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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的运气向来都是很差的。
而叶限等四人,既作为剧情中一大反派的下属,幸运值自然也不会很高。
当唐释发现叶限等下榻的、与天星崖弟子们落脚的竟然是同一家客栈时,他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
唐释也没有太过靠近那家客栈,而是挑了客栈背后的小巷子藏身,冷眼旁观着叶限一行的动作。
康城离得汝南主城不算太远,这儿还算是天星崖治下的核心地带。
在自己的地盘上,天星崖弟子们做事没必要刻意隐瞒身份和行踪,对应的,同居一家客栈的叶限等人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四人并没有要惊动天星崖弟子的打算,而是商量好了就装作普普通通的凡人,尽量不要暴露修为。
唐释却知道这个计划注定是要失败的——
一则,叶限等人里还有一个死士,他得执行任务,让叶限死在康城;
秦墨大费周章、非要把叶限弄到天星崖的地盘上来,其中有几分嫁祸天星崖的意思。
叶限不过是一名小小散修,他活着对秦墨没有多大助力,还有可能在与天星崖的书信往来中泄露西北的动向。
可他若是死了,消息传回丹熏,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能煽动多少人对天星崖的仇恨。
二则,黑岩与那群天星崖弟子们看似泾渭分明、互不干扰,但唐释能看出来,他们中间似乎还有一层同僚的关系。
许是天星崖将黑岩逐出师门后,黑岩却还在为宗门办事?
叶限在天星崖的旧友就是黑岩,两人在这里对上,保不准就要出些什么事。
说来,叶限和黑岩是很像的。
他们一样的心慈手软、婆婆妈妈;
也一样地,被自己所效忠的主人抛弃掉了。
唐释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变成朋友的,从前黑岩没有和他说明过,而他也没法子直接去问叶限。
只是唐释觉得,这两人交朋友确实不太合适——
他们毕竟所处的是对立的阵营,在两边连连冲突的关头,这两人各自效忠主家,总有一天会正面对上的。
继续保持友谊,只是种无端的妄想罢了。
唐释静心潜伏着,留意着客栈内的各种动向。
康城不比汝南的繁华热闹,入夜后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夜市。
店铺纷纷打烊关门,只有几家小吃摊子还在苦哈哈地就着月光摆摊,等着多赚几个铜板。
唐释放眼往身后一个方向看去,某一户民居的小小院落夹杂在周围连绵的房屋中间,青瓦的屋顶与其他的人家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那座民居顶上飘着一个只有唐释能看得见的巨大的明黄色箭头,还用加粗加大的字体写着“这里”。
周围暗下来,几户人家的纸窗内透出昏黄的灯光,那箭头在夜空中显得更加明显了。
“怎么没动静呢……?”唐释低囔一句,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客栈的房屋发呆。
空气中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唐释知道,这时已经到了康城民众吃晚饭的时间,若他预料的没有错,那么剧情很快就会来了。
客栈内,装作凡人采买了一整日的叶限一行人休息得一会,等着下楼吃饭的客人都纷纷回了屋子,才慢慢摸了出来。
几人整日奔波各处,同商人们商谈价格、置备货物,还要小心隐藏修为、提防天星崖的人,这一天下来早已又累又饿。
原本他们觉着就在房内吃点辟谷丹、嚼些干粮也能凑合,好歹能避开天星崖弟子们。
可是其中的那名死士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动手的好机会,于是他撺掇了另外三人下楼吃些好点的饭菜,说是饭点已经错开了,这时候下去应该不会碰上天星崖的人。
四人出了客房,一看楼下大堂内果然空荡荡,只有个小二奋力地拿抹布擦着桌子。
几人叫好了酒菜,坐下慢慢吃喝着。
叶限与同僚碰了碰杯子凑到唇边刚要喝,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小二殷勤谄媚的声音——
“各位仙师回来了——!辛苦辛苦,您受累!”
围坐桌边的四人回了头看向门边,天星崖弟子们正鱼贯涌入,他们挑了几张桌子坐下,七嘴八舌地同点着菜。
小二一个人招呼那么多人,有些晕头转向,忙安抚好了“仙师”们,便小跑到了后厨把歇着的另外几个人也叫了出来,大堂内一时变得热闹起来。
叶限的身子有些僵,他与三名同僚交换了眼神,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那口没喝进去的酒送入嘴中。
恰巧这时门口又默不作声地进来一个人。
他穿过了整个大堂,径直走向了大堂内唯一一张空置的桌子,而那张桌子正巧在叶限他们的桌子旁边。
叶限只抬眼瞟了对方一眼,然后便被酒水呛到了。
店家自酿的白酒味道辛辣,过喉有种滚烫刺痛的感觉,被呛入鼻腔后更是刺激。
叶限剧烈地咳了起来,整个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见状两个同伴迅速反应过来,一个忙凑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关切道“不会喝就别硬撑”一类的话,另一人则拿腔作势地取笑他心太急。
余下的一人,也就是那名死士,却低了头沉默地又喝了口酒。
怎会是黑岩?
叶限心底疑惑着,他迅速把气喘平,接了那两人的话茬,然后招呼他们吃菜。
大堂里又恢复了热闹。
刚刚闹了个小插曲,似乎并未引起旁人多大的关注,叶限等人心中暗松了口气。
汝南也是经商的地方,往来的商人不算少。
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行商,天星崖弟子们算是见惯了,也确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只是,他们对这次一道出来,担了个“护卫”名头的黑岩却有十足的关注度——
曾经高高在上的宗门新秀、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现在,明明已被宗门除名,却还在门内,做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琐碎活计,让宗门养着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
从前弟子们对黑岩有多敬仰钦佩,现在就有多厌恶排斥。
黑岩的一言一行,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
刚才黑岩经过那张桌子时,连一息都没有停留,却和桌边的某个人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状似无意,但已经足够引起弟子们的恶意揣测。
黑岩没有再多看叶限那桌一眼,只和小二要了壶清茶、一叠花生米,便一个人坐着慢慢喝茶吃东西。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门内是个什么地位,也知道这样的身份地位会给旁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于是黑岩十分自觉地疏远了宗门内包括他师父与林枫等亲近的人,也断了与所有故友的联系,其中包括叶限。
他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可惜这麻烦还是自己找到叶限头上去了——
几个天星崖弟子拿着杯子站起来,走到叶限等人的桌边,一副无赖样地搭话,要叶限喝他们杯中的酒,话语间还抽空往黑岩那头瞟。
叶限推说不会喝,却还是被硬逼着灌酒,最后他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再作出被呛到的模样。
黑岩只是背对他们坐着,头都不回一下,似乎对这边的闹腾并不感兴趣。
偏偏几个天星崖弟子见黑岩没有反应,还不依不挠了起来,越发嚣张地挑叶限的茬,一杯接一杯地往他面前送。
叶限接过第二杯酒的时候脸上开始为难了起来,他心知自己再装下去,迟早会露馅,却没法子脱身。
身边两个同僚替他拦着,陪着笑同天星崖弟子说话,可惜作用也不大。
倒是那名死士,眼神已经变得不对劲起来——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周围的天星崖弟子太多,而叶限三人明显是敌不过他们的。
这时候两边若是起了冲突,都不用他自己动手,叶限就能在天星崖手上丧命。
黑岩听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也觉得不像样,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要劝上一两句。
熟料他刚一转身,身后便出了大乱子——
叶限那边的一个人反手祭出了一套五把的柳叶刀,一掐诀便伤了离得叶限最近的一名天星崖弟子。
黑岩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叶限会出现在这里,多半也是为自己的主家办事;
但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天星崖的地盘上对天星崖弟子出手。
这是在找死。
叶限见到同伴突然出手心中也是一惊。
知道事态严重,他一掌将桌子掀翻,丢到了身边的天星崖弟子身上,然后朝同伴大喊一声“快跑!”
他们这一下突然暴起,打了天星崖这边一个措手不及,端着菜从后厨出来的店小二被吓得惊叫一声,众弟子才反应过来要反击。
而此时几人已经跑到了客栈门口。
听得客栈内一声轰响,已经打起瞌睡的唐释立马来了精神。
叶限喊出“快跑”的时候,唐释已经灵巧地换到了能看到客栈门口的位置。
见里头先是刨出来四个人,然后又追出来一群人,唐释想了想,拿出墨鸦的面具戴上,迅速跟上了叶限等人。
叶限自然知道现在丹熏与天星崖之间呈水火不容之势,只是他未料到,一次普通的采买任务竟然也会落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唯一清晰的事情是,他们决不能落到天星崖的人手中,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坐在大堂内的黑岩动作比旁人更迟了几息。
他发现自己在犹豫,按理说若是出于对师父、对宗门的忠诚,他应当第一时间便上前将叶限等人制住,而他确也是有那个能力的。
然而叶限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他并不想对对方动手。
“黑岩!你为何还不去追!”一个跑得慢些的天星崖弟子一回头,见黑岩还愣在桌边,不由得怒骂出声,“你是发过心魔誓的!”
那名弟子说完便提剑追了出去。
心魔誓对修士而言有多重要,违背誓言的后果有多惨烈,黑岩不能不去考虑。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也提枪追了出去。
宗门和私情,总得作出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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