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这是在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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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本就不喜欢她，不久之前还和她吵了一架，再加上她与莫缇娜早就相识，凶手是她，夏以沫一点都不奇怪。

夏以沫奇怪的是，到底是谁要在监狱里害死莫缇娜呢？是江母，亦或是那日从医院离开的陈司南？

不管是谁，其心可诛。

江莫北和夏以沫第一时间赶到警局，江母正在审讯室里，对莫缇娜的指证拒不承认，莫缇娜却绝不松口，审讯陷入了僵局。

“赵处，我妈她，嫌疑大么？”

江莫北懒洋洋地坐在警局里的休息室里，赵处则坐在他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慢慢悠悠地从兜里掏了支烟，点上火，吸了一口，故作深沉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瞒你，这事儿还真说不好，莫缇娜所说的证据，我们已经派人查过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录音、转账记录……一样都没有。”

江莫北蹙眉：“一样都没有？”

赵处点点头：“按理说没有证据，就不能定案，所以，你母亲的罪名，定不了。”

“罪名定不了？也就是说，还是有嫌疑的喽？”

赵处耸了耸肩：“没定案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而且你也知道，以你们江家的能力，想销毁证据，那不是轻而易举？”

江莫北冷笑一声，向前倾了倾身，凉凉道：“赵处，谨言慎行啊。自从绑架案发生以来，我一直在配合你们的调查，怎么你一句话就要给我加上一个销毁证据的罪名？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关起来啊？”

赵处立刻举手投降，面露无辜地道：“冤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们江家神通广大，”而后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不过江阿姨此事，倒也有一些可能还存在的证据，只是可能需要江家的……”

“那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既然定不了罪，人我就带走了，等你们找到证据再来找我吧。”

江莫北截断赵处的话，赵处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回过味来，淡淡道：“好走不送。”

江莫北离开警局，赵处依然坐在原地，手里掐着燃尽的烟头，想起江莫北方才的一言一行，他忽然笑了。

江莫北啊江莫北，事实就在眼前，你是真的不信，还是不敢信呢？

因证据不全，江母无罪释放，江莫北把江母带出警局，坐进车里。

江莫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夏以沫沉默着眺望窗外的风景，与世无争。

江母却闲不下来，趾高气昂地坐在后面，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般，耀武扬威地道：“现在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连我都敢污蔑，也不看看我是谁。”

江母说了一路，江莫北终于忍不住，将车子靠在路边，踩下了刹车。

“妈，绑架案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江莫北冷冷地看向后视镜里的江母，江母愣了一下，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好啊，江莫北，你现在是长大了，宁愿相信一个疯子都不信我？”

余光瞥到事不关己的夏以沫，江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抓着夏以沫的左肩，大骂道：“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告诉莫北绑架案和我有关吧？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你个小浪蹄子，骚狐狸，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夏以沫飞速扯住自己的衣服，江莫北猛得抓住江母的胳膊，用力掰开江母的手，将其甩到一边，怒吼道：“你闹够了么！”

“我闹？是我闹么？要不是因为她，你会这么对我？莫北啊，我是你的妈妈啊！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这个……这个骚狐狸，她一直在骗你，她……”

“妈！”江莫北打断江母的话，大声质问道，“我现在只问你绑架案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不要把矛头扯到以沫身上。”

“你……我……”

江母还欲再骂，却见江莫北目光冷冽，如三尺寒冰一般刺着她。

“妈，你想清楚，我帮得了你一世，帮不了你一世，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绑架案，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江母哑然，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江莫北的心瞬间凉了，由内而外，凉得彻彻底底。

江莫北双眼无光，颓然道：“警方要查你抹去的证据，被我暂时拦了下来，至于你以后还能快活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江莫北此话，算是给江母彻底定下了罪名。

江母也不藏了，瞬间翻脸，指着夏以沫，大吼道：“是我又怎么样？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做这种事！莫北，妈妈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别人不懂，你还不明白妈妈的苦心么？”

“妈！你别说了！你这是在犯罪！”江莫北胸廓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犯罪？你说犯罪就犯罪？你现在是在责怪我么？我还不都是为了……”

江莫北听不下去，猛得扯开安全带，打车车门，下车，把江母从后座拽了下去，而后回到车上，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夏以沫紧紧拽住门上的安全把手，瞟了眼窗外被扔下的江母，江莫北注意到她的神情，冷笑道：“担心什么，她连绑架案都能谋划，连证据都能销毁，难道你还怕她回不去家么？”

夏以沫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好，省的惹面前这个炮仗不高兴。

汽车飞快地穿过都市和人群，最后停在空旷无人的海边。

车里没有开灯，江莫北的身影融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孤寂和脆弱。

夏以沫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江莫北的后背，柔声道：“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江莫北瞥了眼夏以沫的方向，没有回答。

夏以沫心知自己虽然是受害者，但到底是个外人，江莫北不会帮她，那倒不如卖他一个面子，给他个台阶下。

“虽然阿姨这次有点过分，但毕竟最后是你救了我，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件事就这样吧。”

江莫北沉默着，夏以沫透过夜色注视着江莫北模糊的侧脸，轻声叹道：“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她。若不是我事先出言挑衅，她也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