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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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弟子入内门的考核又失败了，唐无易老神在在一点也不着急，不过他看他大师兄岳不群岳掌门有点儿撑不住了。

弟子招收的内外门制度，武当少林这两个门派实行的比较多，即便是华山，招的也多是能得到正统功法传授的正式弟子，相当于就是内门，然而自从剑气之争后，华山就开始严格实行弟子招收制度，虽然最近三年更为严格，但是并不是说前头这十余年就宽松了。

现在这江湖上，对于弟子招收如此精益求精，是只有武当少林这种巨无霸才撑得住的玩法。

放眼望去，其他门派，哪个不是正式弟子一大堆，虽然少数几个天资好的，被当宝贝一样养着，资源供应比别人要多不少，但是资质不好的弟子也得要啊！

有句话说得好啊，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如果不是什么隐世门派，在江湖上立足，纯走精英遴选这一套，即便是少林武当这样的门派都有断绝道统的危机，更不用说其他门派了。

眼看着头发日益稀疏，刚和妻子宁中则收留了一个弟子、顺势把人留在身边教养的岳不群悲从中来，他这绝对是愁的！

师弟还没他收养的冲儿听话！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经常别出心裁、武力值还高他连反驳都做不到的师弟啊！

不过好在剑气二宗合并，他这掌门倒不用像前代一样操心门内大规模争斗之事。

岳不群还在书房内想着门派下一次的开山门以及本年度的弟子考核——武林门派都不是年年收徒的，练武要耗费大量资源，他们又不是开善堂的——就听见外头有弟子匆匆来禀，道是长老们请他去剑气冲霄堂议事。

岳不群心下疑惑，但也晓得是发生了大事，当即便起身走了。

当年在剑气二宗气氛最僵硬的时候，剑气冲霄的匾额被换成了正气堂，以示气宗居上之意，他承继掌门之位后，二宗和解，匾额自然也换了回来，不过这里的功能却是没变过的，非大事不入此地议事！

岳不群虽是晚辈，但他是掌门，长老们如此有志一同地请他去议事，估计还越过他把其他师兄弟都叫上了，那事情定是不小。

岳不群进了剑气冲霄堂，除了上首专门为掌门留的位置，其余座位上早已坐满了人。

堂中气氛肃穆，岳不群进门坐定，略过繁琐礼数，直询缘由。

这消息是风清扬带来的——毕竟作为门内长老，他委实属于不务正业的那一类，但是他的行为也经常意外得到许多珍贵的情报，在这个世界上，不说什么隐秘，比别人提前一步的情报，就是好情报——其实大家之前也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这个江湖上的魔道代表——日月神教，在去年，也就是弘治六年的时候，内部动荡，发生了教主失踪、副教主上位的变化。

正道们还想着趁他们内部不稳的时候，一道进攻日月神教，想不到就在他们互相联络的时候，那边也要悍然对正道出手了。

能在这江湖上混到身居高位的，就没有太蠢笨的，双方都想对对方动手，只不过东方不败不按常理出牌，正道还没开始替天行道呢，他那边就迫不及待要展露实力了。

唐无易老神在在地听着，说实话，除了东方不败之外，他对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兴趣。

别误会，他说的是武道方面的兴趣。

葵花宝典修炼到极处，天人化生，逆转阴阳的理念，已经触及了基础层面的武道核心理论，堪破其中蕴含的谜团，便能晋入先天。

他想要自创武道理论，有这样好的研究对象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唐无易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和东方不败接触，要不然，消息传出去，原著里的刘正风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能从势力庞大的任我行手下夺取基业，东方不败无疑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是不会轻易做蠢事的。

华山如今虽先行一步得了消息，但日月神教那边估计也不会刻意去隐瞒，这事怕是很快就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如今武林之中，少林武当之外，唯有我五岳剑派能与日月神教相抗，此次那魔教的目标……”宁中则的声音柔美，话语中的意味却有些不祥。

这事大家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严肃地聚在剑气冲霄议事了。

当年魔教大举进攻，这事情虽发生在几十年前，但是五岳剑派损失好手无数、门中诸多武功断代失传的后果，可是至今都让人不寒而栗啊！

“当此之际，还需加快联络武林同道，守望相助。”某位清字辈的长老开口。

华山虽然衰败了，但总有人的记忆停留在了当初最辉煌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口的，一句联系武林同道就出来了。

“只是之前便没有议定，现在再联系，怕也还是来不及。”陈不奇道。

李不言又接他的话：“现下再去联络武当少林，也只怕时间不够。”

成不忧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够，昔日好歹还是五岳联盟对抗魔教进攻，如今便要我华山一力抵抗了吗？！”

独木难支，这道理大家都懂，可唐无易在气氛冷场后，又浇了冰水下去：“也不无可能，谁知道我们这消息得来的时机，是正当时呢，还是已经晚了呢？”

不过他又安慰道：“也不必太过在意，若是那东方不败亲至，我倒要看看，他这不败的名头，是否名副其实！若是东方不败未曾亲至，呵，我华山占据天险之地利，还怕那区区魔教不成？”

言语之中，将魔教里头除了东方不败以外的所有人都鄙视了遍。

然而以唐无易传出的名头来看，他是有这个实力的，自家人知自家事，华山的人都知道，唐无易的实力，确实已经在江湖上无甚敌手了。

唐无易言语中的无限自信，也激起了同门战斗的信心来。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华山现在人少，他们又怕日月神教倾一教之力大举进攻，区区魔教，还能让他们怕成这样？真是笑话！

“况且”，唐无易又安慰道，“我若是东方不败，目标自然是五岳剑派，虽会看重华山，却不会将所有人马集于一处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唐无易这么一提醒，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原著里嵩山在华山安插探子的事情，当然不是个例，其余门派也都做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不是局限于一个门派而已。

黑木崖那里，也有华山安插的人手，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好歹也能传出一些消息来。

黑木崖即将大举进攻的消息是风清扬新得来的，但是前阵子，他们就知道黑木崖内乱，人心不稳的事情了。

若非如此，以五岳剑派为首的正道也不会想着趁机去“替天行道”。

东方不败虽曾贵为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但是夺位一事仍造成了日月神教的动荡。

如此看来，他现在要对正道门派动手，乃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

夺位之初的东方不败，和后期那个武功大成、心境转变、放任杨莲亭掌权的他是有很大区别的。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重演日月神教独抗正道门派的旧事，将日月神教的内部矛盾转化为对外矛盾，是一个作为合格掌权者的他会做的事。

若是在此过程中能展现他盖世绝伦、比任我行还强横的武功，那就更妙了。

这样的目的，可不是单独进攻一个华山派就能达成的。

华山派衰败了，这里有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坐镇，可是尚未完全长成的门人能挡住日月神教吗？怕是不见得。

华山派挡不住，对东方不败转嫁教内矛盾的计划，其实也是不利的。

如果你的对手是弱鸡，那你是关起门来自己继续先撕逼呢，还是要解决对方？

关于这一点，后世某公曾说过的“攘外必先安内”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对于东方不败的实力，唐无易是认可的，就冲他能修到原著中男女转化的程度，这人在武道方面的天资就绝对不弱。

强者总是让人尊敬的，而他们对弱者的态度嘛，就没有那么好了。

若是世俗中未曾习武的普通人，东方不败怕是只是未曾放在心上，而对于其他的武林同道，唐无易觉得，他记忆中的现代世界，某张风靡多年的表情包就能概括了。

东方不败：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江湖上的各位，统统都是辣鸡！

原著当中的东方不败，如果不是因为江湖上再无他值得另眼相看的对手，又怎么会从一个孜孜不倦追求武道的枭雄，“退化”成“只知深闺绣花鸟”的“小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