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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修泽和乔越早早的起来放鞭炮,粘贴春联,然后帮着乔母准备年夜饭。
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些亲戚,有一些乔越都不认识,乔母顺着给他们介绍一遍,他们顺着喊了一遍。
几个小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们两个看,对旁边的大人说,“妈妈,这两位哥哥真好看。”
乔越只向他的父母出柜,并没有刻意向这些亲戚说明他们的关系。但是也没有刻意掩饰,他给修泽夹菜,倒饮料,两人谈笑,动作表情自然。
吃过年夜饭,几个亲戚对两人问东问西,乔母给他们两个解围,推了推旁边几个小孩,“去,让两位哥哥带你们去玩。”
两人带着那群小孩去放了一会儿鞭炮,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红包,小孩们便回去找家长了。
屋子内,大人们在聊天打牌喝茶,乔越拎着两个凳子,和修泽去楼顶守岁看烟花。
乔越跟修泽说着他家这边过年的习俗,修泽听了一会儿,突然攥住他手腕。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伯母还没有同意!伯父虽然同意了,但是,我们还没有问过伯母的意见,我们……”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乔越笑着说,“我妈早就默认了。”
“默认?”
“嗯,这是我第一次带人回家。你看我妈这么热情好客,其实,我妈对外人挺冷淡的,如果不是未来儿媳妇的话,她才不会拉着你唠家常说这说那,也不会给你夹菜,更不会那么亲切喊你小泽。”
乔越继续说着:“还有,她昨天说给我相亲那些话,其实只是在套路我。她在试探我们的关系,但是我又怕她真的把人家女儿喊来,只能明知是圈套,也钻进去了。”
“伯母套路真多。”修泽点点头,然后猛的反应过来,“等等,什么儿媳妇?明明是女婿。”
乔越道:“我比你年纪大。”
修泽道:“我比你高。”
乔越又道:“我比你年纪大。”
这种无聊又没有营养价值的话题,上辈子修泽也曾经喊他“宝贝”,“老婆”之类的,但是他从来不理。
修泽手指扣住他下巴,拧过他脸,宣告主权般的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宝贝,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明明行为上,我才是老公。”
乔越又要反驳,被修泽堵住嘴巴。
“其实,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父亲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们?”
乔越道:“其实,他们一开始也是希望我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找个女孩,生个孩子。但是我一直没有恋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带过女孩回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点。”
要让一对老人接受自己儿子不同于他人,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他给了两位老人一定的暗示和心理准备,一步一步,循环渐进。
“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应该是明白了什么,她跟我说了一句话。”顿了顿,乔越继续道,“她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就带回来,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你爸那边,我会帮你去疏通。”
“我爸很爱我妈妈,基本上,我妈说什么他都会听。”
“伯父伯母,很开明。”修泽说。
乔越点点头,在同龄人中,他的父母确实算是开明的。
这辈子,出柜还算顺利,可是,上辈子却没能这样。
前世那一个炎炎夏日,没有任何预兆,揭露他性取向的新闻像突然从天而降的冰雹,冷得他浑身发寒。
如果只是正常的报道他取向不同也就罢了,然而那标题是:
金牌经纪人乔越以老师为名潜.规则其手下艺人多次。
关于内容如何扭曲,他不想细说,总之整个中心围绕着,他做老师如何不顾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对学生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配图是他和一个男孩举止亲密的照片。
那个男孩是上辈子他旗下的一名艺人,这辈子不久前辞演《暗城迷局》的戚韩川。
那天他本来准备睡了,夜里接到戚韩川的电话,说喝醉了,家里人的电话打不通,也没有朋友。身为戚韩川的经纪人,也是当时唯一靠得住的人,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去了。
于是,正中圈套。
新闻爆出的第二天,戚韩川以“受害人”身份出席记者会,亲口陈述是如何被他潜的。
他那时才知道,戚韩川是戚氏集团的少爷,进娱乐圈,做他的艺人,是因为修泽,让他身败名裂,也是因为修泽。
他解释,向身边的人解释,向媒体解释,换来的是一片嗤笑和唾骂。
渐渐的他明白了,戚氏集团有势力有背景,戚韩川设计害他,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
母亲心脏病复发住进重症病房,父亲诊所被狗仔骚扰关门,他被所有亲戚唾骂,父亲不愿见他。
娱乐圈金牌经纪人乔越,从此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景弈为了维护他,得罪了戚韩川,天景娱乐被设计,面临破产,景弈本人,也背负了巨额债务。
他不想连累景弈,宣布与天景解约,从此不再是天景娱乐的经纪人,并偷偷把景弈身上的三千五百万的债务划到自己身上。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他开始恨,恨所有人,恨父母为什么信外人不愿意信他。他甚至恨修泽,戚韩川是因为修泽才这样报复他,如果修泽对他没有任何心思,戚韩川不会这样报复他。
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给过修泽一点好脸色。
“乔大经纪人,众叛亲离,身败名裂,现在整个娱乐圈,没有公司敢要你,没有人敢借钱给你,你那三千五百万的债务可怎么办?”
下巴被扣住,强迫他仰起头。
男人漆黑的眸中酝酿着风暴,里面很多情绪糅杂在一起,疯狂,邪气,极端,自暴自弃,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兴奋。
“没有人会帮你,但是我会,没有人会站在你身边,但是我会。老师,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
反抗的举动引起对方不满,他被男人像丢麻袋一样被丢在床上,头晕目眩的瞬间,手腕被制住。
“乖一点,如果不想手腕脱臼的话。”
“很绝望,对吗?这种滋味我懂,没有办法,谁让现在只有我是你的救命稻草了呢。”
“……老师,别想逃,你现在只有我了。”
修泽给了他一个选择,签订契约,做他的情人,他帮他解决所有的债务和麻烦。
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景弈被他连累,父亲的诊所被骚扰,母亲在监护病房,需要钱。
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最后,还是签下了那份契约。他不记得那天修泽的神色,只记得自己签字的时候手在颤抖。
他们终于由师生,成了一对怨侣,一对见不得光的怨侣。
契约没有期限,修泽说的,除非他同意解除。
所以直到他车祸死,契约也没有解除。
回忆到这里,乔越突然想起,上辈子他出车祸的那天,正是修泽的生日。
出门前,修泽铁臂锢着他,在他唇上浅尝辄止。
最后难得语气温柔地跟他说“宝贝,早点回来”。
他那天事情多,在公司一直加班到晚上10点。
下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两个小时前修泽发来的短信:
今天不强迫你,我订了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我等你,我们一起吃。
他可以想象,那个时候房间里应该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是桌上的蜡烛,修泽应该是百般无聊坐在桌前看着烛光发呆。
他自然没有回。
他不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应那个男人。
那个霸道偏执,骄傲又自负,爱他爱到丧失所有理智的男人,在接到交警电话,宣布自己死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想都不敢想。
有些事情,你不触碰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一旦触碰,回忆就像是藤蔓,丝丝缕缕缠绕上心口,收紧,让你窒息。
并且那种窒息感会越来越强烈,无所遁形。
“你怎么了?”
修泽担忧的询问拉回了他的思绪。
乔越松开攥着胸口衣服的手,笑了笑,“我没事。”
他望着面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一丝庆幸。
幸好,上天让他重来一次。
幸好,他们这辈子都拥有了获得幸福的权利。
修泽眼睛盯着他,皱起了眉头,问:“你是心口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你骗我。”修泽漆黑的瞳孔里有洞悉一切的光。
两人狠瞪着对方瞪了一会儿。
知道以修泽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乔越在心里叹口气,手臂勾住修泽脖子,将自己凑了上去。
本来就是为了堵住修泽后面的话,他讨饶般的示好,打算浅尝辄止,修泽却不肯放过他。
身体被困在围栏和这个人之间,后背抵着冰冷的水泥墙,磨得皮肤有些疼。乔越没有抵抗,双手紧紧抓着对方肩膀,任由他索取。
从夜幕降临到月色升起。
从黑暗下茕茕孑行的前世到品尝到幸福的今生。
直到凌晨的钟声敲响,万千烟花在空中绽放。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揽进怀中,修泽在他耳畔低语,“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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