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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邀约雁来时,违期,雁归,人不归。——《河传.秋雨》阎选

——

“所以,我回来了。”

“回来娶你。”

太叔卢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女子,心里的某一处地方一时之间变得很柔软很柔软,他伸手微微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低头吻上她的眸子。

眼睫微颤。

谈凝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心里原是还有万千的委屈与怨恨想要指责于他,却终究还是在他的吻下尽数的化为眼泪落了下去。

就像是微风轻柔的抚过了那一道鲜血淋淋的伤口。

温柔的。

怜惜的。

于是,那哪怕是血肉模糊的伤痛也仿佛淡至虚无。

“王爷。”谈凝伸手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直让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襟。

太叔卢应了一声,抱着她伸手抚上了她的发,只将她带在了自己的怀里任由着她放声大哭着。他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她的发,回应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王爷。”

“嗯。”

“王爷。”

“我在。”

“王爷。”

“我一直都在的。”太叔卢抱着她低声道。

泪水浸入了他的衣襟,谈凝将脸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里,就着他的衣服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他的怀抱是厚重而温暖的,就像一方严实的臂港一般纳进了她这只漂泊了两世的孤魂,那些曾经错过的,那些如今再见的,恍恍然过了几十个春秋冬夏,几百个年岁,几千个日昼。

在那一次擦身而过之后的错过,像是两个人分道扬镳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的人,在走过了漫长漫长的路途,经历了漫长漫的人生之后——

终于,再一次相遇。

终于,这一次两人没有再错过。

谈凝闭上了眼睛倚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不愿意再松手。

就在这时,她听见头顶上的太叔卢问道:

“为何说一直在等我?”

谈凝愣住了。

她贴在他的怀里愣了半晌,随即怔怔地抬起了头望着他,一双哭得微红的眼睛里面满是怔愣。

太叔卢与她一同坐在地上,正对上了她的视线,“从及笄等到代嫁再到嫁到扈府被扈梁折磨的生不如死,这一句话是何意?”

眼泪尚且挂在了眼睫上,谈凝怔怔地望太叔卢。

眼前的男人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他是雍荣华贵的,亦是沉敛威严的,他深邃而又令人不可捉摸。

就一如现在。

谈凝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其它的东西,然而并没有。或者说,除了有一丝对她的怜悯心疼外,他便再也没有其它的情绪。

他……

“王爷,刚刚说认得我。”谈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心底的颤栗。

“认得。”

“那王爷还记得是在哪里认得我吗?”

“……”

太叔卢没有说话。

谈凝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只定定地望着他,“王爷,记得是在哪里认得我吗?”

太叔卢望着她。

西厢阁里,小纱窗起拂。

两人坐于地上。

“王爷认得我的外公吗?”

“有拜会过薛错补。”

“那王爷记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学识渊博的先生。”太叔卢道,“有些迂腐,但却颇有才学,很得士子们敬重。”

谈凝望着他道,“那王爷记得是那一年来书堂见我外公的吗?”

“五年前。”

“五年前的什么时候?”

“离开濮阳城往忘乡去之前的时候。”太叔卢答。

谈凝跪坐在了地上,望着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是红了眼眶,“那王爷记得是怎么认得我的吗?”

“……”

太叔卢不答,只是沉默了下去。

谈凝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强忍住眼泪的定定地望着他,等他开口。

良久。

太叔卢道,“我忘记了。”

谈凝跪坐在了地上久久地望着他。

太叔卢沉默地坐在了她的身边,抬眸望着她,说道,“我不记得了。”

“叮当——”

“叮当——”

檐角下的风铃经风轻撞,挂在下面的红信捎送,只听着风锤一声一声轻敲着音坠,泛音之下,是一片清脆的叮铃声。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轻雾,谈凝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只抿直了唇道,“那王爷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吗?”

太叔卢沉默不语坐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都好……王爷有记得曾经跟我说过什么话吗?”谈凝问道。

太叔卢没有答。

“或者是……王爷有记得曾经与我做过什么事情?”

太叔卢抬眸望着她。

在那样一双眸子下,谈凝到底还是落下了眼泪,却还是倔犟着忍在了眼眶里,直被那一片迷离而又朦胧的雾再也看不清了他的那一双眸子。

谈凝红着眼眶望着他道,“那王爷……记得与我有关的什么事?”

太叔卢坐在了她的面前,只沉默地睁着那一双眸子久久地望着她。

良久。

他道,“我记得我认得你。”

“叮当——”

“叮当——”

起风之间,西厢内的香幔轻轻被风吹起,听着檐角下的那一挂风铃响作一片。

一地被撕碎了的黄宣之上,谈凝红着一双眼眶再也忍不住眼泪的起身冲出了门外,脚步趔趄之下,只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不停的往前跑了出去。

“哎!王妃!”

守在几丈外边帮主子把风的小随侍碌民,卜一看着王妃哭着跑了起来心里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谈凝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听到了他的这一声后,更加快的跑远了。

“王妃!这!”碌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心里又惊又愕,这一方没有拦到王妃,只有赶紧跑进了西厢房里报告,“王爷!王爷你快去看看!可大事不好了!王妃她——”

碌民生生的把到嘴边的那一句话给咽了下去。

西厢阁内,只见着太叔卢怔怔地坐在了一地被撕碎的黄宣上,似有出神的久久没反应过来。

碌民惊了,他从小到大跟了王爷这么久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神色。

“王爷……”

碌民揣着一颗惊愕的心望着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

谈凝没有想到当初立在屏风外的竟然会是另外一个人。

就一直她没有想到,原来他已经彻底的把自己给忘了。

他忘记了两人之间的曾经,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回忆,忘记了两人之间曾经许下的誓言,他对她的记忆,甚至还不如拜贤之时对她外公的印象来的多。

那她从十一岁等到了十六岁,又到底是在等着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谈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拼命的往前跑着,只让那强劲的冷风拼命的灌入进自己的肺部,让那肺叶一点一点被冷风撕裂着,生辣辣的让她喘不过气,嘶哑了她的喉咙。

五年的期待,五年地狱间的等待。

而她所等的那一个人,原来早就已经忘记了她,甚至是连一丝一毫与她有关的记忆都已经没有了。

就这样不断拼命跑着,直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谈凝伏在了一棵老树下失声痛哭了起来。

老树喑哑。

只有一树正开的星花经风吹起,漫天飞舞之间,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一时间,落花如雨。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的忘记了她。

连一丁点儿的记忆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全然的忘记了她。

彻底的忘记了她。

*

这几日里,谈凝没有再回西厢房内再与他同屋,而是直接住进了另一处的偏房内。

她不回去,他也没来找她。

府上的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似乎闹了些矛盾,只在背后里小声的窃语议论,当中不乏薛玉姣来过三五次,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千般万般也不要与自己的夫君怄气,尤其夫君还是一个王爷。

谈凝只是面色沉默的坐着,但见她的样子便知是没怎么听着进去。

薛玉姣劝过了三五次也不见效,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而回西厢房内准备代女儿给王爷道歉,却不想又吃了个闭门羹,只得满面愁容的退了下去。

当中最苦恼的还是碌民,他一边来回跑着侍奉着两个主子,这边跑了圈小心翼翼着察颜观色着看王爷的脸色,那边那了圈小心翼翼着察颜观色猜度王妃的心情。

“王爷,这个……”

“好的,小的这就滚,不打扰王爷。”

“王妃,那个……”

“王妃,您听小的说一句啊。”才刚刚开了口就被轰出来的禄民苦巴巴,一边敲着门,一边尽力着为主子巴拉着几句好话,“这小夫妻间哪里没得矛盾和争吵的,都不是说了吗,感情可是越吵便便是好了,只是这些天了,您也该消气了,回房吧……王爷还在房里等着您了……”

两边的主子都是油盐不进,碌民欲哭无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四日,谈凝除了没有再回房外,其余一应的行程都没有变化,每日里一如往常一般的向爹娘请安,然后陪着娘亲四处走走,为娘亲换药,或者是煮一些娘亲喜欢吃的东西。等到她午睡下了,便自己练了练骑马,胡乱的拉了几把弓发现脱靶的次数太多,便只得放弃了。

除了不回房,家宴之上也只是低着头沉默的没有再看太叔卢一眼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

四日后,秋猎。

谈府如今也算是濮阳城中颇有名望的大家了,这日里一府的男丁、家道外戚与生意道上或者朝庭上识得的几位友人一并远路涉山倒也见得有几分气派。

走在最前面的太叔卢一身淡松烟色走针金纹的骑装,袖扎青竹色的玉缎,但跨着一匹骏马往前走着。

“可真是巧了,不想施大人也来了。”

“哈哈,皇上的秋猎我不敢挤进去,但这谈府上的秋猎倒是可以走一走的,正巧这日儿天气正好。”

“这倒是。”

背后里,有几处同僚相互问好着。

“哎,这次你可悠着点,卢怀王在上面压头呢,可别一时上头忘了分寸抢了他的风头。”

“知道了啦。”

“是说,卢怀王怎么来了?”

“可真是给这谈侍郎长了不少的脸面。”

里头年轻一些的少年则小声的议论。

“这一年的秋猎,竟然还有女人……”有人诧意了。

“哎,你可小声一点,那是卢王妃呢,可是卢怀王的新宠。”

有人听着却是忍不住笑了,窃语道,“新宠又如何?提枪上不了场的,劲儿软趴趴的伏着,可怎么来宠女儿呢。”

“哈哈……”

“哎,你小声一点。”

“……”

队伍一路往下路的围场上走了过去,涉山之上,随即进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山上的路不好走,尤其是这样一片又是藤蔓又是石头的树林里头,可是稍加一个不小心便容易着摔了下去,队伍里头武官并不多,只来了一个被太叔昭日特地派遣过来说是保护卢怀王和卢王妃的姜才。

“嗒、嗒、嗒。”

“嗒、嗒。”

谈凝不敢走快,俣是偏生她要走在队伍的前头,又不能走得太过慢而耽误了队伍的进展。

一双手紧紧地拉着缰绳,谈凝僵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拣着一些好走的路往里头走着,也是好在座下的那匹马儿性子生得温顺,倒也还是走得稳。

“……”

太叔卢一边领着路,一边沉默地分了余光望着她,看到她的路线越来越偏了出去,正准备出声,却被身后的另一声给抢先了一步。

“哎,过去点过去点,你在往右边走都得偏到姥姥家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男人,那男人不仅开了口,还用手里的马鞭把她往左边拨了拨。

太叔卢微微皱了皱眉头,侧目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一个看着一副放荡轻佻的男人,一惯深敛的眸子染上了几分危险。然而只在下一秒,却听谈凝皱着眉头说道,“好了好了,五哥,我过去就是,你别拿鞭子拨我,你当自己是赶羊的牧农吗?”

谈鹤剑将鞭子搭在了肩上,笑得不以为然,“你可别说是羊,羊可没有你这么肥硕的。”

“……”

谈凝听得闹心。

只憋了憋,没有在去理他。

她也不知道一向放荡不羁的五哥谈鹤剑怎么这会儿回了府,还赶着一同来围场秋猎凑热闹。谈家的几个兄长,属五哥谈鹤剑最为风流,二哥谈甫丞最为沉着内敛,这两个人都是她敬畏的人,前者是因为总是逗她取笑她,后者是因为太过于严肃而不敢靠近。

但好在他们两人在家里的时间都不多,一个成日里浪荡着见不着人影,一个成日里跑了这村跑那乡。

“哎,我可真是太久没回家了,二妹竟然都嫁了人,可真像是眼看着家里新长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哥哥我真是心里痛啊。”

谈鹤剑握着鞭子一副难受的样子,末了,竟然还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太叔卢,笑道,“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谈凝呆了呆。

他……

就这么当着正主的面,说他太叔卢是拱了白菜的猪吗……

“……”

太叔卢骑着马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那一眼,让谈凝感受到了来自深渊里头死亡的凝视,仿佛就在无形之中刮了眼前的谈鹤剑千万遍。

谈凝知道五哥谈鹤剑一向放荡不羁,但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能这么的口不择言。

“兄弟,你好歹也开口说几句话啊,这可是我们的小妹啊,你说你这个在家的,怎么也不顾着我家的白菜园呢?”

“兄弟?”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谈鹤剑微微眯了眯眼,像是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转过头小声的问她,道,“你二哥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别是成日里熬灯油把脑子熬坏了吧?”

谈凝:……

哦,她想起来了。

谈鹤剑的眼神不怎么好。

谈凝沉默了一会,道,“那个不是二哥。”

“不是二哥?”谈鹤剑又眯了眯眼,槽道,“我还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他谈甫丞老气横秋穿得这么有板有眼包得严严实实还总是面无表情的崩着个一张棺材脸的,原来还有个人吗?”

哥,你别说了!

你没感觉到你两条腿已经快迈进了棺材里了吗?

“对了,这人谁啊?”谈鹤剑问道。

谈凝沉默。

谈鹤剑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了起来,“他不会就是那头拱了我家小白菜的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谈凝:他是!他就是!他就是!

谈鹤剑:春节了,是时候该宰年猪了,小妹乖,哥哥给你表演一下吊切猪肉,让厨房里的李妈妈做个生猪大宴怎么样?

面无表情的太叔卢握着鞭子的手蠢蠢欲动。

谈凝(瑟瑟发抖):哥,我看这情况,很大概率会是你被做成生猪大宴。

谈鹤剑:嘁,我又不是猪。

谈凝:大猪蹄子也是猪!

谈鹤剑:(斜眼)

谈鹤剑:还是把你做成烤乳猪送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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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们新年好~说一个消息,我接到了通知,因为新冠病毒取消了休假要回去上班啦,这篇文的更新加更目测是很难做到了,日更我会尽量,不过可能会放在很晚,大概率会放在凌晨,大家不用等啦,可以睡起来在刷~

春节期间记得要在家里哦,多注意安全,要好好的~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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