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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抚过手腕上的青色花纹,这把琉璃剑在她身体中已逾十载,每日需要靠体内灵力温养着,她始终不明这琉璃剑有何特殊能力,值得这么多人争相抢夺,值得那么多人牺牲生命去守护。这或许是禹族的命运,他们从一出生便要担上守护琉璃剑的责任。
简言收起内心的情感,扶着醉醺醺的齐云升回了客栈。
第二日一早两人启程返回连山派,午时抵达门派。
简言将此次案情一五一十地陈述给简霖风听,她严肃道:“此次案件似乎与琉璃剑有关,幕后黑手怕是想通过制造‘人体灵气罐子’来助自己修炼,不过方法过于残暴,伤害那些无辜的普通老百姓。”
简霖风贴心地递上一杯茶,仔细检查了简言的身体,道:“你此次可受了什么伤。”
简言将简霖风拖回座椅上,安慰道:“大哥,我哪有受什么伤,你就别天天操心了。”
简霖风无奈地用手指弹了下她的脑袋,道:“你可知道爹让我好好照看你,不能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简言道:“我都知道。不过大哥查明从女尸体内拿出的棉布阵法了吗?”
简霖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道:“女尸体内的阵法我从门派的藏经殿中查到,阵法名聚魂阵,可聚死人灵魂,令其还魂,不过此术被整个大陆视为禁术,鲜为人知。我聚魂阵中发现一个阵中阵,为灵集阵,专门收集灵气。这正好与你所说的‘灵气罐子’相符。我猜测。幕后黑手定十分擅长阵法。”
简言道:“此人不仅擅长阵法,还极会隐藏,当日在祭水村时,女尸无声无息迅速死亡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证据。”
简霖风立即担忧道:“那你如今岂不是很危险,凶手在暗,随时可能出现。”
简言安抚道:“大哥你且不用担心,如今我身在连山派,门派防御森严,一般人是进来的。况且我整日呆着检事堂,凶手没有机会下手。倘若凶手真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琉璃剑,可如今谁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并打开无向谷的入口,凶手不会这么轻易出现。凶手尚不知琉璃剑一半在我体内,只要我小心谨慎,他是不会有机会的。”
简霖风不放心道:“既然如此,你千万要小心,你记住,你的身后有整个检事堂。”
简言微笑道:“大哥放心。”
验尸房附近的空地上,齐云升一身玄色暗金流云长衫,领口是暗金纹路滚边,头戴白玉冠,手执雷电缠绕的紫电剑,一招一式,势若游龙。
乔苗苗拍手笑着道:“师兄,你好厉害,你什么时候能教我这套剑法。”
齐云升收起手中之剑,擦去脸上的汗珠们,微微喘息道:“等师妹何时能将门派的基础剑法练好再说。”
乔苗苗一脸不屑,道:“我可不要连那种剑法,我要练那种绝世剑法。”语间,她手中比划起来。
齐云升道:“不过你今日来验尸房又为何事。”
乔苗苗笑笑道:“为了我那美味的茶而来。”
齐云升道:“那你快去吧。”语毕,他又练起剑来。
乔苗苗兴高采烈地跑进简言的房间,道:“简言,快将我的竹子茶给我。”她看见林一正向简言说些什么,不由脱口而出:“小聋子,你怎么在这。”说完,她立马捂住嘴巴,抱谦道:“我不是故意说你的。”
简言看一眼林一有瞟一眼乔苗苗,疑惑道:“谁是小聋子?”
林一冷冷地回答:“不知,如果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未等简言出声,乔苗苗立即掐着腰,上前质问道:“原来你能听见声音,为什么骗我。”
林一道:“我只是不想与不相关的人说话罢了。”
乔苗苗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道:“你说我是不相关的人。”她冷笑一声,“亏我还同情你听不见声音呢。”
林一冷着脸,道:“多谢姑娘的同情!”语毕,不等乔苗苗说话便大步离开。
乔苗苗难以置信看着林一的背影,对简言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人,简言,他是谁啊?”
简言解释道:“他是我师傅的大弟子,性子素来淡得很,一向不爱与人相处,所以看起来有些目中无人。”
乔苗苗哼一声,道:“哪里只是是看起来目中无人,分明是个大骗子。”
简言道:“你不是来取竹子茶的吗,我这就给你拿。”
乔苗苗将竹子茶装入储物袋,又想起与一件事,道:“简言,你知道再过两天便是我派与南山派的比武的日子了吗。”
简言道:“我知道,去年比试在南山派举行,今年在我派举行。”
乔苗苗向四周扫了扫,见没人,附到简言的耳朵上小声道:“我昨夜偷偷进了我爹的书房,看到了参赛弟子的名单,你猜我看到了谁。”
简言抬眼看一眼乔苗苗道:“谁。”她突然有种不想的预感
乔苗苗猛地拍她的肩膀,道:“你呀,我看见你了。”
果不出简言所料,真的是她。
乔苗苗又道:“我还看见了南山派的第一弟子——林柔。如果你在试炼中碰见她,可千万要小心。”
简言不解问:“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小心她。”
提到林柔,乔苗苗一脸愤恨,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那个坏女人喜欢我大师兄,后来我不过劝她放弃我大师兄,结果她却在擂台赛中对我痛下杀手,还逼我说出大师兄的大师兄的意中人是谁,若不是我爹及时将我救出,我现在怕是长睡在土坟中呢。”
简言道:“她既然犯规伤人,那为何还能参加今年的比试。”
“还不是南山派蛮不讲理,拿不出好弟子,只能派那个坏女人来了。”乔苗苗看看屋外,立刻惊慌道:“糟了,我的修炼时间到了,得赶紧走了。拜拜”语毕,便匆匆离开了。
流深和苍月走进房间道:“小姐,现在快到晚饭时刻,你是在这吃,还是去门派的膳房吃。”
简言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未吃到刘大伯的饭了,道:“今晚我去膳房吃。”她又交代了些事,便运笔飞往门派的膳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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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倚山沐浴在橘黄色阳光下,山上树木蓊郁,斜阳穿过枝叶缝隙投落在地,几只鸟儿衔着食物归巢,嗷嗷待哺的雏鸟在鸟巢中争相抢夺食物。山上的树林里恬静祥和,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宁和。
一为身着灰布麻衣的屠夫,拿着砍刀,刀刃上沾着粘稠的血液,血液顺着刀身一滴滴落到黄土上。屠夫脸上长着脏兮兮的大胡子,血液掺着灰尘在胡子上凝固成块,一双三角眼,眼皮耷拉。裸露在外的一只手臂,满是鲜血,顺着胳膊流到砍刀上。屠夫的身后拖着一只鼓鼓的麻袋,原本暗绿色的麻袋被染成了暗红色,在地上拖出红色的轨迹。
一只归巢的鸟儿从屠夫的头顶飞过,屠夫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前方即将落地的夕阳,咧开嘴,满嘴黄牙,像在笑,却更像嘲讽。
他将麻袋拖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解开麻袋,顿时麻袋里的东西倾泻而出。血液流到干松的黄土上,汇出一条条血流,猩红的血流纵横交错,向外扩散,像一只猩红色的大蜘蛛敷在黄土上。屠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捡起落到黄土上的一只血淋淋的无手胳膊,胳膊还很新鲜,被截处淌着血。
屠夫又咧开嘴,咧得比将才更大,似乎可以吞掉整个胳膊。他从怀中掏出针和线,慢慢的缝起尸体来,从胳膊,到大腿,一针一线,不紧不慢。
天边出现了火烧云,像血一样红,一片一片,触目惊醒。
突然,麻袋动了一下,里面传出微弱的呻|吟,屠夫抬起耷拉的眼皮,从麻袋里拽出一截枯草般的黑发,又带出一截身体。麻袋里的人还活着,没了四肢,只剩下上半身。四肢截面出不断的流出粘稠的鲜血,有一个大腿的截面处甚至挂着一根连着肉的筋。
奄奄一息的人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声音,似乎在苦苦哀求。屠夫像在看一只畜牲般看着手中的人,咧开满嘴黄牙,拿起针,将那人的嘴边缝了起来,针法格外精细。
夕阳渐渐敛去,黑暗如潮水涌入大地,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一切都吞进腹中,等待万物在胃液的腐蚀下,化作臭烘烘的脓水,流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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