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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看了宇文图一眼:“看来大家都乏了,便都去歇息吧。”
“对了,”她转向楚王妃:“王妃身边带的人可够用?可需要我为你们加派些人手,毕竟两个孩子尚年幼,可要事事留意着。”
楚王妃因笑道:“正愁着人手不够呢,便先谢过许姐姐了。”
又看了宇文图一眼,面带担忧:“方才我看晋王身边就只带了两个小侍卫,身边没有人服侍可不行,许姐姐派人的时候可别忘了晋王那。”
宇文复也看向宇文图:“果然是的,昭仪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呢,安顿好陛下的兄弟本是妾分内之事,”她笑道:“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少不得把我身边的人派去,蕊珠,你带了人跟随楚王和王妃,可要尽心尽力照顾好,至于晋王嘛——”
许宁目光在素馨和宁澜之间游移,似乎有些举棋不定,宁澜心跳到嗓子眼,就怕许宁点了她,不过许宁倒是让她安心,指着素馨道:“素馨你——”
宇文图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拒绝道:“昭仪身边也要留着人,得力的人给了七哥自己怎么办,随意指派个宫女给我便好。”话虽这么说,目光却盯着听到许宁喊出素馨名字嘴角便上扬的宁澜——真是……不爽极了。
许宁也发了愁:“是我忘了,我身边也不能没有人服侍,只是晋王毕竟是贵人,也不好怠慢了,可是我身边此刻就只有这三人,待回去再吩咐又怕来不及……”
宇文复倒是知道许宁身边人的情况,因而道:“素馨留下,你去。”说着指着看着比较眼生的宁澜,既然是许宁带在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差,虽则眼生了些,但是想来不会出错。
许宁却有些为难,看了宁澜一眼:“你——”
宁澜没料到宇文复会指到自己,有些发愣,见许宁望向自己,小声道:“奴婢手脚不伶俐,怕——”
“好了,就是她算了,”宇文图却打断她的话,向许宁道:“谢昭仪割爱了。”
她可没答应好不好?宁澜想继续拒绝,却也知道此刻自己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毕竟是宇文复指的她,因而不甘心道:“是。”
许宁回身握了握宁澜的手:“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小心照料。”
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心:“放心,没事的。”
宇文图嘴角上扬,告退道:“臣弟可累坏了,便先行告退了。”说着目光盯向宁澜。
宁澜低头避开他目光,十分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十分恭谨地道:“晋王殿下请。”
蕊珠早领着楚王夫妇退下了,许宁继续叮嘱道:“你便先领着晋王回去,其他人我稍后会送过去。”
夜风微冷,宁澜低着头跟在宇文图身后,出门找到他身边的两个侍卫,宁澜继续向前走,却突然撞到一堵肉墙。
宇文图不顾她撞到鼻子疼得吸气,语似淡然:“走前边。”
宁澜有些为难,宇文图又继续道:“前边带路。”
宁澜心道他自己明明记得路,何必让她在前,萧侍卫却提过来一盏宫灯递给她:“照路。”
宁澜看了萧侍卫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宫灯,抬头看道两旁挂着把路面照得明明已经很清楚了的灯,叹气地接过:“殿下小心留意脚下。”说着向前一步,为宇文图照着脚下的路。
宇文图却又嫌弃道:“你走慢一些,孤都跟不上了,你是怎么带路的。”
她已经很慢了好不好?宁澜腹诽着,却还是放慢脚步。
宇文图上前两步,此时他们之间相距的距离不过一尺,宁澜有心要避开但是又怕做得太明显惹恼了他,因此只好当做无事,目不斜视地盯着宫灯所照亮之处。
奈何宇文图却还是不肯安分,不经意间便又靠近了她,手搭在她没有拿着宫灯的那边肩膀,身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宁澜有些发愣,一抬头侧脸便看到宇文图在盯着自己:“孤醉了,扶着孤过去。”
宁澜有些无措,想要避开宇文图却已经贴近了她,全然陌生的男性气息里带了微微的酒气,宁澜毕竟少接触异性,他微微低着头,微热的气息就那样拂在她额头,宁澜“腾——”地红了脸,连忙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向着身后道:“萧侍卫……”
萧侍卫和另外一人却是低着头当没看到靠在一起的那两人,对宁澜的呼喊更是当做没听到。宁澜没法,只好低声向宇文图道:“殿下请稍等,奴婢叫人过来扶着你吧。”
“不用麻烦了,”宇文图却拒绝:“没事,就这么走吧。”
他没事可她有事啊,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和他这样亲近,又不便直言,因而道:“奴婢身单力薄,怕扶不住殿下,殿下请自己的侍卫过来,何如?”
然而她身子才稍稍避了避,宇文图似乎感觉到她的排斥,讥讽道:“怎么,你嫌弃孤?”
这话便有些欲加之罪了,宁澜欲哭无泪,又想到宇文图未必是识得自己就算有意刁难也只是个性使然罢了,倒没有旁的心思,虽则说男女授受不亲然而宇文图是主子她是奴仆,对于她此刻的身份,说什么男女之别反倒是可笑,因而不再避让,只好身子僵硬地伸出手扶住宇文图,一手提着宫灯,小心前行。
宇文图身子僵硬了一瞬,好在很快又放松了,没有再生出其他的动作,只是规规矩矩的前行,宁澜心内舒了一口气,暗道的确只是自己想多了。
夜风拂面,宇文图本就没有醉,此时脑子可是清醒着呢,夜色深沉,人群散去,夜也越发的静了。
一路之上,只有他们四人细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没有人说话,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宁澜心中庆幸着,虽然宇文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觉格外的重格外的烫,让她无法静心,从未与男子如此靠近过,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时不时被她闻到,让她的心悬着始终无法落下。
宁澜想,她此刻的怪异应该只是因为宇文图是男子而已,她十七年的人生之中,所接触的男子少之甚少,乍然与一个男子如此靠近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与宇文图这个人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何况宇文图此时所作所为并无什么不妥,她是奴他是主,只是扶持一下扯到男女之别难免好笑,一般大户人家里,婢女常常也还需帮主人做些净身更衣的事,宫女虽则和一般婢女大不一样,但是说白了也还是奴仆,非要和宇文图争论“男女之别”怕是反倒是她自取其辱罢了——她早就已经不是宁家的小姐了,她现在是宫女,是奴籍,可没有那个资格妄谈尊严。
这样一想,宁澜虽然颇有感伤,却也自觉气顺了许多,宇文图加诸自己身上的重量与热量,既然无法刻意忽略,就把他当做是一个可以自己行动的暖炉吧,不得不说,有他在一旁多多少少还是挡住了一些寒风的。
宁澜脑子里边将宇文图的样子与暖炉的样子联想到一处,觉得心下十分的舒坦,嘴角忍不住上扬,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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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的心情变化虽然很微小,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宇文图却似有所察觉,忍不住低头看她,灯光十分暗淡,她脸色的神色虽是看不清,不过从那微扬嘴角可知她心情似乎不错。
宇文图盯着她娟秀的眉眼,有些发愣,有些开心,也有些微微的别扭。
他的确是有意刁难,然而她调适自己的心情调适得太快,反倒让他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无趣了。
她放置在自己腰间的手,虽则柔若无骨却也安安然然稳稳当当地扶住自己,隔着厚厚的冬衣,他本该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偏偏此刻感觉那般的清晰,心上好似有万千蚂蚁爬过一般,忍不住心荡神移。
他刻意放慢脚步,平日里只需一刻钟便可以走完的路途,硬是给他拖到了两刻钟多一点。
宇文图以前在宫中的宫殿是靖安宫,平日里他来往宫中的时候通常是仍宿在此处,今晚自然也无变化。
许宁安排周到,他们到殿外之时,里边的人早已经迎着上来,对于宁澜扶着醉酒的晋王这场景虽然有些讶异,倒是无人生出他想。
有其他新到宫女过来似乎是想要帮忙扶着,宇文图身子闪躲了一下挥开那人——常在靖安宫中服侍的宫人小声解释道晋王并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
宁澜挑挑眉——这宇文图倒真是奇怪,
既然不喜别人亲近,那为何要搭着她的肩膀,宁澜眨眨眼,想到他这一路上心情似乎都很不好,是否是因为他不得不倚靠自己的缘故呢?
又想到自己还扶在他腰上的手,顿时如同针刺一般赶紧收回,收敛了自己慌张的神色,面无表情地随他往殿内走去。
宇文图感觉自己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了怅然若失的惆怅感。
靖安宫时常留有两个守殿以及平日洒扫的宫女,都知晋王不喜人服侍因此无人上来接过宁澜的事情,宁澜无法,只好继续劳苦着扶着宇文图往榻上走去。
殿内已经生了炭火,隔绝了屋外的寒气,宁澜帮着宇文图解了披风递给旁人,许宁早就吩咐了人熬好了解酒汤,新指派过来的小宫女端着上来,小心放在一旁:“请殿下先喝了这碗解酒汤再歇息。”
明明就在他手边,宇文图却偏偏指了指宁澜:“端过来。”
宁澜没法,只好端起那碗解酒汤,递到他眼前。然而宇文图却没有动,只是瞥了那碗汤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宁澜眨了下眼睛,好吧——认命地拿起汤匙,轻轻搅动几下,舀了呈到他嘴边。
宇文图凑近了一些,嘴才刚刚碰到汤匙,又退回去:“烫。”
“帮我吹凉一些,”他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见宁澜站得远身子又拘谨,稍稍有些不满:“你站那么远作甚,过来一些——你是想把汤水洒落到我身上吗?”
宁澜无奈,只好靠近了他,将解酒汤小心吹了吹,估摸着不烫了这才再度送到他嘴边,这一次他倒是没在继续挑剔,让宁澜小心地一匙一匙地喂他。
喝了半碗他便怎么都不肯再喝了,宁澜也不多嘴,见其他宫人已经送来了热水毛巾又退下,想到先前那宫女说宇文图不喜人接触,想来这些事似乎也不用自己做,因此便有意要退下。
哪知她才刚想走,宇文图又道:“懂不懂规矩,过来帮我洗脸。”
宁澜挑眉,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然而还是没多说话,过去将毛巾放入热水中泡了泡,拿起拧干,过去为宇文图细细地擦脸。
之后又帮他擦过手,她的动作细致柔和,并无任何不妥,宇文图看着她无波无澜的面色,却总觉得心内哪里不甚舒服。
宁澜才不理会他的坏脸色呢,帮他弄干净之后其他宫人又过来捧了水盆退下,宁澜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便要跟着退下,宇文图却又多事了:“你,留下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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