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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练习室内,灯光明亮的照耀在所有乐器身上,为它们带去一抹冷淡的霜色。
灵皓绾正忐忑地站在广白身后,眼下一片青色、形容憔悴。
她最近几天都没睡好,一直在通宵改稿。
因为广白总是不满意她的改编。
温柔儒雅的男人随便扫了两眼稿子,轻声问她:“这个问题我记得在你第一次拿着稿子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为什么还没改?”
灵皓绾赶忙道歉:“对不起老师,最近改稿太频繁了,导致我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了。”
“没关系。”带着温煦笑意的人在上面打了个叉,继续往下看,没过几个音节,他点了点一个地方,“这里你试着哼一下。”
女主顺着旋律唱了一下,歌声在空寂的房间内蔓延,回声荡漾。
“这个地方的处理对你来讲很困难,不过坚持要用这段的话,也可以。”广白没有过多纠结那里的问题,然后一路看到结尾处,都没再出过声,最后将手稿递给灵皓绾。
“总体来说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练习,一定要把这首歌练熟。”
灵皓绾捏着手稿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这几天找广白改稿已经找怕了,对方每次看到她的稿子都会沉默地打几个叉,也不说什么,就是让她回去修改。
面上清淡的笑意不变,可在她看来那种淡漠的样子就是最赤-裸的嫌弃和鄙夷。
对方让她觉得,她的作品就像是一堆连看都看不下去的垃圾。
可今天好不容易通过了编曲,灵皓绾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失落。
广白老师虽然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看她的眼神却不似之前的欣赏模样,那里面全都是疏离和礼貌,远远地,遥不可及。
也没有再一点一点地帮她弹琴试唱,一边唱一边帮她改过那些小细节。
没有得到这种特殊待遇之前,她还不会奢求,可已经体会过了那种对待,女主自然知道如今的男人有多敷衍。
灵皓绾抿了抿唇,不太放心地试探:“老师,这个作品真的可以上半决赛的舞台了吗?”
“当然。”广白笑着点头,“怎么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她其实有一堆疑问,可是最后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最近网友对《星途坦荡》的关注度好像突然变高了,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自己,很开心。”
然后朝广白鞠了一躬:“谢谢老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站在观众面前。”
广白笑着温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半点不居功。
可他越是这样,灵皓绾越是着急、害怕。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和自己日益亲近的导师突然远离了自己。
就算她搬出来网友对她的偏爱,希望能引起面前男人的重视,对方也完全不屑一顾。
男人矜贵地坐在那里,双腿随意交叠,长长的披风垂下,一手搭在桌上,一手仍拿着笔,瞧上去随意的很,一举一动却都流露出贵气。
他就像个从上个世纪的古堡中走出的王子一般,优雅高贵到纤尘不染。
那双清冷的眸子瞬间看穿了她的把戏,里面温和的光点之下,闪烁着疏离和嘲讽。
这一切通通汇成一个词:自不量力。
让她瞬间无地自容,只想逃离这边的压抑。
女主低下头不敢再与那样刺目的眼神有所接触,匆匆道:“我、我没事了,老师我先回去了。”
说完一分钟也不敢多待似得,步伐不稳地匆匆离去了。
女孩走后,广白站起来随手丢了手里的笔,整理了一下风衣往外走去。面上一直带着优雅温煦的笑意,然而那双眸子里却是冷的。
男人双腿修长,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的很,一直走回房间之后,男人唇角的笑意才一点点消失了。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连圈都没进的小东西,竟敢出言威胁自己。
在圈里这么多年游刃有余,对方怕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没认清。
当初他大概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灵皓绾不错吧,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充满心机、只想往上爬的货色。
他最近几天都没睡好,有些累了,将自己摔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被压到的遥控器却将电视打开,房间内缓缓露出一段充满伤怀的音乐,清澈、空灵的女生突然闯入男人的耳朵:“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闭着眼睛的广白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朝电视上的女孩瞧过去,对方的面容干净、清澈,眼尾的蝴蝶随着眨眼的瞬间蹁跹展翅。
好似会随时飞走一般,带着让人慌张的意味。
就如那个女孩一般,留不下。
女孩的歌声一直流淌在房间内,男人听着听着忍不住又升起一点惊艳的色彩来,这首歌竟然真的是小家伙在一夜之间改编出来的。
她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天才吗?
或许,她真的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人。
不似灵皓绾,天资愚笨,除了那点背后挑拨离间的本事,再也寻不出什么东西来。
与他的默契连浮玄的万分之一都不如,一个稿子反复改了三四遍竟然还领悟不到他的意思。
蠢的厉害。
一想到之前,每次浮玄拿着手稿脸红害羞地找他改手稿,改到最后却都是痴痴望着他的侧脸发呆的傻模样,广白不由勾起了唇角。
那个小家伙,真的很傻。
喜欢和依赖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生怕自己不知道似的。
亲手交上来底牌,任他拿捏。
可终究……对方还是和他分手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脸上染上一点落寞的神色。
女孩的声音还在不断从电视里传出,里面的哀伤满满的,仿佛要承受不住一般,让女孩红了眼眶,抖了声音。
仿佛在声声泣血地指责他一般。
这是他让严助理跟节目组要来的女孩片段,从一周前就开始反复循环地听。
本以为几天也就烦了,谁知却百听不厌,让他上瘾一般。
就如同那个女孩。
他突然想起在练习室女孩质问他:“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公平一点啊?”
对方的声音明明那么软、那么轻,痛的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只剩下虚弱的气音,此刻却化成一把尖利的刀子,狠狠插在男人心上。
他突然又想到自己被南星竹打时,女孩冲出来抱住他的画面,对方明明那么瘦削,怕的都在他怀中发颤了,却强压下那些恐惧死死挡在他胸前。
那么渴望家庭温暖、半点不敢惹南星竹生气的小家伙,因为他第一次和家人有了冲突,却没有埋怨过他半分。
还记得两人刚互相坦诚情意时,小姑娘开心欢喜的模样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好的礼物似得,眼睛亮仿佛星辰。
后面不管自己提出多过分的要求,都会好脾气地依着他。
怕被家人发现,却还每次都乖乖被他按在怀中亲吻,明明不喜欢胡萝卜,却因为怕他不开心而全部吞下。
会因为他的不喜欢拒绝尔茶那么难得的要求,也会因为怕他生气而疏远其他男人……
以前都觉得没什么的小事,现在一回想起来,突然变成了一根根木箭,将他的胸口扎成了刺猬。
广白缓缓抬手,揪住自己胸口处的衣衫。
那里疼的厉害,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他等不了了,既然女孩不肯来找他,那他就放下骄傲和自尊,主动去找对方吧。
终于说服自己放下骄傲的男人仿佛解脱了一般,立即爬起来一刻不停地往女孩房间跑去。
……
广白站在女孩的门前,走廊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身上,像是给人罩了一层霓虹。
男人犹豫了一会,然后抬手轻轻敲响了女孩的房门。
广白觉得对方在看到他的瞬间,大概就会哭着鼻子钻到自己怀里来。
因为女孩还爱着他。
对方应该只是因为脸皮薄、怕被拒绝才会不敢来找他,不敢来求他回心转意。
毕竟分手那天他说的话,太过绝情。
那样的他大概把浮玄给吓到了,一会儿只要展露给对方熟悉的温柔就好了。
下一瞬,女孩的房门轻轻打开。
浮玄以为是刚刚气走的南星竹又回来了,还没看清来人就急切地喊了声:“哥哥……”
谁知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温柔的面孔,对方脸上的笑意如春天的太阳,暖的厉害。
她愣了一下,不懂对方怎么会突然过来。
然后皱着眉,“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广白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个一向听话的女孩竟然把他拒之门外了?!
他只好抬手又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广白如往常一般轻声哄她:“开门,乖。”
里面的女孩听到男人的声音的瞬间就红了眼眶,终于捱不过这种煎熬,靠在门板后对他小声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广白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一个人,闻言有些不快:“……”可是里面的人他实在太想念了,想念到刚刚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想将她箍在怀中,狠狠亲吻。
他没见着人不可能走,心里那点思念全都被勾了起来,继续敲门:“浮玄,你打开门,我们聊一聊好吗?”
里面的女孩忍着眼泪,“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快走吧。”更何况南星竹已经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一会回来看到他,肯定又要打起来。
她急得厉害,“你不要在这了,不然一会儿哥哥回来,看到你会生气的。”
广白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一些,想起上次和南星竹动手时女孩紧紧抱住他的模样。
男人温声道:“你不舍得他打我,对吗?”
“不是……”女孩听他误会了,在门板后着急的眼里全是无措,手轻轻扣着门板,“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广白却认定了女孩对自己情意依旧,干脆坐在她门外,“那我就坐在你们外等着吧,一会儿有人看到了问的话,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里面的女孩没再有动静,广白就这么隔着门板,一会敲敲门一会儿跟她说说话。
浮玄被他逼紧了,哭着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别哭。”门外的男人挺女孩又哭了,有些心疼,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见到你,我暂时还不能走。”
不走是吧?
浮玄掏出手机,给南星竹发了条短信:“哥哥,救我!”
那边立即回复:怎么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你在哪?
浮玄确定南星竹看到了短信之后就扔下手机不管了,然后过去打开门。
看着门外那个赖皮的家伙,蹙着眉头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孩白净的面皮上盈着一抹为难,眼睛湿润,无措慌乱的表情熟悉又可爱,像是只小梅花鹿。
广白望着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孩,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浮玄:答应你的身败名裂,一样都不会落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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