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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云霞染成了紫红的颜色,又把地上各种物体的影子拖得老长。
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飞快地从空中划过,它穿透云层,带出一条棉线似的细长尾迹,最后转了个弯,飞入一个小镇中。
挨挨挤挤的人流中,一名青年忽然抬头望向半空,然后手一抬便一把接住了这道光。
这一串流利的动作引得周围人啧啧称叹,众人投向青年的目光中,半是好奇,半是害怕。
这是一道传讯符,而接住它的,正是名震一方的“玄焰魔君”——黑岩。
黑岩停下脚步解开这道符慢慢读了起来,沉默半晌后,他手心生出一小簇玄火,将符咒点燃。
火苗迅速舔上了黄符,这薄薄的一小张纸迅速化为了灰烬,被碾碎在黑岩的指间。
刚才这道符是林枫传来的,回应他先前发出的信息。
传讯符能携带的信息不多,林枫只能长话短说,尽可能将需要提及的事情都点一遍;
但同时,传讯符算不得多保险,只要是个有些修为的,都能随手截下空中飞过的符咒,能不能解开自是另说,但为了以防万一,许多重要的事确是不能在信中讲的。
于是,读完了整张写的满满当当的传讯符,黑岩知道的事情统共却只有两件——
其一,便是林枫等人已经安全回到了天星崖在小荷镇的营地,蜓楼楼主事后派人去往小荷镇看过,却未发现丹熏鼠辈们的踪迹,或许是已经逃走了;
其二,林枫替黑岩向宗门说明了情况,短期内宗门不会再给他派发任务,他可安心养伤,自然,若黑岩想在外头也不是不可,但林枫希望他会能回宗门接受治疗。
从前天星崖给黑岩派发的各种任务总是一个接着一个,似乎发信的人从未考虑过他是否需要休息。
这些任务大多都是艰难的活计,且各个都是又紧又急,逼得黑岩脚不沾地,成天就是东奔西走地忙碌。
他只能抓紧空隙喘气,忍着身上一层层叠加的伤,从一个战场奔赴另一个战场。
“玄焰魔君”的名字,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传开的。
这个称号算不得光彩,但是黑岩不在乎,他觉着,只要手中有事忙,他心底就会好受很多。
可现在,林枫说要让他养伤休息,宗门那头也不再派发任务了。
林枫是一片好意,可是突然闲下来的黑岩却只觉得手足无措,他静立在路中央,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接下来该去做些什么。
这几日正巧是修界中庆祝年中的时节,大大小小的城镇都会举办灯会、花市等,这座小城也不例外,此时天色越发暗了下来,路边悬挂的盏盏花灯接连被点亮,大小饮食摊铺也一个个被摆出,食物香甜的气味开始在街上蔓延。
望着周围来来去去的行人,黑岩叹口气,心想也好,既然林枫让他养伤,那他便安心养着罢。
拿定了主意,黑岩便想往路边的客栈中投宿,他刚走到客栈门外,一只脚才迈入店中半步,另一只脚还留在外头,便听到了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声。
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一条小河同一座矮桥——
“啊呀,镇龙桥塌了?!”
“没塌没塌!是桥底悬的剑掉下去了!”
“好端端的怎会掉下去……有水鬼!!”
“水鬼上岸了!!”
“快逃——!”
热闹的谈论声一瞬间便转为了阵阵惊呼,人群突然乱起来,人们推挤着彼此,惊恐万分地从桥边逃开。
水鬼?上岸?
黑岩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抬眼朝生事的地方望去,果然见到了不远处那座小桥下头爬出了几个水鬼。
正经宗门出身的弟子,总会被师门灌输些兼济天下的认知,黑岩也不例外。
见有邪物为祸,他下意识地便要上前去。
周围都是慌张逃命的人,黑岩只得一个个拨开迎面跑来的人,艰难前进。
不过几息,离得桥近些的人便全跑了个干净,桥边只剩下几个晃晃悠悠的水鬼,伸着双手,似是想捉住什么人。
惯常来说,水鬼是离不了水的,更没那个本事随便上岸。
黑岩心中不解,他刚准备抬手丢出几小团玄焰,将那些水鬼烧掉,便见到那桥头悠悠然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鬼首——
那是个半透明的虚影,长成半人半兽的模样,它长发披散、头顶一对犄角,且一双眼紧闭着,眼中流出几道鲜血;
只听得鬼首口中呜呜几声,那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张,便吐出一大团雷火,轰然砸到了那被唤作“镇龙”的桥背上。
那座低矮的小桥瞬间被炸成了碎片,一时间,砖石土块乱飞、雷光火团四溅。
碎石沙砾打到了脸上,黑岩条件反射地抬手拦了拦眼,同时,他听到了一个男子惊叫的声音——
“绾绾!冷静啊!”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黑岩心底的某根弦突然绷紧了,他一把挥开了砸到身上的大小碎石,提起长.枪,一个箭步便冲向断桥。
然后,他果然望见了桥边还留着个黑衣的男子——
唐释!
=====我是躺尸的分割线======
龙女镇地处平天府以北,却在求如以南,从这里出发再南下,就正式进入了中原腹地。
中原有修界最富裕肥沃的一片土壤,供养出了许多知名的大宗门;
这聚集了大批优秀的宗门弟子,又有几个庞然大物坐镇,便成了整个修界中最有秩序、讲规矩的地方;
任何邪魔外道想在中原生事,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便是西北丹熏这般的庞然大物,在没有依托的情况下,也不敢在中原久留。
唐释自认他还没那个能力同整个修界的“名门正派”们正面叫板,在中原的行动都需谨慎掩藏行踪;
而剧情中,这一段也基本没他什么事,于是他便只想寻个地方远远旁观剧情罢。
虽然,他也不知剧情现在崩成什么样了。
唐释会出现在这个小城中,其实还是因为绾绾——
这女娃子是个静不下来的,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与唐释交流也不是靠声音,而是直接把话丢到对方脑海中,于是唐释便是拿了衣裳,将她那颗小脑壳死死包住,也不能阻止她继续发出噪音。
绾绾早把树林中那些个花花草草看腻了,这小丫头不知怎么算的日子,知道这几天是修界中开灯市的日子,于是便软磨硬泡,非要唐释带她去看花灯——
唐释现在算是她家大人了,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一个头飞过去看灯市呀!
唐释实在是被缠得受不了了,这才答应了带她进城看上一眼。
说好了,只一眼。
看完就走,绝不闹事。
唐释怀里揣着绾绾的头,随便挑了个小城混进去,他也不知这城中灯市是在何处,便瞅准了往人多的地去。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不过是想带自家小孩来看一眼花灯,这花灯还没看到,居然让他望见了一个熟人——琳琅仙子和勉。
现如今的和勉在修界中也算得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她那一手操控修士、夺人修为的能耐太过骇人,将整个修界都惊得不轻;
中原宗门皆视其为洪水猛兽,应对策略也只有一条,既“见之即杀”。
这女人那么怕死,知道自己成了重点通缉对象,不该吓得躲在秦墨后面发抖嘛?
怎的她非但不怕,还敢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中原的城镇内?
难不成,她真的蠢到以为自己本事大过天,对虎视眈眈的中原宗门全然没有一丝畏惧了?
唐释的脑袋里转过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设想,同时他脚下不停,不远不近地坠在和勉身后,欲将事情探查个清楚。
而意外也正是这时候发生的——
怀里揣着绾绾,唐释跟在和勉身后经过一座小桥的时候,怀里的绾绾突然钉在了原地,不肯动了。
唐释只觉腹部被绾绾突然一顶,就像让人重重打了一拳,他无奈停下,揉着肚子,还未来得及问
一句怎么了,便听见了绾绾带着哭腔的声音道:“这儿有个人。”
有人?
能有个什么人?
唐释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桥底下,恐怕是封印了一个应龙河神;
那是绾绾的族人。
——他们脚下的这座桥,被人们称作“镇龙桥”。
“镇龙桥”是修士们为镇压为祸一方的妖蛟所设,这玩意既是一种镇压邪祟的法器,又是方便行人过河的桥梁;
其最主要、也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桥底下悬挂着一把宝剑。
这种东西在修界中不算少见,于是唐释刚见到这座桥的时候,也并未多想,他着急要跟着和勉,揣着绾绾便快速上了桥;
只待他走到桥梁中央,才生了变故。
绾绾突然停下,同时一声绵长而低沉的龙吟在唐释脑中响起;
那似悲伤呜咽、又似压抑着怒气的龙吟让唐释脑袋一痛;
唐释知道,那是桥底水中所被镇压着的应龙族人在向他求助——
它在请求唐释,或者说,是在请求绾绾放它出去。
同时桥底悬挂的宝剑“咚”一声落入了水中,这是水底邪祟苏醒的证明。
随着宝剑落入水中,低矮的桥身跟着震荡了起来,惊得行人几步冲下桥去,还带出了一声声惊呼。
唐释分明看见了走在他身前的和勉也应声回头,且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唐释。
和勉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变了三变——
她先是意外,一脸错愕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在这”;
随后那脸色一沉,明显是对唐释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紧接着,和勉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神色,唐释以为她要动手了,可那女人不过一转身,便朝前方逃去了。
她不敢同自己动手,唐释反应过来,和勉的伤一定还未痊愈,且她身旁没有护卫。
这女人是自己擅自行动的!
若要杀她,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唐释立刻朝着和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只可惜,他还未跑出去两步,身后“镇龙桥”下又生变故——
桥底的水鬼上岸了;
随后,绾绾突然从唐释的怀里飞了出去,巨大的鬼首虚影升了起来,嘴一张便吐出了一团雷火,将“镇龙桥”炸成了碎片。
这可是在中原宗门的地盘上!一个不小心就要将守卫的宗门弟子们引来!
而且和勉就要跑远了,他哪有那功夫在这和一座桥较劲!
要丢下绾绾去追和勉吗?
犹豫了一瞬,唐释还是迅速转回,手上掐诀控血,试图将绾绾的鬼影召回骷髅之内。
他不能不管绾绾。
然而绾绾既作为“鬼首”为祸一方多年,又怎会被人轻易压下?
掐诀无用,唐释简直欲哭无泪,只得哀嚎一句:“绾绾!冷静啊!”
巨大的鬼怪头颅又一次张开了它那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声骇人的长啸震得人耳朵发痛。
唐释离得绾绾太近,更是被震得头昏脑涨,他只得半弯着腰,死死捂住了耳朵。
鬼首忽然转向了唐释,大嘴一张朝他吐出一团雷光。
唐释没有躲,只手一翻,用血凝出长镰,往身后反手一格——
铛——!
两道锁链被长镰弹开,雷光同时砸向了身后偷袭唐释的那人。
对方急急刹住了脚步,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砸下的雷团。
“黑岩?”唐释呆了呆。
他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唐释!”黑岩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两个字,他刚一站稳,便又提着长.枪冲唐释劈打过来了。
唐释只一侧身躲开,同时脚下下绊,拦了黑岩的小腿一下。
这是三岁小孩打架才会使的滥招,黑岩同旁人打过那么多场,却从未遇见过有人这么做,于是他一时没防住,竟被唐释绊得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要摔倒。
趁着这个空档,唐释一跃到半空中去,一把将绾绾的头颅抓住,随后稳稳落地。
他将一滴血按入那颗小小的骷髅额前,再次掐诀试图将绾绾强行召回。
空中的鬼首虚影晃了晃,张嘴发出一声长啸,绾绾死命抵抗着唐释的命令,以一种不似平日的冰冷声音轻轻对他道:
“我不走。”
那名应龙族人还被囚禁在此地,她怎么能走?
她不走,她非要放出那被封印的族人不可!
镇龙桥不似凡物,它既能将水中邪祟稳稳镇住这么多年,又怎是凭借外力便能轻易破除的?
即便那桥身已然被绾绾炸成了碎片,可水底的应龙族人依旧被死死封印住,并没有丝毫要脱出的迹象。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刚被唐释绊了一下的黑岩便稳住了身子,便又再紧追着唐释打了过来——
长.枪带着一大团黑色的火焰,伴着同样玄黑的长长锁链,一并朝着唐释的面门袭来。
而唐释又怎会害怕黑岩呢?
他现在是有金手指的人了——他会飞的!
唐释心念一动,一股清净的灵气从绾绾的头颅内发出,将他的身体托上了空中,恰好处在黑岩的招数够不到的一个点。
同时绾绾的鬼影张开大口,吐出了一大股又腥又臭的血水。
这血水泛着诡异的光,里头倒映着的不是周围的景物,而是无数惨叫哀嚎的人形,一看就是不能沾身的玩意;
黑岩只得掐诀,一边后退避让、一边引出了一团玄焰做盾。
血水撞上了玄焰便被迅速蒸干,一股恶臭味瞬间蔓延开,臭气带着毒素直往人的口部中钻去,许多未来的及跑远的凡人闻到这股味道,一个个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连黑岩都受不了这味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另有一部分血水沾到了地面上,迅速将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腐蚀得坑坑洼洼;
而沾到了血水的水鬼却不同——
他们一个个的都变得精神无比,不光身上的肌肉突然疯长了几倍,有的甚至张出了一身的骨刺,连行动也变得更加迅速,张牙舞爪地朝着黑岩一拥而上。
黑岩并不惊慌,只提枪带火,挨个将那胆敢冲到他面前的水鬼都烧个干净。
半空中的唐释则将长镰扛在肩上,他一手端着绾绾的小脑瓜,一手捏着鼻子;
看着勇猛的水鬼们将黑岩缠得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唐释心里惊讶道,绾绾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心思一转,他突然低声问绾绾,道:“要不要做个交易?”
绾绾不解,而唐释只是笑了笑。
“记得刚才那个女人吗?”
唐释指的是和勉。
“你替我杀了她,我便替你放出被镇压的应龙族人,可好?”
若只凭对中原阵法一窍不通的绾绾,怕是再闹多久都解不开镇龙桥的封印。
“好。”绾绾立刻应了下来。
而地面上那群刚刚还在疯狂攻击黑岩的水鬼们纷纷调转了方向,朝各个小巷子奔去——
它们要去将逃遁的和勉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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