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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约莫三十几岁,西装笔挺,高瘦高瘦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瞧着像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显然他跟陆知乔很熟,两人站在车边聊天,有说有笑,没半点要上去的意思。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陆知乔的侧影,她似乎很开心,嘴角始终往上深扬着,跟此前清冷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
祁言眸色微沉,眼底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她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住。
不多会儿,男的朝陆知乔挥了挥手,转身返回车内,陆知乔亦笑着挥手。剪刀门缓缓合上,那黑色跑车伴着狂野的引擎轰鸣声逐渐驶远,消失在路口拐角处。
看着陆知乔转头进了小区大门,祁言回过神来,忙快步跟上去。
电梯就在一楼,陆知乔按了按钮,两侧门打开,刚踏进去,就被人拦|腰从背后抱住,她吓了一跳,那人动作极快地按下楼层键,将她牢牢抵在厢壁上。
门缓缓闭合,轻微的失重感。
陆知乔险些喊出声,却闻到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一怔,尖叫生生堵在喉咙里,待看清了人的脸,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祁言,你……”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
“刚才送你回来的。”祁言声音低沉,鼻尖几乎要挨到她的脸。
陆知乔心脏跳得飞快,方才着实吓得不轻,这会儿刚喘匀了气,脑里一片浆糊,想也没想就答:“朋友。”
“迈凯伦720s,挺拉风的。”
“……”
狭小封闭的空间有点闷,祁言弯身放下洗衣液,一只手擒住她下巴,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觉得不够,又碾磨一番,把口红都蹭没了大半,反糊自己满嘴,凌乱不均匀,像喝过血似的。
“所以是出去玩了?”
“不是……”陆知乔颤了颤浓睫,被她温|热的呼吸熏得昏沉,瞧见她糊了一嘴殷红又觉得好笑,“去办点事,他顺路送我回来。”
“怎么没开你自己的车?”祁言紧追不放。
换做旁人如此八卦,陆知乔早就冷脸不搭理,面对祁言却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可她分明没做亏心事,清清白白的。于是实话实说:“最近有点累,不想开车。”
拙劣的借口。
祁言静然望着她,半晌没吭声,亦没任何动作,潋滟的眸里晦暗深沉。
——叮
电梯停在九楼,门打开。
忽然,祁言单手蒙住陆知乔的眼睛,指尖轻缓划过她浓密如扇的睫羽,而后低下头,用糊了口红的唇去吻|她。
这回吻得凶狠,呼吸间尽是强势与掠夺,没有丝毫温柔之意,却极其小心地护住她后脑。陆知乔被动地受着,几乎无力反抗,朦胧间只感受到这人莫须有的怒意,来不及思考,又被漩涡淹没。
许久无人出去,电梯门又合上,一直停在九楼。
待发泄够了,祁言抬起头来,同时亦拿开蒙在人眼睛上的手,原本不均匀的口红生生被压得密实,反倒有几分好看。
她按了开门键,扭头出去。
……
整个下午陆知乔心神不宁,无论睁眼找事做还是闭眼躺下,满脑子都是祁言那幽深晦暗的眼神,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脑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那人的行为和话语,还有这一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她若是当真半点不懂,也白活到这个岁数了。可仅仅是朦胧地懂一些,更多更深的她不愿去想,因为没有可能,即便有,也要扼杀干净。
吃过晚饭,陆知乔陪孩子练了会儿琴,然后去洗澡。
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较薄的长袖睡衣,拉开放置内|ku的抽屉,冷不丁瞥见角落里的小盒子,指尖一顿,蓦地有股痒|意兜上心口……
例假刚走不久,那方面的念头特别强烈,洗澡时避免不了的触|碰都能引得她像火烤一样。饶是她再能克制,却也抵不过生|理本能,该发泄时终归是需要发泄的。
陆知乔捏住小盒子,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将里面的玩具拿了出来。
浴室里白雾缭绕,热水顺着曲线分明的脊背往下流,一路淌落到脚底。她单手扶住墙壁,另一手打开小玩具,细微的嗡嗡声与水落声交织,十分隐秘。
这个澡洗得格外久。
约莫半小时,陆知乔穿好睡衣出来,发梢滴着水,脸上红晕浓烈。她在镜子前站了会儿,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而后吹头发,人有些迷糊晕醉。
吹到一半,门铃响了,她关了吹风机放下,凑到猫眼前看了看,心一紧,开门。
祁言提着两个袋子站在外面,光线打在她深邃的眉眼上,透出些许冷淡,却仍是勾了勾嘴角:“我家热水器坏了,借你家浴室我洗个澡。”
陆知乔怔愣望着她,嘴唇蠕动了一下,目光触及她眉宇间的冷淡,几乎第一反应便猜到跟今天下午的事有关,心里忽而生出混沌不明的情绪。
她不过是被朋友送了一程,这人何至于计较到现在。
思及此,愈发觉得在电梯里时不该解释,白白让自己烦心一下午。
“可以吗?”祁言重复问。
陆知乔回过神,应了声好,给她拿鞋子,引她进去。
家里浴室干湿分开,洗手台在外面,马桶和淋浴在里面,中间有一道门。陆知乔站在外间,重新拿起吹风机,但没打开,指了指里间说:“左边热水,右边冷水。”
祁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进去关上了门。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塑料袋被翻动的声音,陆知乔默了半晌,打开吹风机,呼啸的噪音瞬间将那点细微的动静淹没。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被吹起的发丝飞扬拂过,心也如这般,乱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丝线。
不多会儿,浴室里水声淅沥。
两人仅一门之隔,虽然是不透明的门,彼此什么也瞧不见,但潺潺水声溅落免不了惹人遐想。
酒店那晚,天|雷勾地火,疯狂到黎明,两人不知来了几回,她依稀记得自己累极,迷迷糊糊间被扶进了浴室,在水中……
热风干燥,陆知乔感觉整个人都燥了起来,一摸头发,干了,再捂捂脸,温度滚|烫。她羞赧至极,心虚地看了眼浴室门,关掉吹风机收好,逃回了卧室。
许久,水声停了,外面安静了会儿,客厅大门被打开,又关上。
陆知乔等了片刻,起身出去,看到地垫上那双拖鞋被摆得整整齐齐,而客厅空荡荡的,人已不见踪影。她扒到猫眼前往外看,视线里只有楼道的灯光,和对面902紧闭的大门。
而后灯光也熄灭了。
眼前一黑。
陆知乔后退两步,闭了闭眼睛,将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开,转身回浴室,拿起海绵拖把欲吸水,却发现瓷砖地面半点水渍也没有,显然被吸过了。
她直起腰,将拖把放回去,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用过的小玩具静静躺在置物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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