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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界中,黑岩的名字并不响亮——
那不过是天星崖内一位小有些名气的弟子罢了,因其陨落得过早,外头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人。
不过相对的,“玄焰魔君”的名声却十分响亮——
听闻那是一个魔修,他起势的时间,但却已经在修界中留下了许多传说,而这些传说总包括两个要点——
一是其过于鲜明的个人特色,如玄焰、锁链;
二是其行事诡秘、毫无章法可寻,出道不久却已杀了不少人,甚至灭掉了几个小众的宗门。
人们总说现如今的修界乱的很,北方有丹熏修士南下进犯,中原腹地内有妖邪为祸,而南边则活跃着一个似是疯癫的玄焰魔君。
“玄焰魔君”的恶名如此响亮,便是秦墨这般被人灭了信坊,便有如断了一只臂膀的,信息滞后的人,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认出眼前这个拦在自己与猎物之间的人,正是近日来修界中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玄焰魔君”,秦墨还愣了那么一会——
他只听说玄焰魔君喜好胡乱杀人,并不知道这人还会救人的。
难不成,这是来自己手上抢猎物的?可是看他身后那些天星崖弟子面上那安心的神色,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哈……”有太多谜团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秦墨干脆也不废那个劲了,他笑了一声,微眯了眼睛道,“鼎鼎大名的玄焰魔君怎会在此?”
他的口气不是很礼貌,但也不算冒犯,按理说正常人应当都会随便说个一两句话应付一下才是。
而对面的黑岩却不太给面子——
他连神色、动作都没有变一丝一毫,依旧冷着一张又黑又臭的大脸,只眼中的威胁之意更甚。
黑岩张张嘴,吐出的还是那个字:
“滚。”
他是这般无礼,引得秦墨冷笑一声,身旁的手下们立刻蜂拥而上,齐齐冲向了黑岩。
一大堆术法、兵器齐齐往黑岩身上招呼了过来,而他的应对方法前前后后都只有一个字——
烧。
枭阳虬龙功法十分霸道,这一点不仅在修炼上有展现,在实际对战中更是突出。
黑岩或许无法挡开对的所有攻击,被围攻之下身上立刻就多了不少伤痕,可是他用铁索划出的那道网却无人能通过——
附着着玄焰的铁索万般坚固,无论如何攻击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张网将丹熏修士们死死拦在了这边,另一头的天星崖弟子与剑宗弟子们因而得以保全自身。
而玄黑的火焰则是一副要将天地万物都焚烧干净的样子,只要一沾上身,便无论如何都不会熄灭。
于是两边这才交手了不过几息,地上便又多了几具蜷缩着的人形焦炭。
而在铁网之后,众人则沉默地看着这令人惊叹的一幕——
黑岩被一群行尸走肉般无惧无痛的修士围攻,却比他们更像一头怪兽,他只是沉默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又逮准了每一个空隙,竭尽全力地攻击所有能触及到的敌人。
那副模样,只“凶狠”二字便能准确形容。
相比剑宗弟子们的目瞪口呆,知道内情天星崖弟子们心中则更多了一丝复杂难言的感触——
感激,惧怕,嫌恶,敬仰……
各种感情十分奇异地交织在一起,任谁都说不清。
“撤退。”一直沉默的林枫是第一个开口的,他努力忍住想吐血的冲动,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晰。
就眼前这般情境,黑岩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抓住机会快些离开才是正经。
莫要……再浪费了黑岩拼命给他们留出的一线生机。
扶着林枫的方知晓一愣,她还未弄清玄焰魔君为何会突然出现,但看到林枫脸上那莫辩的神色,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问的好。
毕竟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周围的天星崖弟子听到林枫的话,都干脆利落地收起武器,转而扶住身旁受伤的同伴,有序又沉默地退开了。
而剑宗弟子们则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大掌门——
“都跟上。”方知晓也下了一句令。
剑宗弟子们遂也收剑,跟上了天星崖弟子们的脚步。
而林枫也在方知晓的扶持下慢慢退开了。
走出一段后,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铁网的那一头,黑岩已是满身鲜血,可他依旧没有让步。
向黑岩发出传讯符的时候,林枫只是在赌罢了。
赌黑岩眼里还有他这个兄弟。
而他赌赢了。
“走吧。”林枫轻声道了一句,也不是说给方知晓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另一头,秦墨扇着扇子,看着林枫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不满地啧了声。
这玄焰魔君定然和那帮逃走的人有些什么干系罢?
不然平白无故地,为何要突然跳出来帮他们呢?
这修界中颇有恶名的玄焰魔君,竟然与这帮自誉正道的宗门弟子有干系,这要是传出去,不知能在修界中掀起多大的波浪。
留着他或许有些用处……
看看那困兽一般被众人围殴的玄焰魔君,秦墨唰地一下收了扇子,同时所有的丹熏修士皆齐刷刷退回了他身后。
秦墨学着黑岩刚才的动作,那扇子指着他的头,讽刺道:“滚~”
黑岩顶着满身满头的伤痕,喘着气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墨。
怎么?当他骗人?秦墨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便见到对面的玄焰魔君做了个防备后退的动作,然后一扭头,便箭一般朝树林深处逃去了。
那张巨大的铁网也在瞬间被收起,一条条黑色的锁链跟着玄焰魔君的动作,只一息不到的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句话堵在喉咙里,秦墨呆滞了几息,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玄焰魔君是么?
这人可真是有意思。
秦墨还以为他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拼命呢,结果对方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滚了?
有趣有趣。
下属们见黑岩逃走,又见尊主一副笑的不行的样子,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有人便壮了胆子上前去,问:“尊主,这……?”
接下来是该追玄焰魔?还是该追宗门弟子们呢?
“无妨。”秦墨笑着摆摆手,“往龙女镇去罢。”
逃了几只小猫小狗,那便让他们逃去罢,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难得他们能深入中原腹地至此,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去龙女镇取回师父的东西才是。
大尊主都发话了,一行人便也不再赘言,都乖乖朝着龙女镇去了。
苏画早在接到林枫的传讯符的时候,就给昆临弟子们下了令,让他们带着镇中百姓躲入山中,连卧病在床的老人都寻了担架抬走,只留几个弟子在镇子里守着。
于是秦墨等人到来的时候,整个龙女镇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空荡荡的街上只能望见些鸡鸭鹅一类的家禽在闲逛,要么就是几条趴在民居门口晒太阳的老狗,或是墙头慢悠悠踱步的小猫。
人确是没得几个了。
秦墨也不觉奇怪,只单单下令让人去搜。
不多时,手下们果然捉出了那几个留守镇中的昆临弟子。
此时的秦墨正站在被大火烧毁的女身庙前,看着满地的废墟与被梁柱砸毁神坛。
手下人将几名昆临弟子押至秦墨身后,为首的一名将领上前来朝着他一拱手道:“尊主,人捉来了。”
秦墨这才将目光从倒塌的庙宇上移开,慢慢转过身过来看向那几名弟子。
只一眼,秦墨便看出这几人身上几乎都没有一点修为,看来那个苏画果真是自己一个人霸占了所有的修炼资源……
不过也是,神明之力,换作旁人也不可能舍得将它让出去。
“这庙里供着的那位,让你们藏至何处了?”秦墨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似乎十分好说话。
几个昆临弟子却面色惨被,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秦墨心知从这些人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便无趣地摆了摆手。
手下们便将几个昆临弟子拖到了一边,让他们跪成了一排,然后挨个抹脖子。
噗哧——!
第一个昆临弟子没来得及叫出一声,便让人在后头割开了一大个口子,鲜血撒了满地。
其余人抖得更厉害了。
又是几声利器割开皮肉的声响,几名弟子接连倒下,他们的血水从咽喉的伤口处流出,最终在地上汇合成一道细细的溪流,顺着山路流了下去。
两名昆临弟子排在最后,看着身边的师兄们一个个让人给杀了,他们终是被吓破了胆,一个二个地,挣扎着哭嚎出声道:“大仙饶命!饶命啊!”
秦墨微微皱眉,不过就是一死罢了,这俩人怎的嚎得这么凄惨?
他正想着事情呢,都被打断了。
几名丹熏修士忙上前按住不断挣扎的两人,其中一人被按住后,便认命似的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另一人却还不肯放弃,只扯着嗓子嚎道:
“大仙!前日里鬼首作乱,降下天火烧毁了女身庙!河神!河神真身被师父收走保管了!”
“唉。”秦墨一听这人喊出来的话,微微抬手,“鬼首……?”
几名手下将停住了要宰人的动作,转而将人一拖一拎,让对方跪在了秦墨面前。
“正是!正是!”那人见得了一线生机,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话全倒了出来,“鬼首被镇压几十年,前日却突然发难,降下天火烧毁了神庙!还操纵水鬼上岸伤人!”
“哦?”秦墨一听来了兴致,“说说看?”
“是、是。”
那人忙不迭地应了下来,他身旁押人的两名修士也松了手,好让他直起身子好好说话。
“龙、龙女河里一直有个鬼首,被师父……苏画设阵镇压,往年、往年……”
许是刚才被吓得不轻,这名昆临弟子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前不着后的。
秦墨只面带着笑耐心地听着他的话,而一旁另一名被押着的昆临弟子见只要说话便能免得一死,忙抢了同伴的话头:
“师父设阵镇住鬼首,往常鬼首每十年便要苏醒一次,镇中便会准备祭品安抚,那鬼首胃口大,有时不光祭品,甚至要吞得几个活人才肯平息,这些年中镇子里因此死了不少人!”
“啊,是这样~”秦墨点点头,押着那人的两名修士便也松了手,“说下去。”
祭品这事他知道,是镇魂钉之过。
秦墨的鲛人师傅当初将镇魂钉留在镇内,为的就是将应龙的龙首炼成鬼首——
镇魂钉是融了许多凶兽的兽骨作成的,本就是大凶之物,那要吞吃人性命的,其实本不是应龙龙头,而是镇魂钉。
只不过,祭品最终还是投入了水中,拿人命喂出来的龙首,自身又有那么大的怨气,最后自然会被炼成鬼首——龙女镇所谓镇压鬼首的大阵,其实,是个炼阵。
“今年又到了十年之期,可是奇怪的是鬼首平息后竟然又一次醒来,甚至脱出封印开始作乱……”
得了自由的昆临弟子跪地前行了几步,与同伴并肩跪在秦墨面前,两人甚至有些你争我抢的意思,非要抢着说话,生怕说的慢了死的就是自己——
“鬼首醒来是因为有人将神庙中供奉的神器盗走!”
“对了!后来鬼首作乱的时候,湖、湖里升起了一个水鬼!与旁的水鬼不同!”
“不!那不是水鬼,是鬼首的仆役!它从湖中将鬼首捞出,然后向山外逃窜……”
“是阿漂!洗衣婆家的阿漂!”
“不是他!阿漂已经死了!”
秦墨听他们一人一句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遂不悦地皱了皱眉。
对面地上跪着的两人立刻就收了声,他们都知道,若惹得眼前这人不高兴了……
“我问你,”秦墨指了指其中一人,挑了个问题,“湖里升起的那个水鬼是怎么回事?”
那人吞了口口水,开始细细讲起了他所见的情形:“这……当时下着雨,湖里不断爬出许多水鬼……然后……”
等到他讲完,秦墨只觉得更迷糊了。
为什么水鬼会从湖中飞出呢?
大阵上没这个设置啊?
于是秦墨又指向另一个人,问道:“你当时见到的鬼首仆役又是如何?”
“那不是水鬼!”这另一个人见终于轮到自己了,忙道,“那是鬼首拿湖中的烂泥捏出来的仆役!它使的一把长镰,还和几位仙师们打起来了!然后……”
“长镰?”秦墨终于抓到了重点,“将鬼首从湖中带走的人,手上使的是长镰?”
“对!他还使些闪着红光的法术!见过的兄弟们后来都说那是邪术!使的都是人血!”
“哦……”秦墨展开扇子摇了摇,几息后,他叹口气转向了远处平静的湖面。
而他身后,一名丹熏修士提剑将一个昆临弟子刺死了。
另一名昆临弟子见状忙起身逃跑,却被旁人一把按在了地面上,他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冲着秦墨哭喊着:“你不守信用!”
“啊?”秦墨闻言满脸奇怪,他看了那人一眼,“我没说不杀你们啊?”
回答他的,是长剑割断那人喉咙发出的闷声。
“尊主,这镇子里里外外我们都瞧过了,镇民们怕是早撤出藏起了,”一名将领走过来对秦墨拱手弯腰,报,“他们应当走的不远,您看要不要……”
“不必了。”秦墨摇头,满是遗憾地看了一眼南方,“叫兄弟们收拾一下,往回撤罢。”
再往南走几百里路,便是他秦墨的老家,平天府了。
那里有秦墨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秦家的大院中海油他儿时曾与母亲一道呆过的小小一方院落……
可是龙女镇已经算是中原腹地了,周围叫得出名字的大宗门太多,其中大多又是修界宗门联盟的,与他们丹熏对立。
本想着来龙女镇取了鬼首就能借其之力再往南攻去,现下鬼首却被人带走了……
不能再往南走了。
他们早些时候已失手放脱了宗门弟子们,只怕援军很快就来了。
“回罢。”
秦墨用脚尖碰了碰地上的尸体,随后一个大步跨了过去,慢慢走开了。
他身后,几名丹熏将领动作利落地掐诀施法,将受他们控制的傀儡修士们慢慢召回。
使长镰,法术中又带血光,这是多熟悉的配置,秦墨这一生,走过了大半个修界,也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修士,然而同时具备这两点的人却只有一个。
会是唐释吗?秦墨哼笑了一声。
“怎的到哪都有这倒霉孩子……”
不过,唐释又是怎么知道鬼首的事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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