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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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兮水有些发蒙。
这些文字一字一句字里行间都仿佛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关在里面的无疑是安兮臣。
弃生死——安兮臣确实伤成多重也死不掉。还有弃修为——虽不知他从哪习得雷法,但也确实弃掉了修习十八年有余的水系法术。
以及最后一段,这字字句句无疑都是在往他身上套。
这本书不薄,时间又紧,乔兮水抓紧时间翻开第一页,一目三行的粗略看了几眼。
笔墨字迹有的都磨褪了色,有些需要努力分辨才能看出写的是什么字。虽然是年岁久远的一本书,写的东西却令人胆战心惊。
“上古有凤凰者,涅槃重生。此为重生邪术,献与你我二人,我本两袖清风,如今钻研众多邪术,为害世间,绝非我本意。”
“此前种种是非,辜负于你,皆非我本意。
我不想再行走于这世间,若我灰飞烟灭能换你涅槃重生,乐意至极。
此为手记,愿君永存。
望再勿生妄念。”
下面有一小行字被洇湿,看不太清。
乔兮水还没来得及翻页,忽的一声巨响炸开。他连忙护好怀里上了年岁的书,风沙刮得人睁不开眼,过了好久,他才勉强能睁开眼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这声巨响并不远,乔兮水抬头一看,无数暗雷从空中涌进地下城里,炸开尘沙无数。房屋更是被炸的七零八碎,不知何处起的狂风,空中木石瓦块都不要钱似的漂在空中。
这股风雷疯狂的摧毁着这座人去楼空的城,所有的一切都被夷成废墟。再也没有什么人能从这里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一切都被毁的一干二净。
乔兮水皱了皱眉。眼下大肆破坏整座城的雷是安兮臣,那风又是谁?
安兮臣并不精通风法,曲岐相又不可能亲自下场。
那头突然有一股冲天水流向外飞出,直冲九天而上。
是池兮空。
乔兮水忽然明白曲岐相叫他去干什么了。
打方兮鸣!
他骂了一句曲岐相,把书揣进怀里,刚要朝那边跑过去,头顶突然传来余岁的声音。
“你去哪啊?”
乔兮水一个急刹车,抬起头来。
余岁正浮在半空中。脚上没踩着剑,手中有一团银光闪烁,正是魔修所修的风法。
看来眼下的雷是安兮臣,而风正是余岁。
风刮得大,乔兮水半眯着眼,大声问他:“你干什么?拆家吗?”
“你说对了,扶林主说要把这儿拆了。”余岁也拔高声音回答道,“你别去了,恨兮君肯定死不了。马上这儿就成平地了,你还是跟我上去吧。”
乔兮水听完,一句话没说,逆着风朝前走。
余岁见他去意已决,又好气又好笑,冷笑一声,道:“我可是劝过你了,你还去干什么?”
狂风卷着碎石瓦砾哭号着,在乔兮水脸上手上刮开了血口子。
他却不惧,仍旧逆着风朝那边走。
风把他的话切成了碎片,风也把他的话传到了余岁耳中。
乔兮水说,“我去找他。”
余岁:“……”
他看着乔兮水逆着风走,恍惚间重叠了一个人的身影。
同样背对着他,也同样走的决绝而坚定。那人朝火海里面走,手上拎着一把钝得不成样子的剑。走得踉踉跄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上。
但他还是向前走,哪怕已经被压弯了脊背,哪怕已经直不起身来。
那人化成灰余岁都认识他,毫无疑问是风枭君。
可他想脱口而出的名字,并非“风满楼”,而是他自己。
“……余岁。”
他唤了一声。
名字落到风中,被切成了碎片,转眼挫骨扬灰。
他胸口有些沉闷的发痛,像心口上压了一块重石,竟难过得寻出几分窒息的痛楚来。
·
安兮臣是个疯子,众所周知。
池兮空从前以为,他疯的程度大概是好好的人突然就欺师灭祖屠杀同门,从此以后时不时就要上来祸害一番山门,简直恩将仇报,混账一个。
谁知这人比她想的还疯,浑身血都快流成河了,还在打。
打得还挺凶,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把伤口撕裂开,真是名至实归的血修罗。
眼看这儿就要塌了,他还在和方兮鸣打。林无花法术威力巨大,她怕打着方兮鸣,不敢轻易下手。池兮空虽然尽可能的帮方兮鸣,但就算这么二打一,竟也还是打不过他。
“真是个疯子!”池兮空不禁骂道,“真想把他脑子都挖出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疯玩意,他不要命,我们还想活着呢!”
“是啊,谁不想活着呢。”
池兮空听这声音不禁一喜,回过头来,忙道:“阿水!你……”
她正想说你帮帮师兄,突然咚的一声,后脑勺一疼,池兮空白眼一翻,不省人事的倒地了。
乔兮水还算怜香惜玉,没冲着脸给她来这么一下。
把池兮空解决掉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战的正酣方兮鸣和安兮臣。前者杀红了眼,后者脚步飘忽,连剑都发抖,看样子是真要撑不住了。
曲岐相的法术毕竟不是盖的。
乔兮水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办法,他转头看了看林无花。
林无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乔兮水大方的朝她笑了笑,掂了掂手里路上捡来的木棒,这玩意还挺结实。
他掏出折扇来,注入几丝法力,在空中写出了个花字。花字飘飘忽忽的落到了池兮空身上,黏在了她背后。
林无花愣了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乔兮水不慌不忙,低声念了方兮鸣的名字,又写了一个木字。只不过这字却并非在他面前,而是飘在了方兮鸣背后。
紧接着,他掷地有声的喊了一句:“移花接木!”
方兮鸣正要捏个法决在手上,刚念咒念到一半,忽然听见这么一声炸在耳朵边上的“移花接木”,当即被炸了个满脸茫然,随后天旋地转,有一股力硬拉着他,不知道要把他拉到哪儿去。
他眼前一阵发黑,忽然咚的一声巨响,他脑门一疼,脑袋一时间嗡嗡作响。
方兮鸣最后看见的,是乔兮水。
和他手上用力过猛碎成两半的木棒。
方兮鸣死也没想到,他一路杀魔修杀的披荆斩棘,没想到最后竟然倒在一个手无寸铁的药修手里。
丢死人了。
乔兮水看他还晕晕乎乎的有意识,又拿起手里只剩一半的木棒,咚的又给他来了一下。
这木棒又碎成了两半。
方兮鸣险些吐血——乔兮水对他那是真不留情面!
方兮鸣没撑住,终于还是倒了。
林无花看着方兮鸣倒在地上,不由得惊呆了——连安兮臣这个杀人机器都没搞定的方兮鸣,被乔兮水一个移花接木就干倒了?
开玩笑呢吧?
移花接木这东西,不过是把两个人互换位置,一般都是药修被人追着打的时候自己保命用的。
到了乔兮水这儿居然就成了打人。
安兮臣咳了一口血,他看着眼前的池兮空,大口喘着气。血漫过眉眼,他只好合上了双眼。
一片黑暗中,仍旧有人在发光。
乔兮水。
安兮臣缓缓跪到地上,狂风在耳边呼啸着,它卷着碎石瓦砾,也卷着地底的沙土。刮在本就挂了伤的皮肤上,像一把把细碎的利刃。
安兮臣也撑不住了。沉殃剑消散而去,他也向前倒去。
有人在他朝地上倒的时候接住了他。耳边狂风哭号,却盖不过那人的呼吸声,他似乎着急了,呼吸有些急促。
那人着急的叫他:“师兄!”
安兮臣了然,是乔兮水。
乔兮水抱着他,挡着那些碎石尘沙。他不敢抱的太用力,生怕按到哪处伤口。
“师兄,没事了,不疼了,都结束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安慰说,“我在这儿呢,都没事了。你还有我……别疯了,师兄,我跟你回家。你对你自己好一点,好不好?”
安兮臣疼得不行,他闭着眼,眼前却仍旧能看见乔兮水的样子。
他沉默了好久,攒足了力气,才终于艰难万分的挤出了一句话。
“我没有家……”他说,“我什么都没有。”
你也不是我的。
他想。
他们是两边的人,像两条永不相交的线。安兮臣在深渊之中,乔兮水站在岸边,低头朝里看。
安兮臣抬着头,抹了抹被鲜血覆盖住的双眼,看见了这世上最耀眼的光。
那光朝他笑。
“我是你的!”乔兮水听他如此说,连忙着急道,“我做你的人!”
乔兮水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他心口,暖意入骨三分。
乔兮水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抱紧了些,伏在他耳边说:“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被血杀冲洗的魂魄融化了冰霜,死寂长久的心脏开始跳动。
它们仍在黑暗的深渊里,却不再枯萎,开始向着明月而生长。所有的生机与温暖,炙热与不甘,甚至于悔恨与爱意,都只给了这一轮明月。
这轮明月,是乔兮水。
是他的生机,是他在黑暗里所能触及的所有光明。
是无法触及的梦,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乔兮水。”
“嗯?”
“你抱紧一点。”他说,“没关系……抱紧一点。”
一点就好。
他想。
乔兮水抱紧了些,却仍旧不敢抱的太紧。问:“这样吗?”
安兮臣没有说话。他们贴的紧了些,他像被火包围,暖和的发烫。
安兮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此生唯一受过的善意,竟是在这种狂风呼啸,演武场地下的鬼地方与鬼天气里。
且双方身上都没什么好气味,都是一股子血腥味道,腻的发甜。
但这次,是他平生来第一次觉得安心,毫无理由的安心。
过了很久,他说:“起来,扶我走。”
安兮臣在乔兮水怀里费力的半睁开了一只眼,模模糊糊的瞧着他的光,哑声道:“我们……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回来了……
一周没写发现不会写了呢!nmd
然后明天或者后天换文名换封面~因为有人告诉我“文名不可以带黑化两个字哦”
再然后……没了。写的太久过了七点,回过神来七点半了,发现阴阳师没有上,我忘了今晚的狩猎战和道馆突破啊啊啊啊啊错过了一个亿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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