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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约会吗?请补订章节作为礼物送给我吧! 不过现在和光没心思欣赏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谢玄这个王八羔子被抓了。
九曲城的执法堂里,房梁高高的挂着,四面无窗,阴森森的屋内,血红色的柱子竖在四周,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屋外,义愤填膺的修士们正在抱怨。
“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土老帽,居然在传送阵闹事。”
“寻死也别拉上我们啊,不要脸,呸。”
“幸好是在莫挨老子的阵里,不然我现在已经重新投胎了。”
和光看了一眼屋外,抬手合上门,掩去了屋内的最后一丝光亮。就在这时,四根柱子上倏地燃起了火苗,稀稀疏疏的火光照亮了屋内,却显得红色柱子更加恐怖。
谢玄被捆成一只麻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脑门上还带着红色的烟头印,看来护阵人下手不轻。
谢鲲焦急地看着他,脸色发白,额头隐隐冒汗。
尤小五扯了扯和光的袖子,语气有些懊恼,“大师姐,这可怎么办啊?”
和光给了他一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怕什么?执法堂不都一个样,你又不是没去过。”
和光是执法堂的常客,不过她一般坐在堂上审问,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站在堂下受训。
她抬头看向高堂,执法人是一位年轻修士,金丹期,嘴角下撇。高堂的屏风后,时不时袭来一阵阵寒风,执法者的黑袍衣角动了动。
后边吹冷风的是个新手吧,光顾着制造阴森的氛围,没考虑到温度,执法人的脸都快青了。要是她坐在堂上,非把吹风的家伙打得屁股开花不可。
和光压住嘴角的笑意,朝他一拱手,朗声说道:“大衍宗的师兄,涉案人现在昏迷,何不下来看看情况,再做判决?”
步云阶早想下去了,阴风吹得他胃都疼了,不知道是哪招来的新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想当年他还在吹阴风的时候,吹得上司既有排面,又舒服。
他板着脸孔,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谢玄面前,看到谢玄的脸那一刻,牙都酸了。
京城谢家的公子哥儿,像只破布娃娃一样。
负责这起案件的本来不是步云阶,最初接手的执法人看到涉案人的身份,二话不说交给上级,上级传给上级。
这个锅一层层往上甩,最后丢到了他头上。
在传送阵闹事,犯了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本来是件小事儿,但是当事人身份特殊,一不小心容易变成外交事故。
案子本身,说大可以大,说小可以小。
大有大的说法,直接定性为恐怖袭击或报复社会。小有小的说法,犯事儿的走火入魔了,吃了有毒蘑菇,甚至说他是个神经病都行。
但是吧,传送阵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现在都聚在外边看热闹,不能这么糊弄过去。另一当事人,护阵人就在堂下坐着,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罢休。
闹大了,谢家那边不好交代。
步云阶搓了搓手指,烟瘾犯了,头疼。
莫长庚懒洋洋地坐着,左腿搁在右腿上,端着烟枪吞云吐雾。握着烟枪在桌上磕了磕,不耐烦地说道:“别墨迹了,直接说,怎么搞?”
步云阶查探过谢玄的神识,确实是走火入魔之兆,但是时间点太巧,进入传送阵时还是个正常人,传送后突然发作了,这话说出去,没人信。
他措了措辞,开口道:“此案无一人伤亡,不是重危害罪,是轻危害罪。按律例,处以1~5年刑期。”
对于修士来说,5年不算长,眨眨眼就过去了。监狱没有灵力,相当于荒废5年。
谢玄不久前结丹失败,此时又走火入魔,就这么进入监狱,恐怕有损道途。
谢鲲握紧了手里的玄铁剑,直直地看向和光,眼角通红。
他不擅长交际,而且他们这一边修为最高的是和光,最擅长交际的也是她。她封印了谢玄的神识,强迫谢玄进入沉睡。
步云阶看向和光,做主的应该她,1年还是5年,就看她们怎么扯皮了。
就在他阶即将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时,被和光的一句话咬住了舌头。
“他犯的事影响太大,还是先关进黑狱吧。”
黑狱不仅没有灵力,而且封闭五感,比普通监狱困苦十倍。
和光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谢玄与她毫无关系。谢鲲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一脸被背叛的神情。尤小五也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步云阶心中诧异,就这样,不扯皮了?
和光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给他吃了一锭安定剂,“犯下这么大的错,是该教训一下。”
眼看着谢玄就要被带下去,谢鲲拔出玄铁剑,护在谢玄面前。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和光,嘶哑着声音说道:“你答应了的。”
会除心魔,救我们。
和光走上前,握着剑刃,一手夺过了玄铁剑。指着喧闹的屋外,缓缓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犯了法,不该赎罪吗?”
谢鲲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谢玄,辩解道:“可是他走火入魔了。”
“神经病杀了人,就不要偿命了吗?”
谢鲲觉得她逻辑有问题,混乱黑白。谢玄又没杀人,怎么能拿这个做比方。刚想否定,脑海里传来和光的传音。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谢家颜面扫地吗?进监狱可以平息众怒,他们只会爽快,不会在意你们是谁。倘若就这么出去了,他们一定会扒出来看看,到底是哪个世家可以枉顾刑法。”
“我只说把谢玄关进黑狱,没说定了他的罪。出门后,你赶快联系你家老祖宗,过来拉拉关系。谢玄被我喂了药,昏睡个几天,不成问题。”
谢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谢,离开了。
步云阶朝她拱拱手,一脸正色道:“师妹深明大义,不愧是万佛宗的高徒。”
两人笑脸盈盈,互相恭维着,说了几句场面话,步云阶扛着谢玄离开了。、
莫长庚走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
和光笑了笑,没答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短短几个时辰,四人行只剩下了和光与尤小五。
等所有人都走后,尤小五一脸崩溃,双手抱头蹲地,“大师姐,谢玄怎么办啊?”
和光慈祥地看着小傻蛋,撸了撸他头顶的毛,手感不错,“死不了,管他呢。”
尤小五猛地抬起头,和光的手落在他的脸上,她顺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可是你收了供品,不能不管啊。”
和光看了一眼缠在手臂的念珠,眼神微凉。
“我只答应除心魔,可没答应拿出万佛宗的面子,去帮他脱罪。收一分钱,做一分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扯皮还是留给谢家的老家伙吧。执法人也是脑子有坑,这么大的锅,不继续往上甩,居然自己揽下来。”
她拍了拍他的脸蛋,拉起他,温柔地告诫:“记住,不要学他。不是自己的锅,往上甩,但是千万别甩到师姐身上来,不然…”
尤小五打了个寒颤,自动补全了大师姐未说完的话。要是甩到大师姐头上,会被打死吧。
他还是过意不去,神色恹恹,“如果我当时没提起柳幽幽的话,谢玄就不…”
和光骤然打断他,“不,不是你的错。这是巧合,传送阵开启后,谢玄才走火入魔。我们本来可以抓住他的,他只是筑基期,而且气息不稳,怎么能逃过去?而且,护阵人是化神,居然会被小小一个筑基影响到,简直不可思议。”
说着说着,和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有种感觉,我们差点死在那里。就像被网住的命运,不可逆转。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就像是天运想让我们死在那里。”
这只是一种没头没尾的感觉,没有一点依据,却分外的真实。
好像她就应该死在那里。
或者说,某一个时间线上的,抑或是某一世的她,死在了那里。
日落西山,街道两旁的火苗接连亮起,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橙黄色的火苗衬着白玉的地面,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梦幻感。
尤小五像土包子进城一样,绕着火苗的柱子转了两圈,问道:“大师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和光看向西边,高耸的白玉水晶壁,像一道勾连上下的天堑,隔断了九曲城。那是大衍宗的山门,八曲长杯的第一曲。
“找个客栈住一夜,明日再上大衍宗。”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惨痛。
他们连续找了7个客栈,每个客栈都满了。一个客栈的店长不忍心,解释道:“马上就是花灯节,家家都住满了。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租个帐篷,在巷子里过一夜。”
和光看着手里的帐篷,沉默了。
眼看着她就要转起念珠,尤小五灵光一闪,“大师姐,还有个地方,一定没住满。”
和光觑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说。
“青楼。”
看着她一脸云淡风轻,元济心中怒气更盛,“我徒儿被你害成这样,你一点也不内疚吗?”
和光挑眉,面露疑惑,“她进阶失败,关我何事?”
元济挥了挥手上的追踪符,把它凑到她眼前,“我徒儿进阶时,被你的符引岔了气,灵力紊乱,落得这个地步。”
和光思忖了片刻,抬起头异常认真地建议道:“晚辈还是第一次听说追踪符有这个功能,前辈还是先不要动她,赶紧送去天道院研究实验一番,能赚一大笔灵石呢。”
元济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偏偏她还装出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心如蛇蝎。”
和光取下手臂的念珠,转起来,“晚辈是出家人,向来慈悲为怀。前辈应该感谢晚辈才是,如果当时没有路过,您的徒弟怕是已经走完了奈何桥。别说躺在这里,可能已经碎成一条条,挂在大衍宗的城门上。”
“可是至今为止,晚辈还没从您或您徒儿口中听到一句道谢。”
元济重重地哼了一声,面色狰狞地逼视她,“救我徒儿?花灯节那么多人,残指是怎么找到我徒儿?你徒儿与你无缘无故,你为何要给她下追踪符,残指是不是你引去的?”
面对他一步步的逼问,和光抓住了他恼怒的节点。
元济不知道她下追踪符的具体时间,莫非他认定她早就给柳幽幽贴上追踪符,然后把踪迹泄露给残指。
和光嘲讽地笑,“我为何要…”
元济向前一步,逼近和光,“听说你帮柳依依去万佛宗渡了心魔,前两次找的是季禅子,最后一次是你。她前脚刚渡完心魔,后脚就找上邪修。你是怎么渡的心魔?你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哒哒哒,念珠转得更快了。
和光抬起眼皮,直视元济,“你怀疑我帮她杀柳幽幽?”
“也不是不可能。”
和光轻轻笑了笑,“我要是想杀她,那一夜的巷子,不会剩下一个活人。”她的眼神里透出轻视,“哪怕是你来了,也一样。”
“倒打一耙、含血喷人,大衍宗如今教出来的,就是你这样的货色吗?”
口头过了嘴瘾,和光的心却慢慢沉下来,染上冰霜的寒意。
她当时为什么要下追踪符?修士的记忆一向很好,可她竟然想不起原因了。
正当和光沉浸在思绪中,元济的脸色煞白,看向她的眼神淬满了毒光,怒气上头,一掌袭向她,“黄口小儿。”
尤小五惊呼,修为差距太大,无法阻挡。
和光被他提醒,从繁扰的思绪中回过神,迟了好几拍,没能躲过这一掌,被元济伤到了左肩。
她扯着尤小五退开,后脑仿佛被人打了闷棍一样疼,眼前的画面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清,冷汗浸湿了衣裳。
她不禁有些后怕,不是因为那一掌,而是因为刚才的自己仿佛被人控制住,像被线扯住的人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怕的旋涡突然网住了她。
那种将死的恐惧感,与传送阵时如出一辙。
如果尤小五没有喊她,元济的那一掌会拍在哪里?
天运想让她死在这里。
和光的眼神凉了下来,她淡淡地看元济一眼,扯着尤小五离开了。
变数太多,柳幽幽留不得了。
长夜漫漫,皓月当空。
今夜是花灯节的第一个夜晚,家家灯火、处处管弦。
修士们凑成一对对,从街头游到巷尾,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莫长庚坐在自家的房梁上,遥望着火树星桥的景明街,内心忍不住感慨,热闹都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恼人的房客。
和光在院内,浇花。
为了避免陷入天运的圈套,她必须冷静冷静。嗔怒禅的功法使她动肝火,嗔怒的心魔趁机钻出来,火上浇油,容易让她丧失理智。
对付心魔,嗔怒禅有祖传的方法,种花。
她的盆栽留在嗔怒峰,没带来,索性拿莫长庚院内的花草玩一玩。
莫长庚眼睁睁看着价值千金的灵液滴入杂草中,忍不住啧啧啧,嗟叹三声,有钱人的快乐,真是想象不到。平时他连滴水都不会给草滋。
莫长庚提着一壶酒,尤小五坐在他旁边,长吁短叹。
莫长庚拍拍他的肩,把酒递给他,尤小五连忙摆摆手,拒绝了。大师姐在下面想事,他在上面玩乐,被她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
被拒绝也不介意,莫长庚仰天灌了一口酒,凑近尤小五,轻声问道:“她受了什么刺激?”
尤小五若无表情,瞟了他一眼,右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大师姐的烦恼,你不懂。”
莫长庚挑眉,“失恋了?”
和光猛地抬起头,目光朝他射去,大家都是修士,说得再小有什么用。她向他勾勾手指,挑衅地笑了笑,“比划比划?”
尤小五担忧道:“大师姐,你还受着伤。”
和光啧了一声,“元济那软趴趴的掌法,能打伤只虾就不错了。”
莫长庚把酒壶扔进尤小五怀里,跳下屋檐,从角落的杂物堆里翻出一根木剑,“那行,不用灵力,比比招式。”
尤小五好奇地问道:“前辈,你是昆仑剑宗的弟子吗?”
莫长庚把剑扛在肩上,眉毛压低,似乎有点不高兴,他横了尤小五一眼,拖长着声音说道:“难不成是个剑修就出自昆仑?”
尤小五眨巴眨巴眼,闭紧嘴。
行吧,看来前辈被冒犯到了。
哪怕没用灵力,尤小五还是看不懂高修为的比试,有些招式,他连影子都没看清。只见两人你一掌,我一剑,挡住,再挑开。
你来我往了三个时辰,两人打得乐此不疲。和光承认,莫长庚的实力够硬,一场下来,全是他在给她喂招,一步步升阶,试探她的底限,然后把解法教给她。
尤小五看得昏昏欲睡,余光中门外闪过一抹白影。
“大师姐,谢鲲来了。”
两人同时收了招,和光朝他抱拳,谢道:“受教。”
莫长庚把木剑重新丢入杂物堆,朝她摆摆手,“我也好久没松松筋骨了。”
与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谢鲲憔悴了许多。他出门前特意剃干净胡子,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涂灵药消除深深的眼袋,却依旧遮不住眼底的疲惫。
最近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前往万佛宗渡心魔之前,他和谢玄都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开解,开解完回家,就可以重新结丹。
直到引出异界来魂的事儿,传送阵上突生的事故。
这几日,他一直在来回奔波,照看走火入魔的谢玄,同执法堂的人解释,联系谢家的人来处理。从练气到结丹,他只关心修为和实力,没有放心思在人际交往上。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处理事务不比修炼简单,甚至比它更复杂,牵扯的团体和利益更多。
谢玄还被关在监狱内,昏迷不醒,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族里的长老和执法堂沟通后,同意暂时放他出狱,治好后再审案判刑。
谢鲲说完事情的经过,顿了顿,缓缓说道:“此次前来,是向大师辞行。”
和光上下打量着他,嘴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几日的工夫,那个有点闷骚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开始面对现实,手忙脚乱过后,开始蹩脚地应对处理。
“柳幽幽的事,不必担心,不久就会解决,到时候谢玄也会无事。”
谢鲲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木盒,递给和光。“听闻大师每年都会种一株花,不知今年大师种完了吗?如若没有,不如种上它,这是来自异界的彼岸花种子。”
和光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异界”不是柳幽幽的异界,而是坤舆界之外的界域。她摇头笑了笑,对于异界来魂,她都快魔怔了。
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鲛纱织成的白帕子,帕子上躺着一颗深红色的种子。
异界的花,她还没尝试过。
谢鲲喉咙动了动,移开目光,掩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故作镇定说道:“门派纳新之日,大师来盛京之时,鲲必将扫榻相迎、虚左以待。”
谢鲲走后,莫长庚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趣地看着和光,“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和光收起木盒,斜了他一眼,“怎么看出来的?眼睛没毛病?”她扬扬手里的水壶,“要不要给你洗洗眼?”
莫长庚眯眼,认真地看着她,过了片刻,笑着摇摇头,砸吧砸吧嘴,语气有点心疼,“现在的年轻人玩刺激都喜欢找和尚,啧啧,世风日下,可惜和尚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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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持续三天,最后一夜是高潮,来自各地的修仙者蜂拥进九曲城。酒楼、青楼、酒肆客栈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一晚赚的钱足足抵得上一个月。
酉正,鼓敲八下,所有传送阵关闭。
封曜在樊楼设宴,代表大衍宗,向和光道谢,向柳幽幽等人赔个歉意。季禅子醒了,陪同柳幽幽赴宴,萧玉成跛着脚一拐一拐地去了。倒是被当做傀儡的路人们受伤最重,一个动不了。
和光与他们不熟,仅仅认识,没到喝酒谈天的地步。
她和封曜都是热场高手,对于核心弟子来说,酒桌文化是门派外交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从筑基期,他们就和各大派的弟子在青楼酒肆谈天侃地。
酒过三巡,氛围渐渐热了。
封曜单独向柳幽幽敬了一杯,朗声道:“师妹,此番是执法堂安保不力,让你们受惊了。”
柳幽幽腼腆地笑笑,“没有,还要多谢师兄们的出手。”
封曜又给她斟了一杯,“过几日下谷秘境开启,师妹可有兴趣前往?堂主吩咐我去秘境办点事,不如同往?”
柳幽幽转头,看了季禅子一眼,眉毛动了动,子野和她身上有伤,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她点头,欣然同意了。
和光自饮一杯,掩住唇角的嘲讽。
封曜这家伙一点没变,装得一脸温润大师兄的模样,肚子里全是花花肠子。秘境?坟墓才对。不过她没脸说他,她也打算干掉柳幽幽。
和光侧头,对季禅子说道:“师侄,你如今身上有伤,不如回宗休养一阵。秘境之行,留待下次也无不可。”
听到这话,柳幽幽紧张地看着季禅子。
季禅子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师叔,我已答应幽幽,陪她同往。此次秘境,我的实力足以自保。”
他们的手交缠在一起,中指上的银月环互成一对,艳色耀目。和光嘴角的笑意不变,眼神凉了几分。她搂住尤小五的脖子,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同我和小五一起。小五修行懈怠,要去秘境历练一番才好。”
尤小五一脸疑问,刚想反驳,看到大师姐温柔到残暴的眼神,悻悻的闭上嘴。
行,你说懈怠就懈怠吧。
“封师兄,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吧。”
封曜和气地笑笑,“师妹如此强大的战力加入,当然欢迎。”
柳幽幽长舒一口气,心跳得极快,不过短短一刻钟,突然有两个金丹前辈保护自己。她知道自己一直运气好,没想到好成这样。被残指伏击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萧玉成坐在一旁,脑子里的劲一直在跳愤怒,他也想和幽幽一起去秘境,但是左腿断了,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他心想:断得好啊,我回去把右腿也给折了。
他闷闷地灌酒,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
他拍拍尤小五的肩膀,一脸八卦地问道:“道友,我心里有个疑惑,不知可否解答解答。”
尤小五眉头一跳,有些不安。他们同为筑基,他不会问修行上的问题吧,千万别,自己只是个菜鸡,回答不出来给大师姐丢人就不好了。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尤小五清了清嗓子,勉强同意了。
萧玉成凑近他,小声道:“修仙界一直有个传闻,欢喜禅的弟子从不会结伴出行,道友,你知道原因吗?”
他的声音极小,但在场的人修为都比他高,他的小声不算小声。
酒桌出现一刹那的寂静。
季禅子倒酒的手晃了晃,偏了,酒流德满桌都是,柳幽幽不解地看着他。
封曜正在饮酒,听到这话,猛地一咳,即时抬手掩嘴,还是有几滴酒液喷了出来。
尤小五吃惊地张大嘴巴,满脸憋得通红,直想掀桌,淦,你还不如问修行的问题。
萧玉成一脸茫然,这个问题怎么了,大家的表情好奇怪。
和光喝了一杯,敛住嘴角的笑意,看向萧玉成,好心地解答道:“这个问题不成立,欢喜禅的弟子会结伴出行。”
萧玉成追问道:“可人们从未见过同行的欢喜禅弟子。”
“欢喜禅一起行动,是组团去青楼打/炮。”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异常精彩。和光挑挑眉毛,轻轻扫了一圈,淡淡说道:“大惊小怪,欢喜禅么,不都口味挺重的吗?”
尤小五扯扯她的袖子,劝道:“大师姐,这么多人呢,别玩荤段子。”
和光觑了他一眼,“楼下的台子上在跳脱衣舞,说了荤段子怎么了?”
萧玉成的脸憋得菜青色,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毕竟问题是他先提出来的,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问的什么狗屁问题。
和光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感兴趣的话,下月去京城红袖招的花魁夜转转,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亥初,散宴,宾主尽欢。
封曜回宗,向来穆臣报告情况。柳幽幽三人拉拉扯扯,在街道上游玩,享受庆典最后的狂欢。
和光带着尤小五,朝祖师爷的花车行去。
尤小五无法释怀,“大师姐,背后欢喜禅的坏话,不太好吧。”
和光回头,打量了他一眼,“坏话?不是事实吗?三十年前的花魁夜,明非师叔带我开眼。那场面…”她捂住鼻子,“别提多刺激了。”
尤小五被勾住兴趣,追问道:“多刺激?”
“群魔乱舞。”
她说完四个字就闭口了,尤小五抓心抓肺,无论怎么求她,她都不肯再说一句。
到底是怎么个群魔乱舞?
和光被他烦得没法子,“下个月带你去见识见识。”
子时到,天空闪现万丈烟火,花灯节过了。
行人们结束疯狂的一夜,该回宗的回宗,该回客栈的回客栈,睡路边的也有不少。灯火阑珊、更阑人静。
大衍宗,倾天殿。
来穆臣抱着暖玉,封曜和步云阶汇报花灯节的状况。
玉石桌上,放着通体透明的琉璃盘,盘内摞着一颗颗鲜美的樱桃,鲜艳欲滴的颜色透过晶莹器皿,诱人下口,旁边摆着一小碗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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