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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谁是百年人。个中须著眼,认取自家身。——《临江仙-堪笑一场颠倒梦》朱敦儒
——
“书我看完了。”烛火下,太叔卢一手撑着脸颊望着她,摘去宝冠后散落的发让他看上去雍容闲雅,只是一双深的眸子微凝,“爱妃可想听一听本王讲书?”
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全然石化的谈凝,得他这一眼淡淡的扫了过来,碎了。
谈凝已彻底灰化。
“……”
男人在房里翻出了女人藏在屋里的春宫图,这真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能用一句心情复杂表达的了的,更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这书不是她的。
可是,这样子同他解释真的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这书她没看过。
可是,太叔卢会信吗?
他可不傻,更不是能轻易忽悠过去的人物。
“……”
被扫的碎成渣的谈凝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却怎么样也搅不动任何的东西,里面是全然的一片空白,犹如魂出一般的生无可恋。
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不然……
她直接往后一躺装死可以吗……
偷偷的望了一眼坐在案边一手撑着脸颊淡淡的望着自己的太叔卢。
……不行的,骗不过他。
“……”
谈凝崩溃了!
——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一本一本的全翻出来的啊!!!
——仓鼠都不带像他这么能找东西的!!
太叔卢就这样一手撑着脸颊看了她许一会儿,直把她脸上的青白黑灰一应的欣赏了一遍之后,等看得像是满意了,方才伸手合上了桌案上的那一本书。
“嗒。”合上的书被放在了右上角的那一摞乱七八糟书的最上面。
“王……王爷……”
谈凝哆嗦着看着他拂衣站起了身,努力往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搜刮出支字片语成段的话来,“这书,这书不是我借来的,是,是别人送给我的……”
这样解释怎么感觉比没解释还要糟糕!
“这个……是虞姑娘给我的。”谈凝抓住了几个词灰着一张脸想要解释道,“我还没看的。”看着他缓步向自己走了过来,谈凝蓦地一顿,想到了还没看这三个字透漏出来的意思是准备看,但还没来得及看,连忙改口说道,“不,是我没看,我没看。”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啊!
谈凝心里欲哭无泪!
重点不是她有没有看,而是他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了?而且还一翻翻出来这么多本!
谈凝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太叔卢,更不知道太叔卢会怎么看她。只是呆呆地僵在了原地望着太叔卢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王爷,我真的没看……”很苍白的辩白。
“王妃是想现在看?”太叔卢缓步走来,道。
“不!我不想看!!”谈凝被他这一句话惊得险险跳了起来。
“只是看的话确实也没什么意思。”太叔卢颌首。
“……”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谈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僵在了原地,呆呆地抬着头望着他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太叔卢立在了她身前神色平淡的望着她,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自然的像是在同她谈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我原以为你是会看的,还在书上写了笔注,怕你看不懂。”
刚刚沐了浴,她鬓角的发还有些乱,太叔卢伸手撩过了她耳际的发神色平淡的说道。
谈凝这下是彻底的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还,还留了笔注?
……怕,怕她看不懂?
谈凝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卡机,等回过魂来的时候有些艰难的开了开口,讪讪的说道,“王爷……不责罚我?”
“几本书罢了,画得还可以,只是写的过于干涩了些。”太叔卢道。
“……”谈凝僵着一张脸这会儿甚至都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虽说是禁本,但宫帏之中向来不少这些东西,不足为奇。”太叔卢望了她一眼,大概能猜到她心里头在想着些什么事,说道,“只是你若要看这些册子,最好叫上我一起。”
谈凝震住了。
她是真的震住了。
简直是被他的这一席话,这样的神情自若给震去九霄云外。
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用这么平淡而自然的神色,说出这么骇世听闻的话来的?
“王爷我……”
谈凝僵硬的站在了那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有一指停在了她的唇上封缄了她余下未尽的话。于是,她只得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那一双深色的眸子,望着那一双眸子里倒映着的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男人。
沉定,雍华。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看到他在,任凭是怎样乱得溃不成军的心跳声都是渐渐的平静下来。
只是望着他。
他是将人心搅动得万象溃败的操盘手,却又给予人心最强有力的冷静。
烛火照进了他的眸。
见那灯花盛在了他的眸中,只在这样一片寂静的夜里悄然的开着,带有着致命的吸引,吸引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如飞蛾扑火一般的靠近着他,躬身于下俯首为臣。
他是深沉的,如浩淼大海一般深不见底,亦似万丈渊壑一般不可勘测。
他是危险的。
这样深的一个人,原是让人敬畏的,让人害怕的,即使在如今的濮阳城中依旧还留有着有关他的传闻,人们用尽生平所知的恶词去形容着他。
他是可怕的。
她明明知道,是不可以招惹上他的……
“……”
谈凝缓缓地闭上了目,在他吻下来的时候。
晚风悄然的将秋红从窗户外吹了进去,那一羽红叶轻轻地落在了窗台上,静静地沐浴在那一片皎白的月光之下。
如水的月色,将那一羽红叶洗得透玉,连叶脉的经络都照得分明。
起风的时候,见屋内的灯花落了一地。
烛火星晃间有香纱垂了下来。
太叔卢横臂抱起谈凝缓步往床上走去,拂起的薄纱下,半窥见他躬身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是两人的青丝缠在了那一床鸳鸯锦中。
“不,不要熄灯。”见他反手正准备熄了灯烛,谈凝抓着被子哆嗦着说了一句。
太叔卢似乎有些意外,看着她的脸色明明红得快要滴了血了,却还是坚持着要留下一盏灯烛,便依了她,留下了一盏豆灯在案桌之上。
男人生的有些烫。
在挤进了一床被子的时候,两人彼此之间贴得非常的近,近得能让她察觉到他那张一惯泰山不动的神色之下的崩离与真现。
那是他从不示人的放纵与欲念。
太叔卢长于皇室,他惯于掌握局面,惯于掌握身边的人,也惯于掌握自己。
包括了他自己的感情与欲望。
他一向藏的好,一向也藏的深,哪怕是在精明的老狐狸也别想要在他身上撬开一丝的缝隙窥得见他心里的一二出来。
太叔卢伸手覆在了她紧紧攥着自己衣衫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上拉了过来,低头吻向了她的手背。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吗,多说无益,这夜里,我便给你试一试。”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隐约的带有了些沙哑,借着桌案上的那一盏豆灯,能看见他压抑下的隐忍。
那个吻落在了她的手背,却像是烫上了她的心头。
谈凝的手禁不住颤了颤,“王爷……”
那一幔香纱缓缓地卷起。
太叔卢一手撑在了她的头顶上,一边压着她的手俯身吻向了她的唇,起初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很浅的触碰着,像是在安抚着她的紧张,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这是一个哪怕连温柔都带有着掠夺与占有的男人。
那一刻,谈凝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猎物,被一只野性而狂妄的猛兽压在了身下。于是,她的一切便再也不受自己所控制,带有着一种放纵之余的失控,掺着一些说不清的疯狂。
“王爷……”谈凝全身止不住的发颤着。
他将她的声音尽数的吞进去,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下带去。长吻之下,封缄了她所有的声音,只有几许的气息声自齿边溢了出来,就像是要将她揉入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在经过了浅水般的安抚之后,他的动作越见的粗暴了起来,竟似有些失控一般的发疯。
那是他所陌生的自己,却似是一只陡然放出囚笼的猛盖一般的狂野。
那是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积压在了心头,急欲找一个泄口发泄。
不能这样。
那仅存的几片理智在脑海中这样的告诫着他,却如何也拉不回来他。心头上像是被压了万千斤的巨石一般让他觉得有几分窒息,久久地喘不过气来。
“王爷……”
月光透过了那一幔香纱照上了床塌之上,谈凝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太叔卢这个模样是真的像要把她撕碎饕食一般,只是一个长吻便让她差点儿断气。
谈凝拼命挣扎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就连太叔卢自己也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只是心里头空下来的那一片空白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泛着冷气,直到她来到了他的身边,做了他的妻,方才填补上了他心里的这一块空洞。
“王爷!”
就在他撕开了她的衣裳时,谈凝苍白着一张脸失声的叫道。
布帛撕裂的声音和她惊恐的叫声将他的意识唤回来了三分。
太叔卢一怔。
得他突然停下手中的空隙,谈凝本能反应的抓住了里面的小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缩在了床脚边上一脸惊恐的望着他,全身更是禁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她眼里的惊恐与害怕刺入了他的双眼,却也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起风了,屋内的香纱微撩。
月光透过了窗子照了进来,悄然的吹动了那一羽落在窗台上的红叶。
“……”
“……”
两人坐在了床上各自沉默了许久许久。
谈凝心中又惊又怕又有愧,他们两人如今早已经是夫妻了,而今知道了他身体并没有隐疾,他有想宠幸她的心思,她不仅拒绝不得更要努力的配合他。
她并不是不愿的,那时在玉池中她本来就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只是就在刚才,他几乎失控的疯狂让她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扑面与逼近。
“王爷,我……”谈凝裹着那一床小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只苍白着一张脸努力的想要向他解释几句,“我……我刚才只是还有些没准备好,我有些怕……不是怕王爷,就是……就是还有些没准备好……我,我并不是我愿意……”
止不住的发颤,他刚才的疯狂是真的吓到了她。
谈凝不知道太叔卢刚才究竟是怎么了,刚才的那一个吻有着的不是情念,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奇怪很莫名的感情。
这个感情像是在放纵的那一刻尽数的喷薄而去,冲跨了他的理智,脱离了他的控制。
谈凝在卢王府的这些时日,做为他的枕边人,她虽然看不懂他窥不透他,却知道他对感情一惯的寡薄,理智永远占据了他的上风,让他自始至终都立在了一个掌权上位者的位置冷静的望着这万象的风云。
那一吻之下的感情浓烈的甚至像一团烈火,炽热的几乎能把人焚烧殆尽。
那种感情是狂热的,却又是冰冷的,在极尽的热烈之中却又夹杂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
这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太叔卢。
“……”
太叔卢久久地沉默着坐在了床榻上,他的神色已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静,只是胸膛的起伏泄漏了他心里的一片兵荒马乱。
就这将坐了一会儿渐渐平缓过来冷静了下来。
太叔卢半敛下了眸子,道,“王妃不是对本王可不可以这一个问题心怀疑虑吗,本王一向喜欢用行动来解释,这个解释王妃可还满意?”
谈凝裹着那一床小被子在里头哆嗦着,她的那一件中衣被他撕扯了开来,几乎是掩不上了。
“……满,满意……”谈凝颤了颤唇道。
他就是真的不举,她也是满意的。
他……
他要是真的不举就好了。
……似乎也不好,如果他的隐疾是真的,可是难保他会不会生了心疾喜欢上一些折腾人的癖好,那可真是更为糟糕的事。
“……”
太叔卢望了她许久许久,见她把那一床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更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就这样望了良久,他随即起身下了床。
“王爷这么晚了要去哪里?”见他像是准备离开的样子,谈凝唯恐他心有芥蒂真生了自己的气,便裹着那一床小被子忙问了一句。
下了床的太叔卢伸手取下了挂在屏风上的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到了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寻问后,太叔卢侧眸望着她,道,“冲澡。”
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便举步往门外走去,留下了裹着小被子缩在床上的谈凝呆了呆,后觉着他这两个字里背后的意思,登时把脸也埋进了被子里,直像个缩进了龟壳里的乌龟。
他……
他是真的可以的……
但是,这样的话,以后两人要怎么才能心无旁蒂的同床同枕下去呢?
如果,如果真的就像夫妻之间那样……那样……
谈凝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只觉得背后一阵后寒发毛,那一刻,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就在她的眼前,真让他做了下去,她真觉得自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夜色更深了。
窗外的月亮悄然的藏入了云后,寂静的夜里只剩下了秋蝉的低语声。
谈凝的头猛地往下一沉,顿时惊醒了过来。拢着一床的小被子,她强撑着一双惺松的睡眼抱坐在了床榻上,只这一打盹的工夫,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出去冲澡的太叔卢还没有回来。
很累了。
但是却不敢就这么睡下。
寂静的夜里,只有屋内的一盏豆灯星碎闪烁。听着被子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谈凝略微的动了动身,换了个姿势坐着等他回来,即使她不知道不确定,太叔卢这一走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她好像是有一点动心的,对于太叔卢。
抱着一床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只睁着那一双惺松的睡眼,谈凝朦胧着想着。
她其实……
谈凝怔怔地坐在了床上,当动心这一个词出现在脑海时候,她猛然才回想起来,自己其实是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与爱的。在前世,那个天真无邪的二八女儿曾喜欢过那个对她笑得很温柔的表哥,长她六岁的裴尚之每次来看她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上来一束小花,几块很甜的糕点,于是,她以为他是待自己好的,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有些份量的,虽然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是每一个姐妹都有的。
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想着,别人待我好,我便亲近那人一些,再亲近那人一些。
直到这一份亲近成为了习惯,成为了依赖,成为了依恋。
遇到太叔卢的最初时候,她好像也是在重蹈着这样一个覆辙,他救她,帮她,予她有恩,她记下了,便谢他,善他,念他的好,报他的恩。
但是,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
幽若的烛火静静地照着整个屋子,见着灯色迷离。
谈凝抱着那一床被子怔怔地坐在了床上,认真的审夺着自己的心。对于太叔卢,她心里害怕有之,惶恐有之,畏惧有之,怕他的威严,畏他的高权。
但她也在害怕,他会抛弃她,背离她,不要她。
对于太叔卢。
她如今的心情是患得患失的。
谈凝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上,只闭了闭目,竟似有些绝望的苦笑了起来。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招惹不得的男人,想着只要与他相安无事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还是像个二八怀春的少女一般,期待着一份爱情呢?
他待她,已经够好了,是真的足够了,再过多的念心便一切在这里打住,不然,她的结局也许会落得比前世还要惨烈悲切。
毕竟前世,她从来没有爱过人,更不曾爱过扈梁,任凭扈梁再百般的折磨她打骂她,也只是摧她的骨罢。
若是这一世连心都交出去了,那她的结局可能就是被摧得魂飞魄散了。
……太叔卢,从来都不是她要不起的男人。
“……”
直至深夜,连外头的秋蝉都睡下了不在鸣叫的时候,房屋里的门才被无声的推开。
谈凝到底是熬不住了,抱着那一床被子坐在了床上枕着自己的膝沉沉的睡了下去。
寂静的夜,甚至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太叔卢穿着一身云峰白的长衣轻声的从屋外走过来,缓尔停在了床前望着她,半敛下的眸子是一如往事的平静无波,只是隐约的带了几分叹息。就这样望了一会儿,他伸手连着被子抱起了她,让她平躺在了床里面好生睡下。
拉动的被子有片刻的惊醒了被子里的人。
“王爷……”谈凝意识有些朦胧的唤了他一声。
“睡吧。”太叔卢拉着被子对她说道。
这是一个连温柔都带着几分凉薄的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却又极大的安抚了她,让她得以安心的进入了梦乡里。
在他的枕畔。
做好他的贤内助,然后,一定不能喜欢上他。最后的一个意识,谈凝如是的告诫着自己。
*
翌日。
醒来的时候,太叔卢已经不在了榻上。
谈凝从床上坐了起来,意识还有几分的模糊,直到看到外头已上了三竿的太阳,才心里头一惊的忙从床上起身。听到屋里头有了动静的邴绮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托着衣裳准备为她洗净更衣。
“你这丫头,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叫醒我?”谈凝拢上了外衣,责备了她一句。邴绮是她的陪嫁丫头,在谈府的时候,她睡过了头都是由邴绮记着来叫醒她。
邴绮有些委屈的回道,“是王爷不让我吵醒王妃,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忤逆王爷啊……”
穿衣的手一顿。
不是她的错觉,昨儿个夜里,太叔卢是有回过来,只是那个时候太晚了,她实在熬不住,脑子一片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谈凝沉默了一会,随即穿好了那一件外衣。
洗净完后吃了一顿不知道是早膳还是午膳的膳肴,阮琳在一旁给她布菜,告诉了她王爷早时进宫去了会晚点儿才回来,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阮琳是自小在宫中长大,打小都知道察颜观色,这会儿见她的神情,好似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又好似隐约的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吃完了饭,谈凝把脑子里一应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抛在了脑后边,直想着昨夜里下的决心不在去想其它的而是一颗心认真的做好他的贤内助,做好这个府上的女主人。
“王妃,这是府上的帐簿。”老管家将一沓沓厚实的簿子递给她。
“这是府上丫头小厮的名册和出工录。”阮琳将工弥录呈给了她。
“这是还未清点完算的贡礼,最近积得有些儿多……对,像这样的府内的库房里还放着好几百件,都积了灰了都。没办法,王爷不喜欢这些东西,嫌摆多了碍事,可是这宫里每年每月都照簿着送下一批,又不好拒退的,就全积在了库房内……”老管家一边引着她了解着府上的一些情况,一边颇有耐心的说着。
太叔卢给予了她全部的自由与空间让她成长着,并乐见于她的成长,这样难得的机会放在这里,她与其去纠结着与太叔卢之间复杂的感情,一门心思全寄放在他的身上,还不如把心思全挪出来跟着管家和夫子们把想学的东西全学一遍。
多学些东西总是没差的。
就比如她醒来那会逃婚,她若是知道的多学得多,也不至于出门跑一圈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的自投罗网。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既然有了前世那么惨烈的前车之鉴,便足够让她发聋发醒的摘去习惯性的依赖,摘去把自己的一应喜好与感情全都寄放在他人的身上。
她的情绪,她的悲欢离合,掌握着这一切的应该是她自己,而不是由别人来全数的牵拉着她的爱恨。
“王妃,可小心一起,府上的马儿都是千里足,带了几分烈性,您想要学骑马小的还是先为您物色几匹温顺的小马驹来吧。”马房外头,驯马师和骑术先生看着捏了几分汗,这王妃要是不小心摔了下来,那王爷回来知道了,他们这几条小命还能留着吗?
“没关系,夫子,您能把刚才的步骤在讲一次吗?我不太会骑马,一时还没记住。”谈凝拉着马绳道。
“可以可以可以!”听到她这么恭谦的求学,教骑术的夫子一脸受宠若惊的连声应下。
“吁——”
谈凝一手拉起了马绳,在授教骑术的夫子和驯马师惊心胆颤的照拂下试着驱马跑了起来。
“驾!”
“吁!——”
日斜三寸,在看过几眼府上的簿册后,谈凝在府后外的骑射场上骑练了一个中午的马,到底是给皇家授学的骑术师和驯马师,无论是驯兽还是骑术都是一流的,只要她恭谦的向他们求学,便全是知无不言的倾囊相授。
谈凝学的很快,基本上能保证自己不摔倒的骑跑几圈。
等到她下了马,那个全程护驾的驯马师险险双脚一软的跪在了地上,手心脚心额头上全都是汗,妈的,太紧张了,这简直比他自己跑上三千米还要费力费神,这位姑奶奶要是在来这么几下,他是真的要交待了过去。
“多谢两位今日的授课和照拂。”谈凝牵着马绳走了过来,想着她资质比较平庸学得有些慢便有几分歉意的说道,“明天我会准时过来再练一练,我许是生得有些愚钝,在这里先谢过夫子和马师不弃嫌我。”
“……”教骑术的夫子碎了。
跪在地上的驯马师直接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驯马师心里欲哭无泪,这是还要来吗,他以为只是主子一时兴起,王爷怎么也不说一说的呢。
这要是磕着碰着了,他怕是会被王爷锯手锯脚。
“都说骑射不分家,夫子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弓好呢?我好先让府上备着以做于日后的请学。”谈凝问。
“……”
教骑术的夫子神色僵了僵,姑奶奶,你学骑马就算了,怎么还要学射箭,这是准备投家效国上战场还是怎么着吗?
但到底是王妃,夫子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又有些惶然,却还是仔细的打点了下去。
回到府上的时候秋阳正艳。
谈凝回房重新换上了一身鹅黄青杏的衣裳,听到老管家刚刚午睡起来有了空当,便拿着那簿子过去找他继续核对着府上的帐数与贡礼清单。
就在走过满芳庭的路上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
“凝妹妹。”
谈凝一顿。
那声音听着有几分的熟悉,谈凝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皱着眉头寻声走了过去,直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看见了衣裳褴褛藏在假山后的裴尚之。
谈凝望着眼前一脸灰败而憔悴的男人。
半晌,她神色平静的卷起手中的帐簿,问他,“你来这里作什么?”
眼前的裴尚之落魄到了极点,蓬头垢面的公子早已不复昔日的风流,见他双眼里满是血丝,嘴唇苍白而干裂,见她走了过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拽住了她。
“凝妹妹,你帮一帮我。”
裴尚之颤着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衣袖,有些艰难的说道,“卢怀王他压了裴府的钱庄,我和絮柳已有几日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眼下你四妹又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病情已是再耽搁不得,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斗地主:
谈凝(甩牌):一对3!
太叔卢(出牌):一对5!
谈凝(拍下):四个1炸弹!
太叔卢(躺下):一个太叔卢。
谈凝:……要不起,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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