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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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半,江初月从床上爬了起来,头有些疼,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一巴掌扇停了对着他吹了一晚上的风扇,随后伸了个懒腰,在枕头下面摸出来因为电量不足已经黑屏了的山寨手机。
昨天凌晨的时候他睡的正熟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响了,正纠结着要不要接的时候,铃声却戛然而止就像叫的正欢的鸡被掐住了脖子一样。他没理,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谁知道是没电关机了。
江初月把手机充上电,开了机,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有几个还是不同的手机号。
…………
他这是手机号码被卖给保险,售楼公司了,又或者是吴晨?
江初月想了会儿,觉得他们应该没有这么无聊,一打就是十几个。他随便挑了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江初月只“喂”了一声儿,就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那边很吵,有很多人在说话,而且基本输出全靠吼,他只听见个什么“保险”
果然是买保险的?!
江初月准备挂电话,但那边像是眼睛能透过手机看到他一样,忙喊了句,“小江!”
江初月准备挂电话的大拇指愣了愣,这声音他熟。
“陈叔?!”江初月喊了声,是他爸公司的老板。
他爸那家公司是个小公司,司机也就那么几个,他都认识。也跟着一起吃过饭,还是他们老板也就是陈叔请的客。
“陈叔,怎……怎么是您打电话给我,您有事儿啊?”江初月心跳有些快,他知道这行一般没有事儿的话都是他爸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小江,是这样的,你听陈叔跟你说啊。小江你还年轻还小……”陈叔还在那边讲着前戏迟迟不肯进入正题。
江初月用右手紧掐着颤抖着快要拿不住手机的左手手腕,抿着嘴,半晌才开口,结果发现因为太紧张,喉咙根部发不出声音,出来就变成了空气。他大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声儿说道:“陈叔,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那边闻言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就像平白老了几十岁的模样,声音干涸沙哑,“小江啊,你爸他出车祸了……正在抢救……”
后面的话江初月没有听进去,他耳鸣的厉害,轰的他都以为这是在做梦。之后他都处于一种魂离状态。吕叔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他还没有挂电话的时候冲了进来,先是把奶奶安抚好最后集体将他们送到了医院。
路上的他就像是个木偶,干瞪着眼睛,抿着嘴也不说话,他们提到哪儿就去哪儿,越是这样,旁边的吕鹏就越是紧张。
他一路上想尽一切办法安慰江初月和江奶奶,“肯定会没事儿的,江叔运气一向最好,这次肯定也没事儿,说不定就擦伤点儿皮呢……”
擦伤点儿皮能能进手术室抢救?!江初月捂住了吕鹏的嘴,“很吵。”他张了张嘴,但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吕鹏还是看明白了,当即闭上了嘴。
江奶奶一双手捂着心口,向后看了看江初月,眼睛里蓄满了泪。
开车的吕神棍儿看不下去,嘴里说着,“肯定会没事儿的,你们还不相信我嘛?!”虽然他这次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还是那家旁边就是殡仪馆的中心医院。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外面站了三四个人,江初月认识都是他爸的司机朋友。
陈叔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去牵着江奶奶的手,“江妈……”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哭了出来,鼻涕混着眼泪一起流到了嘴里,他也没管,哭着就要往下跪,“是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老江,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他一个人跑这趟……我不该啊……”
江奶奶哪里见过这阵仗,只一个劲儿的捂着眼睛哭,瘦小软弱的肩膀抖个不停,站在那里就像是个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的小孩子。
江初月走过去扶起了陈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着眼睛里那一股将流未流的泪水,“叔,医生进去的时候说情况怎么样?”
陈叔抹了一把鼻涕,摇摇头没说话。
走廊里的气氛顿时又加重了许多。
“老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吕神棍儿还算理智的问道。
老陈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因为江河搭档临时有事儿,但货又必须按时间运回来。所以江河只能一个人上,以前也搞过这样的事儿,困得时候在服务区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所以都没有人在意。谁知道这次在高速上没事儿,结果就在昨晚出了高速路口因为雨下的有些大挡住了些视线再加上刚下高速惯性原因很难在短时间内控制住速度,所以在下高速之后的一个拐弯儿处为了避横冲出来的三轮车,江河在一秒钟之内做出了选择,他打偏了方向盘冲下了陡峭的山坡。
江初月愣了愣,“昨晚什么时候的事儿?”
“凌晨一两点的时候。”陈叔回了句。
江初月一下子失了力量瘫坐在了地上。
“圆圆,怎么了?”吕鹏去扶他,可是江初月沉得很,最后两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江初月对着墙壁,头埋在臂弯里再也控住不住的呜咽了起来,昨天的那个电话……他以为是老爸摁错了,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挂了。
吕鹏摸着江初月的头,“圆圆啊,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真的,你不信鹏哥,也得信你吕叔吧,你吕叔刚刚不都在车上说了吗,会平安的……”吕鹏嘴里不断地安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江初月蹲的久了一瞬间没有站住,吕鹏连忙将人扶住了。
“怎么这么多人?”医生看了一圈喊了句,“谁是病人直系家属啊?”
“医生,我,我,我是他妈。”江奶奶揩了把鼻涕,仰着头想对医生露出点儿笑来,可是伤心过度,面部神经两厢僵持露出了个不知道什么的表情。
医生似乎也不想看这被鼻涕眼泪糊满的脸,后退了一步,才开口,“病人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腰椎爆裂性骨折以及颅骨受到猛烈撞击,造成血管破裂大出血从而引发了颅内血肿。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但是……您这边还是做一下准备吧。”
江河躺在床上半昏迷着,有时会睁开眼睛看一下。
“河啊。”江奶奶捂着嘴颤抖着用手摸着病床上插满管子,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的人,又怕弄疼了他,“是不是疼啊,你告诉妈,疼不疼?”
江河几不可见地动了动,随后又慢慢地张开嘴,无声的朝着江奶奶说着,“妈,难受。”
“呜……”江奶奶呜咽了一声,“难受啊……我河难受啊……”她哭的泪眼模糊,却依旧轻轻摸着江河满是伤痕的眉眼,“妈陪在你身边昂,陪着咱们河。”
“我们不怕……咱河多坚强啊,肯定能挺过去的对不对?”
江奶奶就跟个小孩子护着食物一样,也不让别人靠近江河,只自己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妈陪着你,河啊,不难受,不难受……”她一下下的拍着江河的额头就好像江河还是跟几十年前躺在床上只是在闭眼睡觉一样。
“妈,圆圆,圆圆……”江河从喉咙里嗬出几个字来。
江初月蹲在床边上,总有些王八蛋说某些事情经历过一次第二次就会熟练很多。可是他还是会觉得全身上下都被锁住了一样,一块块石头垒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爸,我在这儿呢。”江初月擦了擦被眼泪挡住的视线,“你坚持住,我们还要一起吃西瓜,冰箱里买了好多西瓜,不用分着吃……还有,我这次考试进步了十几位呢,你别难受了好不好?爸,你别难受了……”
江河动了动手指头,让江初月凑近点儿,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最后的力气去说话,“圆圆啊,爸想你妈了,特别的想。”
“还有啊……圆圆……要加油……”
“爸……”江初月跪在了地上。
江河声音很轻,轻到微风一吹就能飘散。但他又偏偏很执着,挣扎着要见最放心不下的人。人真的很奇怪,连医生都说按照江河的伤势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他本应该在车祸现场或者救治途中死亡,但就是因为那通挂掉的电话让他存了一口气,他几乎是全凭这口气吊到了现在,当下执愿完成,人的神气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流走。
江河再次陷入了昏迷。
江奶奶像是能察觉到一些当即什么也不管扑在了江河身上,“儿啊,你不能走。”她那干瘪瘦小的胳膊紧紧的抱着江河,感觉这样就能拽住他那少之又少的生命。
“河啊,你忍心看着妈一个人这么痛苦嘛?你不要走,不能走……”江奶奶紧紧的攥着江河,搂着江河的脖子,任谁拉都没有用。
最后还是江初月的舅舅赶来才开始打电话给殡仪馆准备着手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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