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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仙师离开城中,市楼上的灵符却人人都能看到。每到夜间,这灵符就散发出淡淡光晕,笼罩整个金华县。
金华中百姓见了,心里仍有忐忑,但也知道,这是仙师在庇佑大家。
每日晚间,灵符初贴上那会儿,是光亮最盛的时候。
一晚过去,光晕就淡许多。等到晨曦明媚,灵符失去效用,从市楼上落下,再被捕头李大彪珍惜地收好、交还给县令大人。
这样过了两日,莫说死人,连寻常百姓上街,都显得规矩许多。郭初一巡逻几日,连夫妻吵架都没见着。于是到第四天,他早早寻了家酒楼喝酒,十分放心,还和其他捕快谈笑,说:“有赢仙师的灵符,你我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其他捕快一起笑,甚至讨论起晚上是否要去“快活快活”。
更晚一些,一群人喝了个烂醉,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往住处走。
走到一半儿,郭初一迷迷瞪瞪地看着四周:“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李大彪没有参加这次酒局,他是在场诸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个。察觉问题后,郭初一一个激灵,吞了口唾沫,酒意瞬时散去了。他打量四周,看到旁边墙上贴的一张纸。上面写:“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
纸看起来已经贴上一些时日,上面落了灰,也被风吹了许久,泛黄,仿佛一碰就碎。
郭初一的目光落在上面,旁边的醉鬼丝毫没有察觉到郭哥有何不对,继续扯着嗓子:“我、我还能喝!”
郭初一敷衍地应付。
他们继续往前。
拐过街角,转进小巷。郭初一的意识又开始昏昏然,觉得方才是否杞人忧天。薄薄亮色笼罩着整个金华县,赢仙师的修为那样深不可测,连楚小仙师都难以捉摸,他们赐了灵符,金华县怎会有事。
这样想的时候,郭初一随意一眼,看到旁边墙面。上面贴了一张纸,写:“天惶惶,地惶惶……”
郭初一愣住。
比思绪先一步抵达的是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轰”一声,浑身上下所有血液都涌上头。脸颊发烫,浑身发热,唯有脑子是清醒的,却动也不敢动,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其他捕快又来勾郭初一的脖子。碰到他时,郭初一浑身战栗一下,几乎想要大喊大叫、拔腿就跑。但理智又稍稍浮起一些,告诉他,毕竟有六七个捕快一起,自己不一定会出事。
他稍稍冷静,回勾住另一个捕快脖颈,有意无意将人挡在自己身前。再晃晃悠悠,宛若从未酒醒,继续往前。
同一时间,金华县上空。
楚慎行立在剑上,垂眼看去。偌大县城,从梦呓的百姓,到迷路的捕快,再到那个已经暗暗观察许久、预备出手的家伙。
他唇角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旁边有风声,是秦子游在挥剑。原先讲好每日一万下,不过最近几天,师徒二人每到夜里,就闲来无事,秦子游干脆将这些时间全部用在练剑上。
他们并未从金华县离开。所谓“五日”,不过托词。为的,是引蛇出洞。
市楼上的灵符被风吹动,城中光线稍稍暗淡一些。不过城中有宵禁,这会儿还在路上乱晃的,除了打更人,就是几个醉鬼。后者无从察觉,前者倒是疑惑地看一眼天色,迟疑,自己是否生出错觉。
四日前,秦子游对楚慎行说:“……我读过案卷,此人的确小心。又以法诀遮掩身形,难怪此地官衙无从查案。另有,他身份特殊。”
楚慎行饶有兴趣,问徒儿有何看法。
因前面命案,秦子游心情沉重。但想到抓捕凶手,他还是露出一个浅笑。
“最简单的,自然是当场擒获。”
便有了眼下一幕。
他们始终盯着凶手。足足三日过去,对方都安安分分,毫无所动。秦子游原先还忧心,怕对方猜出自己与师尊实则未走。楚慎行倒不因此忧虑,安慰徒儿:“无妨。”
秦子游疑惑地看他。
楚慎行说:“他忍不住。”
秦子游琢磨着师尊话里的意思,有了薄薄猜测。
当下。
郭初一当然不知道,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胆战心惊地往前,但在第三次看到那张贴在墙上的纸时,还是心慌意乱。
其他捕快也睁着醉眼,四处看看,口齿不清地抱怨,说怎么今日走了这么久,还不到官衙。
郭初一满怀心事,应了两句,狠狠心。
这种时候,指望不住别人,只有靠自己!
他手悄然放在刀柄上。
这是官刀,凡铁打制。虽然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究竟被什么盯上,但郭初一很清楚。凭借自己,多半无法逃脱。
好在,他背后还有几个诱饵。
郭初一心下狠戾。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天道如此,强者生存。他想着事,将雪亮长刀抽出。旁边捕快愣愣地看着,见郭初一开始“舞刀”——他也不傻,知道今日兴许能多活几个出去,不能直接动手。
“好刀法!”
捕快们歪成一堆,拍手夸赞。
云端上,楚慎行俯视一切,并不插手。
他见郭初一“一不小心”,割伤另一个捕快大腿。那捕快痛醒,郭初一也“惊醒”,慌忙道歉,说自己那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
他收了刀,继续往前。
旁边,秦子游收了剑。他坐在机关金乌上,操控金乌,飞到楚慎行身边,问:“师尊?”
楚慎行说:“再等等。”
秦子游“唔”一声,紧抿着唇,看着下方。
他没有留意到,师尊正在看自己。
筑基之后,便是“脱胎换骨”,无需饮食,也不会流汗。虽然挥剑数个时辰,但此刻,秦子游仍然一身干净、清爽。他过来,楚慎行便嗅到徒儿身上已经开始淡去的桂花香。
袖子里的青藤开始蠢蠢欲动。
楚慎行漫不经心,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图景。大多是在有熊氏秘境里,青藤缠绕着子游,把那会儿还是少年人的徒弟弄得眼泪汪汪。皮肤白,所以眼睛旁边一点红色都很明显。可怜兮兮地朝他撒娇,把“师尊”拖长。
让人看了,就想欺负得更狠些。
但也只能是这么玩乐似的“欺负”了,再多一些,楚慎行舍不得。哪怕是同样的事,旁人做了,他都想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心中微燥。
一点风吹来,那桂花香更明显。楚慎行眼皮颤了颤,心中一动。接下来,秦子游便觉得身边一沉,是师尊一样收了剑,坐在机关金乌上。
秦子游十分大方,往旁边让了让。但机关金乌的背毕竟不大,最后,他还是要和师尊挨在一起。一心一意关注郭初一、关注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期间,青藤颤过来,蹭着青年人的腰、胸膛。秦子游察觉了,略觉苦恼,有心说一句“这青藤都很粘人了,那些豢养灵兽的修士,岂不是更要费心”。但一扭头,看到师尊沉静的目光,秦子游莫名口干舌燥,又扭过头去。
他到底分心了。
郭初一还在前行。这一回,他明显感受到,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伺机而动。有了献血吸引,对方几乎按捺不住。
郭初一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秦子游则用手指拨一拨青藤,算作安抚。又想:连我都这么粘,恐怕是更粘师尊。
他脑海里浮出了楚慎行被藤蔓五花大绑的图景,忍俊不禁。
藤枝在他额头敲了敲,楚慎行说:“静心。”
“唔……”
秦子游老老实实认错。
他再观察一下来人动静,打起精神,说:“师尊,不如现在就——”
楚慎行随意道:“你决定。”
秦子游应一声,从旁边摘了片藤叶,顺手摸一摸余下的藤枝,再用那藤叶折了一只蚂蚱,迅速点好灵犀,将其抛下。
这蚂蚱会代替他和师尊,看着此地动静。
而后,机关金乌直奔县衙内院。
齐县令被从梦中拽起,正云里雾里,就看到眼前两个仙师。赢仙师照旧不理会旁人,楚小仙师则言简意赅,说:“那人又要作案了。”
齐县令原先发懵,听了这话,一个激灵。
楚小仙师再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直接拎着齐县令后领,往天上飞去。
转眼间,一行人来到一处小巷。齐县令瞪大眼睛,看着巷子里歪七扭八的几个捕快,还有覆在其中一人身上,正要将那捕快开膛破肚的人影。
楚慎行则环顾四周,不耐地“啧”了声。一卷绳子自墙上冒出,将原先已经跑到另一条街道的郭初一捆住、带回来。
郭初一原先挣扎不休,可他的破口大骂、哀哀求饶都仿佛泥牛入江,没有引起半分波澜。郭初一正绝望,却见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赢仙师、楚小仙师,还有齐县令。
再有,就是被绳索团团捆住,面上带血,神色狰狞的老熟人。
郭初一不是笨人。见状,他转瞬明白了什么,安安静静,不再挣扎。
绳子察觉到,从他身上退下。往近一些,齐县令极为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凶手。而后,是躺在地上的捕快。
他心里一突,问:“仙师,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那捕快已经不行了?!
说着,就见那小仙师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微妙。
齐县令哆嗦一下,不敢多言。好在很快,小仙师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分了一半,给那胸膛被破开的捕快服下。那人原先当自己必死,转眼,伤处全然恢复。一时之间,怔怔不言。
秦子游说:“齐县令,还不来提凶手?”
齐县令回神,还是不可思议,喃喃说:“怎会是他?”
他眼神复杂,望着那个理智尽失、徒劳地朝捕快方向爬动的人。
的确是个老熟人。
正是玉清观观主,妙云。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结一下上章评论区
所以说楚哥的爱好是rua子游
如果子游有了小鹿耳朵和尾巴的话,会被从耳朵尖rua到尾巴根
rua的过程中楚哥一脸“我超正经.jpg”
子游现在当然是紧张程度upupup
但是确定关系之后就@#¥%……
可能会凑到师尊耳朵旁边,眼睛亮亮地要师尊多ruarua其他地方呀
只玩儿耳朵和尾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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