸姨的手艺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吃到。”

顾书意没戳穿芮语的表里不一，翻腾热气之间，顾书意只觉得，活着回来，可真好啊。

顾书意回来的消息终究还是瞒不过宗门，幸好先把伤处理，不然现在满宗门传的不是大师姐讨伐妖魔回宗，而是大师姐被伤。

隔壁的小楼这两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周围的荒草在大师姐回来时便用法决清理干净，直到三两天过后，顾书意那边才逐渐清净。

这一日，芮语如同往常般准备去上课，开门时顾书意正打算敲门知会主人家一声，看见小师妹微微颔首：“走吧，今日和你一同去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