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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都里权势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大祭司,一个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

巫殿最开始只是负责皇家祭祀的机构,后来却慢慢地演变成了扎根于庙堂之上的神殿。在协助太后把持朝政之后,权力也达到了巅峰。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不足为怪的。

而所有人都以为的傀儡太子,实际上背地里也有强大的力量在支持着。

这小小的少祭司府,就像是波涛中的一叶扁舟。

陈容开了一炉丹,把里边的九颗丹药分装进了瓷瓶里,随手递给庆安:“往后不接单了,明白吗?”

“掌柜的,我们是要转行吗?”庆安纳闷道,容貂阁的生意日进斗金,十分不错。他再也想不出比这个更赚钱的路子了。

“不是。”陈容叹了口气:“你主子我要去干大事业了,把这些单子都弄好之后,我就不金盆洗手不干了。”

“啊?”庆安被她的话弄蒙住了,“这么突然吗?”

陈容经营容貂阁经营的好好的,说不做了就不做了,实在是可惜啊。

“嗯,不过铺子还在这里,我母亲不是提过想要去别处住,呆不惯这京都吗?”陈容拿小灵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了手,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所我准备送你们去外地,你要是没有照料好,我唯你是问。”

“是,是,掌柜的吩咐的事,我哪有没办好的?”庆安虽然疑惑,不过也没多问。他倒是清楚陈容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做事让人觉得妥帖可靠,所以掌柜的说的话只管照办就是了。

陈容对于庆安还是放心的,这小子虽然性子比较跳脱,可是脑子机灵着呢,就算是离开了京都也能够生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有大菊和小灵跟着,倒是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陈容又补充了一句:“你貂姐会送你们走的,这样比较安全。”

她如今刚了大祭司,也没打算全身而退,不过却不能让郭秀兰他们也待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万一再像上回那样,她可就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这往后京都也太平不了几天,没法儿顾及到那么多。

庆安听陈容这么说,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道:“是,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夫人和宝儿弟弟的。”

陈容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把铺子里的丹药炼制好了之后,接了郭秀兰他们到最大的酒楼里吃了顿饭,点了一大桌子菜,也是送别饭了。

“娘,我有事和你说。我想把你们送去江南住一段时间,你看可好?”陈容给陈宝儿夹了许多才,可是却还是有些不好意地开口。

郭秀兰倒是迟疑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的让我们离开京都呢?”

陈容笑了笑,也不瞒着她:“因为现在朝堂环境复杂,我现在是少祭司的徒弟,只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郭秀兰点了点头,她什么也不会,自然是不想成为陈容的拖累的,便嘱咐道:“那你自己一人在京都,可要万事小心。娘现在愈发不懂你的想法,不过却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一家平平安安便可。”

陈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待事情平息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庆安咳嗽了两声,举齐酒杯:“大家伙儿别这么丧气的样子啊,来,我们干杯,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见面的。”

陈容点了点头,笑着举起酒杯:“来,感谢你们这段时间陪着我。”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这一去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陈容喝了很多酒,在酒席结束的时候,把自己在容貂阁赚到的积蓄全部都给了郭秀兰。

“我把金银都换成了银票,方便你们带着,另外还有这些碎银子,路上打点用。”陈容呼了口气:“我雇了一个护卫保护你们,到了那边也能够帮忙看看宅院,对了,记得每年给人家开十两银子工钱。”

陈容被自己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大清早就走。”

郭秀兰红了眼眶:“你把钱都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我还有钱呢,在少祭司府里住着,也花不了钱的。”陈容安抚道:“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好了,马上就去找你们。”

郭秀兰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陈容一个人站在酒楼底下,灯火通明,到处都很热闹,不过她修长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寂寥。

“回家了。”一个声音响起。

陈容回头,看到一辆马车不知道在这里停靠了多久,只是掀开帘子的那个人竟然是凤阙。

陈容愣了愣,把披风拢了拢,上了马车,坐下了,“你怎么来了?在这里等我多久了?你不会没有吃晚饭吧?”

凤阙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她听说陈容出门一整天没有回来,还找秋叶帮忙招聘护卫,就觉得不大对劲,习惯性的去容貂阁,可是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陈容是要离开了,所以找到这里,等着她下楼。

确实没吃饭。

“容貂阁今天没开门?”凤阙问,又补充了一句,“正好看见你,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陈容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外边倒是冷得很,挑开窗帘看出去,外边银装素裹的,树枝上都是冰枝,飞檐雪白,天空也是呆着白色的灰色,压得低低的。

“我以后不会经营容貂阁了,现在也没心思炼丹什么的,你看我,已经有了你这么个大金主,自然就不必出去辛苦工作了,是不是?”陈容玩笑道。

没想到凤阙却定定地看着她,点头:“好。”

陈容对上她认真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尴尬地撇开了视线。这还是头一个想要养她的女人呢。

“你平日喜欢去容貂阁喝茶,那我就把铺子留下,改成茶楼好了。”

凤阙只是喜欢那里的清净。

“你要离开京都?”

陈容摇头,暗道她是误会了,可她旁敲侧击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不是啊,是我娘住不惯这里,我送他们离开。我会留下这里的。”

凤阙垂下眸,没有说话。

陈容租了马车让貂前辈陪同着郭秀兰一行人南下,确定没有眼线的时候再寻个好地方定居下来。

山庄也瞬间空了。

陈容叹了口气,站在城墙口目送那辆普通的马车滚着轱辘离开,声音也渐渐的远了,耳边只有京都叫卖的喧嚣声。她刚转身没走几步,就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林夫人刚被接到京都,这才出来透透气,相比于之前在村子里的嚣张和精致,如今面容枯黄憔悴了许多,只是一如既往的难以相处。

“都是傻子吗?”林夫人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我让你带我去酒楼,谁让你带我来这种破地方!是我银子没给够?老爷怎么净养了你们这些狐狸精!”

“夫人,对不起,奴婢知错了……”丫鬟被打了赶紧跪下了,哭哭啼啼道:“是夫人说要一个热闹点的地方……”

林夫人踹了她一脚:“我告诉你,被以为我好糊弄,都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卖去勾栏里,马上!”

“不要啊夫人,不要!”丫鬟吓得脸色惨白,抱住了林夫人的腿求饶,却被护卫架开了。

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觉得这人太过苛刻了,也不知道谁谁家的夫人这么跋扈。

陈容看见林夫人还有些意外,不过她到底是林村长的正妻,被接来京都也是正常的,忍不住道一句冤家路窄。

“站住!”

陈容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叫住了,回过头看见林夫人指着自己。

“陈容,是陈容这个贱人!”林夫人就说眼皮子怎么挑个不停呢,没想到竟然会碰到陈容,“正好啊,我到处找你,你竟然还送到我眼皮子底下来受死!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容轻蔑地看着林夫人,语气讥讽:“夫人怎么这么大火气?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暴虐,也着实是太过丢人了,你叫我站住,我可不认识你这样的人。”

“你不是认识我?你以为你穿上好衣裳,装作富人,老娘就认不出你陈容了?”林夫人呵呵直笑,恨不得把她抽皮扒经,对身边的侍从道:“快些把这小贱人给我拿下!”

陈容看着周身的打扮和护卫,估计是林村长已经复官了吧?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架势。

“夫人可要斟酌言行,我不是软柿子,任由你拿捏的。”

侍从看陈容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没想过她能够有反抗之力,莽莽撞撞地冲过去,却被她一脚踹翻一片。

“哎哟”护卫们倒在地上。

“林夫人怎么还这么鲁莽呢。”陈容看着林夫人,勾了勾嘴角,轻蔑地开口:“这里是京都,可不是那个小地方了,即便你现在成了官夫人,可是也没有那个能耐动得了我。”

“你杀了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林夫人恨恨的瞪着陈容。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瞅见这动静都聚拢了过来凑热闹。

“你看看你这样子,跟个疯婆子一样。”陈容哼了一声:“你儿子自己短命,你可不要给我随便泼脏水。”

姜城郡主从庙里上香回来,在轿子里假寐,这马车停下了,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挑开帘子看见沿街被人群挡住了。有些纳闷地吩咐丫鬟:“下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丫鬟很快就回来禀告:“是陈掌柜被一个中年妇人拦住了去路呢,说陈掌柜害死了她儿子。”

姜城郡主愣了一下,她虽然不了解陈容,不过如今能够有这幅模样还是托了陈容的福的,昨天听说容貂阁不再开门还有些遗憾。

“快扶我下去。”姜城郡主对丫鬟道。

林夫人对陈容的怨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容满不在意地看着她恼羞成怒,虽然对方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可是却没有一个有用的近的了陈容的身,简直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在京都,你就逃不了!”林夫人也是气急了。

“老身倒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连老身的客人都敢动呢?”姜城郡主走进人群,人群瞬间让开了,看到里边的陈容气度从容不迫的,反倒是对面的妇人毫无形象满嘴的污言秽语,“当街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丫鬟扫了一眼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林夫人,骂道:“你这不开眼的贱人,见到我们郡主也不下跪?”

林夫人愣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周围跪倒了一片,才后知后觉地赶紧跪下,冷汗直流:“民妇不知是郡主来了,只是和,和这陈容有些私人恩怨……”

“陈容是我郡主府的座上宾,岂容你欺辱?”姜城郡主哼了一声,刚开始还纳闷着呢,如此一看就是个泼妇罢了。

陈容对姜城郡主作了个揖:“多谢郡主。”

姜城郡主虚扶了陈容一把,宽慰了几句,林夫人看她们熟稔的样子才知道这陈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了。

“你是哪家的?”姜城郡主扫了林夫人一眼,也不让她起来。

林夫人虽然气,可是也不至于没脑子到拖累自己的家人,便忙认错:“是民妇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郡主,民妇只是来京都走亲的……”

“哼,既然你不说,老身就自己去查查。”姜城郡主不顾林夫人的求饶,冷笑了两声,“老身倚老卖老,也得护着陈掌柜,她什么样的人,你什么样的人?这京都可不是你能够造次的地方。”

姜城郡主既然说要查,那这就是大事了。林朝赶来的时候,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冲进人群就跪下了。

“郡主,郡主息怒,贱内是从乡下来的,没点见识,得罪了郡主是下官治家无方。”林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林夫人一眼,只道自己这妻子简直就是冤家,净给自己找事。

林夫人虽然不甘心,可是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郡主,既然他们认错态度好,那就放过他们吧。”陈容率先开口,这事儿闹开也是她的缘故,姜城郡主为她出气,没有她松口自然不会罢休的,“我和这林夫人只见有些误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记恨我,倒是我年少无知,没有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林朝看见陈容也是万分惊讶的,认定了陈容就是害死他儿子的人,不过这杀人凶手不仅逍遥法外,还一举成了郡主府的座上宾,还口口声声为自己求情,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大抵也明白自己的夫人为何会惹上事了,但凡是要有陈容这个扫把星在的地方,就不得安宁的。

“你们看看陈掌柜如何大度,在看看你们,还是做官的,朝廷有你们这种祸害,真是丢人的很!”姜城郡主骂道,也是恨铁不成钢。

林夫人想要撕开陈容的假面,可是却只能咬着嘴唇开口:“郡主教诲的是,陈掌柜的大度我们心领了。”

姜城郡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陈容又恭敬地道了谢:“多谢郡主为我说话,改日陈容定然登门拜谢。”

“无碍,小事罢了。”姜城郡主和蔼地笑了笑,对陈容还是很看重的,“既如此,老身便先走一步,往后再有这种不开眼的东西,只管找老身替你做主。”

陈容点头:“是。”

她并不想麻烦别人,多少是要欠下人情的,只是不巧被撞上了罢了。

陈容遇到这两个扫兴的人,离别的心情倒是被冲淡了不少,回到少祭司府的时候,发现门外俨然地站着许多侍女和巫殿的人,不由得咦了一声,提起裙摆跑进了府里。

凤阙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不曾料想陈容突然闯了进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匆忙把外衫系好了。

“你怎么进来了?”

陈容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出事了,刚才看外边那么多人,吓死我了。”又看了眼凤阙身上的华服:“你这是要去办正事?”

凤阙点了点头:“我要去面见太后,太子大婚由巫殿操办。”

陈容想到确实是这么回事,倒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凤阙突然问。

“我?”陈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忍俊不禁道:“我若是和你一起去,大祭司岂不是会被气死在那里?你不会觉得为难吗?”

凤阙低下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无碍,你能气到她也是你自己的能耐,别人凭什么说你不对?”

陈容得了凤阙这句话就无所畏惧了,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跟着凤阙一起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这还是头一回去这个朝代的皇宫呢。

远远地就看见了明黄色的飞檐和巍峨的宫墙,马车自西门进入,沿着俨然的大道进入了皇城。到了宣武门的时候才下车,不少宫人穿着白色的宫装,素净可是个个面无表情,宛若是提线木偶一样。

“拜见少祭司大人。”

凤阙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陈容跟在她身边,觉得这皇宫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到了内宫,亭台山池愈发多了起来,奇花异草也开竞相怒放着,丝毫没有冬日的感觉,飞檐高翘着如展翅的雁要飞入云霄一般。

“这里应该是后宫吧?”陈容小声询问,太子的婚事难道不应该在正殿里商议吗?真是奇怪。

凤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我们直接去太后的寝宫。”

陈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太后权势滔天看来也不是吹的,这北御城若是不反才奇了怪了呢。就连大婚都没有资格一起商议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太子当得还真是需要一些心理素质的。

“待会儿你会见到太后和大祭司。”凤阙看了陈容一眼,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按理讲是大祭司将凤阙扶上了这个位置的,不过却又要折了她的羽翼,让她做一枚棋子。不过凤阙却不是一个能够甘愿□□纵的人,她们之间彼此忌惮,却不得不保持着和睦。

“我还真是好奇呢。”陈容勾了下嘴角,这个太后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太后的寝宫只差一个凤阙,不过太后这个正主也还没来。凤阙进屋落座之后,陈容就乖乖地站在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个背景板,免得给凤阙找麻烦。

“吃吗?”她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捻着一枚金黄酥脆的板栗酥。

陈容惊讶地对上凤阙的眼眸,方才她在马车上的时候听凤阙说宫里的好吃的,确实是多嘴说了一句很久没吃板栗酥的话,不过这个场合……

陈容接过塞进了嘴里,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自己的身上,心态很稳的自顾自咀嚼了起来,还点了点头:“是挺好吃的。”

“我听闻阙儿对徒弟是千依百顺的,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大祭司意味深长地看着凤阙,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过一个做下人的,不懂半点规矩也是不行的,阙儿你说呢?”

凤阙冷冷淡淡地抬起眸直视着大祭司的眼,一字一句,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她不是下人。”

“呵呵,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大祭司拿着孔雀羽扇遮挡住了嘴,笑的花枝乱颤:“我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被一只狗咬了,可是却还要护着呢。”顿了顿:“后来我让人把那只狗炖了,喂给你,你还不肯吃……我那时候就说你,太过心软。”

凤阙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从陈容的视角看,可以看到她长睫微颤,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陈容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凤阙,抬头看着大祭司,声音散漫,“我看大祭司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要总是笑,你看你这张脸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大祭司一拍桌子,瞪着陈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老的都什么样子了,就别在这里抖机灵了。”陈容说完,露出一个礼貌地微笑,眼底清冷一片,“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丑。”

自家的小孩被这么个怪阿姨欺负,这都能忍?

陈容觉得自己要不是在皇宫,肯定要拉着这疯婆子揍一顿挂在树上才好。

大祭司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太后驾到——”

大祭司的怒火瞬间压抑了下去,坐在椅子上哼了一声,没有再做声。

“好了,凤仪你又在生气了,哎……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呢?”太后一身明黄色凤袍,漆黑的发髻上压着金步摇,一步一晃,皮肤白皙,竟然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笑容也显得很和善近人。

陈容觉得这太后和自己的想象相去甚远,不过这种笑面虎其实更加可怕吧?

“你先出去等我吧。”凤阙对陈容道。

陈容点了点头,撇了大祭司一眼,趾高气昂地出门了,俨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祭司气的够呛。

太后的殿里风景很不错,陈容等着凤阙,也不敢走远,就在庭院里赏花。一个人立在雪地里那脚尖去踢积雪,一下一下的有些闲得无聊。

“你,你是哪个宫殿里的侍女!你竟然踩死了太后心爱的兰花?”一个嬷嬷尖叫了一声。

陈容一脸茫然地退后了一步,发现自己踩着的明明就是积雪啊,她这一世一直在和这些植物打交道,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踩得地方有没有花草?

“你怕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这地方可没有兰花。”

嬷嬷哼了一声:“我说有就有!”

陈容了然地点了点头,找茬是吧?

“好啊,那这里就是有兰花,我还就是踩死了怎么样?”

“你,你!”那嬷嬷何时见到过陈容这种干脆就认罪了的人,一时间还忘记了自己要说的台词是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你别以为少祭司护着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你若是不想牵累少祭司,就乖乖跟我去受罚!”

陈容冷不丁笑了一声,走进雪地里,对着假山踹了一觉。

“砰”

假山支离破碎。

她这一世在这里发现可以修炼便一直坚持在日出时候用紫气修行,虽然比不上之前在修□□的能耐,可是也绝对不是凡人能够奈何的了的。

“你看看我这力气,你要惩罚我可得好好想想,毕竟我脾气不好,若是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我怎么和太后交代呢?”陈容说着露出苦恼的神情,心里却是觉得好笑的很。

嬷嬷嘴唇哆嗦着,还真没想到陈容这么刚的,退了两步,“我,我看错了,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兰草。”

陈容点了点头:“所以我说嘛,宫里的人就是识大体。”

这嬷嬷走了之后,陈容才拢了拢披风,有些疑惑这人是太后授意来的还是大祭司?

“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人啊。”陈容哼了一声,自己若是乖乖的,只怕还活不长久呢,就是要搅的她们头疼才好。

这死气沉沉的皇宫,真是让人厌恶。

凤阙出来之后找到陈容,抿唇对她笑了笑:“外边冷吗?”

陈容摇了摇头:“还好。”

“带你去吃东西。”

陈容倒是一怔,凤阙怎么看起来好像心情挺好的样子?看她已经走了,赶紧跟了过去,却发现她的气场更加的丧了。暗道,原来是在故作坚强啊,也是,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怎么可能不委曲求全?

“你走的那么急做什么?小心路滑。”陈容忍不住提醒她。

“嗯。”凤阙闷闷地应道。

殿内。

“如今凤阙倒是翅膀硬了,由着一个外人来侮辱我。”大祭司眉宇间有些不满,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疼的很,“当年她流落在外,若不是我把她救回来抚养长大,她如今早就不知被贩卖到为奴为婢去了。”

“她终归是的继承人,你何须和她计较?”太后温温和和地笑道,眼底却带着算计的光芒,“若是没有她,你也无法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她如今十六了,也宽待些吧。”

“我倒是希望她直接死了,这样倒也不用让我忌惮着。那个陈容……等太子的事儿过去了,我亲自去收拾她。”大祭司哼了一声,想起陈容骂自己的话就觉得生气,不过是一个死丫头而已……

她以前也是工于心计能够忍耐的人,可是这十几年过得舒坦极了,慢慢地也就漂浮了,而且太后一味的纵容她,所以脾气也愈发的差了起来。

太后笑着喝了一口茶,这少祭司和大祭司不和其实是大忌,不过与她而言却是有利无害的,“等这事结束了,你还是风光无限的大祭司,只是如今不要太过张扬,太子那边才是要紧事。”

.

陈容跟着凤阙到了酒楼,大冷的天气点了许多热菜,还有汤水之类的。都是符合凤阙口味的。

凤阙自宫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发呆,陈容叫了她好几声才让她回神,“我点一壶酒暖暖身子。”

“好。”凤阙点头,眼底的心事却很浓重。

菜上来之后,陈容给她夹了许多,又倒了杯酒给她:“来喝一杯?”

凤阙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吸了吸鼻子:“你觉得太后怎么样?”

“这不显而易见的嘛,一个……并不好惹的女人。”陈容说着自己也笑了,还真是委婉的很。

凤阙多喝了几杯,脸颊有些泛红了。

“别喝了,你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陈容赶紧阻止她,抢走了酒杯,可是没想到凤阙的酒量竟然差的出奇了,直接就捂着脸眼泪朦胧了。

陈容:“???我把酒杯还给你还不成吗?”

凤阙抹了泪,那筷子夹菜吃了不少,闷不做声的。

陈容叹了口气,不知道凤阙心底有多少压抑的事情,不过她却没法儿帮忙,心疼她,试探着询问:“你很恨太后吗?”

凤阙手里的筷子一僵,点了点头。

“你放心,她也舒坦不了多久了。”陈容笃定道,太子会在明年年底发动政变,到时候太后就会被幽禁一辈子,对于一个那么重视权力的女人而言,这只怕比让她死还难受。

凤阙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她杀害了我的父母。”

陈容看着凤阙,仿佛重新了解凤阙一般,所以凤阙如今只是在蛰伏着等待一个报仇的机会吗?

“我一定会报仇,我一定会……亲自报仇。”

陈容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信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一定可以亲自报仇的。”

凤阙又喝了点酒,不过陈容也只是由着她,对于她而言可能真的很难以忍耐吧。面对自己的仇人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凤阙之后没有再说别的,直到喝趴下。

陈容也了一杯酒,嚼着花生,这包间里暖洋洋的,可是外边却是天寒地冻的。

这夜里又下雪了,不知道郭秀兰他们到了江南了没有,再过几日便是大年了,少祭司府里还是冷冷清清的。陈容把自己的披风从屏风上拿下来,盖在了凤阙身上,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了起来。

车夫在楼下吃东西和人聊天,见陈容下楼了赶紧来办正事,“姑……”

“嘘。”陈容递了个眼色,“安静点,去把马车架过来。”

“是。”车夫赶紧出门了,刚踏出门槛就被外边的风雪吹得一哆嗦,“真冷啊。”说着加紧了脚步。

回到府里的时候又是很晚的时候了,陈容把凤阙送回了房间,吩咐下人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擦拭了脸,却看见凤阙手臂上的那一枚印记。

蹑手蹑脚地掀开她的衣袖,看见那枚狰狞的奴印上不知道用什么划了几道错综的伤疤,微微皱眉,把袖子放下了。

大抵是凤阙曾经想要抹除这个印记吧?

“你到底遭遇过什么?”陈容忍不住自言自语,愈相处下去,就愈发现凤阙惨的没底线,“好惨啊。”

“不过……往后我会帮你的。”

陈容笑了笑。

凤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翻了个身,脸颊在陈容手上蹭了蹭。

陈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好睡一觉吧。”

少祭司府忙碌了起来,一年到头都是冷冷清清的,可是在陈容到了之后竟然还有了些人气。

秋叶来找凤阙,正好看到支了个架子在门口挂红灯笼的陈容,不由得纳闷:“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容看秋叶来了,眼睛一亮,“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对联贴了,这不是过年了吗?我来京都第一年,总得蹭蹭喜气吧?”

“你怎么这么持家啊,我家其实也很冷清,你要不要考虑也关怀一下我这个可怜的孤独老人呢?”秋叶好生羡慕,过年是别人的,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们这些巫殿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过节的心思。

“你想得美。”陈容嗤笑一声,下了梯子,把对联丢到秋叶怀里,“好好干活,过年可以来蹭个饭。”

秋叶感动地抱住对联进府里了。

“你们几个把积雪落叶都清扫一下,还有该处理的杂草什么都都弄一弄。”陈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抬头看着门口挂着的两盏红灯笼,满意地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这府里温暖了不少。

“这才是过年的气氛嘛。”

凤阙起的很迟,还是被秋叶叫醒的,有些茫然地从床上下来,穿好衣裳出了们,发现满院子的侍女在忙忙碌碌着。揉了揉眼睛,“这是怎么了?”

嗓子还有些哑。

“陈姑娘在准备过年的事情。”秋叶贴对联贴到了凤阙这边,笑嘻嘻道:“我来给你贴对联了。”

“别。”凤阙看了眼她手里大红色的对联,谢绝了,“我不需要。”

“啧啧。”秋叶抱着胸看着凤阙,神神秘秘地开口:“这可是陈姑娘吩咐的,你怎么忍心辜负人家一片好意呢?你看看这张狂的字迹,这一对是陈姑娘亲自写的,我特意给你留下了,你还不知道开心。”

凤阙狐疑地看了一眼:“真的?”

秋叶笃定地点头:“自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陈姑娘就在外边长廊,你自己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凤阙这傲娇别扭的性子肯定是不会亲自去问陈容的,抢过秋叶手里的对联,“你去别处忙吧,我自己来贴。”

秋叶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啊,真是口是心非的很。

这个季节开放的花卉倒也不少,陈容让人把院子里重新布置了一下,该打扫的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

相比于上次添置东西,这次确实认真了许多,这么忙碌着就到了除夕夜,整个少祭司府也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院子里的梅花都开放了。

“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我们巫殿的少祭司在过生活呢。”秋叶捧着一只碗,热气腾腾的丸子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凤阙睨了一眼她抱着的碗,皱了皱眉:“哪里来的?”

“陈姑娘给我的啊,说这一晚太甜了。”秋叶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劲,“你该不会连这醋都吃吧?”她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人吗?

“厨房在哪儿?”凤阙哼了一声,不和秋叶计较。

秋叶有些忍俊不禁:“你自己家里,你连厨房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翻了个白眼,给凤阙指了个方向,“这也活该你吃不到汤圆。”

凤阙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秋叶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目光撇开了,“啊,风景好美。”

陈容正在厨房里下水煮汤圆,没想到凤阙竟然会过来,问道:“你今日不是说要去巫殿吗?”

“不去了。”凤阙看着她,“我也要吃汤圆。”

陈容笑了笑,看她垂着眸的样子,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亏得她最初时还以为凤阙是个多么高冷的人呢。

“好,你先把手洗干净了再说。”

丫鬟忙伺候凤阙用热水洗手,待擦干净了之后,才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定定地看着陈容的背影。

陈容端着瓷白的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连脸上的笑意都格外的温暖,宛若是雾里看花,明知道那么美却不忍触及,“好了,快吃吧,小心烫啊。”

凤阙拿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果然很甜。”

“有吗?我没放多少糖啊。”陈让那个有些疑惑:“是太甜了吗?”

凤阙扬起脸对她笑了笑:“我很喜欢。”

“既然你喜欢就行,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吩咐厨房做。”陈容问她。

凤阙随随便便说了几样,她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可是却想要和陈容一起吃年夜饭。往常都是和大祭司一起过年,一切象征性的吃一顿饭,可是今天她却拒绝了巫殿的邀请。

因为她有了更好的去处。

因为接连下了几天的雪,所以道路都不通,下午的时候出了太阳,冰雪消融了一些,晶莹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干净又漂亮。

凤阙喜欢喝茶,陈容吩咐丫鬟们收集了一些新雪,正好今日梅花都开放了,便亲自去采集了一些带雪的梅花花瓣。凤阙虽然不知道陈容想要干什么,可是却跟着她一起在采花瓣。

“你先进屋吧。”陈容忍不住说凤阙,瞅了她一眼,手都冻得通红。

“没事。”凤阙毫不在意,采集花瓣的动作倒是很快的。

陈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了下已经采了不少,正要走,突然头顶的槐树枝干上有一坨冰雪砸下来,忙揽着凤阙的肩膀跑进了长廊里。

原地的花枝被冰雪砸的颤了两下。

“好险啊。”陈容抖搂了一下斗篷上的雪,“这要是砸到了估计很冷的,花瓣也采的差不多了,你刚才没事吧?”

凤阙耳朵有点红:“没事。”

夜里大厅里坐了不少人,都是凤阙的手下们,听到秋叶在哪里炫耀自己可以再主子家蹭饭,所以来看个热闹。他们主子什么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好不好?还会过年?

这一来真的被少祭司府里的装扮吓了一大跳。

陈容看见他们非常热情的留他们一起吃年夜饭,这些人也都和秋叶差不多,干脆就留了下来,反正大过年的主子也不至于对他们动粗吧?

“吃猪蹄。”陈容坐在凤阙身边,夹了一块肉放在凤阙碗里,“这冬天就是要多吃肉,我交代张大厨处理过的,所以不油腻,你快尝尝看。”

凤阙看着碗里那一大块肉,其实心里是拒绝的。

秋叶和其他人忙着吃,瞅见这个场景,眼珠子都黏在那块肉上了。他们主子是素食动物啊,怎么会吃这种肉?这就太过分……了吧!

一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凤阙把肉吃了下去,一点都没有剩下,不由得有些怀疑人生。凤阙似乎的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基本上整个巫殿的人都知道,凤阙不喜欢吃肉,狗肉更是她的禁忌。

“这样才好嘛,这块鱼我已经把刺都挑去了,你可以直接吃。”陈容又把碗里的鱼夹给了凤阙,拿勺子盛了碗汤,“喝点汤,很新鲜的。”又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都这么客气的吗?快点吃东西啊,对了,吃鱼的时候小心一点。”

秋叶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了,忙不迭的点头:“陈姑娘真是贤惠,往后你也是我们的主子。”

凤阙低头喝汤,闷闷地道:“本来就是。”

秋叶:“……”能不能不要再秀了。

又有人说了一句:“陈姑娘真好,若是我家能有这么好的女子,那我真是做梦都能够笑醒了。”

凤阙冷不丁笑了一声:“做梦。”

众人默:“???”

这浓浓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陈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大过年的,你多吃点东西。”

凤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陈容对她的好,可是同时也得承受着依赖她的风险。倘若只是昙花一现的温暖,抓不到的话,或许……她会疯掉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1万1,是我今日份对你们的爱,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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