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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泽在家足足呆够了一周,才慢悠悠地去学校。
理由也足的很,他奶奶请来的那个算八字的先生说他这周不宜出门。
改名字也是赶在闭门前一天,说是从此关掉了往事,重新开始。
杨清泽重新开始的第一天就迟到了二十分钟,他站在校门口拿着一大包小卖部买来的纸巾细心地擦去杨奶奶脸上的泪水。
可偏偏女人的泪水一旦开始便收不住,这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最后还是杨爷爷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起杨奶奶上了旁边的出租车。只留下一句话在窗口飘了出来“儿啊,我的心肝儿啊”。
周围只有三三两两收摊位的人,杨清泽也不理会他们半忙半闲扫过来的眼神。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咚……咚咚……”张老师停下了正讲着一半的课文,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教室,才慢悠悠地扭开了门把手。
“你……你来了”顿了会儿她才拉开门说“来了就好”,说完她又转身走向了讲台。
“各位同学,我们班杨若清同学今日正式回归班级,大家欢迎”张老师说完先鼓起了掌,讲台下的一众同学也纷纷从”五里一徘徊“转移到欢迎新同学。
张老师说完示意他上去自我介绍,杨清泽想了想站在了讲台中央。一抬眼便看到教室后方迷糊睡醒的人,那是一双极好看的凤眼,眼尾下方点着颗泪痣。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他的脸颊有些红润。不知怎么的,杨清泽脑子里就浮现了《水浒传》里那句:“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他刻意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抬头迎上那人略有些不满的眼光,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张老师见杨清泽站在讲台上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念了几句又说道“诗经承载了我国古代先民的文化智慧,大家有时间多读读背背,将来对孩子取名也很有帮助呢。”
大家纷纷打量着眼前这个迟到一周零二十分钟的少年,由着张老师解释他名字在诗经里的寓意,自动为他带上了主角光环。
杨清泽默不作声的听张阳解释了一通,像是看智障一样的看了她一眼,随手在讲桌上抽了根完整的新粉笔。
他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写下了“杨清泽”三个字,然后双手向后用力退下了书包向着后排走去。
沈知洲捂着嘴打哈欠,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男孩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没等沈知洲反应过来,便看到他随意放在隔壁桌上的书包向着自己抽屉滚了进去。
“你......”
“杨清泽”杨清泽见沈知洲眯着眼向黑板上望去,忍不住吐出了三个字。
“我的天,这什么神仙声音,好苏啊”前排的女生忍不住小声和同桌叨叨,估计是小说电视看多了的缘故,丝毫不觉得后方能听到。
沈知洲不再说什么,慢悠悠地拿起搁在窗台上的眼镜架在了鼻子上,然后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鼻托往上推。可能是手长的缘故,竟真的让他推回了原位。
杨清泽这才带着点好奇的意思又看了他新同桌一眼,啧了一声之后,满脑子只来得及晃荡着四个字“斯文败类”。
沈知洲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短袖,下身是黑蓝色的牛仔裤。脚踝处向上折了两折,衬得向后拖拉着延伸的两条腿且直且修长。
当然重点是那副金框眼镜,杨清泽注意到他那副金框眼镜两边吊着两条细金链子。金链子旁边接近眼角的方向有一个墨绿色的小点,杨清泽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还没想起来便被打断了:“凤眼配金框”好看吧?
“刺”一声,随着拉动椅子的声音,沈知洲动作敏捷地收回了延伸到新同桌边界的长腿。
“......”
杨清泽扫了他一眼,随意拿出书包里的一本书盖着头睡觉了。
“班级第一?”
“年级第一?”
“我看个性倒是挺像第一的。”
沈知洲推了推金框眼镜,两眼直盯着黑板上的那几个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洲哥洲哥”李斯年捏着鼻子从窗户边角嗲声嗲气地叫唤,杨清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一头扎在书里继续睡了。
“给爷爷叫魂呢、啊你”沈知洲其实没睡着,他只不过是思考了一节课年级第一上课睡觉的问题,思考着就趴在了桌子上继续思考。
他仰起头的时候金丝框眼镜还没摘掉,但也没好好挂在眼睛上。反而是掉在了鼻梁上,露出一双半阖着的凤眼。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洲哥啊,您可知别人如何形容你的吗?”李斯年继续捏着鼻子:“沈知洲嘛,那个死基佬哇。金丝眼线白金框,凤眼菩提玉中戴,男女老少通吃遍,荤素不忌的哇。”
“啊......你爷爷的,你爸爸我就算是基佬也看不上你这样的。至于男女老少嘛,你跟自己比比就知道了。”沈知洲抄起杨清泽头上的书往李斯年头上一砸,没等他嚷出来就先损了他一通。
“滚,爸爸喜欢好看的,让那些瞎逼逼的先照照镜子再说。”
沈知洲烦躁地看着李斯年捂着头跑了,才反应过来这书不是自己的。
他悄咪咪地斜眼看了一眼新同桌,赶紧松了口气,没醒就好。
可如何出去又是个问题,沈知洲想了想还是拖着两条腿爬上了窗户。
“你靠门坐最后一排,出门靠爬窗?”杨清泽眼睛避开他的腰线,压低了声音问道:“潮流新趋向?”。
沈知洲跪坐在窗台上不敢回头,尴尬地不能自已。他甚至都觉得杨清泽后面一句问的不是爬窗,但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呦,洲哥,干嘛呢?练习新姿势?”隔壁高二(1)班的陈诺言无视沈知洲疯狂暗示的眼色,本着互相伤害的原则正准备调侃几句便被身后的杨清泽打断了:“没事,罚跪呢。”
“深......神......甚......什么!”陈诺言抱着头冲回了班级里,沈知洲为了保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名声,情急之下准备跪着跳下窗台。
“你,你大爷的,啊......”沈知洲挣开杨清泽的手臂,硬生生砸在了凳子上。
“哦”杨清泽随意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停在了门口被陈诺言踩了一脚的新书上,眼神冰冷透着寒意。
沈知洲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迅速拿出自己的书丢在他桌子上,然后跑出去捡起地上的书跑了。
他低头捡起了被书扯掉在地上的一串佛珠,微不可见地摸了摸,才放在了沈知洲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他丢过来的书随意打开看了一眼,书里果然干干净净,跟新的毫无二致。
杨清泽抬眼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想了想又把书盖在头上继续睡觉。
“你......”杨清泽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他看着沈知洲站在他身旁好似在等他让位子的样子有点无语,他脚在桌子腿上蹬了一下,整个人便连带着椅子一起向后划去。
沈知洲直着身体走进了自己的位置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他,嘴里还想说什么便被他先开口打断了:“以后你可以叫我”。
沈知洲愣了愣,没有意料之中的挖苦让他不由地放松了一些。语气也显得有些愉快:“我有强迫症,如果从后面进去,我总觉得全身上下那那都不舒服。最后又得重新出来一次再进去,嘿嘿。”说完他还不太好意思地饶了绕头,然后快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蔓越莓牛扎糖饼干丢到杨清泽桌子上。
杨清泽接过饼干,拿在手里捏紧了一点,想了想终究是放到了抽屉里。
“咦......”
“刚地上捡起来的”杨清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是?”
“凤眼菩提”沈知洲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哎呀,我媳妇给我的定情信物。”
“你啥眼神啊?”沈知洲见杨清泽一脸看智障的眼神忍不住又说道:“真的,你爱信不信,爸爸可是有媳妇的人啊。啊,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叮呤呤......卧槽”。
“你到底是爸爸还是爷爷啊?”杨清泽见他懊恼地在书包里翻书忍不住幽幽问道。
“你爸爸,他们爷爷。”沈知洲想也没想就说,顺势把翻出来的数学书仍桌子上。
“哦”
“......”
“咦,你......”
“嗯,我......”杨清泽头也没抬:“爸爸包饭吗?天天有小饼干?”
沈知洲晃了晃肩膀没忍住笑意,放低声音说道:“饭包,小饼干我尽量。主要是你奶奶忙得很,一年半载才做一次。不过你放心,她这次听说国庆有秋游做了两箱,我回头全藏起来,保证近段时间天天有,小饼干。”
杨清泽抬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让他一个人在那喜当爹、乐呵呵。
“哦,对了。你为什么改名字啊?”沈知洲把书竖起来偷看了一眼数学老师又说道:“我听说改名特别麻烦,要填各种文件,被各种机器视监,还要七七四十九天?”
杨清泽顿了顿,沈知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说:“是四十五天,我奶奶说我命中缺水。”
“那杨若清不也有水吗?”
“估计是不够吧。”杨清泽想也没想就回道:“清哪有泽多。”
他这句话说的随意,不知怎么的,沈知洲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似的别扭。
沈知洲点点头:“嗯,也是,难怪要七七四十九天。”
杨清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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