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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镇以北,丹熏大营内。
被唐释同情着的秦墨丝毫不知道自己悲催的命运;
但他这几日的心情确实不大好——
自从决定南下进军以后,秦墨领着丹熏修士们一路南下进犯,前头都是势头劲猛、一帆风顺,便是评一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都不为过;
可是从求如城那事开始,秦墨的运气就像是一下子全花光了,各种倒霉的事情突然开始接连找上门来。
比如,卜若堂在求如屠城的事情,这事虽然并非秦墨的本意,但兜转一番后,账还是被算到了他头上;
许多原本有意归顺的宗门和世家临门掉头被这么一番惊吓,纷纷掉头、站队到宗门联盟那儿去了!
而被秦墨锁定要灭掉的一些小宗门,这时几乎都学乖了——
在听到丹熏修士逼近的风声以后,竟连自己的领地都不要,便拖家带口地逃难去也!
虽然有大把的土地因此白白落入了秦墨手中,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手下的傀儡大军们得不到新鲜血液的注入,那人数增长的猛烈势头竟就这么停下了。
最让他感到郁卒的,是蜓楼。
蜓楼的机关术名震修界,坊间曾有一句戏言,称放眼修界,唯独这家机关术是有第一没第二,第三差着十万八千里。
秦墨居于西北,对这些传言倒也听说过一二,却未曾放在心上,毕竟,修界中独树一帜的宗门太多,而无论术法如何,最终还是得看修士个人。
可惜,直到与这家正面对上了,他才知道那些木头铁块拼成的傀儡地底有多难对付。
他手下的主要战斗力,是被药物控制了的修士傀儡们——
这些修士不畏疼痛、不知疲惫,便是重伤也能继续战斗,也正是这些修士,能让那些宗门世家们吃尽苦头;
可惜蜓楼那头使的也是傀儡,还是铁打的傀儡。
修士傀儡再怎么厉害,终归也是肉长的,若被人朝着心窝子捅个几剑、流干了血,或是一刀剁了头,自然死的透透的了,再也不能起身。
而金属傀儡们则不然——
除非被轰成碎片,否则那些机关兽、机关人偶便是被砸烂些外壳、或更进一步被损伤些零件,一时动弹不得,只需拖回去修补一番,便又能再次上战场。
另一边,他秦墨一路南下,将沿途的宗门祸害了个遍,连半个盟友也无,身后只有孤零零一个丹熏城作后盾。
这大本营离得太远,便是留了自己的心腹大将王继尧打理身后,许多支援一时半会也跟不上。
这境况,说是孤军作战不为过。
对比之下,蜓楼就舒服得多了——
蜓楼身后还有半个修界的大小宗门、世家的鼎力支持,各种物资、银钱自有盟友源源不断地送上;
而机关兽不会被毒.药放倒,操控机关兽的修士又躲在了秦墨够不到的后方,根本不必担心被毒素控制的问题。
秦墨想过许多方式,或是派人绕到后方偷袭,或是以重金引诱对方阵营中的修士等等,百般尝试只希望能突破蜓楼的这道防线;
可惜的是,每次行动,都会被对面的人提前算到——
也不知那头是有个什么厉害的人物,每次都能猜中自己心中所想?
这折腾得多了,上至秦墨自己,下至他手下的将领们、甚至傀儡修士们,都有些乏了。
不过,秦墨惯是喜欢拿一张笑脸迎人的,便是经过了这么几回的折腾,他却依旧能笑得出来。
比如眼下,他正端坐帐中,笑的一脸和蔼。
秦墨模样生的不错,笑起来更是好看,可惜隔着一张桌子,站在他对面的一排下属却是一个个脸色铁青、缩头缩脑,个个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
“所以,你们便又在那燕城里同人家打了一架……?”
秦墨挑眉,目光从面前的下属们身上挨个儿扫了过去,被他看着的人一个个地都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面前的这几个人秦墨都能叫得出名字,换句话说,他们的地位都不低,本事也不算小。
而就是这么几个本事不小的人,为了寻一个女人,竟然弄得满身伤痕地就回来了,这要是说出去,秦墨自己都嫌丢人。
“答话。”见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秦墨又嗤笑一声,唰地展开扇子摇了起来。
对面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契地选出一个出头鸟——
趁着秦墨低头看桌面上的书信,几个人齐刷刷后退了一步,而留在原地未动的那一人也因此被突出了。
他刚想后退,秦墨已经抬起了头,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
这人只得吞吞口水,哆哆嗦嗦地开口道:“这这……是和勉下的令,要、要我们替她拖延时间……”
“她下的令?所以你们便为她出生入死,落得一身伤回来……”秦墨点点头,脸上笑意愈盛,“还折了两个兄弟在那狼妖手上?”
“这……是……”那人只觉得冷汗涔涔。
和勉在燕城闹事,是这人发出信息将几个兄弟们召集起来的,他以为琳琅仙子本事大得很,只不过是在一个小宗门的地盘上杀一个人,应当费不了多少事,谁知,却碰上了硬钉子……
“我怎不知你们这么听她的话。”秦墨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他知和勉修为跌得厉害,面前这几个人中随便一个都能把人打晕拖回来的,而他派他们出去也是这个意思——
先把人弄回来就好,毕竟丹熏现在的境况,是离不得和勉的。
可这几个傻的,怎的就替和勉在燕城折腾了那么一通呢?
而且听他们回报上来的话,燕城那个宗门的修士被药物控制后不久,貌似又让人把毒给解了?
若和勉的药不再有用……
秦墨眉头微颦,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几个下属们见他如此,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帐篷内一时静得只剩下人的呼吸声。
帐外,一个人大步走进,然后一把掀开了门帘,突然闯了进来——
“秦大尊主!”和勉高声朝秦墨打了个招呼。
她看上去气色不错,丝毫没有之前那副霜打茄子般焉了吧唧的病猫样,相反,她脸蛋红润,声音也响亮,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
“和仙子。”秦墨见她来,也不意外,只点点头,拿扇子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坐。”
和勉不客气地坐下,张嘴便同秦墨讨起了东西,道:“本仙子手上的灵矿已经用完了,还得向大尊主再讨些来!”
“哦?”秦墨抬手挥退了几个下属,拿扇子遮住嘴,眯着眼睛笑的像只狐狸,“这便用完了?”
和勉受伤后便很少炼药,她已经许久未同秦墨讨过灵矿了。
“我自回来这一日已经炼了两炉子药,回头用到战场上去,拿下蜓楼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罢了。”得意。
“说的是,不过……”秦墨将扇子摊开放到桌上,眼睛盯着上头精美的符文,“我听说仙子的药……已让人给解了。”
一提这茬,和勉果然变了脸色,不过她面上的怒气只一瞬便消失无踪,又换上了一副精致张扬的笑,道:“能制解药那人已让我给收拾了,再炼不了药,大尊主放心便是。”
“啊!”秦墨满脸意外,还带上了些钦佩的颜色,“如此,仙子果然厉害!”
“那灵矿?”
“晚些时候,我自会备好、着人送去。”
和勉满意地点头起身,表示自己还得回去炼药,便退出了帐外。
秦墨垂眼看着满桌的信件,支着脑袋想了想,才哼笑了一声:“……有干劲也是好事。”
那桌上的信,大半都是丹熏那头王继尧发来的。
——除了跟随秦墨南下的丹熏主力,留守丹熏的众人最近越发焦躁不安,这几天接连有人闹事,王继尧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心忧,劝说秦墨放弃南下、退回丹熏。
秦墨也知形势对丹熏不利,可是他们前期投入的太多,这时已经轻易抽不得身了。
“硬抗输一半,投降全完蛋。”秦墨笑了一声,伸手将桌上的信件一封封叠好、收起。
天色渐晚,丹熏大营中的巡防换了两趟班,依旧如渔网一般严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值守修士们的强烈反应。
可是一道人影却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慢慢渗入到大营的中心去。
唐释并未刻意隐藏,只是在几个适当的地点转弯或停顿,便轻易地避开了巡逻的人。
他一面慢慢走着,心底一面生出了几丝恍然之意——
他还是觉得,秦墨果真是自己的知己。
丹熏大营中的巡防线是秦墨亲自规划的,几乎没有给旁人留下任何可以钻的空隙。
可是里头偏偏留了一条暗线,能让人顺着这条线一路摸进丹熏大营中去。
这条线旁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唐释在丹熏大营外不过多观察了两眼,心中就有了整条线路完整的模样。
这样的布置太合唐释的心意,若让他自己去设计,估计也会做成与秦墨差不多的模样。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唐释已经行至一顶帐篷外。
他未作犹豫便掀开帘子进去了,里头却没有一个人。
帐内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摊开的盒子,里头层层丝绒包裹的中心,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唐释上前,刚想仔细打量一番这块石头,便察觉到了身后有人。
他立刻回身,心底已经做好了被偷袭的准备,来人却没有朝他扔出任何术法或兵器,只是一柄扇子重重地敲了他的额头。
啪。
秦墨收回扇子,脸上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笑。
唐释则有些发愣——
他想过许多种与秦墨厮杀的场景,却没料到这样的重逢。
若他没记错,自己可是做下背义弃主之事的人,怎的眼前这个被背叛的“前主子”面上非但没有任何怒气,反而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没想到?”像是猜到唐释心中所想,秦墨朝他笑道了一句,“我可是等了你许久了。”
“你知我会来。”闻言唐释也笑了笑。
“自然。”
“那你也知我来是为了什么?”
“啊?你不是为了找我叙旧才来的吗?”秦墨作出一副意外的表情,见唐释面上戏谑的表情,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难不成是为了这个?”
一张朱红的鬼怪面具。
诛首。
早料到了。
唐释伸手便要去夺那面具,秦墨却一个闪身,恰好避过了他。
“你想要墨鸦,”秦墨眼中已经升起了一丝杀意,“于是便回来了。”
“知道就好。”
唐释亦冷笑一声,心念一动,手上便凝出一把长镰,劈手就是一刀过去。
秦墨手中折扇一展,铛一下便将唐释挡了回去,同时两道风刃分别从左右两侧袭向了对方。
因着绾绾之前那道雷劈,此时唐释手中的长镰镰身遍布裂纹,一看就很不牢靠的样子。
他拿镰刀荡开风刃,刀柄上果然立刻多了两道划痕,看得唐释一愣。
“看来你的兵器并不如从前管用了。”秦墨冷哼一声。
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手中折扇一转,秦墨周身的空气中立刻就聚出了几道微小、细长却凌厉的龙卷风,如一条条毒蛇一般朝着唐释钻过去。
唐释不敢再硬抗,长镰好歹是他的“本命法宝”,这要是给折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就地一滚避过了几道龙卷风,唐释却因这个动作滚出了帐外。
待他停下身势,才看清帐外已经围了一圈人。
秦墨不紧不慢地掀开帐子也跟着出来了,他摇着扇子,朝唐释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怎的?不夸我料事如神?”
话音一落,包围唐释的人便一拥而上攻了过来,各种兵器、术法纷纷亮相,全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唐释皱皱眉头,与他们周旋起来。
一旁的秦墨慢慢拿出诛首戴上,静静地看着手下人围攻唐释。
而在混战的外围,一群黑衣、戴面具的人也在观战,却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
墨鸦是秦墨手下最有实力也最有野心的一批人,他们一无侠义之心,二无忠主之意,只是明确地追随最强者。
眼下唐释想要墨鸦,而秦墨不肯给。
那就得看看,这两人谁更强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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