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清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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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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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颁奖还没结束,主持人的播音腔动听，随之响起的音乐声激荡人心。

可乔卿久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心跳声没过了一切东西,助理不明所以地看着乔卿久，赶紧把奖杯放桌上,捞起乔卿久的大衣跟在她身后跑了两步,没能追上人。

乔卿久跑的太快了。

她疾步往后门走去，台阶不少，她提裙奔入茫茫夜色。

仰头就看见两个月没见的那人懒散地坐在车前盖上，萧恕的头发好像更短了些,长腿撑地,嘴里叼着根烟，星火明灭,烟圈散在风里。

月色在漆面车身上打出流光，萧恕偏头看过来,撞进双秋水剪瞳。

说来奇妙，思及初见、相知、再到相恋，他们恋爱之间的所有重要节点都发生在暗处，是隔离墙下、是深夜里、是暴雨天。

没有任何东西给过见证,自由心证。

后来若干次的相见和朝向对方狂奔又总有明亮皎洁的月在空中高悬。

萧恕把烟拿到指尖，薄唇轻启，清越的声音传过来。

他在对乔卿久说,“你慢点儿跑。”

说话的空隙,萧恕已经朝着这边走来，他边走边掐掉指尖烟。

明明嘴上说着让乔卿久慢点儿，萧恕自己却没有慢上半分。

他们在中段相遇，乔卿久直接大跨步跃下台阶,扑进萧恕怀中，熟悉清洌的雪松香味把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夜冷风寒，说话间哈出的都是白雾，萧恕只短暂的相拥了片刻，就摸索着后颈把人从自己怀里拎出来。

乔卿久眸光流转，咬着唇不满的望着萧恕，没来及的开口，瘦长的手指伸到她胸前，灵活的解开了毛绒披肩的搭扣。

接着萧恕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面前人身上，语气未有半分呵责意思的批评着，“你也不穿个外套，这大冬天的，抹胸裙加坎肩出来，你怎么不直接往我心上插两刀？”

“我这不是着急出来嘛。”乔卿久笑盈盈的裹紧外套。

萧恕穿了长宽毛呢大衣，两人身型差异巨大，外套卡在乔卿久小腿中段。

高兴实在会忘形，外套残存着萧恕的体温，让原本不觉得冷的乔卿久感觉到自己快烧起来。

她扯着萧恕的手在半空中晃荡，被反牵着往车那边走，乔卿久软声好奇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之前不是说没时间的吗？”

李念和易轻尘的婚礼时间订在了今年元旦，一月一号。

伴郎伴娘原定选两对，一对是定下来的容磊和林故若，另一对想要找乔卿久和萧恕。

李念早早问过萧恕年底能不能回国，萧恕看过人日程后表示可能会有点儿为难，他目前读大一，为了能以最快的时间读完。本学期选课选得很多，临近考试月，忙得像陀螺。

因此婚礼就暂定了只要一对伴郎伴娘，用李念的话讲，“你要是能回来我们就加一对，回不来就算了，没耽误。”

乔卿久是打心眼里希望萧恕能回来，不为别的。

萧恕出生在年底最后一天，12月31日。

他们认识以来，从来都是萧恕在给她过生日，相识在五月初春，去年萧恕十二月中去美国读书的，她没能赶上。

乔卿久想让萧恕回来，可也明白这种事情是无法勉强的。

如果自己开了口说，“我想让你回来。”

萧恕是一定会回国的，这样的自信心乔卿久无疑是有的，并且非常足。

只要她说了，萧恕一定回来。

他们不缺钱，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来回将近四十个小时的时间，你说想见我，那么我从时间缝隙里挤出来，奔向你。

乔卿久没有说想萧恕回来、想给他过生日、想跨年、想一起去当伴郎伴娘去抢捧花。

因为见到过萧恕每次回国陪自己待上三四天，再回去补课的模样，深夜里长明的桌前灯，带着倦色说没关系、他真的不累时的神情。

乔卿久告诉自己，虽然被萧恕当成小孩子宠，但你要时刻铭记，你早就不是小宝宝，不能逞一时之快而不计后果。

想他，不希望他辛苦，因此乔卿久没说，并且欲盖弥彰的补充了句，“元旦我好像也有事情，伴娘好像是有点儿困难。”

萧恕用手背抵着车顶，把乔卿久迎进副驾，他没有马上关门。

而是用身体挡住了冷风，俯身轻啄乔卿久的唇角。

这吻是蜻蜓点水般拂掠而过，来不及反应，萧恕就抽离。

“就这？”乔卿久小声嘀咕了句。

“先就这样吧。”萧恕被她逗笑了，伸手很轻的刮了下她泛红的鼻尖，解释道，“后门拍照的狗仔也不少的。”

乔卿久和萧恕的关系早公开了，可承认在恋爱中，直播秀恩爱，不等于喜欢在大众面前接吻。

脸颊和眼角皆泛着薄红，眸子里覆了层水雾，纤细的手指抱着自己的腰或者抓着衣服下摆。

偶尔亲得太狠了，换不过气来被放开会努力呼吸，又再追着吻上来的样子，萧恕不希望别人看到，只他一个人能看。

手指右移，萧恕戳动乔卿久的脸颊，“又瘦了点儿，红姐都没有看着你吃饭吗？”

乔卿久觉得萧恕这就是心理作用，认为不是他看着吃的都不算好好吃。

自己为了电影角色特地吃胖了两斤，哪怕没胖脸上，那体重秤总不会说瞎话的。

她妄图给萧恕找到点儿自己没瘦的证据，乔卿久在肚子上摸了一把，发现确实没什么说服力，过于平坦，只得叹气作罢。

萧恕勾唇角，视线落在乔卿久胸口处。

进了车里后乔卿久自然而然的没有再裹紧外套，现在两襟自然的散开，露出丰盈白皙的事业线来。

“全胖这儿了吗？”萧恕的以视线代替动作，瞥了瞥那处。

下一刻乔卿久真就伸手托胸掂了掂，困惑说，“也没有吧。”

“……”萧恕登时哑然，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他不想在留在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方了。

萧恕从后座捧出个食品袋子，塞到乔卿久手里，交代道，“吃点儿。”

自己绕了半圈上驾驶位发动车子。

乔卿久乖巧的打开食品袋，发现里面种类不少，几乎涵盖了南平机场有的大部分店家招牌产品。

这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下了飞机就开车来找人。

车子开出去几百米，乔卿久吞下块巧克力大福才开腔问回最初的问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久宝，我从前可没发现你在除了床上之外的地方，有口是心非的毛病。”萧恕习惯了在飞机上休息，他其实睡眠差到惊人，可是时间久了，有了一套自己的休眠体制。

之前陪乔卿久上课，趴桌睡，bgm是老师的讲课声；现在在飞机上睡，带着耳塞眼罩隔绝掉大部分杂音。

无法更改环境，所以适应了环境。

萧恕单手磨着键盘，车开的极稳当，“想你了就回来了，正好可以蹭上你给我过生日，还能一起跨年，对了，你元旦有空吗。”

他的声线明明清冷，说着无比正经的话，不知为何，乔卿久偏偏听得耳根发软。

“我有空呀，本来你不回国，我也是要去参加婚礼的。《倾酒》明天公映，我从明天到直到2号都是有空的。”她偏头用耳朵蹭了下肩膀，才想起肩上的是萧恕的外套，毛呢质地，没有半分缓解，反而增加了酥痒。

美物娱乐对乔卿久的单曲的成绩无比满意，同样对《倾酒》寄予厚望。

在乔卿久没有拿出真正个人实绩之前，美物绝不会去消耗她。

用成菲直白的话剖析大概是，“对赌都不知道能不能赢呢，美物真没必要现在就让你去各种活动刷脸，万一输掉了对赌，捧你花的钱就更砸进去了，都观望呢，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就歇着得了。”

齐红的表达差不了太多，她每天会联系乔卿久一次，发来第二天的通告日程，没通告就提醒她好好吃饭睡觉练舞这类话。

没工作也关心，多半带了几分安慰的意思，潜台词是，“我没有放弃你，可目前真的没有工作，好好休息就完了。”

资本向来带着算计，乔卿久本人倒是乐得轻松，她尽了全力做能做的事情，剩下的输赢全听天命，没什么可难过的。

《倾酒》是一镜到底的拍摄方法，这样的拍法注定了不能在过审时候收到任何指导修改意见，如果有，就废了。

陈岸和宋知非都深知国内电影制度，剧本敲定之初找了许多专业人士过目。

讲述了一个独居女孩的十九个小时，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过审速度飞快。

近来事情闹得风风火火，资本对乔卿久本人看好与否倒是放到一边去了。

之前乔卿久还是素人，polaris和陈岸出品，业内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那部《落幕》成为年度黑马，时过一年整，黑粉不断的下场打豆瓣低分后依然可以维持在8.2分。

如今这三人再度合作出品电影，遑论乔卿久声名好坏，随着岁数增长，一部网剧和一部演员综艺的磨练，演技总好过素人时期的她。

加之是原创剧本，没有前景估量，资本和大众对于《倾酒》的期待度被拉满。

乔卿久是真的在休息，起码这三天是休息的，一切都要等电影上了看口碑再议。

“那久宝要不要去给念姐当伴娘？”萧恕若有所思的点头，沉声补充，“就我伴郎那种。”

乔卿久欣喜的侧过身子，她盯着萧恕的侧脸，目光灼灼，“你想去吗？反正我想去唉。”

“我手机应该在外套右边口袋里，你微信找容磊，跟他讲，最近要是不结婚，就别让若若姐跟你抢捧花。”萧恕倏然一顿，改口道，“算了，你找到他帮我点个语音吧。”

乔卿久听话的替萧恕摸出手机，容磊有备注，她滑了两下就找到了，却因为萧恕置顶的第二个对话框多发呆了半分钟才点语音。

置顶第一是她本人，备注：[我家的。]

第二的备注比第一多了几个字：[饲养员日记。]

本着尊重隐私的心态，乔卿久没有点开对话框，是微信先动得手，会在页面上显示出最后那条信息来。

[养了个小傲娇，买了机票回去陪她过我的生日……]

时间显示是星期五，即昨天。

手机按了免提，爽朗带笑的声音传过来。

容磊接听的极快，先声夺人，激动道，“你头一遭联系我，我可得截个图纪念一下。”

萧恕挑眉，淡淡地讲，“我回国了，商量个事，后天念姐婚礼的捧花让我家乔卿久接行吗？”

“……”手机那头是短暂的沉默，乔卿久听见声清脆的声音，估摸着容磊不是拍大腿就是拍桌子，“你主动找我，就为了说这个事？”

“不然我要吃错多少药，找你唠家常。”萧恕陈述着冰冷的事实。

容磊咬牙切齿，一字一蹦，“我不答应。”

“你为什么不答应？”萧恕反问，“你该不会觉得若若姐接了花就会嫁给你吧，清醒点儿。”

容磊立刻反唇相讥，“你但凡多吃两颗花生米，都能发现乔卿久没满二十岁，她接了捧花就能马上嫁给你了妈？”

“那个……我插一句嘴，就一句。”乔卿久见不得萧恕在这事上被人怼。

她不得不开嗓，“虽然不能马上嫁，但可以我可以和他马上订婚的。”

“久久在旁边呢啊。”容磊明显收敛不少，他苦口婆心的劝，“我跟你说，你年纪轻轻，千万不要这么早就和萧恕订婚，世界那么大，好男孩那么多。”

萧恕冷着脸刚想打断他，就听见容磊语速飞快，“你多看看就会发现，没有一个比得上萧恕，到时候你在和他订婚，能够提升自己的幸福感，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容磊说的非常有道理，没有对比就没有优势，可乔卿久从来不听别人的。

她没回话，低头从食品袋里找出块芝士流心酥，用手掌接着吃的小心。

乔卿久咬下小半口，就听萧恕笑着讲，“得亏你说话比较快，否则现在接我语音的是若若姐，她应该已经听完了你十三岁之前的所有情史。”

“萧恕。”容磊严肃的喊他，“我要是被甩了活不了，一定砍死你。”

“挂了吧，没说呢。”萧恕无情的说完，换了左手把持方向盘，右手按掉语音。

乔卿久吞掉剩下的芝士酥，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是十三岁之前的情史啊？”

“你是给你若若姐打探消息呢，还是蔫着坏准备报复容磊呢。”萧恕调侃。

“你说嘛说嘛。”芝士酥有点儿粘牙，乔卿久嘴巴开合小，尾音拉的长，听起来是撒娇，“我就单纯的好奇而已。”

前路是笔直大道，夜里没什么车，萧恕的习惯是在限速道路上永远控在规定以下五公里开，他静默了几秒。

交往后乔卿久问萧恕事情，他向来是知无不言的。

这极短的安静让乔卿久反应过来，她或许问到了涉及他人隐私的事情。

令萧恕为难。

“你不。”乔卿久想说不方便就不要说了，自己是随口问的，不太关心。

结果被萧恕打断，他指尖点着方向盘，缓缓讲，“磊哥除了七岁过家家外，唯一的情史是十四岁时候被男生告白了，他十七岁就认识你若若姐了。”

乔卿久点头应，“这样，那是容磊和他兄弟关系好，结果他兄弟是弯的，误会才表白？”

以前乔卿久是跟着萧恕喊磊哥的，在萧恕出国后，她才开始喊萧恕这些朋友名字的，原因无他，是乔卿久自觉是个人就要安全感，她是安全感匮乏的人，格外注重这点。萧恕在身边时她喊起来不觉得怎样，萧恕不在，她带屏蔽器似得不与任何男性有半分亲昵行为，包括称呼。

“不是哦。”萧恕学着她的语气，“你让我理下思路的。”

车里暖风足，和窗外冷热对流，给车窗内层铺了层白色的细雾，乔卿久在上面画了个小爱心。

爱心中间是双箭头，左侧是q右侧是x，他们俩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乔卿久画到最后一横，还准备在画个猫头时，萧恕终于酝酿完措辞，“你的思路是正常人的思路，然而磊哥遇到的不是正常人。那时候他有个同班同学，家境不太好，磊哥发现他中午不吃饭，就次次请他吃，辅导书什么替他出钱，反正在外人眼里就是好朋友那种。”

“后来呢？”乔卿久附和。

萧恕眸光暗淡，“磊哥的家庭情况非常复杂，他对这人很好，结果这人收了别人的钱，到处说磊哥包了他，还在学校操场上给磊哥来了波痛哭流涕的表白。”

“……”闻言乔卿久惊得手抖，在车窗上留下长长一条痕迹，她扭过头，“你说当时他多少岁？”

“十四岁。”萧恕重复，不然他不会特地规避到，开玩笑时说十三岁之前的情史。

心思澄明若乔卿久没再问了，豪门世家总是府邸高深，独生子女无所谓，万一有个其他争上位的兄弟，即成修罗场。

不知道他人的苦，就不去劝他人想开。

“我其实不会和若若姐说，玩笑罢了，我知道告诉你，你也不会和若若姐说，可这事说出来就觉得不太符合今晚的情景，怪沉重的。”前方是红灯，萧恕拉手刹，把乔卿久攥着裙子的手摊开。

萧恕寥寥三两句说完了容磊的“黑历史”，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乔卿久和容磊不算熟络，但她天生和长相貌美性格好的大姐姐自来熟，闲暇时间林故若经常过来，撸毛球，顺便给乔卿久……补习英语。

无意之间知道了朋友的往昔，不可能全然不为之难过。

萧恕刻意地转了话题，“久宝不问问带你去哪儿吗？”

“我向来是不问的。”乔卿久晚上不肯吃太多甜食，她抱着袋子调低座椅，“反正和你去哪儿都可以。”

“那先带你去飙车好不好？我想飙了。”萧恕温声说着这几天的计划，“带你去飙车，然后回家拿换洗衣物，生日想在温泉会所过，只和你过，一号一起去念姐婚礼当伴郎伴娘，我给你抢捧花。”

“好。”乔卿久不由自主的再次摸到裙面上萧恕的手机。

她很想看，看看萧恕在饲养员日记里写了什么。

手机的锁屏和主屏幕都是她的照片，解锁密码是她生日，录入了她的指纹解锁。

夜里总是大被同眠，萧恕的手机就放在手边，乔卿久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想看到的一切东西。

她从来没想过去看看，即便他们在异国，可信任是无条件的。

当乔卿久再次用握住手机又松开，耳畔传来声低笑。

“让我猜猜久宝再想什么？”萧恕清冽如水的音色在封闭空间里响彻，“我猜，久宝是想看手机查岗，对吗？”

“对哦。”乔卿久不再掩饰，她坦诚答，“久宝想看，你给久宝看吗？”

“我人都是你的了，手机有什么不能看的？”萧恕抿唇笑说，“看。”

得到了首肯的乔卿久全无负担的点开微信置顶的饲养员日记。

[养了个小傲娇，买了机票……]的上一条是[提前赶完了结课论文，久宝说过很想要婚礼的捧花，我要回去帮她拿到。]

乔卿久望着那行字发呆，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几时和萧恕说过想要婚礼捧花的事情，虽然她是真的很想要。

思衬片刻没想起来，她往上滑，发现是张截图。

她微博小号的截图，时间是2011年7月，是六年前随手转发的某条：[一只倾酒酒：这捧花好漂亮，我也想要//@世界婚礼设计……]

那时候微博刚刚兴起，乔卿久和大多数青少年一样入驻，每天转发哈哈哈哈，偶尔记录生活。

乔卿久垂着眼睫切换到那个已经改名的小号，微博数量赫然有一万二。

有人仔细的翻阅过你没什么营养的上万条微博，补习过不认识你的年岁，记下你年幼时的心愿，再为你一一实现。

如何能不去爱上这个人？乔卿久早就失去了某种能力，不爱萧恕的能力。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妙，一路红灯，萧恕再次停下车，他的动态视力极佳，余光一扫便知道乔卿久正看什么东西呢。

“感动吗？”萧恕拿了根烟在手中，懒散的问。

“感动。”乔卿久使劲抽鼻子，软声回。

“那记好了。”萧恕痞笑，“今天晚上久宝自己动。”

乔卿久诧异地看向萧恕，心里的酸涩感烟消云散。

灯由红转橙，萧恕把烟叼在嘴里没点，吐字居然难得清晰，“久宝敢说我就敢信，给你机会，敢动晚上试试自己动。”

这人总能一本正经的说浑话。

乔卿久脸颊发烫，她别开脑袋不看萧恕，把脸贴到车窗上降温，半响蹦出个，“哦。”

萧恕开车带乔卿久来的地方是九头岭环山公路，这公路大大小小一共二十四个弯道，南平喜欢玩车的，多少都跑过这条路。

早年飙车党出事出多了，这些年整改的规范，容磊的超跑俱乐部开在下面，正好把入山路口给堵死。

没有赛车资格证无法开车上这条路，是门槛，更是对生命的敬畏。

夜里值班的工作人员确认好萧恕的证件和身份，从柜台里找到他寄存的两个头盔，仔细的嘱咐了几句安全，最后祝他玩的愉快。

“过来，给你带头盔。”萧恕一手抱着自己的黑色头盔，另只手拎着个粉红色的，敲车窗示意乔卿久下车。

她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那你戴吗？”

“戴。”萧恕颔首，“我陪你一起戴。”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乔卿久乖乖下车，看萧恕仔细的为自己扣好头盔。

头盔只有眼睛处是透明的，萧恕和她对视，无比虔诚的在头盔上落下一吻。

这条路，萧恕曾经在无眠的深夜里开过上千次，这是他首次为自己带上头盔。

之前偶尔也带乔卿久来，他不戴，乔卿久也不戴，开得依然爽快，只是没那么疯。

刚刚拿到赛车资格证合法飙车那阵子，是萧恕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他开得很快，经常幻想如何自己可以意外死掉的话该有多好。

现在不行了，起码要活到八十岁，活得比乔卿久长，要惜命。

冬季飙车的人很少，这家俱乐部萧恕入了股，他说的算，今天不对外营业，只有他们。

萧恕利索的给自己扣好头盔，乔卿久忽然顶上来，两个头盔相撞，发出声响。

“谋杀男朋友？”萧恕眼角微挑，头盔透气性极佳，可声音仍旧被压低了不少。

“不。”乔卿久摇头，摇起来才发觉她现在摇头和没摇没什么区别，幅度小，动得只有眼睛。

笑容被掩在头盔里，幸好萧恕闭上眼都能想象到她是怎么笑。

唇角上扬，牵扯着脸颊两侧，绽出浅淡的小梨涡，狡黠的像只小狐狸，“我报复你刚刚在车上欺负我的事呢。”

“行。”萧恕认下，都在这里了，还愁等下欺负不回去的吗？

他俯身给乔卿久系好安全带，小礼服是抹胸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安全带卡过胸口，事业线被勾勒得更明显。

萧恕蹙眉，沉声问，“等下开得快，冲力大会不会磨痛？”

不等乔卿久答，他伸手把裹在他肩头的外套拉了下，垫在安全带下方。

“要我帮你系吗？”乔卿久眨眨眼讲。

作者有话要说：　　qaq，对不起，我是废物，可虽然没写到文案。

但前几天的视频通话写完了，[只想吃小甜饼]拿，或者等等后台温泉写到了一起吃。

容磊x林故若，下本就开《相亲遇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