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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派出去采火灵芝的人回来了。
此行剑宗损失惨重,死了好些个人不说,活着回来的也有许多人受伤甚重。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大概就是沐无咎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只是因为众人不愿意相信他死了。
元岳剑宗给这次牺牲的弟子们办了丧事、立了牌位,整个宗门上下沉浸在一种低落的气氛之中。
修行者不似寻常人家,不兴披麻戴孝,但是剑宗的所有人还是在袖子上缠了块白色的麻布。
这天稍晚一些的时候,方知晓被罗湛真人喊到了屋内。
先是卜若堂出走,然后是沐无咎失踪,接连失去两个得意弟子,罗湛真人满脸皆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忧伤,见到方知晓过来了,他脸上才带了点笑意。
“晓晓来了啊,来,到外祖这儿。”罗湛真人对方知晓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待方知晓过去坐下,老人家看着她红肿的眼眶,觉得一阵心酸:“我的孩儿……唉,可苦了你了……”
方知晓是罗湛真人的亲亲孙女,她的父母去得早,是罗湛真人独自将她拉扯大。
罗湛真人沉迷修行、不问世事,他不懂掌家,也不知如何养育孩子,可是他确实呕心沥血地将剑
宗维持至今,也确实,教养好了方知晓,且从小到大都没让她吃过什么苦。
“晓晓不苦……是我做的不够好。”方知晓摇摇头,勉强撑起精神,对罗湛真人笑了笑。
这些日子以来宗门中的许多事情都是方知晓帮着罗湛真人在管,她和她外祖一样,对这些事务是一窍不通,管成了一团糟。
对此,方知晓很是不满,暗暗骂自己不中用,又心疼外祖一把年纪了还要操那么多心。
罗湛真人也知道现在才逼着对宗门事务一窍不通的方知晓上前太过勉强,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现如今的剑宗,连个顶用的长辈都没有,之前培养的继承人一个修为尽毁出走了、另一个失踪后
下落不明。
剑宗弟子们又惯是逞凶斗狠、戾气深重的,若无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能撑住场子、给底下的人带个头,怕是不需要旁边虎视眈眈的其他宗门出手,剑宗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完了。
培养方知晓来当这个领头人,是迫不得已,但剑宗弟子中找不到第二个心性合适的人,现如今便也只有相信她了。
思及此,罗湛真人闭了闭眼,起身从一个柜子中,取出了一样锦布包裹着的东西,摊开放在了方知晓的面前。
“晓晓,你看看这个。”
只见摊开的锦布上,赫然放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红色灵芝。
“这是昨天夜里,底下的弟子奉上来的。”罗湛真人看看方知晓,低声解释。
“火灵芝?”方知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罗湛真人点点头:“听那禀事的弟子说,这是无咎事先藏好,让他偷偷带回来的。”
“是无咎……”方知晓觉得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她抖着手轻轻拂过火灵芝的表面,一阵温热从指
间传来。
“裕安商行的委托这就算完成了,接着,外祖需要你帮个忙。”罗湛真人看着,声音平稳。
方知晓看着罗湛真人,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便替外祖去一趟平天府,将这东西交到裕安商行大掌柜的手上罢。”
方知晓心中有些恐惧,她知外祖是什么意思——
元岳剑宗缺了得力的领头人,便只会一日日衰败下去,现如今,没了卜若堂和沐无咎,方知晓便得替他们顶上这个位置,无论她能不能行……
不,她必须做到,而且要做好!
心下已定,方知晓深吸一口气,应下了这事。
护送火灵芝去平天府的队伍也由方知晓自己敲定人选,他们不敢声张,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平天府。
剑宗这趟出行不是件小事,队伍归家后损失惨重的消息自然走漏得很快,沐无咎失踪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平天府。
听得下人来报,说是元岳剑宗的仙师们约见,秦岩书起初并不相信他们真的拿到了火灵芝——
毕竟剑宗这次损失太大,连那个被剑宗弟子们当做首领的沐无咎都给赔了进去。
秦岩书看得出来,剑宗的人除了实力过硬,其实脑袋瓜却并不是很聪明——不过也是,一群肌肉发达的武斗派,肯花多少工夫去看书写字、充实自己呢?
他之所以愿意向剑宗递投诚书,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看好沐无咎今后的发展;现在沐无咎没了,秦岩书其实是很乐意再去寻旁的更好更强盛的宗门作靠山的——
裕安商行有的是银子,愿意让他们依附的宗门还是很多的。
“大掌柜,可要去与仙师们会个面?”来传话的下人看秦岩书没回话,只撑着下巴坐在桌边,似乎在犹豫些什么,“若是掌柜的没那个心情,小的便传话让仙师们先回去歇息两日?”
在裕安商行手下做工的这些个活计,也都是惯会看人脸色的,这人一看秦岩书的神情,再结合前些日子传来的那些消息,心下一合计,便知大掌柜的心思。
“也罢,仙师们一路奔波二来,想必也都累了,你下去安排好住宿吃食,好好招待仙师们。”秦岩书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他是想拖得两日,等那帮剑宗弟子们心急了,自去将价钱降下来,要知道他之前许给剑宗的报酬可不少。
况且这么做也能让剑宗明白,他现在不想投靠剑宗了。
传话的伙计过来,同方知晓等人客气地传达了大掌柜的意思,还安排了舒适的客房与丰盛的吃食。
众人围坐在圆桌边,对着满桌佳肴,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这裕安商行是个什么意思?咱们死伤了那么多人把火灵芝给他们弄来了,他们竟要‘等两日’?”一个弟子有些沉不住气,气愤道。
“这不是诚心拖着咱们吗!”
“对对,我看裕安商行就是想食言!”
众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起来,一副憋屈的不行,想找人打架的样子。
方知晓僵硬地坐着,心中杂乱如麻,她不住地在想,这种时候,换做大师兄会如何,换做无咎又会如何?
等着旁人骑到头上来欺负吗?
周围的人还在吵闹不休,方知晓心中愈发烦闷。
“别吵了!”她拉高了嗓音吼了出来,周围人顿时都静下来,看着她,“吃饭!”
说完,方知晓不再管旁人,自拿起碗筷吃起了饭,泄愤似的拿米饭塞了自己满嘴。
旁边的剑宗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动筷子,最后终于有人出来打圆场,说着“吃饭吃饭,莫吵了”,他们才陆陆续续地扒起了干饭。
听到众弟子们手上筷子用力敲击碗缘发出的脆响声,方知晓觉得鼻子发酸,她又扒了口米饭,一撂筷子气呼呼地走了。
其余人看着她的背影,也都有些食不下咽。
方知晓知道,剑宗弟子们并不服她,他们并不愿意听她的话。
她毕竟不像大师兄卜若堂,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宗门继承人;也不沐无咎,天生便有吸引旁人信服的魅力。
她没有他们那般缜密的心思、没有那般谨慎的性子,也不似他们一般剑术精妙、实力强悍。
她只是因为有个做当家长老的外祖,才被赶鸭子上架地,坐上了这领头人的位置。
宗门人眼里,她一直只是个呼呼喝喝的疯丫头,根本担不起这样的重担。
他们觉得,她不配。
方知晓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配。
可是她不愿意认命。
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比不上大师兄、比不上无咎,都要试过才知道,现在就认输,太早了些。
周围人都觉得她不行,那她便非要做好给他们看!
剑宗弟子们就这般憋着气,让秦岩书晾了两日,再去约见,对方只回答“仙师们劳累,应多休息几日。”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秦岩书的意图,他们中已经有人开始讨论是不是这因为秦岩书不想应允诺言,付给他们那么高的报酬,要不要服个软降些价格。
方知晓一听这话,将那几个人臭骂了一顿,当下便负了剑,领着人要去寻秦岩书。
侍候他们的伙计上前阻拦,被方知晓一拳打翻,然后拿长剑指了他的鼻尖道:“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小仙姑息怒啊,这这这!使——不得!”伙计被吓得不轻,却还在哆哆嗦嗦地拒绝。
“带路!否则本姑娘一剑砍了你!”方知晓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浓重的戾气,连身后跟着的剑宗弟子也被吓得退开两步——
他们可从没看过这个爱笑的小师姐这么生气的模样。
伙计自然不比一帮修士们胆大,当下就屁滚尿流地跑在前头带路了,方知晓忙率众人跟上,等到了秦岩书的院子里,又有几个人出来阻拦。
这几个人是秦岩书养着的散修,平日里也不做什么活计,除了时不时地给秦岩书提供些灵气续命,就是挂着个保镖的名头吃喝玩乐。
四五个散修上来便将方知晓团团围住,嘴里喝令她退出去、否则就要动手。
方知晓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剑宗弟子们竟然没有要上前相帮的意思,她心中气急,面上却不表,冲上去不管不顾地便同对方打了起来
许是这几个散修平日疏于修炼、实力不济,许是方知晓怒火冲头、来势甚猛,没过得几招,这些个人便败下阵来,被方知晓打伤,“哎哟哎哟”地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方知晓上前一步,吓得对面几人连连后退,她提高了声音,对着面前紧闭的门扉,道:“秦大掌柜,家中有客而主人不待,不知是什么个意思?”
屋内的秦岩书手持一卷书静静看着,眉毛都不动一下,也没应声。
“想不到堂堂裕安商行大掌柜,竟作出这种事来,真是毫无礼数可言!”方知晓说完,一剑插到了地面上,发出“铛——”一声响。
她是元岳剑宗少有的修炼双手剑的修士,那把剑有得巴掌宽、三尺长,比寻常剑修的佩剑要威武大气许多。
这一剑不仅插进了青石板的地里,还砸出了楞大一个坑,看的周围人眉毛一跳。
“秦岩书,你再不出来,可是要本姑娘进去请你?”方知晓的声音突然变得又轻又慢,说不出的
温柔甜腻,周围人却只觉得冷风嗖嗖、双腿打颤。
其实方知晓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从没和秦岩书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可是她不想自己第一次带人办事就让剑宗吃那么大的亏。
既然她没法像大师兄和无咎他们那样思考、也跟不上秦岩书的步调,那么,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秦岩书会跟着她的节奏走吗?
方知晓心里打鼓。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秦岩书站在门内,对着方知晓有礼地点了点头:“方才姑娘说
居默无礼,可是姑娘所做之事,也没得哪里是合乎礼数的罢?”
方知晓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手拔起剑收入剑鞘,微微扬起下巴,冷眼看着秦岩书。
秦岩书让开了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还请姑娘坐下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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