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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贺拔六野一脚踏出虚空,百丈冰原自他脚下起,一瞬之间冰封住了整个禁地。滚滚沸腾的黑雾魔气凝固静止,黑暗混沌的禁地倏地敞亮,一眼望去尽是冻彻心扉的冷白色。
和光恍惚了一刹那,仿佛被带回终年大雪的天极界陆上一般。
她不是没和冰系功法的修士打过,坤舆界的人修、蛟六、乌束等,但从未有一人给过她如此震撼的感觉。
乌束曾说过一句话,冰即是他,他即是冰。
和光不以为然,此时却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用在贺拔六野身上再为贴切不过。
如果说魔修时的贺拔六野,身为佛修的她和海族的蛟六尚且能够凭借舍利子有一拼之力,这一刻,面对这样的贺拔六野,她们只能匍匐在贺拔六野脚下颤抖。
贺拔六野抬眸望了过来,不过就那么一眼,空气中的水汽顿时凝结成冰锥,直直朝她们射来。
蛟六抬起手,一面冰墙拔地而起,挡在冰锥射来的路上。轰隆——冰锥霎时贯穿冰墙,速度丝毫不减,角度不偏一分。
又一面冰墙升起,轰隆——冰锥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蛟六蹙眉,三面紧贴着的冰墙同时升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正方体,挡在冰锥前进的路上。砰——第一面冰墙贯穿,第二面冰墙拦下了数根冰锥,剩下的冰墙贯墙而出,速度慢了些,却还是冲她们射来。
和光的修为及不上他们,冰锥射出以及贯穿冰墙的过程在她眼中只是一道道虚影,等她的眼神追上来时,冰锥已经到了她面前。
这时,她浑身失重,蛟六提起她的后衣领,带她险险避开了冰锥。
她与冰锥擦肩而过之际,和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怕,会死,对上贺拔六野,她们会死在这儿。
白泽站在原地没有动,冰锥朝它面门刺去,它仰起头,一口咬住冰锥,挡住冰锥的攻势,咬在牙齿间。它面容狰狞,死死瞪住贺拔六野,把冰锥咔嚓嚼了个粉碎。
白泽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吼声,后脚蹄使劲儿一瞪,朝贺拔六野冲了上去。
和光忙道:“我们打不过他,逃为上路。”
白泽看都没看她一眼,鲜红的眼里慢慢涌上黑气,又有走火入魔之兆。
一根根冰锥冰箭从四面八方向白泽射去,白泽也没有躲,任冰锥刺在身体上,它肉身极硬,冰锥和皮毛发出清脆的铮鸣声,冰锥没能刺入皮肤,全都被扛住了。
贺拔六野周身浮上无数冰墙,去挡白泽的攻势。
和光注视着他们,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趁他们缠斗之际,她和蛟六能逃出去。
蛟六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想法,偏头问道:“走?”
和光心里思忖着,若是走了,不算违背心魔誓,毕竟是白泽自己冲上去的,但是,若是走了,她不甘心。她已经落下了杨醉蹄,不想再丢白泽。
贺拔六野的秘密就在眼前,只差一步,她就能知道坤舆界的那个异界来魂是谁。
她不甘心!
“不。”她摇摇头,“我要带白泽回坤舆界。”
“好。”
蛟六淡淡地吐出这个字,便提起冰刺刀,朝贺拔六野攻了过去。
那边,白泽似乎没有同蛟六合作的想法,它眼神疯狂,没有任何战术和路数,一味扑向贺拔六野,撕咬着他。蛟六无奈,只能趁着白泽的空档,上前给贺拔六野补刀。
他们三过了几十招,白泽和蛟六使尽了浑身解数,没能把贺拔六野逼离原地一步。而且,贺拔六野却自始至终只用一只手,简直溜着白泽和蛟六玩一样。
修为的差距太过严重,两个大乘巅峰完全不是渡劫巅峰的对手。
蛟六借着贺拔六野的死角,终于封住了贺拔六野的一只手,它冲白泽使了个眼神,示意它从另一边攻向贺拔六野。白泽凭借野兽的直觉,朝贺拔六野咬了上去。
贺拔六野终于动了另一只手,在白泽即将扑上来的那一刻,指尖按在白泽额头,制住了它。
紧接着,黑色的魔气自他指尖溢出,直接钻入白泽的额头,涌进它的识海。
白泽痛苦地吼了一声,浑身魔气泛滥,似乎快要控制不住了。
和光一直在琢磨,贺拔六野怎么做到又能控制魔气、又能修行冰系功法。她以为,他用法宝控制魔气,或通过法宝控制冰力,总之是通过某个媒介做到一时控制某个方面。
此时,贺拔六野一手道法,一手魔气,白色的冰层和混沌的黑雾互相交织,清澈的灵气和汹涌的魔气相辅相成。
道魔双修?
自古以来只有佛魔双修,只有机缘绝佳的人才能走上佛魔双修的路。
比如三万年前的无相魔门开山祖师厉无咎,他以身入魔悟出魔修功法,一边修炼魔气,一边靠着他人的佛力保持清醒,极其艰难的状况下才走上这条路。三万年后的菜瓜,也是有了菩提秘境中天魔的体验,才误打误撞修炼魔气。
佛力与魔气相互抵消,修士才能在识海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做到佛魔双修而不走火入魔。
灵气和魔气怎么可能共存,魔气会污染灵气,逼得修士走魔入魔,从而把灵气化为魔气,成为入魔的魔修。
贺拔六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和光猛地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通。蛟六和白泽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连地下城的贺拔势,通过脑内阵法看到这一幕,哪怕没亲身经历,心底也忍不住涌上惊骇的情绪。
怎么可能?道魔双修?怪不得长老们没看出贺拔六野的底细,他以前从未在人前露过魔气,光凭冰系功法就能修到渡劫巅峰,又有魔修功法的增益......
贺拔势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样的贺拔六野,自己真的能把他从家主的位置上拉下去?
白泽怒吼一声,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不顾汹涌澎湃的黑雾,一头扎进魔气里边,朝贺拔六野咬去。还没冲到贺拔六野面前,全身都被魔气裹住。
等白泽冲出魔气,贺拔六野已经抬起手,按在白泽头顶,一指头把它压倒在地。
贺拔六野嗤笑一声,“千年前就是手下败将的你,现在又能奈我何?”
一支魔气黑枪破土而出,噗嗤一声,从下至上贯穿了白泽的身体。白泽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白泽——”
和光心急,然而战场的威压太过强大,她还没走进范围,便被压得动弹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淡蓝色的薄冰覆住魔气黑枪,咔嚓咔嚓——薄冰表面裂出一道道痕迹,黑枪断裂,白泽还没掉在地上,一条冰路从白泽身下瞬间延展到和光面前。
蛟六一挥手,白泽顺着冰路,登时滑到和光面前。
蛟六微微喘了口气,夹杂着血液的白雾从它薄唇呼出,一缕血液从它唇角流下,它面色不改,伸手擦了擦。
同修冰系功法,它和贺拔六野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了,几乎被压着打。
和光利落地拔出白泽腹部的黑枪,倒下灵药,好歹先止住血。她探了探白泽的气息,昏迷不醒,死还是死不了的。
淡蓝色的冰墙筑成一条路,直接通往出口。
和光立即搂住白泽,想要把它抱起来,它变得只有人那么大,重量却还是和巨兽一般,她提一下硬是没提动。和光拿出蛟筋,捆住白泽,把它绑在背上。
她咬紧牙关,艰难地把它背了起来。
刚走上冰路,咔嚓,脚下的冰层就碎了。
贺拔六野又攻了上来,蛟六上前一步,挡在冰墙前,挡在她们面前。
蛟六微微偏头,瞥了和光一眼,“你们先走。”
和光一怔,猛地扭头看它,它已经同贺拔六野缠斗起来,他们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在她眼里只剩下了影子。
砰——
蛟六被打落在地,撞在冰墙,它喷出一口血。
和光皱紧眉头,喉咙不禁干涩,“你......”
你不走吗?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他们三个走不了,必须要留下一个断后。白泽昏迷不醒,她实力不济,只有它......
蛟六缓缓站起来,拔出冰刺刀,“进来前,你不是说了吗?把命给你。”
和光咽了咽喉咙,心头泛起苦意。
它和贺拔六野的修为差距太大了,留下来会死。
和光握紧拳头,心一横,把心头翻涌的情绪全数压下去。她定定地看着它,又问了一遍,“你想好了?”
它轻轻地应了一声,笑了笑。
它脸上从未绽放过这般灿烂的笑容,却刺得和光眼睛一疼。
“嗯。”
和光抬脚踏上冰路,擦肩而过之际,她坚定地说道:“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我会把蛟族幼崽全部带出天极界。”
蛟六似乎想说什么,贺拔六野已经冲了过来,它没时间再说,拔剑挡上去。
和光咬住下嘴唇,往出口跑去。
刀光剑影、爆破炸碎的声音被她扔在后头。即将踏出出口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回头了。
她看见蛟六浑身浴血,一根冰锥自它腹部伸出。
它却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神色,眼神里没流露出一丝死到临头的犹豫和恐惧。
和光大喊道:“蛟六——”
它身体一怔,转头望了过来,神情困惑。
“你若活着回来了,你可以和蛟族幼崽一起离开。”
她没有说什么希望它活下来,希望它回来的话,那些话太亲密、太矫情、太恶心,不适合她和蛟六。
她身上的蛟筋是从蛟四身上抽的,蛟二的人头是她亲手递给它的,蛟族残活的幼崽们是她亲自驱逐到天极界的。他们之间,隔着杀亲之仇灭族之恨,隔着蛟族和滨海城的尸山血海。
但是,这一次,此时此刻,她真心希望它活着回来。
与其说祝愿祈福的话,不如许它一个承诺。
和光深吸一口气,她甚至听到了脑中的嗡鸣声。
“它们在等你!”
蛟六噗嗤一声笑了,它歪歪头,几缕淡蓝色的头发从它鬓边滑落,它也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发出了自他们相遇以来响亮到不雅的声音。
“好——”
它一身衣袍破破烂烂,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般,一点也没有以前的傲气得体。
和光直视它,却觉得它还是他们初见时,眬归城那个立在树梢、立在冷月里的修士,带着战无不胜的傲气和一往无前的坚韧。
不要把命丢在这种地方,丢在这种人手里。
和光最后看了它一眼,头也不出地踏出禁地。
咔嚓——
出口覆上一层厚实的冰块,挡在贺拔六野的前路,也挡在蛟六的出路。
和光顺着来时的路,往地下城的方向跑去,想寻出一个直通地上的口子。
还没走几步,贺拔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挡在她前边。他紧紧地攥着玉牌,神情有些不对劲。
和光站住,保持安全距离,没有再靠近,“你怎么了?”
贺拔势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贺拔六野命我杀了你。”
和光掂了掂背上的白泽,用蛟筋捆得更紧了,她不动声色地腾出一只手,反问道:“你不是和他决裂了吗?双亲和阿爷的仇恨,你放下了?”
他捏紧玉牌,手背青筋凸起,“他说,给我贺拔家族家主之位。”
和光直直地盯着他,他面色阴沉,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犹豫和挣扎,显然是做好了决心。
差点忘了,这家伙可是能为了家主之位,暴露王千刃的身份出卖贺拔家族利益的人,做到高位、争权夺势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亲情放弃之前的一切,把位置拱手相让。
眼下,她浑身上下灵力紊乱、只有一只手,背上又有白泽这个包袱,和全盛时期的贺拔势打起来,真没什么把我。
越是这时候,她越不能示弱。
她抛下了杨醉蹄,抛下了蛟六,好不容易逃出禁地,出口就在眼前,她绝不能败在这里。
她拔出刀,对准贺拔势,冷声道:“废话少数,那就来吧。”
眼见贺拔势直直朝她冲了过来,她眼神捕捉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也反应得过来,但是背后的白泽实在太沉了,她的身体来不及躲开,手脚也伸展不开来。
眨眼间,他扑了过来。
和光无奈,只能转了下刀,把刀尖对准他。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泽突然间□□了一声,扭动了一下,刀转歪了,没能对准贺拔势。
和光眼前一黑,贺拔势已至眼前,她原以为他会攻向她的命门,早就发动金钟罩强化了多个地方的硬度。没想到他握住她的手腕,猛然一转。
方才没能转过去的刀尖,此时彻底转了过去。
噗哧——
刀身没入贺拔势的腹部。
和光怔住,没反应过来。
贺拔势跪倒在地上她面前,咳出一口血,嗓音嘶哑,“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强。”
和光满头问号,接着便听他说道,“别想跑出地下城,我早就派人堵住东面的口子了。”
和光:原来出口在东边。
贺拔势扯住她的衣角,低声吼道:“别想逃,我定会拦住你。”
和光:哦,这是让她别愣了,快点跑。
她一脚踹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贺拔势望着她的背影,疼得嘶了一声。
片刻过后,贺拔家族的两名管事到了。
一名管事见了跪在地上的贺拔势,连忙走上前,急问道:“少主,没事吧?”
贺拔势故意龇牙咧嘴,摆摆手,“死不了。”
另一名管事又问,“我等奉家主的命令,追杀坤舆界代表和光,少主看见她了吗?”
贺拔势点头,“那狗和尚太厉害,重伤了我。”
管事追问道:“她往哪儿跑了?”
贺拔势抬手指向西面,和光逃离的反方向。
两名管事施了个礼,便要去追和光。他们转身之时,后方寒光一闪,一名管事后颈传来剧痛感,低头看去,一支铁剑穿喉而出。
一名管事倒地死亡,另一名管事立即扭头看去,就见贺拔势猛地拔出腹部的刀,倏地闪身到面前,刀尖迎头照来,刺入他额头。
管事顶着刀,一脸不可置信,伸手指着贺拔势,“你......你......”
贺拔势又给了一刀,解决完两人之后,他取下两人的弟子玉牌,上面果然写着贺拔六野的命令。
原来贺拔六野不止给他一人发令,不少弟子都追着狗和尚去了。
贺拔势随手扔掉管事的玉牌,拿出他自己那块儿,其上【家主之位】四字异常刺眼。他嗤笑一声,捏紧了玉牌,玉牌裂开一道缝隙,恰巧贯穿【家主之位】四字。
呵,一年前他还想要,现在不了。
拿家主之位糊弄人,贺拔六野,别小瞧人了。
话说和光,她跑到消息通畅的地方之后,立即给王御剑和顾鼎臣传信。
地□□广场。
王御剑和宁非天打得热火朝天,凤火和狂风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输谁。
滴滴——
王御剑的玉牌响了响,他低头瞥向腰间,恰巧是和光的信息,他脸上大喜,抬上就要取过玉牌去看。分神之时,两只绘满黑色符文的手侵入他的视野,一手拍飞他,一手取下他腰间的玉牌。
砰——
王御剑掉进篝火里,火星子骤然四溅开来,充斥着整个中央广场。
“跟我打,还有心情干别的?”
宁非天哂笑一声,往玉牌上瞟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他登时皱紧眉头,仔细去看玉牌上的字。
王御剑心里一慌,忙不迭飞上空去抢玉牌,就见宁非天神色顿时沉了下去,显然已经看完了玉牌上的信息。
“按计划行动?”宁非天嗤笑,玉牌上没多说,他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挑衅我,也是计划的一环?”
宁非天居高临下地俯视地面,中央广场早已没了之前的秩序,处处都是火,火势甚至蔓延到了各个界域的飞舟展位之处。
除了防火的飞舟,其他界域早已驾驶飞舟远离了这处火海。
任务还没完成,王御剑生怕宁非天打到一半不打了,毕竟都知道自己被故意挑衅了、却还接着打不是如了对方的意。
王御剑刚打算糊弄过去,甚至做好辱骂宁非天的准备了。
没想到宁非天倏地笑了,随手把玉牌扔了回来。
“管你的计划不计划,老子今日要揍你,非得揍死你不可。”
话音刚落,王御剑眼前一黑,脸上一痛,又被宁非天锤落下去。
王御剑大笑几声,抹干唇角的血液,“好,咱们就打个痛快!”
他仰起双臂,腾腾火焰自他而起,化作一只火红的凤凰,直冲云霄,凤鸣声响彻天际。
风与火交融对抗,暗淡无光的夜幕,生生被火焰染红了半边天。
中央广场地面,一块块地砖被风火刨起,卷飞出去,地面一层层削薄。
另一边,顾鼎臣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前往跃渊界的飞舟,查探盛明华的下落。
跃渊界飞舟两边的各座排名靠后的飞舟,要不歇了飞舟的灵力不亮一点光,要不亮起微弱的光芒,只有跃渊界飞舟里边亮亮堂堂。
顾鼎臣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大门自里边打开了,出来的不是跃渊界的修士,而是千壑界的乌束。
乌束怔了一下,接着皱紧眉头,死死盯住顾鼎臣,“坤舆界的?你来这儿干嘛?”
顾鼎臣和气地笑笑,“这话该我问你,乌道友,你怎么从里边出来了?这儿不是跃渊界的飞舟吗?”
乌束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关你屁事。”
顾鼎臣也不在意,探头往飞舟里边望去,“盛道友在吗?”
乌束的瞳孔微微睁大了些,然后立刻恢复正常,他伸脚一拦,挡在顾鼎臣面前,“她在,此时在修炼。”
顾鼎臣唇角翘了翘,笑道:“是么?那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有事儿找她。”
乌束立即说道:“她不方便见人,你明儿再来吧。”说着,一边强硬地把顾鼎臣往外推。两人走出跃渊界的飞舟之后,乌束砰的一下把大门合上了。
顾鼎臣见乌束这急不可待的样子,又抬头望了望跃渊界飞舟照出的光芒,不禁笑了。
原来盛明华不在啊。
对排位靠后的界域来说,光是传送飞舟的灵力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更别说此时整座飞舟的光芒了。旁边的界域为了节省灵力,都停了飞舟的动力源,而跃渊界开得这么大,恐怕是掩人耳目。
不过,乌束打里边出来,既然知道盛明华不在,为何要谎称她在?
单纯撒谎骗他?还是为盛明华打掩护?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顾鼎臣也不追究,晓得盛明华不在,便离开了。
乌束目视顾鼎臣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放心离开跃渊界的大门。
没走几步,天极界的管事急冲冲跑了过来,哭诉道:“乌道友,你能不能去劝劝疏狂界和坤舆界的代表?他们打得太过分了,要是再发生那日的事情,就不好了。我们的立场不好动手,您能不能帮帮忙?”
千壑界和天极界关系甚好,管事跑来求他,也能理解。
若是往常,乌束会点头答应。但是现在,乌束在心底权衡了一下,拒绝了。
“我有事,你们不如去找贺拔势。”
说完,他便离开了。
他没有回千壑界的飞舟,而是抬脚往地下城走去。
“盛明华那家伙,真会找事。”
此时,地下城。
尉迟家族的少主尉迟昇刚巡逻完私奴营和公奴营,正打算回家族修炼,就看到尉迟家族的管事急急跑了过来。
“少主,不好了!奴隶们又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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