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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西岭岩山?”
看着面前高耸的树木,枝梢伸展交错着,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好像进入了原始森林,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姜翰义拿着手里的路线图同样呆住了。
沈墨言一反之前路上的懒散,他如同无声的豹子一样接近了姜翰义,将他手中的路线图拿了过来,“这里发生了变化,还能找到路线吗?”他目光看向姜翰义。
凌厉的目光让姜翰义的眼神下意识躲闪,不敢直面对视。
“我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变了,但应该能找到吧。”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沈墨言手中的路线图上,“只要走出这片森林,峰顶全是白岩石,我哥哥的那张照片就是在峰顶的一处悬崖那边拍的。”
沈墨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有说慌,将路线图还给他,“如果想活着走到那里找到你哥,就必须听我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翰义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几个同学吵嚷起来:“凭什么?你算老几啊,要我们听你的?”
“姜翰义,别听他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叫你声高手,就真以为是高手了!”
“这比装得一波……”
沈墨言一掌拍在了旁边的一颗杨树上,震得整棵腰粗的杨树,剧烈的晃动,被拍下来的树叶厚厚的落在了所有人的头上和身上。
雪花一样的纷飞。
“听懂了吗?”沈墨言说完,看了看天空,转身走向一棵大叶不知什么植物。
所有人都惊呆了。
能把一棵腰粗的树,随手一掌拍到整个树冠摇动,落下厚厚一层的落叶。
那要多大的力量?
所有人不敢抬头,因为头上树叶一直在落,比秋叶落得还要惨烈。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都被吓呆了。
一行人看着树上那个深深的手印,心中都想着一件事,这个人,是武林高手吗?
把树拍进一寸,是一寸!是的吧?
大高手!
阮音书眼神复杂的看着沈墨言走过她的身边。
连一个正眼的眼神都没有,就好像自己在他眼里,与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区别。
难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形同无物吗?
不就是胸比她小了点吗?
她学着孟成真,委屈的咬住下唇看他。
却只看到他一个背影。
……
“手没有受伤吧?”孟成真拉着他的左手有点心疼的看了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虽然不是父母,但也差不多。
结果一点伤也没有。
大佬享受着孟成真的关心,以及小嘴吹着他手掌的凉气。
以前他会觉得这种难以想象的幼稚可笑行为,现在居然觉得心里妥帖无比。
孟成真讨好他也算不遗余力,从身到心,各方面,弄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就真情实感上阵了。有时候觉得关心着关心着就真的关心了。葱白着葱白着,就真的葱白了。说爱啊爱,会不会真爱上了?
她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天天摸大佬身上像石子一样硬的小肌肌,哦不,大肌肌,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满意的男朋友了。
因为摸惯了大佬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后,再摸其它男人的,会不会软得跟发了面的包子一样。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还能找得到满意中的大肌霸呀!
是大肌霸,不是大鸡……
不要自行想象!
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辣么纯洁……
……
进入通道后,藤木变得浓密起来,并且还出现了许多查不出品种的异常生物,路变得非常不好走,大佬找到了些大的绿色蓬莱蕉叶,她在自己身上装饰了一番。
弄得真得跟陆军野战队似的,走在植物间,不细心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姜翰义也被套上了树叶,他的心情是非常懵弊的。
其它人没有戴树叶,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三个人。
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而大佬根本不可能跟他们解释,如果不是姜翰义熟悉路线,能够最快速度找到照片的地址,沈墨言早就不耐烦跟这些人待在这里。
就在他们一路越过一片密林,个个汗流浃背,背着背包钻出了遮天似的巨木森林,来到一片树木和白岩交错的林石地。
“这里变化太大了,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植物,那些巨木什么时候长出来的?”相比其它人,姜翰义是彻底呆住了。
其它人没来过,根本无从比较,可他去年还过来一次,这里的树木虽多,但绝对不是什么参天古木,而且因为经常走,山中偶尔其实是有路线的,但是现在他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钻。
只要大方向没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钻的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而他手里的那个路线图,在这样变化诡异的地方,完全是形同虚设,变得毫无用处。
“卧槽,这里怎么像原始森林似的,姜翰义,你没说过啊,山上的路也太难走了!”
“累了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那里有岩石……”
就在几个人准备过去休息补充点食物和水的时候。
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像是婴儿哭声一样古怪的叫声,所有人向天空望去。
只见天上一只怪异的半人大鸟,婴首与一对无毛肉翅,正在他们上空盘旋,并“哇哇”的叫着。
“那是什么?”
“它的声音,是不是昨晚我们听到的那个惨叫声?”
“就是那个叫声,这是什么鸟,从来没见过。”
“它没有毛是怎么飞起来的,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还有人放下了背包,把手机取出来,自以为机智的拍照。
就在带着眼镜的男同学将手机对准了上空的肉翅鸟时,手机的闪光灯在阳光下不停的闪烁。
空中飞行的肉翅鸟,突然俯冲而下,速度竟然快到转瞬即至。
婴首一样的古怪头颅,瞬间朝他张开的大嘴,露出嘴里瘆人的细密尖牙,一口咬向了眼镜男。
眼镜男根本没就没有防备,还在手机里拍照,就见手里拍摄画面忽然变大,只来得及用手臂挡了下脸,手臂就传来了剧痛。
他不禁冲击力道冲击得摔倒在地,腰部还卡在了岩石上,发出了惨叫声。
所有人被惨叫声惊醒,急忙拿手中的木仗上前驱赶。
这只身上没毛的古怪鸟,一下子又飞回了上空。
可他嘴里却叼着一块东西。
其它人惊魂未定的抬头看,觉得有什么水滴落在了脸上,用手一抹,指尖全是血。
哪来的血!
待到看到地上惨声不断的眼镜男。
就见到眼镜男的手臂被撕下了一大块肉,露了血淋淋的伤口。
大家都被吓到了。
还是姜翰义最先冲了过去,把身上的行李包解下来,长途旅行中肯定会遇到各种突发事件,所以他身上经常会备一些急救包。
他从包里取出了消毒水和止血喷雾,眼镜男疼的“嗷嗷”惨叫,只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三个女同学听着惨叫声,吓得抱在一起,没敢看,男同学也有些手足无措。
姜翰义虽然有经验,但他也没有遇见伤得这么重的,眼镜男的右手手臂靠近肩膀的那部分肌肉全被撕裂了,蝴蝶臂里几乎见了骨,他上药的时候,吓得手都在抖。
可是他身上只准备点喷雾和一些消毒水,还有点消炎和发烧药以及绷带,都只是应急物品,对平时的一些小面积伤口还可以。
可是像这么大的伤口,这些东西显然是不够的,需要立即送到医院医治。
但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西岭岩山,如果现在下山,也至少要走两天,这么长的时间,眼镜男的伤势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毕竟爬山与平时走路不一样,有时候是要手脚并用的。
他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随便移动伤口了。
姜翰义还是有些经验,他在周围找到几种新鲜的草药,这些都是他哥告诉他的,有时候在野外,如果急需药品丢失,或者不足,就可以就地取材,其实深山中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利用的,有时候效果会出人意料的好。
比如一些山中的止血药材,他找得鼻尖冒汗,才将几种他认识的止血和消炎以及消肿的草叶与草根茎的捣碎,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包好,将药覆在纱布上,再用绷带紧急缠了两下。
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已经有人受伤了,还是被不明飞行物攻击,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生物。
“现在怎么办啊?”几个同学帮着将眼镜男扶起来,眼镜男疼的鼻涕眼泪湖了一脸。
周围围着的同学,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有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刚才那个东西,太,太可怕了。”很明显是食肉生物。
隔壁很有经验的校友,也背起了背包,“这里确实危险,刚才那个东西,你们有谁见过吗?我就是学生物科学的,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如果不是这位同学关键时刻用手臂挡住了脸,后果恐怕……”
大家立即想到,一旦没有用手臂挡住,那么就是脸……
一旦被抓到脸上,一群人,鸦雀无声,脊背阵阵凉意。
还好,幸运的是手臂。
就连眼镜男,心里也不由庆幸,如果不是手挡了下,他现在恐怕已经面目全非的死掉了。
讽刺的是。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孟成真还在劝他们说,不要再向前走了,前面很危险,可当时一群人是怎么回应她的?
坚定不移的要向前走,不后悔,不放弃,他们是团结的,坚定不移的。
然而现在,只隔了短短十几分钟,一大半的人都开始动摇起来。
孟成真看着他们退缩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劝人的时候他们的样子。
巨他妈真实!
一个大写的便宜!
好声好意劝着不行?非得受伤了流血了知道疼了才知道前路险峻,不能再走了,才想要回家。
贱不贱啊?
如果是孟成真,有人说前面危险别去了,保证她一溜烟的跑回家,绝对不带反坑的,因为打脸好疼的!
……
孟成真这时候也不自讨苦吃,人家不把你当他们的小团体,她又何必上前舔着脸,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既然已进入到通道中,她和大佬现在就只在乎一件事,绿种!
要找到绿种,就必须要找到照片上的位置,那个巨大的鸟巢。
所以,现在的姜翰义是绝对不能让他回去的。
沈墨言一直密切关注上空,就在姜翰义有些进退两难,一方面他想继续找他哥,一方面同学又受伤了,伤还不轻的样子,需要立即下山医治。
他正纠结着,就见高手师兄朝他走了过来。
“照片上的位置离这里还有有多远?”
姜翰义愣了下,但是因为面前站着的人,似乎是武功高手,说不定还是练过什么内家拳内家掌的,否则也不可能随便一掌,拍的树摇枝晃的,前提是腰粗的树。
“爬上山顶再有两三个小时,应该就能到了。”
“带我去,现在。”
姜翰义还没回答,周围几个同学开了口:“喂,你说什么啊,没看到我们有人受伤了,我们受伤的同学需要姜翰义带他下山,你却要姜翰义陪你上山,你什么目地啊,你是高手又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性。”
“就是啊,我们现在应该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离开这里直接下山。”
“姜翰义,你说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找你哥,还是离开这里,眼镜的手臂伤这么重,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那东西太可怕了,好凶,一旦它又回来怎么办,我们又没有枪打它。”其中一个女生害怕地道
其它人,一人一句,几乎都要下山,刚才那一下子就吓破众人胆了。
“如果刚才听孟师姐的,不继续走就好了,结果现在还不是要回去。”不知是谁,后悔的嘀咕了一句。
所有人都安静了。
韦研不讲理地回道:“我们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么一只凶鸟啊,她和那个高手既然那么厉害,刚才怎么没见她们打跑那个怪鸟救眼镜?”
孟成真:“……”
“这位同学,你公主病犯了请吃药,我又不是你妈,又不是你保姆!凭什么舍生入死的救你们?不久前我好像就提醒过你们,不要往前走了,很危险,可你们是怎么说的?坚决不放弃,一定要找到姜翰义的哥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还是我们自己的同学朋友小团体团结,外人都不行。
是不是你说的?
我们既然是外人,那我们就做外人该做的事。在外人的立场上,我肯提醒你们一句是道义,不提醒是本份,你们死不死的其实跟我没关系,我们只管自己不死就行了,你记着,你既然拿我们当外人,那就别怪我就拿你不当人喽。”
孟成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往死里怼韦研,这种女人就得狠狠的怼,我没找你事儿,你倒来找我麻烦,不怼哭你我都不姓孟。
正好,她刚才还憋得一口气呢,一下子吐出来,真tm爽。
有大佬在身边,就是无所畏惧,这种感觉会上瘾!
……
“你!”韦研气的,如果不是现在环境不合适,她早就坐地上哭了,正想转身找姜翰义帮她。
结果沈墨言却对茫然的姜翰义说了一句话:“想找你哥吗,我可以帮你,带我们上去,我帮你找。”
沈墨言的语言充满了魔力,虽然只是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刃锲在他心头,就像话即一出,必然实现一样,给了他一种绝对的希望。
他想找到他哥,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他哥,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原路返回。
那一刻,他几乎没有半分挣扎的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姜翰义!”韦研冲了上来,“你疯啦?这个人是骗子!他和那个女的都是骗子,你怎么能听他的?你不能上去,他们也许就是杀人凶手啊!他们就是来离间我们的!”
韦研平时或许不会这么没脑子,但是刚才被孟成真那么一气,就整个人快炸了,立即口无遮挡,失去理智的开始胡说八道。
沈墨言回头只对她吐出一个字,“滚!”
还在口吐恶言的韦研,就觉得自己的耳膜仿佛被重锤击中,一下子万物寂声,头晕目眩,什么也听不到了,而身体也好像被一鼓力量给掀了下,整个人向后退了大半步。
不止是她,离她近的几个人,同时感觉到了这股力量。
仿佛由沈墨言为起点,向他们扩散过来的一股波动,让他们的身体也受到了一点刮蹭,就像是被人推了下,明明不高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是耳膜中自己发出来的一样,震耳欲聋。
那是什么?
所有人一时忘记争辩,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高手师兄。
他们能想到的就是狮吼功。
否则刚才冲击自己五官的那种感觉是什么?
……
姜翰义看着他的同学,心情其实有些复杂的。
不过他很快就确定了取舍,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那么为难。
“大家,我把行李放在这里,里面有急救包,他要发烧了,这是退烧药,消炎的,这是绷带……”
“姜翰义,你……”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一起来的,肯定要一起走的,我们也没说不帮你找你哥,你真要一个人和他们上山?就这么抛下我们?”其中一个背包常旅行的驴友说道。
“对不起。”姜翰义无奈道:“之前,我就应该听孟师姐话,不带那么多人,结果我还是带你们上来了,现在还没有到山顶就发生了意外,刚才那个东西,绝对不是善类,我不知道我哥他失踪是不是跟这东西有关。但是,我不想再让你们受连累,眼镜已经受伤了,我万分抱歉,本来想带你们回去,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眼我哥失踪的时候去过的地方,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你们在这里等我四个小时,如果我没有出事的话,我会在三到四个小时内返回,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离开这里,这是我哥的路线图,我留给你们,一旦走到有信号地方,你们就打电话报警。”
“姜翰义,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你就这么抛下我们了?”
“我白认你这个兄弟了!”
“我们同学一场,我们都会帮你,也理解你想找到你哥的心情,但现在眼镜受伤了,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扔下我们走了,你这样我们没办法理解。”
韦研一直在原地惊恐的拍着自己的耳朵,拍了好久,才终于听到一点点声音,她已经吓坏了。
这时候正好听到,姜翰义决定抛下他们自己上山。
他的考虑其实是对的,把这些人留在这里也许更安全。
但这些同学未必会理解,毕竟离开姜翰义,他们寸步难行,无法前行,无法后退,又不知道路线,一个个都非常愤怒,大声质疑他的人品。
姜翰义是铁了心要去山顶找他哥哥。
韦研听到声音后,大声的喊道:”姜翰义,你会……”她一句话还没说句呢,就见大佬转了下头,她声音立即悬崖式下落,像蚊子叫一样吐出了后面三个字:“……后悔的。”
孟成真在后面听到:“……”
欺软怕硬的东西!
虽然她也是,嘻嘻。
不过她是欺大佬小时候的软,怕他现在的硬。
……
走了好几步,孟成真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对他们喊道:“我劝你们啊,现在立即回到刚才死人的地方,那里比较安全!或者再走远一点!千万千万不要留在这里。”
虽然死了人那里不见得安全,但一个通道内一个通道外,遇到危险的机率至少会降低,无论如何也比他们现在的位置安全多了。
待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林间。
身后七个人,其中还有手臂受伤疼的一脸汗的眼镜男。
“妈的!”有男同学一脚踢飞了地上一截枯木。
“姜翰义,我@!¥#……”有人忍不住开骂。
“算了,他想找他哥,刚才那个高手说帮他找,人家想找自己亲哥,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还当他是朋友,我就是个¥@@#……”
“行了行了,眼镜受伤了,留下来也好,等他四个小时吧。”
“等他玛逼啊等!”
姜翰义的几个同学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你们冷静一点。”隔壁有经验的校友劝道:“实在不行,我们大家一起商量的往回走吧,来时的路我大概有印象,应该不会走错。”
“现在眼镜他受伤了啊,没办法爬山,这怎么办啊?”三个女同学里其中一个担心说道,平时她和眼镜的关系也最好。
“我们做个担架吧,只能抬着了。”
“可我们这里只有三个男的,路又这么远,女的又不能抬,妈的!”
所有人看着坐在那的眼镜,他疼的满头大汗,几乎说不出话来。胳膊还在往外渗血,根本不可能走路,毕竟伤口连到了肩膀,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先找木头做担架吧。”
所有人骂骂咧咧背起了背包。
其中一个想到什么说:“刚才那个孟师姐,她说让我们回到之前发现死人的地方,说那里安全,我们要回去吗?”
韦研气得咬牙道:“她能有什么好意?那里都死人了还叫我们过去!我是不回去!”
“我也不想过去,这里空气这么好,不知道山顶的空气是不是更好,对了,刚才袭击眼镜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清了吗?”
“太快了,好像是只没毛的鸟。”
“鸟没毛能飞吗?”
“是不是没看清,肉色毛?”
“没有毛吧?”
看着眼镜的伤口,所有人心里都有点惧怕。
“我们先找个地方吧,弄点东西吃。”其中一个驴友提议。
“那就先不回去,前面好像有个空地,就在那边吧,你们谁去拣点柴,我和枫子把眼镜架过去。”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几个人走了几个小时了,又累又饿,现在又有人受伤,就打算多歇一会儿,捡了柴火后,就像往常一样打算找个地方开火煮点东西。
……
沈墨言与姜翰义以及孟成真,三个人的体力都很好,所以行路要比其它人快多了,在一起赶路的时候,体力好的不得不照顾着体力不好的几个女同学,虽然有时候走四五个小时,但其实走的路程却不长,明明两三个小时能走到的,偏偏要拖那么久。
但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孟成真的体能也非常好,她怕磨脚,还特意穿了双层袜子,这样脚没有问题,她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所以三个人一路前行,孟成真跑到沈墨言旁边,问他:“我们干嘛要弄树叶来遮住自己啊。”
沈墨言抬手挥掉一根挡路的树叉,看了她一眼,“夜枭是夜间生物,它们的眼晴对光源敏感,不喜欢光线,白天一般待在巢穴中,只有晚上出来。”
“夜枭就是那个肉翅鸟吗?”
“肉翅鸟?”他睇了她一眼,什么怪名字?不过,也算贴切。
孟成真是从他昨晚说的长着肉翅的鸟,于是给取了个肉翅鸟的名字。
“嗯,偶尔也有巡视领地的夜枭。”
“那它们看不清,怎么会攻击我们啊?”
“谁说它们看不清?”沈墨言抬手挡开了她前面的树桠,“只是光线影响了它们部分视物的清晰度,白天要躲避它们很简单,只要身上没有反射光线的东西就可以。”
“啊!”孟成真明白了,“所以你让我用叶子遮住身上的衣服这些,她低头看了看,确实有很多反光的物件,防不胜防,不如遮挡。
衣服上的拉链和手上的戒指都算,还有耳朵上的耳钉和手腕上的表,有的衣服上还有金属扣子,甚至于鞋子的金属标。
这些都是能够折射光线的东西,大佬说,肉翅鸟对光线非常敏感,对它们来说就像是,黑夜里有个灯泡一样醒目,很容易引起它们的注意,进而进行攻击。
“那,那个眼镜,是因为他戴着的眼镜反射光线了吗?”
“闪光灯。”大佬道,“他拿着手机的闪光灯。
在前面行路的姜翰义,一路上有些无精打采,一方面他把同学朋友扔在那边,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一方面,他哥他又不想放弃,总要去找一找才甘心。
可怜这个大高个学生,一路上一声不吭,走了大概多半个小时,基本离开了密林,进入到了白岩与森木的交集地带。
听到后在的说话声,他才打起精神回头问孟成真和沈墨言,“孟师姐,高手师兄,你们饿了吧,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到山顶大概还要走一个半小时,我们现在已经算很快了,带队的话最少要三个小时,我们两个小时就能走到。”
沈墨言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最后选了树荫下平整点的白岩处,孟成真取出了食物。
路上开一次火不容易,晚上的时候,她提前准备好了一些吃的东西,然后存放在食冰兽袋里,再加上她出发拿了好多自己做的高能量高营养的饼干点心。
支撑两天是没有问题的,基本有经验的驴友,包里都会放备用食物。
吃饭的话,姜翰义要把身上的大片叶子遮挡物给掀开。
孟成真急忙阻止他,“就这样拿出东西吃就好。”
姜翰义愣了下,“那孟师姐,你还要生火煮什么吗?”
“哦不不,什么都不用煮,我们就这么凑合吃点,吃完就赶路,早点到,我们也好早点帮你找你哥。”还有绿种。
笑话,那东西对光线敏感,还敢生火!一旦引过来怎么办?她可不想割肉喂鸟啊!
她们这次主要就是来找那颗掉在鸟巢里的绿种。
无论找不找得到,最好确定后,赶紧走人,她总觉得姜翰义的哥哥出的事,就跟那些肉翅鸟有关系,还有那具尸体,想想刚才眼镜被一口撕下来的肉,那具尸体岂不是被撕尽了全身肉。
那简直就是酷刑,越想越怕好不好,细思恐极,脚都发软,要不是有沈墨言在身边,她真的,绿种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她小心用东西遮着取出包里的东西,不时还看看天空。
孟成真把保鲜盒一样样掏出来,摆在雪白的白岩上,在树荫下和沈墨言分吃着。
姜翰义在旁边啃压缩饼干,然后看看孟成真准备的几个盒子东西,他心里忍不住就卧槽了一声。
这个孟师姐,可真是个宝贝啊!简直就是男人心目中完美女人。
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烤得了肉,煮得了鱼,穿得了性感的泳衣,做得了让人感动的美食,哭得时候能梨花带雨,生气的时候也能瞪得起眼,对着高手师兄放得起浪,也能撒得起娇,一会儿像师姐,一会儿像师妹,这会儿看着像贤妻,过会儿又变成挂在高手师兄手臂上的未成年少女。
简直手段了得、花样百出,如果是自己,早就被她迷的快晕倒了,对她肯定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偏偏高手师兄非常端得住。
“小翰,别啃饼干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这是我做的点心,榛子酥,里面榛子特别多,特殊加工过的哦,很香的,你尝尝。”她边吃昨天晚上留下来还鲜嫩着的烤鱼,边将盒子里塞满满的小块榛子酥递给他。
别提了,孟师姐一打开盖子,他口水就忍不住的往外流,这会儿听到,就伸手准备拿一把。
结果不小心扫到了旁边的高手师兄。
高手师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并随着他的手,移到了装榛子酥的保鲜盒上。
目光那么平静,那么平静,那么平,那么静……
姜翰义本来想抓一把的手,最后不由自主,只拿了一个。
“多拿点啊,还有呢,你师兄够吃的。”
“不不不不,孟师姐,一个就够了,我,我这个人不是太喜欢吃甜食。”姜翰义赶紧将盒子推了回去。
“哦?是吗?不甜啊,就用了点蜂巢蜜,不是很甜腻的。”孟成真仍然热情的推荐。
“够了够了够吃了,谢谢孟师姐。”姜翰义将榛子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委屈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不够不够!根本不够吃!简直太好吃了,香到脑门都精神了。
孟师姐简直是个巧手小精灵!
沈大佬这才满意了,最后把那一盒榛子酥全吃掉了,姜翰义再也没有机会多吃一块了。
姜翰义咽着口水看到沈墨言吃着孟师姐递过来的东西,表情得意又满足,却又诸多挑剔的样子。
他发现他错了,高手师兄哪里是端得住啊!看他这个样子,这就是摆了个空架子,芯子早就在孟师姐身上打转了,情绪都被她拿捏在股掌之间。
股?掌之间?
……
另一行韦研与阮音书三个女生与其它几个男同学,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最后因为懒得拣树枝,还是用了燃料,准备煮点面吃。
其它几个男同学在找能做担架的木材,而眼镜就坐在离炉子不远的石头上,这时候他已经平静下来,也吃了消炎药,大家让他多休息,他只能倚靠在石头上坐着,现在动一下都会疼。
简直太倒霉了!
心情自然就不好。
所有人里,他现在是最后悔走这一趟的人,他甚至看着在煮东西的韦研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如果,如果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听那个姓孟的师姐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遭惨事了!
一切都是这个女人,争风吃醋,挑拨离间,辣鸡!
韦研这时候也心烦意乱,她是先喜欢上姜翰义,他性格好又阳光,长得帅个子又高,她很喜欢他,可是他却没有自己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这次为了他哥说抛下她就抛下了。
她心里非常气恼,决定这次回去就不再理他了,无论他怎么再对自己好,都不会对他心软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在他心里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想到孟成真那个女人,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有她长得花枝招展,身材跟个狐狸精似的这方面原因,加上一开始的冲突,还有一个就是,她能看出,同样不热情的两个人,一个姜翰义,一个那个高手。
姜翰义是真的对她不那么热情,可是那个高手师兄却不是。
女主的感觉很敏锐,眼光也很毒辣,自己的感情无法掌握,但看别的人,却能一眼看穿,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拥有,颜值高,身材好,连做个吃的姜翰义和那群同学都在她面前夸了又夸,仿佛她做的东西带了仙气儿一样,着了魔一样称赞她。
还有那个高手师兄,自然比姜翰义好了那么多那么多。
一开始的不顺眼,慢慢就变成了眼中钉,现在她看到孟成真,就觉得心中有股火疯狂汹涌。
看着韦研一边看着锅,一边咬牙切齿,阮音书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当手里有趁手的工具,当然不用自己亲自出头,只需要像现在这样煽风点火就够了。
只是这个工具太弱了。
她现在和她在意人失去了联系,她心中正想着怎么劝说其它人留下来,然后继续等在这里,再和姜翰义他们汇合,这样她就又多了时间和机会。
哪怕得知他的联系方式,哪怕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也好。
她正看着冒热气的锅,手拿着东西机械的搅着锅里的面,就听到不远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韦研,眼镜,阮音书,快跑!”
就在快跑两个字刚刚出口,她就觉得有阵风突然冲下来。
接着就是韦研的一声尖叫,然后汤锅突然掀倒,热水溅了一部分到她的手上,烫得她啊了一声。
她抬头就韦研倒在了地上,捂着腿惨叫,而眼镜捂着一侧手臂飞快的从韦研身边跑走,可韦研却抓住他的裤角,“快把这个东西赶走,快把它赶走,救我,救我!”
眼镜脸色狰狞,回头一脚,“滚开,你个辣鸡。”踹开了她的手臂,踉跄的向前方跑去。
而被烫到窒息般的疼痛中清醒的阮音书,这才发现有三只攻击过眼镜的那种怪鸟冲了下来,两只一只在韦研的后背,一只咬在了她的腿上,而另一只冲进了汤锅里。
阮音书被地上被咬得惨叫连连浑身是血的韦研惊呆了。
直到有人在喊她:“阮音书,快走!快走。”
她才抬头看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大片的怪鸟,这才如噩梦中惊醒,双腿不听使唤的向一个方向没命般逃去。
……
吃过午饭的孟成真三人,很快继续上路,在一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西岭岩山的顶峰,顺着几乎一片片嶙峋的岩石层,姜翰很快找到了那处悬崖。
他激动的拿出手机,对比着照片上的位置,“就是这里,我哥哥拍的地方,就在这里。”他飞快的来到白岩崖边,然后指着下面回头对沈墨言和孟成真说道:“没错,就是这儿,看这里有个鸟巢,还是这个鸟巢,和照片一模一样!”
他拿起了手机,抬高了去对照整个崖拍下来的风景,是否一致。
可就在他抬起手机的时候,他抬高的手突然定格。
仿佛被惊吓到了一样。
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孟成真和沈墨言在他后面,听到了鸟巢,两人也越过了突起嶙峋的块块岩石,走到他身边。
三个人这时一同站在了西岭岩山最高的峰顶,然后顺着他的手机方向望去,在看过去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几乎脸色同时一变,骇然俯下身去。
孟成真睁大了眼晴,望着眼前的情景。
……我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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