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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发暗了,外头不知合适开始下雨,滴答滴答。
两人上了榻,少不了一番云雨。当然,怎么可能只有一番,对傅少廷来说,几日没见,思念入骨,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很久很久。
屋子里才徐徐静下来。
傅少廷躺在一旁,喘着粗气,灼灼的看着边上的人儿,无奈很心疼,哑着声音哄道:“是我不对,别哭了好不好?”
“是不是又难受了?我去找白术。”说着就翻身下床。
虞烟没哭,只是百味杂陈,眼泪不自觉往外涌,她真的没哭,闻言,吸了吸鼻子,连忙把他拉住。
还找白术,真是丢脸死了,这个时辰去,别人怎么想。
傅少廷又躺在下来,将人抱紧了些,酝酿了好一会儿,直勾勾看着她,吞吞吐吐的开口,“你还痛吗?好像第一次才痛…”言下之意这都几次了,这个事他还专门翻了医书看,又转弯抹角问了问白术。
可虞烟还难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烟都羞死了,好在黑漆漆的他看不见,这人怎么这样,问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她不是痛,她是拒绝,她才不要跟他做那种事。
奈何在他面前像只小鸡,任他为所欲为,可还是忍不住愉悦,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恨自己不争气。
真的对傅少廷上心了。
“你太过分了。”虞烟从他怀里逃出来,控诉道。
傅少廷摸不着头脑,拧了拧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过分了?”紧接着又问:“你刚刚有没有一点欢喜和快乐?”
虞烟咬着唇,将被褥往上一拉,半遮住发烫的脸,不听傅少廷说话。问的什么什么,这人真是不知什么是羞。
“医书上说,若真是这样,是不正常的,不应该啊…”他一心想着,怎么缓解虞烟的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两个人的事,需要沟通和交流,他一个人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事太重要了,往后还长着呢,他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乐,不顾虞烟的感受。
真这样,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按道理来说,他俩磨合了这么多次,还真不应该,过程中,他也很在意虞烟的感受,怎么可能还是疼呢,傅少廷紧蹙眉头。
似乎前几次也没这么老火,难不成是他去了梧川几日,生疏了?
傅少廷各种可能都列出来了,还是觉得不对。他回过神,再看虞烟,忙将被褥拉下来,沉声问:“虞烟,别睡。”
“你告诉我,怎么个疼法?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刚进去……,还是中间?”等天亮了,他去找白术问问,看能有什么办法。
“是适应不了吗?还是撑疼的?”所有可能,他都正儿八经问了一遍。他也看得出来,虞烟害羞了,让她自个说出来可能性不大,他索性一个可能一个可能的问。
“傅少廷,你够了。”虞烟忍无可忍,蓦地提高音量吼道,说是吼,分贝又太低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她的怒气。
做都做了。
还谈什么她痛不痛,痛他就不做了吗?她痛啊,真的痛,都痛得哭了,不也没见得他停下来,放过她,过都过了现在还说什么。
傅少廷被吓了一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怒气。顿了会儿,他呼了口气,耐着性子问:“你怎么了?”他以为她是疼的。
虞烟没应话。手紧攥着,看着承尘,放空自己。方才她失控了,朝傅少廷吼,她吼什么,她没资格吼。
就这样压抑着,压抑出声了。
傅少廷又被吓了一跳,被吓坏了。
这怎么回事?
突然就哭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子,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安安分分睡觉的,虞烟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坚强的,各方面很不错的形象,绝非为了一个小事就哭的人。
这到底得有多疼。
“虞烟,很疼吗?我马上去叫白术过来。”
虞烟差点被他气得背气了过去,能不能别提这茬事了。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她提高音量道,两人的事情她不敢直接问傅少廷,只能往肚子里吞,自个受着。
傅少廷狐疑的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装满了不解,“那你为什么哭?”
“往后你别来北苑了,我不想同你做那种事。”默好一会儿,虞烟才将这句话讲完,便转过身子去。
她上心了。
她真的上心了。
她真的伤心,难受,想哭。
见状,傅少廷眉头拧得更紧了,而后将她的身子强制翻过来,压低声音问:“虞烟,你到底怎么了?心里明明藏着事,为何不说出来?”
虞烟止住了哭声,被迫看着他,眨也不眨一下。
傅少廷放软了声音,“说吧,为什么?”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说什么说。
等了半晌,虞烟也没说。傅少廷没辙了,从来没在一件事上这么无力过,想了好一会儿,又说:“徐嬷前些日子有没有把账本搬过来?你慢慢上手,中馈在徐嬷手里也不像样,再说她年纪了大了。”
“嗯。”虞烟也极度想转移注意力,便敷衍的应了下。
“徐嬷说你拒绝了?”
“账本在那放着呢。”虞烟随便指了个方向,想了想,又问:“真是你吩咐的?”
“不然呢。”
虞烟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
傅少廷又道:“这府中事务早该你接手,当然,也别太累了,一天看一点就行,不急,多看着下面的人,该吩咐的吩咐。”
虞烟点了一下头,不想多说,头有些晕,困意忽然来了,只想睡觉。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地唤了几声,虞烟一直没应,确实也不早了,他才躺下。虽说两人说了这么多,但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似乎更大了。
两人伴着雨声入睡。
次日。
巳时三刻,傅少廷醒来,见原因睡得正好便没打扰,轻手轻脚的起来,紧接着又弯下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寒冬腊月,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受了风寒。
他出去跟剪秋等人嘱咐了句,便出了北苑,直奔白术的住处。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事要如何开口。
实在是太私密了。
虞烟疼,他这使不完的劲,总不能天天素着。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术的住处。白术一见傅少廷,便知,刚起没多久,这些小年轻啊,几日没见就如隔三秋。
他摇了摇头,让傅少廷坐下把脉,慢慢的拢了拢眉,紧接着又一点一点舒展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把了把。
见状,傅少廷沉声问:“如何了?”
许久,白术慢慢松开,脸上挂了一丝笑,一字一句道:“恭喜君上,贺喜君上,无事了,如今身体里的蛊毒都清理干净了,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史无前例的,许是跟君上的体质有关系,往后君上不必再受蛊毒的痛了。”
闻言,傅少廷唇角忍不住上扬,说:“辛苦你了。”
“谈什么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话落,白术忽想起什么,抬头说:“蛊毒没了,对孩子无影响,君上那药也该停了。”
“自然。”傅少廷回应。
半晌,傅少廷还不走,白术问:“君上还有事?”
“有。”傅少廷应,瞬间不知怎么开口。再怎么说,白术是个男人,让他把与自个女人的闺房事事无巨细的讲给白术听,怎么着都觉得不好。
白术又问:“什么事?”
片刻,傅少廷站起来,道:“没事,我先走了。”
白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直到看不见。
.
虞烟悠悠转醒,身子动一下都难受,看了眼旁边,空无一人,被窝都凉了,显然傅少廷起了很久了。
她看着承尘,试探的动了动身子,想甩掉那股酸软劲,脑子里忽然浮现昨晚那幕,她与傅少廷发生了争执。
唉,她没控制住。也怪傅少廷,每个节制,她不想再跟他做那种事,心里却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她在君上府一日,怎么可能不做那种事。
忍冬嫁人了,自然知道虞烟昨晚经历了什么样的事,眼里满是心疼,傅荣已经很壮了,可君上看着比傅荣更高更壮,女君身子又软又弱,怎么受得了,听剪秋说,直到丑时屋子里才渐渐没了声音。
“女君,奴婢去打热水来,洗洗身子,松乏可好?”
虞烟低低“嗯”了一声。
忍冬便出去了。
泡了泡热水,身子确实好多了,虞烟将衣裳穿好,坐在铜镜前梳妆,问:“你可知君上去哪了?”
忍冬话里带着一丝笑意:“奴婢不知,不过听剪秋说,君上醒来便吩咐她不要吵闹,让小厨房把膳食温着,女君起来定时饿了。”
“君上还是很体贴女君。”
虞烟抿着唇,没应话。
梳妆完了,虞烟确实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便顺应忍冬话将膳食传上来,这个时辰了,早膳午膳并着用。
傅少廷起来这么早,想必早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傅少廷走路的脚步上都跟别人不一样,虞烟还没抬眸,便知是傅少廷,忙站起来,低声询问:“君上可用早…午、午膳了?”
话一出,才知她有多荒唐,竟睡到了午时。好在这君上府没个婆母,她也乐得自由,可总归有几分不好意思。
换了在宫中,哪能这么散漫。
闻到香味,傅少廷才想起他空腹,上前闻声说:“饿了吧,赶紧吃。吃完了我陪你去长吏府。”
作者有话要说: 沟通和交流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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