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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荒唐的订婚宴,夏临琛想,他当然不会去。
所以,他早就通知苏衍夫妇不用到场。
苏衍那天正好公司有事,程蔻带着苏念去了新开的游乐场。
包括夏临琛自己在内,他周围的朋友都没拿这件事当回事。
他们这么想,不代表夏世邦会同意他不出现。
夏临琛被夏世邦的保镖强行从花店架走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真不愧是夏世邦,连青天白日下绑架他一个大活人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
手机还放在花店里,求救已是无门,只能寄希望于听到动静的温珞。
夏临琛闭上眼,不由得郁气横生。
他的父亲仍然是这个套路,而他,就像一块顽石,纵使打磨了千遍,也不够圆润。他有时候也想过,为什么他从小就事事够忤逆夏世邦的意愿。夏世邦是□□,但是他,多多少少也存了些报复的心思,就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他自小对夏世邦没有期待,也许他母亲有,所以才无法干干脆脆地脱离夏家。
他本来以为夏世邦对她多少有点情意,才会让她不能完全放下。直到前年,庄婉华意外摔下了楼梯,夏世邦进病房不过半个小时,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出来交给早就候在门口的律师。
那年他二十九岁,那他的父母相识也有三十年,他不能想象一个人是有多无情,才会在结发之妻遭逢大难之时落井下石。
他想她母亲那时候除了要忍受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死。
被强迫换上了礼服之后,夏临琛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因为被制住而酸麻的手腕,周围站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夏家保镖,他依稀记得,其中有几个还是退伍兵。
他轻微动了动身体,就听到保镖也闻声紧张起来,空气里充满了戒备。
夏临琛自嘲地笑了笑,他一个瞎子,因为不能视物,不知道这是哪里,一点办法也没有,还被这么多他打不过的人牢牢看住,真是插翅也难飞。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衣服有些紧绷,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谁。
此时刚刚入秋,树叶还没开始掉落,仍然繁茂的树枝随着风来回摇动。夏临琛仅存的视力感知到光影的变化,有些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天气应该不错,原本他此时应该和橘皮一起,留在花店那个安静的避世之地,等着每天的五点一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有人在他身前停下。
“爸。”夏昀深跟进来,“何家人到了。”
夏世邦目光扫过安静不出声的大儿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夏世邦拍拍夏昀深的肩膀,自己转身出去迎接何家人。夏昀深站在原地,看着身着礼服的夏临琛面无表情的脸,眼神又游移到门口的几个保镖身上,也很无奈。
他走过去,问道:“哥,还好吗?”
夏临琛扯出一个笑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夏昀深看着他淡然又空茫的眼神,动了动唇却没能说什么。他们都是夏世邦的儿子,都足够了解他,有些话他不说夏临琛也懂。
夏世邦能逼他订婚,就能逼他结婚,他那样的人,就要做到一切如他所愿。
夏临琛此时想的却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甘心把女儿嫁给一个瞎子,那个何家小姐未免也太可怜了一些。相比之下,他被自己父亲随意摆布倒是没那么值得同情了。
纷纷杂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人依次进了这个不算大的休息室。
保镖们识相地退了出去,夏临琛站起来,双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
“临琛,叫人。”夏世邦命令道,声音带着威严。
夏临琛抬起头,眼神虽没有焦距,脸上却带着挑不出错的笑容。
“何伯父,何伯母,你们好。”
何父何母也是第一次见到夏临琛,惊叹之余,不觉有些遗憾,眼前的男人长相出众,还带着一股独有的沉静气质,跟自己家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根本不是一路人。
本来以家世来说,何家虽不如夏家,总归是相差不大,不然夏世邦也不会同意结这门亲。然而这样的一位准女婿,如若不是他不能视物,定然是高攀不上的。
何父应了声,不动声色地想着,也不敢皱起眉头,想到什么,拉过了从进门起一直缩在他身后的何出尘。
何出尘穿着平时绝不可能会碰纯白蓬松的纱裙,对于何父对夏世邦带了些恭敬的态度不耐烦,遂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突然就被推到前面去,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看到一张曾经见过的脸。
世界那样小,就在前不久,她还顺手帮过他的忙,现在他就要成为她的未婚夫,也是……有趣。
“你——”她刚刚开口,却在视线扫过他身旁站着的人时生生停住。
这个人她不仅仅是见过,还亲吻过,拥抱过。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人的身份。
何父曾经说过,夏世邦有两个儿子,一个看不见,一个私生子,都并非良配。
她仿佛听到血液凝结的声音,空气似乎瞬间变得稀薄,她用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在这样的场合大声地质问他。
“尘尘。”何母看到她的眼神一瞬间冰冷了下来,以为她又要耍性子,连忙碰她一下,悄悄地摇了摇头。
何出尘暗自咬咬牙,最终乖顺地叫了一声:“何伯父。”
夏世邦满意地看了看两人,才对何父说:“离仪式还有时间,何总,我们先出去吧,让两个孩子亲近亲近。”
何父忙点头,给何出尘使了个眼色,跟着众人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何出尘看了一眼从头至尾安安静静的夏临琛,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用打量的眼神瞧着他。
夏临琛头顶有两个发旋,让她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旋儿横,二旋儿拧”,要么就是“一旋儿拧,二旋儿横”,总之他这人,大概不是拧就是横。
“夏临琛,是吧?”她从记忆里搜寻这个父母曾经说过的名字,见对方点头后,问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夏临琛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回答便有些迟缓。
何出尘却以为他不愿意搭理自己,语气不由加重,说道:“大叔,我问你话呢!”
虽然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达到了九岁,但外表上并不能看出来,何出尘这样说,是忍不住想发泄的怒气。
夏临琛对她这个称呼哑然失笑,入耳是轻柔的女声,果然是佯装的霸道,最多也就称作娇蛮。
夏临琛止住笑意,在何出尘再次发怒之前回答道:“夏昀深,日匀昀,深浅的深。”
“昀深吗……”她低声喃喃。
夏临琛不知道这个身份是他准未婚妻的小姑娘和自己的弟弟有什么过往,便沉默下来,等何出尘再次出声。
“我们见过面。”
何出尘的说的第二件事,他仍然意外。
见他不记得了,何出尘提醒道:“在南艺,我帮你带过路,你去找钟意。”
“哦……我想起来了。”夏临琛弯起嘴角,“你跑得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小事,举手之劳。”何出尘想了想,又问,“你跟钟意,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夏临琛摇摇头,答道:“大概是店主和顾客的关系吧。”
原来不是她的追求者啊,何出尘有些遗憾,微微叹了气。
“怎么了?”夏临琛礼貌地询问。
何出尘坐在他对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要不要联合这个人一起搅黄这个订婚宴。
她一贯活得自我又随性,这次答应订婚,已经是极大的妥协,她心底自是不愿的。可是承诺既出,临阵反悔,父母那里又不好交代。夏临琛的话,清俊的模样,倒是能入眼,订个婚对她而言,也不算太委屈。
就在这时,夏临琛勾起嘴角,带着些许笃定笑意,问道:“何小姐,要跟我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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