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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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季不是适合骑马的好天气,但好在天气不错，阳光充足，三人一行来到马场,开始选马。

里面的马个个劲瘦高大，毛皮油亮,看上去俊俏极了。

浮玄一眼就相中了里面的一匹棕色的苏联重型马，这个品种的马虽然瞧着高大,但是性情且十分温顺。

最主要的是,这匹马是这些马中最帅气的一个,额头中心一戳白毛，显眼的很。微微低着头打量着三人的时候,带着点好奇和探究。

祁魂瞧见浮玄的目光，绅士地同她讲解，“这是苏联重型马，很乖,女生比较好驾驭。是第一次尝试骑马的首选。”

穿着骑马装的女孩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英气，那张脸白生生的，被黑色帽子衬的依旧乖巧的很，阳光撒上去的时候微微反着光。

女孩闻言收回打量骏马的视线，回头冲男人礼貌地笑了笑，正待说话却被人突然打断,“这匹马太好看了！”

浮玄转头看向女主,将原本要说的话收回去，轻柔笑着道：“很漂亮。”

然后便不着痕迹地退到了两人身后,把最好的观赏位子让出来。

祁魂将女孩的动作全部看进眼中，没有说话，微笑询问灵皓绾：“喜欢它吗？”

灵皓绾看向棕马的目光含着欣赏,“是啊，这好像是整个马场里最帅气的一匹马了。”

“没错。”男人伸手摸了摸马的鼻子，帅气的大马没有丝毫不乐意，反倒低下头将鼻子递到男人手中，“还很聪明。”

女主看着男人给马顺毛的动作，微微讶异：“啊，真的好聪明！”她伸手试探着接近那匹棕马，“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当然。”祁魂绅士地托住灵皓绾的手腕，没有碰触到对方的手，“不要怕，顺着我的力气轻轻碰触它。”

谁知话刚说完，马就喷了一下鼻子，吓得女主瞬间缩回了手，“呀！它是不是生气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弱柳扶风的，啧啧。

身后单纯的女孩瞧着两人亲昵、和谐的气氛，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转头瞧了一下辽阔的马场。

耳边却还是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放心，它也很喜欢美女，不会生气的。”

然后女主应该是成功摸到马鼻子了，声音中带着一点惊奇地感叹：“它真的好听话哦，眼睫毛那么长……刚刚好像还冲我笑了一下！”

然后轻声询问：“我选这匹马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迟疑，“似乎有些难办……”他转头看向身后正瞧着别处的女孩，对方似乎习惯了当个陪衬，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祁魂故意为难道：“这匹马好像是浮玄小姐先看中的，对吗？”

正在走神的女孩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来对上两人的视线，一怔。

满脸茫然。

灵皓绾笑着问她：“浮玄，祁先生说你也喜欢这匹马呢，那我岂不是夺你所好了？”

女孩似乎没想到男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喜好，闻言看向祁魂，轻轻摇头：“没事的，这匹马给婠婠就好，我再选其他的。”

那副性子，还真是不争不抢，半点为自己争取的心思都没有。

祁魂瞧着对面少女，莞尔：“好。”然后转头对灵皓绾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人把马牵出来试试看吧。”

女主温柔地笑着：“嗯。”

男人笑着招手叫来了一个人，“灵小姐喜欢这批苏联重型马，去牵出来给她试试，注意别伤着。”

“是，”佣人应了，然后恭敬地对灵皓绾道：“您跟我来。”

女主闻言愣了下，瞧向身旁的男人。

祁魂一笑：“去吧，让他带着你跑一圈，不然试不出来。”

灵皓绾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从没接触过上层人的圈子，但又自尊心极强，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无知，闻言便以为这是马场的规矩，没再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便跟人走了。

女主一走，马厩旁就只剩下浮玄和祁魂两个，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祁魂望着对面的女孩：“不是很喜欢那匹苏联重型马吗？为什么不选它？”

“婠婠喜欢……”

“可是你也喜欢不是吗？”男人打断了女孩，深邃的眸子望向她：“你一向都是这样，习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吗？这样会很累的。”

女孩被他问的有些窘迫，缠绕着手指：“我…我没有啊。”然后欲盖弥彰地补充：“那只是一匹马而已，所以我才……”

绅士的男人细心又周到，感觉出女孩的不自在，主动开口：“不过没关系，还剩下很多马，可以慢慢选。”

女孩望着灵皓绾远去的方向，犹豫半晌，细声细语道：“祁总，其实你去陪婠婠就好，我一个人挑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风趣的男人回绝了女孩的要求：“放任一位美丽的女士独自在这边选马，是我的失职。”

女孩闻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垂下眼帘唔哝了一句：“麻烦您了。”便转身走在了前面。

祁魂跟上去，瞧着对方飘着一抹粉的耳垂，耐心地为她继续介绍马的品种：“这匹是河曲马，皮毛是白色的，十分漂亮，女孩子应该会很心仪它的外表。”

男人声音好听，富有磁性。

说起话来礼貌却不见疏离，十分自然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的女孩渐渐放下戒心，在男人的介绍中放松了一些，到后面时不时还会同他交流几句。

“祁总很喜欢这些马吧，看你对它们每一个的习性好像都很了解。”

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瞧向人的时候认真的很，里面好似含着几千颗星子一般，层层叠叠地闪烁着光芒。

“别动。”男人突然抓住女孩的手，俯身凑到她面前，然后在浮玄惊讶地瞪大眼睛、六神无主时，从她头上轻轻拿下一根稻草，解释：“刚刚跑上来的。”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的少女瞧着一点点抽离的男人，剧烈颤了两下眼睫，才看向对方手中的稻草，小口喘息着、结结巴巴道：“谢、谢谢祁总。”

然后转过头去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还是快些选吧……您已经为我耽搁很多时间了。”

真敏感。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整张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祁魂勾着唇，随手扔掉了那根稻草。

脸红的女孩急匆匆走了两步，站定在一匹栗毛马面前，有些急切地样子：“这匹纯血马看着好像就很不错。”

祁魂闻言却诧异了：“你认识纯血马？”

皮肤白皙的女孩盈着两颊的红晕点点头：“嗯。”她抿了抿唇，柔声解释：“以前骑过几次马，所以并不陌生。”

“原来如此。”男人风趣道：“不过纯血马是世界公认最优秀的骑乘马品种，速度极快，不太好掌控，要考虑换一下吗？”

浮玄：“不了。”她低着头抓住栏杆，骨节泛起青白，轻声解释：“……我比较喜欢这种马。”

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

倒还挺野。

男人挑挑眉，没说什么，让人去牵了马。

然后和女孩一起往跑马场走去，细心道：“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再换个品种，别伤到自己。”

“谢谢祁总。”

“你确定要一直这么疏离地称呼我吗？”男人打趣她：“听起来，把我叫老了十岁不止。”

浮玄被他说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

然后想起了灵皓绾对他的称呼，试探着改口：“那……谢谢祁先生。”

祁魂煞有其事地点头：“已经是很难得地进步了，不能太为难你。”

女孩被他逗得又欢喜又无措，抿着唇与他玩笑：“谢谢您的体贴。”

男人被女孩的笑靥勾的心中一动，唇红齿白的少女实在太过明艳可口，故作深沉：“我可不止在这方面体贴。”

女孩好奇地追问，那张面庞纯洁的仿佛罪恶本源：“还有什么方面？”

“不能告诉你。”

浮玄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好奇追问：“为什么？”

男人轻轻笑开，半真半假道：“因为其他方面只能留给我的爱人。”

“哦，这样。”女孩恍悟一般点点头，然后认同道：“也是。”

男人瞧着女孩认真的模样，那双眼睛澄澈见底。

然后默默在心里添了一句：不，没有“也”。

……

两人走进马场的时候，灵皓绾刚被训马师带着跑了一圈。

骑着马的女主看上去十分帅气，她洋溢着笑意冲祁魂挥了挥手，驱着马过来：“祁先生，这匹马和我很有默契。”

祁魂伸手绅士地扶着灵皓绾下了马，“感觉如何，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这项运动。”

“嗯，是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女主拽着马缰，为难地蹙起眉头：“可我感觉自己还不太会。”

浮玄挑的那匹纯血马已经被牵了过来，骏马栗色的毛发在太阳下泛黄，这种马在上个世纪经常被贵族作为赛马运动的品种，跑的极快。

然后她听到男人笑道：“没关系，有我在。”

女孩垂着眼帘没做反应，然后从训马师手中接过马缰，“谢谢，交给我就好了。”

训马师不敢放手，怕伤到她，女孩只好笑着对他解释：“放心，我一技能骑过很多次了。”

然后从对方手中夺过马缰，熟练地上了马，绕着训马师走了两圈，问他：“这下应该放心了吧。”

训马师这才放人。

祁魂还在那边教女主骑马，浮玄懒得搭理她们，这么好的天气、现成的马场、现成的马，当然是先骑一圈再说。

但在走之前还不忘悄悄往那边瞥了一眼，将样子做足之后才悻悻地收回视线，策着马跑了出去。

女孩的动静惊动了一旁正在教学的两人。

灵皓绾惊叹：“那匹马跑的好快，浮玄能骑这种马，力气好大啊……真让人羡慕。”她继续道：“不像我，连这么温驯的马都钳制的这么费劲。”

祁魂将视线从已经策马远去的女孩身上收了回来，温声道：“骑马和力气无关，这项运动其实也是偏向于技巧的。”

“浮玄的技术十分娴熟，坐姿优雅，完美地呈现了骑马的美感，十分难得。”

男人这一通由衷的夸赞让灵皓绾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一下子就揭露了她是个外行的事实。

“啊……是吗。”她勉强笑着：“我不太懂。”

“没关系。”祁魂望向她，风趣道：“严师出高徒，一会儿你也会像浮玄一样呈现骑马的美感。毕竟人美，无论做什么都美。”

女主被他赞美地复又笑出来，却还假意求饶：“求求祁老师待会下手轻点，我怕疼。”

听这话说的。

还真是引人遐思。

“当然，我对美丽的女孩总是容易心软。”男人托着她的手腕，“上马吧，我带你跑一圈。”

灵皓绾：“好。”

……

浮玄跑了两圈，就停下了。

骑着一匹高大黑马的祁魂从远处过来，他看着要下马的女孩，“怎么突然停了，不舒服吗？”

女孩赶忙摇头，羞赧地同他解释：“没事，是我体质太弱了，最多只能跑两圈，再多了就会腿软地站不住了。”

腿软的站不住？

这幅身子可真够娇的。

男人敛住眸子里翻腾的暗色，从马上翻身下来，颀长的身形被那身帅气的骑马装衬托的帅气逼人。

浮玄轻轻扯着马缰，望向他：“祁先生不是在教婠婠骑马吗？”

祁魂将黑色骏马交给一旁的训马师，随意答：“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她现在正在自己练习。”

说着朝马上的女孩走去，浮玄以为他是要扶自己下去，伸出手递给他，然而男人却蹬着脚蹬直接跨了上来，然后一把夺过缰绳：“这里没什么意思，外面有一片树林，带你去那边转一圈。”

被男人环在怀中的女孩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便被男人带着出了马场。

男人骑马速度很快，两人走到树林之后，女孩才被颠簸地堪堪回过神来。

她窝在对方怀中有些脸红，感受着身后男人的气息，转头看向祁魂，有些羞赧地同他解释：“祁先生，我真的不能再骑了，不然……不然一会儿身子就要酸透了。”

冬天的针叶林依然浓绿，女孩轻软的声音小的可怜，消散在空中，还来不及打个转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