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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岚迟大人杀了人不管不说,还好吃好喝地待着,我刚刚还看到他们进了同一间房间,这不会是……沉迷美色不管不顾了吧。”
“嗯?进了同一间房间?你没看错?”
“废话,我又不瞎。”
“……不会,打起来吧?”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人挠挠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可能,毕竟咱大人那脾气,管你是不是美人,照下手不误,可从来不会怜香惜玉。”
两人低声讨论了一番,都觉得这个可能比自家大人沉溺美色忘乎所以要靠谱得多,最后得出了一个慎重的结论。
躲远点。
以免伤及无辜。
正巧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这人五官很是深刻,鼻梁高挺,眼瞳是灰色的,像是某种高空鸟类的眼睛,安静又锐利,他问这两人,“大人在哪?”
一人指了指一个方向,“在休息。”
青年并不急于过去,想是也知道自家大人休息的时候不喜被打扰,“刚刚出了什么事?”
两人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本来是准备就走,一个人忍不住问了句,“您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青年拍了拍他的肩,“大人的心思就不要揣测了,去忙你们的吧。”
这边。
岚迟看着房间内唯一的那张床,“我去别的房间。”
朝妄抬手,拦了下他的去路,语调慵懒,“还想让人继续传我们关系不和?”
他抬手捏了下岚迟的下巴,“若非如此,那些人何至于拿一个死人来拦你。”
他虽然失忆了,但正常的常识与反应可没缺失,听了一天满城的风言风语,又看了资料与文档,再加上这些人对他的反应,自然对自己的身份处境有了大概的了解。
身份不低。
手段残忍。
弄死的妖怪不少。
由此可见,想他死的肯定也不在少数。
这么一看,这个人在这个时候与他定契约,先不论图谋为何,肯定会遭到针对。
因为他与这人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出事,对另一方都没好处。
而死了一个守卫,此事可大可小,完全可以自行处理,非要闹到他面前,不过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想看看他的态度。
究竟是同以往那般继续敌对,还是实打实的伴侣关系。
毕竟这关系要是把握不住,以后有些事也就不好处理。
都混到了督查司这里,头脑简单的妖怪,还真没几个。
岚迟一时没说话,一双漂亮清润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开口,“你身边出了叛徒。”
朝妄嗯了声,没什么意外。
他毕竟消失了半年,谁也不知道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才会有那一封信。
把他引到这里,暗中观察,因为这里的规章制度一切正常运行,虽然会出些小问题,但对妖怪们来说,并不需要太过严苛,因为也没有那么多妖怪天天没事干了揪这揪那,所以这里也不需要他时常过来,但若是他一直待在岚府,根本无人能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安插进来的,自然是他身边的人。
朝妄推测,那人想必已经知道了他记忆出现问题,却根本没想到,他现在几乎没了妖力。
若不然,肯定会半路截杀,不至于还在暗中潜伏,白白错过了时机,还招来了岚迟。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之前的名头太大,妖榜排名第二的大妖怪,贸贸然刺杀实在是下等之策。
所以他这来一趟,蛇没引出来,倒是对方先来了出挑拨离间。
哦不算,依照他与这人以前的关系,算不上挑拨,倒像是想坐山观虎斗。
只可惜,主角现在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称心如意。
他抬手握住了岚迟的手,捏了一下,“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受伤了?”
岚迟唇角绷直了一瞬,“没有。”
朝妄牵着他往床那边走,指尖弹了一下,烛火被熄灭,房间顿时暗了下去。
其实有没有光对妖怪影响不大,只有少数妖怪不能夜视,当然这少数里肯定不包括这两位。
所以朝妄把人往床上拉的时候,感觉这人紧张极了,虽然神情依旧平淡自若,但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而且身体都绷紧了。
他瞧了这人一眼,看到这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下,黑色长发顺着动作垂了下去,一张俊脸白得似玉,透着浅浅的玉质光泽,薄唇微抿。
他收回手,往外面移了下,中间隔了一些距离,“不习惯跟别人睡?”
岚迟微微侧过头,看着他,没说话。
房间很安静。
朝妄闭着眼准备睡觉,“看上我了?”
岚迟唇角弯了下,却收回了视线,“睡你的。”
朝妄悠悠叹道,“美人在侧,难以入眠。”
岚迟沉默了一会,“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的?”
朝妄瞎扯,“青楼走一趟,自然是懂了。”
“你连自家都忘了,还记得青楼?”
朝妄继续撩火,“可能是印象太过深刻,无法忘怀。”
岚迟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
朝妄笑了声,“生气了?”
他翻了个身,伸手揽住了这人的腰,“我仔细想了想,一个美人躺在身边,不抱太亏。”
瞧瞧这话说的,完完全全一个风流浪荡子。
岚迟伸手就要推开他,这人又低低来了句,“哎别乱动,待会要是引火烧身,可得你负责。”
这种浑话这人可从来没说过,他一时愣了下,不知该如何反应。
朝妄见这人一时没动作,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倒也没到处乱摸,手搁在人家的腰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他这一举动纯粹是一时兴起,本来想着这人肯定不乐意,说不定一掌拍开他下床就走,但当人安静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困意袭来,也就没多想,就当顺手抱了个人,然后就睡了。
男人身上很热。
周身的气息都是灼热的,抱着岚迟的时候,几乎能将他全身上下裹住,就像一张细密而庞大的网,铺天盖地把他整个人笼罩住。
他其实有点冷,但靠近这人时,又觉得舒服了不少。
本来没什么困意,慢慢地也合上眼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
想来也不算是梦,一些破碎的记忆罢了。
很久以前了。
那时候还很小。
什么都不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修成的妖。
只知道,快要冻死了。
因为太冷了。
天寒地冻。
终年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那里的雪从来都没有化过,厚厚的,一脚踩下去,两条腿都能陷下去。
他在那缩成一团,躺了好久,感觉自己大约熬不过去了,因为这个冬天太漫长,雪下了很久,无休止地下着,老天爷就像是要把这里仅剩的所有活物都要掩埋掉,直到清理干净才肯放心。
什么动静都没了。
他连最后一点气息都要断了。
直到一双手把他从雪里挖了出来,先冒出来的是脑袋,接着是冻僵的身子。
那人的手很小,但温度很高,拽着他的胳膊时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了过来。
他当时恍惚地想,怎么会有人?
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要留住热量。
虽然他当时什么也做不了,一个冻僵到快要死掉的小妖,连挣扎都做不到,唯一的念头,大抵只有,活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祈求着,心里却莫名地很清楚,这里的生灵都得死,包括他。
但是他没死。
醒过来的时候双手双脚紧紧地扒着一个人,不对,一个小妖。
小妖当时躺在雪地上,生无可恋地看着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扒我衣服干嘛。”
声音有点软,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特别漂亮,左眼尾处有一抹很浅淡的红痕,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
他当时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说了什么,低头一看,男孩上身穿的衣衫被撕扯掉了大半,大片洁白的胸脯都裸露在外。
他又看向这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妖,脑子是懵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冷吗?”
他的声音是哑的,因为很少开口说话,也没人跟他说话。
小妖没听清,就没回他,把衣服扯了扯,结果没扯回去,因为撕得太大了,除非是用针线,要不然这么大的一个口子也挡不住,他又往外扯,看样子是准备把那一块破布扯掉,然后被一只手拦住了。
他看了看,小声说,“我帮你弄起来吧。”
他当时不知道那叫缝,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脑子里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忆传承,也只能用一点小妖术,因为他的妖力实在是太少了,连活下去都没办法。
但缝一点衣服还是可以的。
他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希望这个热源能留下来。
因为这个小妖不仅不怕冷,连周身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热源。
能让他活下去的温暖。
他给这人缝着衣服,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留住人,最后才小声地问他,“你住在哪里?”
小妖看着他,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这人的肌肤,那种热热的感觉,就像是阳光,对他格外吝啬的日光,引起他心底无尽的抑制不住的渴求。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男孩的腰上,两只手都放了上去,然后在小妖诧异的眼神下,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一次他很小心,没有撕破这人的衣服,甚至都不敢太过用力,只小心翼翼地贴在这人身上。
太暖了。
从生来到现在从未有过的舒服。
他觉得这一刻他死在这里都可以,因为他不想再回到严冬时刻,那种冻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连呼吸都痛苦不堪的时候。
被他抱住的小妖歪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问他,“你能吃吗?”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小妖往他脖侧哈了一口热气,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喝了一口血。
小妖皱眉,“好苦。”
他没动弹,一口血对于他来说没什么,虽然有点疼,但比起温暖真不算什么。
他怕这人待会就走了,因为他听到了这人肚子里发出的咕咕的声音,一听就是很饿了,于是笨拙地安抚他,“等我结果子,果子可以吃的。”
小妖眼睛一亮,“真的?”
“嗯嗯!”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结,但他会很努力的。
小妖于是留了下来,天天等着他结果。
他有一个名字,叫朝妄。
问他叫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名字。
妖怪的名字一般都很慎重,因为轻易不改名,有些是由家中长辈取的,更多的,是自己取的,看中了哪个字,就是自己的名字。
全靠缘分。
他没名字,小妖也不在意,天天过来瞧他,问他什么时候结果。
有时候还会拖着打死的雪豹过来烤肉,那雪豹比他整个人还要大许多,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到一半,小妖居然能轻松地拖走。
他不吃肉,什么都不需要吃,而小妖不同,几天不吃东西就会饿。
那里的活物最后几乎都快要被他吃干净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吃他,因为在等着他结果。
夜里睡觉的时候,他一直都抱着小妖,他们俩的身体差不多一般大,他有时候甚至都想把手伸进这人的衣服里,但忍了好久,怕这人觉得他烦,打扰他睡觉。
他以为他忍住了,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都是紧紧地贴在这人的后背上,两个人肌肤相贴,好在小妖从来不在意这种事,只要别把他衣服撕破,弄一个难看的大窟窿就没事。
他抱着这个人,度过了那个最冷又最漫长的凛冽寒冬。
直到最后,那里的生灵几乎死绝了。
只有他,因为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妖,幸存了下来。
冬天过去后,他迟迟不结果。
他有点焦急。
小妖想了好几天,觉得可能是没有水灌溉,不知从哪找来了一瓶水,让他喝了。
之后果然慢慢地开花结果。
两个人守了好久,总算出了一个果子。
小妖咬了一口,顿了下,“难吃。”
他有点失落。
小妖又咬了一口,然后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他当时愣了一下,急忙过去,“朝妄?”
小妖没回话,开始吐血,吐了好多。
那一片雪地都被染红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妖能吐这么多血,就像是快要死了。
他惊慌地抱着这个人,惊慌地发现小妖周身的灼热在急剧下降,气息变得微弱,他的脸比雪还要白。
真的快要死了。
他第一次有这种无比强烈的恐惧感。
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小妖吃了两口果子会变成这样。
也不记得他做了什么。
只记得小妖说了一句话,“哎,别哭了。”
声音有点软,有气无力的。
岚迟慢慢地睁开了眼,因为身旁这个人突然醒了,起身下床,接着就出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过去。
但没过一会,那人又进来了,没点灯,手里不知端着什么,坐在那吃了一会。
吃完了之后,接着爬床睡觉。
岚迟侧了下身,一股酒酿圆子的淡淡香味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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