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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所有活物都远离了一般,在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长廊里,黑岩没有遇见自己预想中的任何敌人,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事物。
四周的立柱、烛台和壁画都被黑岩查探过一番,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他又小心翼翼地用神识查探了,却发现神识竟然无法穿透四壁。
停下来细细思索一番,黑岩料想自己是走进了什么阵法之中。天星崖一门上下专精阵法,玄冥老祖对这方面的教育也很是看重,黑岩虽说并不是什么阵法大师,但是也能称得上略有小成的。
黑岩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查探得到的情报,将那些细节一点点联系起来,那些造型各异的烛台和区别不大的立柱,似乎每过一段路就会重复出现——莫不是……自己被困在同一段路程中了?
想到这里,黑岩提枪在一根立柱上刻下一个标记,然后继续往前走,果然,不多时便又在前方的立柱上看到了那个标记。
猜想得到了印证,得知自己确是走进了一个迷阵中,黑岩便仔细观察起四周,想找到破阵的关键。但是周围却没有任何显得突出或是不和谐之物,想来要在这单调的长廊中找到几许异样,也是件难事。
目光移至长廊一侧的墙壁上,繁复的浮雕纹路引起黑岩的注意,那一幅幅刻于墙壁的浮雕,似乎是彼此连贯地记录着什么故事的。
反正破阵之事也不急于一时,黑岩遂边走边看起了这墙壁上的浮雕壁画来,第一眼看上去,黑岩便知道这浮雕壁画上,画的是与山魁有关的故事——那画上庞大而魁梧、由山岩拼接而成的人体,正是之前黑岩所见过的山魁,
第一幅浮雕上刻的是巨大的山魁盘腿坐于图正中,似是在沉睡,山魁身上有无数如同婴儿一般的东西分散附着,白色的小儿躯体与黑色的山魁身躯对比尤其明显。山魁四周是山川河流、风雨日月,而浮雕的四角上则被分割出来,依次刻着四个不同的场景,分别刻画了孩童因各种原因死去的场景——被父母抛弃、被亲人虐待、重病不治死去、因监管疏忽身亡。
黑岩微微皱起眉头,这些孩童的死状让他有几许不舒服。
第二幅浮雕则描绘了山魁苏醒历劫的模样,阴云密布的天空,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击中了山魁的身躯,四周的山川则有许多看似修士一般的人在观望。这场景太过熟悉,分明就是之前八方修士聚集一地,等待夺宝时的场景,幅浮雕的四角则是各种修士们互相争斗的场景。
继续往下看,紧接着第三幅图则是乌云欲散去,扛过了天劫的山魁重新盘腿坐下,无数天才地宝从山魁身上掉下,修士们纷纷上前争夺的场景,而在四角的小图里,婴儿模样的怪物袭击了修士,鲜红的颜料标明了这次的争斗双方皆死伤惨重,看到其中一个“婴儿”匍匐在一个死去修士的尸身上啃食的一幕。黑岩心下莫名地一毛,似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东西。压下心底莫名升起的不安,黑岩加快了往下看的速度。
第四幅图,黑色的巨大锁链捆住了山魁,图画正上方是一轮硕大的太阳,但那却并不是往常黑岩印象里的金色或红色的太阳,而是一轮白色的太阳,若非有四周铺张开的黑色火舌,黑岩也无法联想到这是太阳。那黑色的火舌舔舐着大地,无数生灵死于烈日之下,只有一位黑衣修士毫无一点惧色,一手抓着黑色锁链的末端,一手持一柄蓝色长剑,深深地刺入山魁的胸口处。
到了第五幅图,则是山魁被黑色的锁链囚禁于地面,胸口是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大洞,黑衣修士在洞口矗立,而四周的地面上,到处是匍匐跪拜的人。
第六幅图似乎就是故事的终结,在一片蓝色的天地里,黑色的巨塔巍然屹立,四周是高而长的石桥与之相连,黑衣修士在塔顶俯视四下,四角则是一些奴隶施法建造各种桥梁房舍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此地的由来!
看完六幅浮雕的黑岩心下微讶,这几幅图连贯起来,只用一句话便可讲明,那便是一位大能修士将小界入口打入山魁体内而后兴建此地。
至于为何这名大能为何如此,浮雕上没有讲明,黑岩也无从得知。
正当黑岩准备接着往下看,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窜遍全身,黑岩反射性地往那壁画上望去,只见那一幅幅壁画上所有的修士、山魁和婴孩都在用一种诡异之极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是……!”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反映,身后窜出几道黑色的锁链,如蛇一般灵活地将黑岩捆住,只顷刻就将他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这一着虽说慌乱,但黑岩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因着这锁链来的突然,使人猝不及防,黑岩只得由着它们将自己拖走,一边调动起体内灵力,准备催出自己惯用的离火来。
但是体内的灵力只刚刚一流转,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一连串奇怪的音像便像潮水般涌入了黑岩的脑海——
那一幅幅,一幕幕,似是本人亲身经历一般,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悔悟、带着铺天盖地的悲伤向黑岩涌来,只瞬间便将他淹没。
“斩夏——”看不清面目的女子站在一片艳丽的红色花海中,隔遥相唤,一阵阵钝痛在胸口泛起,苦涩到几乎让人忍不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黑岩只呆呆地看着眼前不属于他的记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斩夏……”那女子又是一声呼唤,缓缓向自己的方向抬起手来,似是在等自己走过去。身体像是控制不住一般自己动了起来,黑岩只觉得手脚僵硬不已,已是全然不听使唤了。
不能过去,黑岩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重复,这不知是谁的记忆,也可能是某种阵法引发的幻境,绝对不可走过去。
默默地咬紧了牙关,一种铁腥味在口齿中荡开,黑岩强迫自己压制住手脚,一边用尽全部的力气催动了体内的所有灵力,赤红的离火刹时布满全身。
就在离火窜出的同时,眼前的景象就像蒸汽被火焰烤干一般迅速地消失了,一声轻浅的叹息在耳边划过,捆束住身体的锁链也急急地回缩,只瞬间便不知退回了哪里去了。
重获自由的黑岩立刻掐了个法诀,护住周身,这才打量起四周来。
仅仅短短的几息间,自己便被那古怪的锁链从无尽的长廊处拖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此地看上去像是一处大殿,大殿整体上看呈圆形,四周是高高的立柱,一端放置着高高的坐台,坐台四周悬挂着灰白的纱帐,大殿内还整齐地摆放着矮桌席位、长明灯等物,看上去是一处用于待客议事的场所,此时殿内的什物都蒙上了一层灰,显然已是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四下一片寂静,黑岩抬头,只见上方是高高的穹顶,四周盘旋着回廊,那些黑色的锁链正稀松地悬挂在上方,与普通的死物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全然看不出一点刚刚捆人时灵活如蛇的样子。
黑岩不敢放松警惕,手心握紧了□□,小心翼翼地观察起那些锁链来,只是不知那些锁链将自己捆来此处有什么意图?
那纵横交错稀松悬挂的锁链似是顺着这高高的穹顶一路垂下的,依稀还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形被捆束于其中,想来若是刚刚自己没能挣脱那古怪的幻境和锁链的束缚,现下被困于其中的人也就多了一个自己罢?
正想着,一道空灵的声音忽然想起,那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让人找不到源头:“你这小娃倒是有趣?”
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着,黑岩反射性地握紧手上的□□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同时四下环顾张望起来,果然,先前空无一物的坐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忽然出现的怪人一身玄色长袍,绣着同样的玄色暗纹,领口袖口皆嵌着红色的滚边。他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仔细看的话腮边耳后皆有颜色暗淡的细小鳞片,配合着他灰黑的唇与黑底红瞳的眸子,表明此人并不是人类修士。
似是黑岩一副小兽受惊一般的防备姿态逗乐了那人,他冷冷地勾起嘴角,只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见对方没有攻击自己,黑岩也小心地把防备的动作收敛了些许,让自己的防备看上去显得不那么明显,免得激怒对方。
但在心底,黑岩却没有一丝松懈,他本能地觉得这人对自己是有敌意的……不,或者说此人对此地所有的活物皆有敌意。
若是可行,黑岩绝对会立刻就转身逃跑,毕竟这人给黑岩带来的不寒而栗的感觉太过明显,但一来,此时黑岩尚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二来,这里明显就是这人的巢穴,他想跑,能不能跑得掉还是个问题,心下一番思索,黑岩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过问一句:“前辈,晚辈无心叨扰,只是误入此处……”
“呵……误入?”坐台上的人仍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抬手虚掩了掩嘴,又是一声嗤笑,“现下倒是什么人都敢进无心阁了……小娃儿,可有名字?”
对方突然话锋一转,似是闲话家常一般问起了自己的名字,黑岩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意思,只得语气恭敬地回到:“晚辈……名为黑岩。”
想了想,又试探地加上一句:“敢问前辈尊名?”
“黑岩?胆子倒是不小。”那人转了转眼珠,嘴角那一抹笑渐渐地沉了下去,他低敛了眼眸,垂着长长的睫毛,不紧不慢地回道——
“吾乃万妖枭阳主人——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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