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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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中原中也入学，齐木楠雄既要按住北乃沙耶想恶作剧的念头，又要替中原中也遮掩他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天阳光明媚，中原中也正在和灰吕杵志扳手腕，中原中也已经扳倒全班级的男生，就剩下灰吕杵志和燃堂力。

于是下课后，中原中也率先向灰吕杵志发起挑战，班级内的大多数男生聚拢起来起哄。

灰吕杵志热血沸腾地应战。

“哦哦哦！中原似乎游刃有余啊！似乎是中原要赢了……不，不对！灰吕他动了！他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往回扳。战场已陷入焦灼！”

甚至还有看热闹的学生在旁边把书卷起来当话筒解说。

因为几乎所有男生都聚集在一块，不加入就显得格格不入的齐木楠雄只能也站在外圈发呆，脸上面无表情，和旁边的热闹显得像两个世界，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格外突出。

齐木楠雄：……

说着正巧，在中原中也旁边的燃堂突然看到了什么，手一动直接从中原中也裤兜里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笨蛋！快住手！！】

齐木楠雄瞬间回神，连忙试图制止，奈何燃堂速度更快，手上动作快得如残影，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开枪方法，往枪身上动了下，然后迅速按下了扳机。

在燃堂抽走手·枪的时候，中原中也同样也瞬间警觉到了，然而他刚要去夺枪时，桌子对面浑身热血的灰吕杵志找到时机，一把用力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哦哦！是灰吕杵志赢啦！”

站在灰吕后边的男生们欢呼大叫，站在中原中也身后的男生虽然遗憾，却也拍着中原中也的肩膀安慰。

也就这短短几秒，燃堂开了枪。

伴随一声响亮的枪鸣，有一个绿头发的少年缓缓倒地。

欢呼声瞬间停下，教室内一片死寂。

燃堂还在呆傻地“哦，哦。”

中原中也望着倒地的同学，咽了咽口水，浑身冷意漫延。

然后，倒地的男生慢吞吞地自己站了起来。

【是最受欢迎的高桥同学！】齐木楠雄介绍道。

绿色爆炸头的少年摸了摸胸口，另一只手举起，手心里是一颗软乎乎的可以拉伸的“子-弹”。

“什么嘛，玩具手·枪，那个开枪的音效还挺逼真。”

旁边的人松了口气，“这玩具哪里来的？我也想去买一个？”

他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怒吼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刚刚是什么声音？”

松崎老师怒气冲冲地赶来，一眼就瞥见燃堂手中的枪，“这东西，没收！”

中原中也嘴巴张了又闭合，有些困惑也有些焦急，他想了没多久，就追着松崎离去的方向跑去。

隔壁教室，许多人被那声枪响吓了一跳，纷纷汹涌而出，然后被松崎老师凶了回来。

北乃沙耶挠挠头发，刚想去问齐木楠雄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对方传来一句格外疲惫的话。

【闭嘴。】

很快来到下午，北乃沙耶放学回家，昨天已经解决完堆积如山的报告，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日落西山，城市被染上一层红色，鲜艳得几乎就要燃烧。

北乃沙耶独自走在街上，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

“喂，你……”

有人站在她的身前。

北乃沙耶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那是一个短发的少女，头上戴着黑色高顶帽，身上穿着古怪的黑色长袍。

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北乃沙耶诧异地看她。

“你……想要毁灭世界吗？”

这个奇怪的人这么说道，明明说着这么可怕的事情，她的声音中却依旧带着笑意，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随便的话。

北乃沙耶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去毁灭世界？”

“啊，那真是太好了，请保持这种想法吧。”少女一闪身，凑近了北乃沙耶，在她面前低声笑道，“不然我就只能杀了你。”

北乃沙耶一脸茫然，只是眨了眨眼，眼前的奇怪少女便与她擦肩而过。

北乃沙耶转头，背后的街道已没有那人的身影。

“奇奇怪怪的……”

北乃沙耶嘟囔着，继续往前走着。

几天后。

北乃沙耶对着熟悉而陌生的桌面一脸懵逼。

这里是太宰治的办公室，她坐的是太宰治的办公椅，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太宰治的黑大衣。

好极了，又互穿了。

这个时候，北乃沙耶回想起先前太宰治告诉她的“来自她的祝福”这种一听就不可靠的解释。

互换的时间是随机的，还是能被太宰治所控制呢。

北乃沙耶思考，顺便摘下绑在头上的绷带，她一直搞不懂，明明没受伤还缠绷带到底是什么兴趣爱好，明明很不舒服。

北乃沙耶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一边拆，然后手突然摸到一股粘稠，她将手放在眼前，看见了满手血液。

北乃沙耶：“？？？”

真受伤了？

北乃沙耶摸索那块地方，没有疼痛的地方，随即她往室内周望一圈，看到左侧墙壁上那一大滩的血迹，血液还很新鲜，一直顺着墙壁流下。

北乃沙耶思考片刻，恍然大悟，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手·枪，对着左侧太阳穴开枪。

下一秒，右侧的墙面也被溅上一滩血迹。

三秒后，北乃沙耶清醒，她左右看看对称的两面墙，又想起上一次互换时她醒来的地方是在河里。

太宰治一旦死亡，就会和她身体互换？

这可真是……

北乃沙耶想不出什么语言可以形容。

太“lucky”啦，太宰。

另一边，太宰治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群混混将他包围在深巷中。

“喂，你这个什么表情？看不起我们么？”一个黄毛对上太宰治冷漠的眼神，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像你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

太宰治神情瞬间阴郁下来，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意，他后退一步，躲过黄毛的脏手。

太宰治不屑于和他们说话。

在他背后的墙壁中，两只骨瘦如柴的手臂缓缓伸了出来，手臂就像是被焚烧过后的焦炭，前端是细长的黑色指骨，黑色的指尖泛着红色的诡异光芒。

混混们瞳孔紧缩，嬉笑还未来得及从脸上褪去，惊恐已然显现，显得他们的脸部格外扭曲丑陋。

黑色的阴影在他们的脚下漫延，无数只手从阴影中窜出，牢牢抓住他们的脚腕。

救……

有人终于在恐惧中张口试图呼救，然而声音还未响起，就戛然而止。

太宰治转身，并没有去看那些混混被黑泥侵蚀。

他的手伸向那两只手臂中间的墙壁，手指刚碰到墙面，就缓缓进入，如同伸入什么柔软却冰冷的体内，这股恶心的触感令太宰治厌烦地皱眉。

没过一会儿，太宰治迅速把手抽了出来。

黑色的粘稠液体从白皙的指缝中缓缓流下。

手心上方，被指尖紧紧抓住的，是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